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大佬。
巫族之祖。
遲柔柔聽禦淵說起過,可祖巫到底是個嘛玩意,她真不曉得。
看到巫青如此畏懼的樣子,她就更加納悶。
在巫青麵前,深淵大佬恐怖如斯!
但在遲柔柔眼裏,大抵是這雞又開始裝十三了。
“你過去似乎真的很厲害。”她發自內心的感慨道。
深淵大佬挑眉看向她:“你這女人,終於知道吾的厲害了?”
“你這麽厲害,怎麽還是輸了?瞧瞧你家這叛徒都能混個獄典,你卻在這大牢裏捂蛆。”
果然嘴不毒不是肉爺。
深淵大佬的霸氣,頃刻間被肉爺的毒舌給擊的七零八碎。
巫青此刻匍匐在地,她失去了和彼岸的聯係,被困在眼下這具肉身中,就與尋常人沒有什麽兩樣。
更別說什麽靈法與神通了!
深淵大佬這會兒也不與遲柔柔一般見識,看向地上的巫青,勾唇道:
“既然客人已請來了,咱們就直接進入正題好了!”
遲重樓直接問道:“般若的靈魂在何處?”
巫青身子一顫,對上了深淵大佬戲謔的眼神。
她不敢隱瞞,趕緊道:“彼岸……我見她放去了彼岸!”
“吾王你見過薑姬,你一定知道這赫連般若就是薑姬的七情六欲所化,我沒有毀滅她的靈魂,我真沒有……”
“你睚眥必報,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深淵大佬嘲諷的說著。
遲重樓壓在心裏的石頭,總算是輕了半截兒。
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嗎?
般若還活著,隻是卻去了彼岸!
但不管怎樣,隻要她還活著就好!
他定會衝破這大獄,去尋她!披荊斬棘,也要尋到她不可!
“之前俯在錢氏身上的也是你吧?”
遲柔柔冷聲問道:“說說吧,這一次你瞄上了般若姐姐的肉身,將我大哥引回王都,究竟想做什麽?”
“將你們的陰謀,悉數道來!”
巫青麵對著遲柔柔,心裏難掩怨恨,但又不敢表露。
她看到遲柔柔手中的黑鎖後,神情更是說不出的怪異,下意識的看向深淵大佬。
見他神色高深,巫青更不敢多言,低頭道:
“錢氏的肉身被毀之後,我才讓天啟宗的白菩提對赫連般若下的手,將她煉製成了容器。”
“一麵是為了監察這座大獄,另一麵也是為了我和薑姬之間的私怨!”
“之後白菩提所做的事與我無關,那都是他為了他自己!”
“他去鎮國公府抓那個姓許的老頭是為了魃珠,但不知怎的,那老頭竟從他手上溜走了!”
“隻有兩個沒用的廢物還在手上,他惱羞成怒,令人剝了那一大一小的背皮,送到鎮國公府,就是為了警告你們!”
“也是想逼你們教出魃珠!”
“至於將遲重樓引回京都的事……”
巫青皺了皺眉:
“這件事並非我們做的,一開始白菩提還在思量該用什麽法子將消息傳,可第二天,遲重樓就像是知道了什麽,直接趕了回來。”
遲重樓眸光一沉:“赫連神玥可在你們手上?”
“赫連閥的那個小妖婆?”巫青搖了搖頭,道:
“我隻見過赫連寅,並未見過什麽赫連神玥,當初赫連般若的肉身,便是赫連寅抓來交給白菩提的。”
遲柔柔聽到這話,眉頭不有一皺,下意識看向遲重樓。
“赫連寅?”
“赫連閥裏的另一個老不死。”遲重樓顯然是知道赫連寅的存在的,“隻是那家夥失蹤多年,不知去向。”
他語氣裏透著寒意,握緊了拳。
是他算漏了啊!
原以為讓赫連神玥保護著般若,能使她免於危險,不曾想最終竟還是讓她……
“看來這個赫連寅對天啟宗與這個黑眼婆娘都隱瞞了小妖婆的事情。”
遲柔柔沉眸道:“難怪我會覺得這件事有古怪,像是有兩撥人在裏麵攪合。”
“或許真有兩撥人也說不定。”
深淵大佬忽然開口道,看向巫青問道:“既是要對鎮國公府下手,為何你不命令巍帝,而要讓天啟宗動手?”
巫青麵露猶豫,但又懼於深淵大佬,咬牙道:
“那個巍帝……我懷疑他對彼岸的忠心……”
“忠心?”這兩個從她嘴裏說出來,似讓深淵大佬感到極度的諷刺,“原來你也知道忠心為何物啊。”
巫青不知想到了什麽,恐懼的哆嗦了一下。
“繼續說!”
“有些事想來吾王你也是清楚的,當年這座大獄裏有人曾覺醒,甚至逃離到了彼岸那頭。”
“巍帝便是其中之一!也是大獄裏第一個覺醒者!”
“他是其中之一?”
遲柔柔驚訝道:“可有人衝出大獄不是千年前的事情嗎?”
“是啊……”
巫青麵上帶著幾分譏誚,對遲柔柔說話時可不那麽客氣:
“你以為他真是尋常人?他活了不知多久,身上的皮囊換了一副又一副。”
巫青說著,亦有幾分作嘔:
“這大獄人世間的帝王從未變過人,由始至終都是他。”
“那家夥就是個變太瘋子,像是集寶一般,搜羅著這大獄裏彼岸血脈的擁有者,將其中的女性佼佼者變為自己的禁luan。”
“為他生兒育女,其目的隻是為了他能長長久久的活下去,舊的皮囊將崩壞時,他就把靈魂轉移到兒子的皮囊之中!”
遲柔柔聽到這裏時,背脊竄起寒意。
不知怎麽的,她想起了姬玉衍……
前世,她見姬玉衍時,他絕非一個帝王。
更像是從什麽地方逃出來的一個囚徒。
“還有呢?”遲柔柔沉聲問道。
巫青皺了皺眉:“還有自然就是孕育屍祖!”
“他是覺醒者,同樣也是彼岸世界的遺棄者,他姓姬!”
深淵大佬勾起唇,臉上嘲色漸濃,“這就難怪了。”
遲柔柔卻還是有些不明白。
“孕育屍祖?這話是什麽意思?屍祖並非唯一不成?”
“還有,既然當初巍帝已逃離了大獄,為何他又回來了?”
深淵大佬聞言卻是不耐了,“女人,你問題怎麽那麽多?”
遲柔柔陰惻惻的看向他:“我力氣也很多,你想不想再感受下嚶?”
久違的嚶嚶嗓又出來了,深淵大佬下意識的,羞恥的……夾緊了雙腿。
巫青看到他那狗慫的動作,露出難以置信之色,一瞬懷疑起了眼前這男人,真的是當年那位彈指間毀天滅地,桀驁不馴的霸主嗎?
一時間,她看遲柔柔的眼神愈發詭異。
下意識的低下頭,心裏嘀咕了一句:
不管在彼岸還是在大獄,吾主怎麽老是栽在同一個女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