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推波助瀾
在聽了劉姨娘的話以後,蘇挽夏的臉上也依舊不見任何氣惱的神色,隻是忍不住地輕笑了一聲,聲音之中似乎還有著幾分對劉姨娘的輕蔑。
“難不成劉姨娘到現在還沒有聽明白嗎?我腦子究竟是要蠢到了什麽程度,在殺完人以後還不記得毀屍滅跡,把人放在那種明顯的地方,並且還留下這種線索,等著你們過來抓我嗎?倘若當真如此,那我大概就是被自己給蠢死的。”
眼見著劉姨娘似乎還想開口講話,站在一旁的蘇尚書卻已經率先開口道:“你閉嘴。”
劉姨娘自從嫁給蘇尚書,因為年輕貌美,再加上嘴巴一向很甜的緣故,幾乎是從來都沒有聽到過半句重話,可萬萬沒想到,現如今竟然會在這種時候聽到一句訓斥。雖然是止住了聲音,隻不過一雙美眸之中卻也滿滿的都是不甘,甚至因為氣憤而有些泛紅。
老爺以往從來都沒有對自己說過半句重話,可現如今卻為了蘇挽夏這個賤人而如此對待自己,更何況,這個賤人還很有可能是傷害自己女兒的凶手!這讓劉姨娘怎麽可能冷靜的下來?
倘若不是因為地點不允許,她隻怕都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與蘇挽夏拚一個你死我活。
可是就現在的情況來看,蘇挽夏明顯是沒有多餘的精力放在劉姨娘的身上。她似笑非笑的看了劉姨娘的方向一眼,隨後便把目光轉移到了自己這個所謂的爹爹身上。
“若是換了我娘親在此處,必然不會因為遇到一件事情就大喊大叫,劉姨娘還是應該多學著一些,畢竟是尚書府的女主人,這副樣子未免有些太過於上不了台麵,今後若是被有心之人給傳出去,那麽要爹爹的臉往哪裏擱?”
話裏話外所透露出的意思,就仿佛都是在為蘇尚書考慮一般,可實際上卻在背地裏捅了劉姨娘一刀。畢竟自己這個所謂的爹爹一生最看重的就是麵子,現如今劉姨娘的所作所為,無疑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果不其然,他看向劉姨娘的目光中,已經透出了幾分冷然,似乎還有著幾分隱隱約約的威脅,以及些許不易覺察到的厭煩。
已經相處了這麽多年的時間,說實在,最開始的新鮮感早就已經沒有了,尤其是現在看到劉姨娘這副瘋瘋張張的樣子以後,心中的厭惡可謂是在與日俱增。
大概是因為剛剛蘇挽夏提到了自己原本的妻子,以至於他的心中一時間竟然是多了幾分懷念,隻不過事情終究還是過得太久了,都已經過了十幾年,那張記憶之中溫婉的麵孔也已經全然消失,能夠留下來的印象已然不多。
蘇挽夏的娘親是當年跟在太後身邊的貼身婢女,在後宮之中待了那麽多年,又與太後娘娘情同姐妹,怎麽可能會是什麽普通的姑娘家呢?
可即便是出身那種地方,即便是常常與各種各樣的陰謀詭計接觸,可是那個女子的身上也絲毫不見半點同化現象,反而是有著一種如同江南女子一般的溫婉,就仿佛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忤逆他的意願一般。
換句話講,跟在太後身邊這麽多年,唯一做的出格的事情,大概就是無論如何也都要嫁給當年的蘇尚書,也正是因為這樣一個錯誤的決定,才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瞧這蘇尚書的失神,蘇挽夏不由得微微勾起了唇角,臉上浮現出幾分富含深意的笑容,隻是那雙美眸之中卻滿滿的都是一片冰冷的神色。
已經這麽多年過去,這些家夥堂而皇之地消費著自己娘親留下來的一切,現在也應該是時候收回一些利息了吧?早晚有一天,她會親手從這兩個人的手中討回那些東西,還自己娘親一個公道。
如此一來,也算是自己給這具身體的交代了。
劉姨娘剛好看到了蘇挽夏臉上這幾分意味深長的笑容,一時間不由得變得歇斯底裏了起來,她直接朝著一旁的蘇尚書開口道:“老爺,你被騙了,你被這個賤人給騙了!看上去一副乖巧的模樣,可實際上卻沒有人能夠比你更有心機……”
控訴的話還沒有講完,就已經被蘇尚書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看向劉姨娘的眼神之中,已經再沒有了半分情意,取而代之的甚至有著幾分隱約的威脅。
“夠了,在這裏胡鬧什麽?我們今天過來,是為了向王爺和王妃了解事情的情況,而不是看你在這裏撒潑!倘若繼續如此,那麽現在立刻便讓人把你送回去,不要在這裏給我丟人現眼!”
瞧這劉姨娘臉上那不可置信的神色,一旁的蘇挽夏險些忍不住的笑出聲來,有一句話說的簡直是太對了,多行不義必自斃,現如今能夠看到劉姨娘這模樣,未免有些太爽了。
在整個過程之中,隻有洛湛年看到了蘇挽夏的小動作,隻不過眼眸之中卻並沒有半分的厭惡之感,滿滿的都是柔和的笑意。
蘇挽夏在回頭的時候,剛好看到洛湛年在盯著自己,一時間看上去難免是有些心虛,剛想開口解釋什麽的時候,隻見洛湛年朝著她的方向輕輕的點了點頭,就仿佛是在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著什麽一般。
一時間不由得微微一愣,但卻很快明白了洛湛年想要表達的意思。
他或許是在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告訴自己,想要做什麽,盡管放手去做,無論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都有他作為自己的後盾。
一時之間,蘇挽夏心中的情緒可謂是極為複雜,不想被眼前這一對男女察覺到自己情緒的異常,便急急忙忙地低下了頭,用這樣的方式來遮掩自己片刻的失態。
剛好在這種時候,洛湛年適時的開口,把注意力給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以至於在場的人都沒有覺察到蘇挽夏的不對。
“你們想要知道的事情,最好快些問出來,我隻給你們一刻鍾的時間,至於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我的挽夏做的,我隻相信一句話,那就是清者自清,我會把這件事情轉交給大理寺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