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試馬
蘇挽夏牽著他的手，一起摸了摸馬兒的毛，見馬兒沒有反應，蘇子翥便笑著自己摸了摸。
秦景初點點頭：“上馬試試。”
蘇子翥現在還沒有馬兒高，讓他上馬實在有些難。
洛湛年便一直給他示範，一手扶著馬鞍，一腳踩著馬鐙，一個用力，便翻身上馬了。
看到洛湛年如此輕鬆，蘇子翥也躍躍欲試。
第一次上馬的時候，力道沒有用對位置，蘇子翥一下子從馬上摔下。
蘇挽夏剛想去扶，但止住了腳步。
蘇子翥沒有看他們，小小的身子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袍，又反複試了好幾次，在洛湛年的隔空指導下，他終於騎上馬了。
馬兒還算聽話，隻是垂首一抖紅鬃毛，便乖乖的不動了。
蘇子翥粲然一笑：“姐姐，姐夫，子翥騎上來了！”
“子翥果然與這馬有緣，它還沒有起名字，不如子翥起一個？”秦景初朗聲道。
蘇子翥摸了摸他的毛發，沉思了一會兒，說：“赤追。”
秦景初點點頭：“赤追，好名字。”
“赤追的母親是一匹戰馬，但是戰死在沙場上了，赤追是我們從她肚子裏剖出來養大的。”
蘇子翥沒想到赤追也有這樣的經曆，頓時有幾分憂傷。
他想到了自己，母親生下他後便去世了。
一人一馬，可謂是同病相憐。
此時有人一個小兵跑了過來：“將軍，那夏笙又暈倒了。”
秦景初臉一黑道：“讓人把他給本將軍拖過來。”
沒過多久，一個小兵果然架著夏笙的胳膊，將他拖到了馬棚。
蘇挽夏實在有些不忍心，便開口：“將軍，夏笙體弱為何還來當兵。”
“各村招兵，十戶抽一名男丁入營，夏笙便是其一。他是五日前才來的，至今沒有訓練過完整的一天。”
“既然他體弱，將軍不弱幫他尋一個別的差事，免得……免得他累死在校場上。”
秦景初眉頭一皺：“我何嚐不想把他趕出去，隻是名單已經入冊，他無病亦無傷的，我也沒法交代。”
蘇挽夏想了想又說：“不若讓他去炊事營？”
秦景初一頓，炊事營人不多，他也不曾上過心，便沒有想到這一層。
“王妃說得有理，本將軍明日就將他調過去。”
這邊說著，蘇子翥那邊已經開始試馬了。
洛湛年也騎在馬上，正慢慢教著他。
蘇子翥本就聰明，隻要克服了心裏恐懼，學得是有模有樣的。
他學著洛湛年的樣子，輕夾馬肚，驅使赤追慢慢動了起來。
蘇子翥身體僵硬的勒著韁繩，有些害怕。
洛湛年跟在他身邊：“子翥，身體放鬆，不用僵直著，隻要不刺激赤追，它不會將你甩下的。”
蘇子翥點點頭，慢慢開始掌握了騎馬的技巧，也能架著馬慢慢跑起來了。
洛湛年命人去看著蘇子翥，自己騎馬到蘇挽夏身邊，問道：“王妃可想一試？”
蘇挽夏看了看高大的駿馬，想起上一次救小女孩馬蹄脫險的經曆，便拒絕了：“還是罷了吧……”
洛湛年笑道：“本王與王妃共騎一匹馬，必定不會讓你受傷的，王妃信我？”
藍天如慕，細雲如絲，洛湛年本就俊朗不凡，如今迎著陽光騎於馬上，更是挺峻非常。
蘇挽夏仿佛被蠱惑一般，點了點頭：“好。”
她抬手伸向洛湛年，他卻直接彎腰勾住她的腰，一個用力將她提到了自己的身前坐著。
“王爺！”蘇挽夏感覺到身下的馬兒有些躁動，瞬間不安道。
洛湛年左手勒韁繩，右手輕撫馬身，輕聲笑道：“追風，這是你的女主人。”
馬兒似乎聽懂了一樣，晃了晃馬首，就安靜了下來。
他便勒韁前行，初時跑得慢些，速度緩緩加快。
迎麵拂來的風掀起了蘇挽夏的長發，撩在洛湛年的臉上，有些發癢。
兩人安靜，誰也沒有說話，蘇挽夏覺得有些尷尬，便主動開口：“追風陪了王爺很多年？”
“恩，五年前第一次上戰場時，它就一直陪著本王了。”
蘇挽夏並不了解洛湛年的過往，聽到他說上戰場，頓時驚訝道：“王爺還上過戰場？”
洛湛年頓了頓，沉聲開口：“你以為本王是那種閑散王爺，無官無職？”
蘇挽夏想說是，但是她不敢，萬一這洛湛年一個生氣將她甩下馬去怎麽辦。
她隻好笑著說：“王爺英姿颯爽，文采斐然，妾身以為王爺隻是善於文采，沒想到是文武雙全！”
洛湛年聽出她話裏的諂媚，不置可否，笑道：“能得王妃如此讚賞，本王也了無遺憾了。”
幾人在鎮國公府，待了一下午，便回府了。
用過晚膳後，蘇挽夏說:“王爺，明天妾身想進宮看看母後。”
洛湛年蹙眉:“進宮？”
想起宮裏有太子皇後等豺狼虎豹，洛湛年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不行。”
蘇挽夏不解:“為什麽啊？王爺是又怕我迷路嗎？”
洛湛年:“宮內繁雜混亂，王妃還是待在府上比較安全。”
她一臉正色：“王爺，母後上次便讓妾身多多去看望她，難道您要讓妾身做這不孝不敬之媳嗎？”
洛湛年一噎，不知如何反駁。
“本王明日有政事，恐怕不能陪你一同去了。”
蘇挽夏點點頭表示理解：“王爺若是不放心，可以讓小影與阿江都陪著我，若是我遇上了什麽事，阿江跑得快，可以替我們找王爺搬救兵。”
良久，洛湛年才道：“好。”
蘇子翥坐在一旁正複習著功課：“姐夫，我們什麽時候能再去鎮國公府啊？”
洛湛年回頭，笑道：“子翥還想去，不怕疼了？”
蘇子翥點了點小腦袋，道：“恩，子翥覺得男兒就應該馳騁疆場，受點傷流點血亦無所謂。”
或許是被校場上將士們的氣勢震懾到了，蘇子翥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再去。
“等你明日考試了，姐夫再帶你去便是。”洛湛年摸了摸他的頭，承諾道。
蘇挽夏想起那個女扮男裝的夏笙，便也道：“那妾身也一道去，說不定也能挑中一匹好馬呢！”
洛湛年挑了挑眉：“王妃也有興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