第98章 我佛不渡哈批!
入城之前。
禦二世子鐵青著臉帶著阿柒走人了。
宇文卓那小子,早在出天佛寺時,就被他另外安排人手秘密帶走。
具體藏在什麽地方,隻有他清楚。
禦淵今日出城本就故意避開了旁人的耳目,就連手下也是早早安插在的城外。
禦淵沒有急著回城,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阿柒跟在他身後,整個人都小心翼翼的。
也不曉得二爺和遲二姑娘剛剛又鬧什麽了,瞧瞧這臉色青的喲!
“先前姬玉衍可有發現你?”
“應該沒有。”
阿柒遠遠發現姬玉衍的車架後就跑到暗處躲著去了,避免被看到。
禦淵眸光幽沉,“派人去查查,他今日為何出宮。”
“先前二皇子不是說是去祭奠他母妃的嗎?”
禦淵嗤笑了一聲:“這麽巧便遇上吃肉肉了?”
禦淵盤著核桃,眸光幽沉難測。
“這世間大部分巧合,都是精心計劃罷了!”
那個吃肉肉,看上誰不好,偏看上這姬玉衍!
還心裏的白月光?
嗬……
皇族中人有幾個心眼是白的?
屁的白月光,黑月光還差不多!
……
遲柔柔躺在馬車上,小聲嘀咕:
“臉色那麽臭,真是個小氣鬼嚶……都說了不會和他當情敵的,真是塑料姐妹情。”
可惜了那一盤子山楂糕,她一片都沒嚐到。
半路偶遇白月光,被這麽一打岔,倒讓遲柔柔今兒的心情稍稍明媚了一丟丟。
不過,有些煩人的事,終究還是要處理的。
遲玉樓就在後麵的馬車裏窩著。
至於柳氏與那酒肉和尚忘嗔,則被扣押在另一輛馬車中。
遲柔柔捏了捏眉心,真是想想就夠煩的嚶……
回到府上,天色已完全暗沉下來了。
遲柔柔率先進門。
而柳氏和忘嗔則被人從後門給押進來的。
遲玉樓一直有些六神無主,整個人臉色煞白像是丟了魂,到了正堂後邊坐下低著頭不說話。
天佛寺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目前還沒太多人知曉。
鐵真等人一直等在西郊別院,也是小雲汐過去通知的他們,與遲柔柔匯合時,柳氏和忘嗔便已經被綁在馬車上了。
遲柔柔在正堂坐好後,便讓人封閉大門。
叫來了許伯,讓鐵真和春兒去把柳氏和忘嗔給押過來,然後便讓兩人去門外守著,不許府內任何人靠近。
許伯站在遲柔柔身邊,表情略有疑惑。
柳氏和忘嗔被帶進來時,頭上都籠著個黑布袋,看不出模樣,兩人也五花大綁著。
“二姑娘,這是怎麽了?”
遲柔柔看了小雲汐一眼,小丫頭立刻過去把兩人腦袋上的布罩給摘了。
順便取了塞嘴的臭抹布。
許伯麵露驚色:“柳姨娘?!”
他目光落到旁邊的忘嗔和尚臉上,神色驚疑,尤其是見忘嗔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兒,褲子上還全是血……
許伯畢竟是‘內外兼修’的老人了,甭管是戰場殺敵那些事,還是內宅的這些勾當,多多少少都見過聽過。
他表情登時難看了起來。
“柳姨娘,你到底幹了什麽?!”許伯厲喝道。
柳氏渾身一抖,下意識看向自己兒子。
卻見遲玉樓始終低著頭,完全不看她一眼,緊握的拳頭上青筋直冒,顯然已是忍耐到了極點。
眼看兒子是指望不上了,柳氏被抓著現行哪還敢狡辯什麽,連連哭喊告罪:
“二姑娘,我是被這淫僧蠱惑的!”
“是他給如此能夠開光增福,我是為了給咱們鎮國公府積福啊……我是犧牲了自己,為了咱們所有人……”
“二姑娘求求你念我是一片好心放過我吧,千錯萬錯都是這死禿驢的錯,真不是我主動的,一切都是他逼我的……”
許伯聽到這些話簡直是羞於入耳。
遲柔柔愣是給聽笑了。
“好一個犧牲自我,成全他人啊……”
“如此說來,鎮國公府還欠你一波大人情嚶?”
她睨向柳氏,笑容何其嘲諷。
柳氏渾身一噤,嘴裏不斷囁嚅,“我真是被逼的……我也是被騙的……”
“那你可真是好騙呢。”
遲柔柔嗤笑著:“聽說過一句話沒有?”
柳氏驚懼的看著她,慌張的搖了搖頭。
遲柔柔臉上的笑容唰的淡了下來,“我佛不渡哈批!”
柳氏臉上像是被直接扇了兩巴掌,身子一顫低下了頭,眼裏還藏著怨恨。
她就想不明白了,這遲柔柔怎麽就好端端的呢?!
明明有此下場的該是這小賤人,結果卻變成了她自己?!
“與這淫僧通**說是開光,那本姑娘再問你,今日將我引去天佛寺,在長命燈裏放了謎藥。”
“是你的主意,還是宇文卓的主意呢?”
柳氏的力氣像是被瞬間拔幹了一般,一下子癱軟在地。
遲玉樓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向遲柔柔,目光又艱難的落到柳氏身上,已說不出是震驚還是什麽了……
像是在本就千瘡百孔的心上又紮了一刀,將一切置於死地!
遲柔柔喝了一口茶,抬眸看向她:
“很不忿是不是?原本該身敗名裂的是我,怎就變成你了呢?”
“圈套……原來這一切都是圈套!!”
“遲柔柔是你算計我!你這小賤人,你故意陰我!”
柳氏猛地站起身,指著遲柔柔的鼻子破口大罵。
許伯再也壓不住怒火,上前一腳踹在柳氏的膝蓋上,強行讓她跪在地上。
“你這放蕩形骸的毒婦!老主子在天有靈怎麽不劈死你!”
“你在外丟盡遲家的臉麵不說,居然還敢勾結外人暗算二姑娘!”
許伯恨不得當場劈死她。
“你們都欺負……你這老狗奴也敢欺負我……”
“遲玉樓你這白眼狼,你就這麽看著你娘被人欺負嗎?”
“天殺的啊,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畜生,我是你親娘啊……”
柳氏被摁在地上嚎啕大哭著。
遲玉樓渾身僵硬,牙齦幾乎都要咬碎,十指嵌入掌心,把自己掐出血了都渾然不覺。
遲柔柔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收回視線,慢慢站起身,走到柳氏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你與這酒肉和尚的事兒,還真是意外之喜,本姑娘的確高估了你褲腰帶的鬆緊。”
“退一萬步講,縱然沒有你與他的這樁破事,那你和孟玄照呢……”
哐當!
遲玉樓驚的一不小心撞翻了邊上的椅子。
他心裏最後的那點僥幸……被徹底推入萬丈深淵……
柳氏癱坐在地,哆嗦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你怎麽會知道……”
遲柔柔幽然勾起唇:“本姑娘知道的,可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