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禦淵醒來

  遲柔柔從未見過如此討打的吃瓜之人。


  你懂什麽叫安靜吃瓜保平安嗎?朋友!

  遲柔柔就被溪箬這樣給生拉硬拽出來了。


  對麵,華無色還是那副優雅禁欲美男子的模樣,看到遲柔柔他們出現之後,表情沒任何波瀾。


  倒是他身邊那個粉衣少女瞬間漲紅了臉。


  “原來蝶衣妹妹喜歡的是無色神官啊。”


  溪箬笑眯眯的看著少女。


  允蝶衣臉蛋越漲越紅,從耳根到脖子,整個都要熟透了。


  “溪……溪箬表姐,你……你什麽時候……”


  允蝶衣結結巴巴的,表白被撞破後整個人窘迫不已。


  表姐?


  遲柔柔看了溪箬一眼,整了半天這女裝大佬和這小丫頭還是親戚?


  “無色神官不表表態?”溪箬叉著腰睨向華無色。


  華無色還是那般模樣,麵無表情道:“我拒絕。”


  這冷漠無情的一席話出來,少女瞬間被打擊的白了臉,身子顫巍巍的像是要暈過去一般。


  溪箬眼中冷光一閃,隻是瞬息又壓了下去。


  恢複平時那嬉皮笑臉的樣子,“蝶衣,這白毛老頭有什麽好的,天妖族那麽多好兒郎供你選擇,你怎麽瞧上他了?”


  淚水在允蝶衣眼中打轉。


  她一抹眼淚,真真是沒臉在此處呆了,捂著臉就要跑開。


  遲柔柔倒是靜靜看看,沒準備摻和這‘家務事’。


  隻是允蝶衣從她身邊經過時,遲柔柔猛地皺了下眉。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一把捂住允蝶衣的手腕。


  允蝶衣被她拉住,麵上露出錯愕之色。


  溪箬也驚了一下。


  遲柔柔偏過頭,就見允蝶衣的手背上有一處牙印。


  她眼角顫了顫。


  沒人比她更清楚這牙印是什麽。


  隻有僵屍咬過之後,才會有此痕跡。


  她又看了眼允蝶衣的脖子,倒是沒見痕跡……


  可是吧……


  允蝶衣身上有一股香味。


  那股香味雖然淡淡的,但遲柔柔還是嗅到了。


  她曾在某個地方聞過這香。


  “誰咬的你?”


  她看著允蝶衣手背上的牙印問道。


  允蝶衣眼中含著淚,怔了怔,下意識道:“狗……狗咬的吧……”


  允蝶衣也記不清了,她就記得自己那天到黑市想要買什麽東西,之後的記憶一直有些模糊,醒來時人已離開了黑市,人還虛弱無比。


  好像……好像她在黑市裏遇到了一隻狗妖,那狗妖還咬了她!

  狗?

  遲柔柔眉梢一挑,表情有點怪異。


  溪箬也是一臉奇怪,允蝶衣也是神王族,雖說修為不算頂出色,也不至於被狗咬啊。


  尤其這傷口瞧著還有點奇怪。


  不像是狗牙印啊。


  “你去過黑市?”


  遲柔柔再度問道。


  允蝶衣愣了愣,“去過,就是在黑市裏被狗咬了一口。”


  “何方狗妖那麽大膽,居然敢咬你?”溪箬眉頭猛地皺緊。


  遲柔柔呼吸滯了一下,臉上扯起一抹笑容來,眯眼笑道:

  “這年頭瘋狗的確不少,你的確是該小心一點。”


  允蝶衣表白被拒,又被當場撞見,本就羞惱的很。這會兒被遲柔柔給拉住,一頓追問,心下也是堆著一團火氣。


  “莫名其妙。”


  她把手拽了回來,氣苦著一張臉便跑了。


  遲柔柔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背影,眸光沉了下去。


  若她剛剛沒嗅錯的話,允蝶衣身上的香氣乃是龍腦香。


  龍腦香,僵屍牙印,去過黑市……


  遲柔柔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像是有一團氣,猛地一下頂到了胃,讓她說不出的難受。


  遲柔柔臉上雖還笑著,目光卻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了。


  溪箬看出她神情的變化,有些疑惑道:“怎麽了?你先前問蝶衣那些做什麽?”


  “那小丫頭是你表妹?”


  溪箬點了點頭,“遠房表妹。”


  遲柔柔噢了一聲,沒再繼續問下去。


  而華無色卻是一直看著她,開口問道:“你們可是要去銀霜殿。”


  溪箬在華無色麵前還是扮起那副妖嬈婆娘的樣兒,笑眯眯道:


  “正是,帝柔王女乃是我的好姐妹,我這終身大事自然要她幫我參謀參謀了。”


  溪箬說著,目不轉睛的盯著華無色:“無色神官應該不會多加阻攔吧。”


  “不攔。”華無色淡淡道:“我與你們一同過去。”


  溪箬臉色一變,剛想開口說什麽。


  就聽遲柔柔道:“如此正好。”


  他趕緊拉了一把遲柔柔,給她使眼色。


  然後就見遲柔柔高深莫測的盯著自個兒,語氣裏滿是感慨:


  “你和允月白這兄弟情是塑料的吧?”


  “何為塑料?”溪箬滿臉疑惑,下意識問完之後,他就緊張了意識到華無色還在。


  這這這……這小柔柔說話怎麽嘴巴比他還不帶把門呢?!


  遲柔柔看著他那樣兒,忍不住歎了口氣。


  不能與蠢人待太久,會被傳染的啊!

  遲柔柔直接讓華無色帶路,她轉過身,想到剛剛那允蝶衣,心裏還是一陣不爽。


  爛芋頭!

  整了半天,你給姑奶奶搞了一筆爛賬在這兒擱著呢!

  ……


  黑市淩霄坊的暗室內。


  禦淵幽幽醒轉過來。


  他皺緊眉,撐臂坐了起來,伸手揉著眉心。


  片刻後,他察覺到哪裏不對勁,睜開眼看著自己此刻的模樣。


  他怎麽從渾天緄的棺材裏出來了?

  不但出來了,衣袍也被換新了。


  禦淵握了握拳,試圖回憶先前發生了什麽,可腦子裏一片渾噩,時而閃過一抹畫麵都是極為細碎的,拚湊不出完整的記憶。


  他的血癮已暫時消失,身體裏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活力。


  不知有多久沒感受過這種活力勁兒了,過往每次他從棺材裏出來都是莫大的痛苦,整個人都是虛脫的,要用好幾日的功夫才能恢複過來。


  可這一次,怎會這麽快?

  “嗬,醒了?”


  蚩尤嘲諷的聲音響起。


  禦淵偏頭看向鏡子裏,皺眉問道:“發生了何事?”


  蚩尤冷冷盯著他,臉上帶著一抹不加掩飾的酸勁兒。


  “不要臉!”


  禦淵目光一冷。


  “烏眼雞!”


  蚩尤衝他翻了個白眼,笑容越發嘲諷:“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你求吾啊……”


  禦淵沒有理會這家夥,起身之際,他忽然感覺身體某處有點異樣,他低下頭,眼角抽了抽。


  蚩尤又是一聲嗤笑,“想知道你為何會如此精神?”


  “那吾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好了……”


  他眼裏翻騰著黑水兒,“你意識不清時,睡了個女人。”


  禦淵的臉瞬間白的失去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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