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蚩尤我不認你這爹了!
遲柔柔是被後麵追來的禦晞給帶走的。
兒子摟著娘,一邊給她抹淚,一邊安慰著將她帶回去。
人群川流不息,卻沒人注意他們。
隻有蚩尤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他們。
看著遲柔柔時不時抽動的肩頭。
他閉上眼,右手撐住額頭。
“蚩尤,你何時竟成了這種混球了?”
好不容易再見到她!
她好不容易回來了!
還未真的見麵,就將她給惹哭了……
若是五年前,能見著她哭,或許他真能幸災樂禍,甚至變本加厲的讓她哭的更慘烈!
可現在……
他為何會心痛,會難受?
會有這麽強的負罪感?
茶樓廂房裏。
遲柔柔擤完鼻涕,在椅子上坐了會兒。
禦晞擔憂的看著她:“娘,一定是搞錯了,要是爹的話,他怎麽可能不露麵!”
“他哪有那膽子把你惹哭啊?”
“嗯,說的有理。”
遲柔柔點了點頭。
又擦了一把鼻涕。
不過,如果不是芋頭的話,誰會送鴿子給她呢?
先前她感受到的心跳,並不是假的!
遲柔柔心念一轉,一下子豁然開朗。
“西八!我知道了!一定是他!”
禦晞被她嚇得一抖。
“一定是誰啊?”
“還能是誰?!你另一個爹唄!”遲柔柔怒聲道。
禦晞腦筋轉了起來,睜大眼:“蚩尤?!”
“除了他還能有誰?!”
“如果是芋頭的話,知道我來了,會躲著不見我?!”
“我這麽香,他能忍得住?!”
“肯定是那個烏眼雞在攪局!沒準……”
遲柔柔臉色陰晴不定了起來,生出一種後怕。
不會芋頭的意識已經被烏眼雞給吞噬了吧?
她不會還沒找到男人,就要守寡了吧?!
禦晞聽她這麽一說,也覺得有理。
對他來說,蚩尤才是他的正牌親爹啊!
可是吧……他也清楚遲柔柔對禦淵的感情。
蚩尤禦淵都是他爹,但娘既然更喜歡後者,他也不好當那狗腿子!
心裏縱有歡喜,也不能表現出來。
更別說,這回蚩尤爹幹的委實過分了!
哪有這樣傷女孩子心的?
禦晞心裏嘀咕著,就見遲柔柔抱起食盒裏的鴿子開始啃了。
他臉色一變,“你怎麽吃起來了,你不是不能吃……”
他話還沒說完,遲柔柔就翻了個白眼嘔了一聲。
隻是她沒讓自己吐出來,強行把鴿肉給咽了下去。
吃的痛苦無比,艱難無比。
強忍著幹嘔,連眼淚都不受控製的冒了出來,可她還是一口一口的將鴿子給吃了下去。
“不管……不管是蚩尤還是芋頭送的,這都是經過芋頭肉身的……”
“雖然沒見麵,但這是重逢後的第一個禮物,我一定要吃下去。”
遲柔柔把眼淚一抹,艱難的吞咽著。
禦晞看著她通紅的眼圈,控製不住顫抖的手,與那臉上強撐著的笑容。
他不由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拳。
蚩尤爹,你真的過分了……
這一次,兒子也不會幫你了!
你讓她哭了,你真不配當我爹!!
……
日落月升,彼岸世界的白晝總是那麽短暫。
黑市裏。
禦淵在淩霄坊內醒轉了過來。
他蹙了蹙眉,看著對麵的鏡子,此刻他的臉上並未戴麵具。
“你今日出去過?”
他開口問道。
鏡子裏出現了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隻是麵上多了許多金色的神紋。
蚩尤麵無表情的嗯了一聲。
禦淵臉色依舊冷漠:
“按照約定此刻你應該徹底沉睡,意識還醒著,是要與本君說什麽?”
“商量個事。”蚩尤淡淡道:“八重天上的那場生辰宴,由吾去。”
禦淵皺了皺眉,“你想做什麽?”
“吾不會胡來。”
蚩尤嗤笑道,“隻是去看看那些老朋友。”
禦淵沒有回答他。
片刻後蚩尤道:“作為交換,吾可以三日不出來。”
“一夜換三個白晝,你不虧。”
禦淵看了他一會兒,方才開口:“成交。”
蚩尤的麵容這才從鏡子裏消失,意識徹底沉睡。
等他的意識消失之後。
禦淵捂著心口的位置,皺緊了眉。
為何他的心會隱隱作痛?
這隻烏眼雞今兒背著他偷偷做了什麽?
雖答應了與蚩尤交換一夜,但禦淵並沒有消除疑心,蚩尤這家夥無利不起早。
薑嬈生辰宴這件事,他本是最不屑一顧,此刻一反常態要去,必定有鬼!
禦淵站起身,手撫過麵容,麵具重新遮擋住真容,他走出房門。
將巫姑叫了過來:“今日蚩尤去了何處?”
姑姑老實答道:“吾王醒來後去了三重天。”
禦淵眸子幽幽一動,三重天?
他與遲重樓也約好了今夜在三重天見麵,那個烏眼雞提前過去是做什麽?
“八重天上的生辰宴改為蚩尤過去,你和巫羅不宜露麵,讓鐵真從不忘穀過來,隨蚩尤一起上去。”
巫姑有些詫異,但並未多問,點了點頭,便去傳話了。
禦淵就要離開淩霄坊之時,巫姑從後追了過來。
“坊主,之前那對神秘母子的消息已帶去給薑王女了。”
“另外,鵬少主那邊來了信兒,說明日他會帶著羽少主一起來九重碧落。”
“羽少主給那神秘女子許諾,說會帶她一起上八重天赴宴。”
禦淵眸光幽幽一動,點了點頭。
“既是如此,不必再額外派人去搜查此女,以免打草驚蛇。”
巫姑點了點頭。
“對了,神玥走時留下了一張那母子的畫像,坊主你可要看看?”
巫姑話是這麽說,動作卻奇快無比,直接就將那肖像畫在禦淵麵前展開了。
他麵具下的眉頭皺緊。
“何方醜物?此女是妖?”
“咳……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據說她不是還吃人魂魄嘛……”
禦淵搖了搖頭:“以後少在本君麵前提及別的女人。”說完他扭頭就走。
巫姑道了聲喏,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嘀咕。
“唉……”
“明明和吾王是同一個人,怎麽性格差別那麽大呢?”
“真好奇坊主夫人到底是什麽樣子的,除了那位夫人,坊主這眼裏看誰都不是個女人……”
別說是看了,連聽都不想聽別的女人相關之事,性子冷淡的令人發指。
巫姑看著手裏遲柔柔的畫像,忍不住搖頭:
“招惹誰不好,招惹這麽個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
“等你落到坊主手上,隻怕不死也要掉幾層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