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風流
洛湛年定定地看著她,好像才試探她話裏的真假一樣:“蘇尚書好歹是文學名家,前朝盛行的大篆竟然都沒讓你學?”
就算教了,她也不知道怎麽寫啊。
蘇挽夏又湊近看了看,努力從形狀辨別第一個字:“風?”
“恩。”洛湛年點了點頭。
蘇挽夏便繼續看第二個字:“這是什麽,好像旁邊是水,這是什麽字,彎彎繞繞的像畫畫一樣。”
“流。”
蘇挽夏恍然大悟,細看之下還是有一些像的:“原來是流,可是第三個字我也不認識,不過第四個字我應該認識,王。”
然後她總結了一下:“風流什麽王?”
洛湛年臉色鐵青,聲音硬硬的說:“第三個字,念成。”
“哦,原來是成。”蘇挽夏麵色未改,將幾個字合起來讀了一遍:“那不就是風流成王嗎?”
“不就是?”洛湛年驚詫於蘇挽夏的用語。
蘇挽夏總覺得大蔥洛湛年開始見到這本書開始,就臉色不對勁,於是又一頭霧水的讀了一遍:“風流/成/王,意思是風流著風流著就成為了一個王者?”
說完之後,蘇挽夏又覺得有些好笑,傻乎乎的樂嗬了起來。
洛湛年又好氣又好笑,原來她的斷句還是和之前那樣一塌糊塗,於是隻能再提醒提醒她:“我的封號你忘了嗎?”
“不是成王嗎?”說完她立刻誇張地捂住了嘴,然後瑩白纖細的手指顫抖著指著洛湛年,“原來你才是風流的成王!”
“胡說八道。”洛湛年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另一隻手抬起在她腦門上輕輕一彈。
蘇挽夏立刻捂住“受傷”的額頭,抬眸怒目而視:“你風流你還有理打我!”
洛湛年將書扔到一邊,捂住她的嘴,逼近她:“你不信我,反倒信這胡編亂造的話本?”
結果蘇挽夏即使嘴被捂住了,還是掙紮著含糊不清地嚷嚷道:“你就是風流,書上寫了你風流就定不會憑空捏造,一定是有理有據的!”
洛湛年看了她一眼,然後迅速鬆開手,將她扯到自己腿上坐著,一手扶住她的下巴,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以唇覆上她喋喋不休的紅唇。
原本他隻是想給她一個教訓而已,但是沒想到自己腦子一空,直接堵住了那嫣紅的小嘴,兩個人都沒有閉眼睛,而是怔愣地看著對方。
她因為坐在洛湛年的身上,為了穩住自己避免摔倒,隻能一直揪著他的衣襟。
蘇挽夏眨了眨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臉,自己仿佛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青竹味道,心髒又再次不受控的猛烈跳動起來。
怎麽就親了呢,她還沒有下定決心要掰直他呢。
蘇挽夏立刻反應過來,隨即推開他,像一隻兔子一樣立刻蹲在馬車的角落裏。
“原來你根本就不風流!”蘇挽夏捂住自己的唇,眸子裏一片盈盈水光,嬌嬌地瞪著他。
洛湛年一愣,正要滿意的勾唇一笑,下一瞬便聽到蘇挽夏控訴道:“你是下流!”
“過來。”洛湛年麵色平靜的開口,黑眸沉沉地看著她。
蘇挽夏哼了一聲道:“誰過去誰是傻子!”
她側頭看了看被洛湛年丟在角落裏的那本《風流成王》,撿起來拍了拍灰塵,又隨便翻開看了幾頁,裏麵的女主竟然是顧卿卿!!!
雖然並沒有起這麽直白的名字,但是從外形和身份來判斷,蘇挽夏立刻就猜出來了。
“竟然寫的是你和顧卿卿的青梅竹馬的愛情故事??”
洛湛年長臂一伸,就要拿走那本書,蘇挽夏眼疾手快就把書收了起來,直接將它塞到了胸前。
“你來拿啊,風流王爺,休想銷毀罪證,等我看完了再給你!”蘇挽夏緊緊的護著胸口,還一邊得意的挑釁。
她倒要看看洛湛年和顧卿卿之間能有什麽愛情,真是氣死她了!
本來以為最大的威脅就是秦景初了,沒想到還有那個顧卿卿,這人怎麽這麽男女通吃呢。
蘇挽夏複又瞪了他幾眼,心情都不舒暢了。
洛湛年覺得自己實在是無辜,明明什麽都沒做,卻惹火了蘇挽夏。
他還想開口解釋解釋自己的無辜,但是馬車已然到了王府門口。
蘇挽夏抱著書就下了馬車,然後對阿江說:“阿江,幫我把書搬回院子裏。”
阿江上馬車的時候,看到洛湛年緊擰這眉頭出神,忍不住開口喊了一聲:“王爺,怎麽了?”
“沒事,進去吧。”洛湛年說完就冷淡的下了馬車。
留下“苦力”阿江抱著一大摞書進了府。
蘇子翥和小石頭已經坐在大廳餓得不行了,見蘇挽夏和洛湛年回來了,十分開心。
“姐姐,姐夫,你們終於回來了,我們都快餓扁了。”
蘇子翥看到蘇挽夏穿了一身男裝,於是道:“姐姐,你今日又去哪裏了,為何又穿著男裝。”
“姐姐今天幹了一件大事!”蘇挽夏神秘地說著,又瞥了瞥洛湛年,又對蘇子翥道:“不過暫時不能告訴你。”
蘇子翥乖巧的點點頭,他一向聰慧,知道姐姐這麽說了,他也就不好奇了。
“姐夫今日心情不好嗎?”蘇子翥看到洛湛年從回來之後就一直板著一張臉,關心的問道。
洛湛年頓了頓,覺得自己也不能在孩子麵前露出不好的臉色,於是笑了笑,對他道:“姐夫無事,隻是天氣炎熱,難免有些浮躁。”
洛湛年說完就要坐到蘇挽夏身邊,結果她立刻站起來,繞過去跑到了蘇子翥旁邊坐下:“我今天不要和風流的王爺一起坐。”
“.…… ……”洛湛年捏了捏眉心,有些無奈。
蘇子翥問道:“姐夫去花樓了嗎?”
蘇挽夏聞言,頓時睜大了眼睛:“誰教你的,怎麽連花樓的知道了?”
“阿江哥哥說的。”蘇子翥看了看周圍,發現阿江不在,於是便說出來了。
此時阿江剛送完書,正在回大廳的路上,明明那麽炎熱的天氣,他卻打了一個噴嚏。
阿江揉了揉發癢的鼻子,心裏不知為何有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