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你未來大舅子,非同一般
大哥的瓜不好吃,容易被噎。
姐弟倆也不敢再耍小心思,在遲重樓跟前撒嬌賣萌了一會兒便灰溜溜的跑路了。
不過遲柔柔走之前還記掛這一件事。
“大哥,那個劉軍醫有信兒了嗎?”
敢給他大哥下蠱,那廝必須死!
“此事大哥會處理好的,回去休息吧。”
遲重樓顯然不欲和她說太多。
遲柔柔隻能失望的離開。
她走了之後,許伯端著茶水進了淩雲院。
將茶水擱在桌上後,老人家看到旁邊的信,禁不住歎了口氣:
“赫連姑娘對大少爺是一片癡心的,她等了你這麽多年,此番大少爺你回來後便拒絕了她,難免她會氣怒。”
遲重樓眸子露出幾分自嘲之色。
“早該與她交代清楚,是過去的我太猶豫不決。”
他同赫連般若間不會有好結果。
上一世如此,這一世隻怕也不會有變化。
隻是他上一世不肯早早放手,反害得她至那般田地。
許伯搖了搖頭,不知說什麽好。
鎮國公府與四門閥間有血仇,這些兒女情長本就是傷,倒的確不如斷了好……
隻是這痛剜在心裏,其苦不堪說,又豈是真那般好斬盡的?
“老奴先前聽到二姑娘的話,劉軍醫和其家人失蹤,但給大少爺下蠱的人,的確得找出來不可!”
許伯眼中有殺意在蔓延。
“世間善蠱之人不多,能煉出銀絲蠱的攏共也隻有那幾人罷了。”
遲重樓淡淡道:“正好天啟宗內有一號人,不過此人此時還未到京都,倒不急著去找麻煩。”
“大少爺已然知曉是誰下的毒手?”許伯詫異道。
遲重樓嗯了一聲,沉眸道:“赫連閥。”
許伯神色微變,又看了眼那信,越發緘默了。
不怪乎大少爺要與赫連般若有所了斷啊。
赫連閥他們遲早是要動的,到時候這赫連般若卡在中間,如何做人?
“接下來,我恐怕要閉關幾天。”
遲重樓開口道,看著自己雙腿皺了皺眉。
“大少爺的此番受的傷……”
“這傷並不妨事,隻是傷上的咒術不好解。”遲重樓搖頭道,他的腿隨時都可複原,但這傷口上還被人施加了咒術,那才是難以破解的!
這一世他醒來時,正好是宇文卓刺殺他之後,在馬車上聽到了傻小鳥的聲音。
不過那時他的意識還混沌著,並未聽清她到底說了什麽……
這一世他醒來到底是遲了些,沒能避過戰場上的那次暗算。
“南越那邊究竟是派了何許人,竟能傷到大少爺你?”
許伯驚疑不已,遲重樓已是不化骨,要傷他可不是簡單事情!
那日他替遲重樓檢查傷勢時,就發現了這咒術,隱於骨血中,連他都束手無策。
“那人隱匿於戰場上,我未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不過應該不是僵屍,恐怕是道門的人。”
“能施展此咒,修為絕不簡單。”
許伯點了點頭,眼底沉著殺機:“南越道統興旺,隻可惜距離太遠,否則老奴定要過去,好好找他們算一算賬!”
“倒不急,以後會有機會。”
遲重樓搖頭道。
這一世細枝末節的變化已使許多事偏離了原由軌跡,上一世的記憶在這一世或許已派不上太多用場。
這腿上的咒術還是得早早解除為妙。
“後麵幾日,勞煩許伯多照看那兩個小家夥。”
遲重樓沉吟道:“選個何時的機會,把宇文天邪交到小鳥兒手上,京都城裏那幾個老怪物暫時雖不敢妄動,但就怕橫生枝節。”
“若能吞噬了宇文天邪,她的神通應能覺醒的更快些。”
許伯點了點頭,“大少爺安心閉關,這事就交給老奴吧。”
……
從淩雲院裏出來,遲柔柔琢磨著那封信。
耳朵忽然動了動,抬起頭朝外看去:“阿柒來找徐嬤嬤做什麽?”
“你要出去瞧瞧?”遲玉樓問道。
雖距離遙遠,但外頭的動靜他們確實聽的一清二楚。
“算了,估摸著是爛芋頭找那家夥有事。”
遲柔柔搖了搖頭往自己院裏走。
二狗子趕緊追上,“遲柔柔,你說那信到底是誰寫給大哥的?”
“這麽多年我怎麽就不知道大哥在外頭還有風流債啊?”
遲柔柔白了他一眼,“你以為大哥是你?嗬,還好你現在是僵屍了,否則怕是過幾年孩子都生了幾窩出來嚶。”
“你侮辱誰呢?我是鴨不成,還生幾窩?”
遲柔柔一撇嘴,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摸著他的腦袋瓜:
“相信姐姐,鴨是個艱難的職業,你……幹那行,估摸著是沒飯的!”
遲玉樓可聽不懂她這些鬼話,白了她一眼,閃到邊上去。
“有本事你在大哥麵前擺出這副德行給他看看,你看大哥削不削死你!”
“哼,大哥會舍得削我?”
遲柔柔瞅著這個與自己爭寵的家夥,滿臉凶氣。
“隻要你二姐在一日,你在這家裏,永遠都隻能是這個!”
她說完豎起小拇指,不看遲二狗那鐵青的俊臉,大搖大擺的回自個兒的淩霄院。
遲玉樓看著她那囂張的背影,一陣磨牙。
在心裏一個勁兒發誓:遲柔柔你給小爺等著!
小爺要是不把你賣給那禦敗類,我就不是你弟弟!
……
徐雲之隨阿柒回到王府。
剛一進禦淵的院子,一支箭迎麵而來,唰的一下從他的發髻上貫過去。
禦二爺手拿著璿璣弩,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徐嬤嬤眉梢一挑,“你活膩歪了?”
禦淵麵不改色,繼續上弩,箭頭對準他:“徐二愣子,有些事本君需要你老實交代。”
徐雲之臉色漸漸變了,走到一邊坐下,倒也不懼他手裏的弓弩。
撇嘴道:“居然對我動家夥,看樣子你這回是玩真的。”
“問吧,我看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誠實回答。”
禦淵倒是習慣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
“你曾說過,十年前我大哥死那日,遲重樓在城郊救了你,城郊什麽地方?”
“杏花嶺。”徐雲之毫不猶豫道。
“杏花嶺距離玉妃幼時舊邸似乎不遠啊……”
禦淵把玩著璿璣弩,意味深長看著他:“聽我家小肉肉說,你還知道僵屍的事,所以徐二愣子,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本君呢?”
徐雲之一撇嘴,半點沒有說謊被抓包的心虛。
“你又不是我婆娘,我幹嘛什麽事都告訴你?”
倏的一聲,弩箭從他耳畔劃過。
徐雲之白眼一翻,禦淵冷冷盯著他:“本君沒與你開玩笑。”
徐雲之皺了皺眉,撇嘴道:“我當日在杏花嶺隻是恰好在那邊采藥,運氣不好遇見了僵屍,然後被遲重樓所救。”
“別的我不知道,但遲重樓救了我之後便匆匆離開了,像是在找什麽人。”
禦淵眸光微閃:“大約是什麽時辰?”
“你與你大哥出事後不久,或許是之前也說不準,時隔太久記不清……”
徐雲之皺眉道,“更何況我本就是半個道門中人,知道僵屍有何奇怪的?”
“這麽多年,為何你從不曾對我提及?”
“說了又如何?讓你越發覺得自己是個怪物?”徐雲之翻了個白眼,“再說這本也是你家老頭的意思。”
徐雲之看著他的神色,皺了皺眉:“你可是與你那位狗牙姑娘在一起查出了什麽?”
禦淵把璿璣弩往邊上一丟,神色不渝道:“你又不是本君的婆娘,我幹嘛告訴你?”
嗬……
還真是輸人不輸嘴仗啊?
徐雲之倒是不惱,哪怕剛剛這敗類還拿璿璣弩射他的腦袋。
反正這些年他和禦淵的相處模式也就這麽回事兒。
他給禦淵下毒下蠱,這敗類就各種明槍暗箭往他身上招呼。
要是哪天一不小心把對方搞死了,那就算對方命不夠硬咯。
之所以能成朋友,大概是出了心夠髒,手夠毒外……還要加上看得開吧!
“你自詡醫術高明,道法雖不會但好歹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但怎麽被人在你腦袋裏動了手腳都不知道?”
禦淵戲謔的盯著他。
“幾個意思?”徐雲之神色微變。
“十年前京都城裏那幾隻老怪物聯手施展靈法,將當事者的記憶給抹了,讓人遺忘了僵屍之事。”
“但你和我家那老東西卻都記得此事。”
禦淵嗤笑著,“且你們所記之事,同真相都有一些出入。你說本君是什麽意思?”
徐雲之猛地站了起來,臉色幾變,狠狠的啐了一口。
“我就說我怎就想不起師尊所教我的那些道門之法!定是我被那些怪物給洗腦了!”
禦淵嫌棄的眯起眼:“嗬,明明就是你沒那天賦,還挺會給自己找由頭的……”
“我看著像是沒有天賦之人?”徐雲之哼了聲。
在自我認知這一方麵,他和禦二爺顯然是一樣的沒有嗶數。
徐雲之手摸索著下巴,走到禦淵身邊,拿肩膀拱了下他:
“你身上的封印,還沒鬆吧?”
禦淵睨向他:“要不你替我解開?”
“我可沒那本事,”徐雲之撇嘴道:“好歹我師尊把一條命都賠你身上了,你就安分點。”
禦淵嗬了一聲,吐出一口濁氣道:“我始終覺得我身上的力量與僵屍有關。”
徐雲之看了他一眼:“這些疑團我可幫不了你,隻能你自個兒去解開。不過,有件事我倒是能幫幫你……”
“休要廢話,說!”
“你那未來大舅子……有點非同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