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透徹
太後的臉上帶著幾分了然的神色,透徹的眼神就仿佛是早就已經看清了這一切一般。在對上蘇挽夏眼神的時候,似乎還笑了笑,就仿佛並沒有覺察到蘇挽夏那雙眼眸之中的詫異一般。
“關於最近所發生的這些事情,哀家雖然並沒有說過什麽,但卻並不代表什麽都不知道。皇上早前決定的事情,我們沒有辦法改變,但是無論到了什麽時候,無論遇到什麽樣的事情,都一定要以保護自身安全為主。”
說著,太後的目光轉移到了洛湛年的身上,在這一刻就仿佛是一個普通的母親在看著自己的孩子,其中還帶著幾分的慈愛與祥和。
“哀家也相信,不管到了什麽時候,湛年都一定會保護好你們母女二人的,哀家已經老了,有些事情即便是想做,也是力不從心,挽夏,你們還年輕,還有無限可能,哀家是親眼看著你長大的,相信你以後一定可以變得越來越好。”
這一番話似乎還帶上幾分祝福的意味,蘇挽夏眼眶一時間不由得微微有些泛紅,正是因為相處了這麽久,關係如此親密,所以在這種事情發生的時候才會愈發的沒有辦法接受。
如果太後真的出事了,蘇挽夏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麽樣的心態來自處。
瞧著太後臉上疲憊的神色,洛湛年上前輕輕地拍了拍蘇挽夏的肩膀,隨後伸手把團子給接了過來,在開口講話的時候,聲音之中明顯是帶上了幾分安慰的感覺。
“挽夏,你不要太過於傷心,如果今後當真想要過來看母後,我帶你過來就是了。”
太子最近正在考慮如何名正言順登上皇位的事情,全部的精力都已經放在了,如何拉攏周圍那些大臣身上,也正是因為如此,自然沒有更多的精力來與他起內訌。
可以毫不誇張的講,在整個國家看洛湛年不順眼的人應該是有很多,但是卻從沒有一個人敢真的對他動手,當然,太子除外。
那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隻要能夠除掉身邊的威脅,無論讓他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他都願意。
蘇挽夏目光中帶著幾分不舍的望著太後的方向,但是也終究沒能說出什麽拒絕的話來。
畢竟太後最近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如果自己在這裏多做停留,那麽必然會打擾太後的休息,相比之下,蘇挽夏自然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
“母後,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蘇挽夏沉吟了片刻,終究,還是朝著太後的方向如是開口,講話的聲音中似乎是有著幾分晦澀的感覺,眼角眉梢都透露著一股低落。
如同太後這個年紀的人,誰也不能擔保會不會有什麽意外突然發生,每一次見麵都有可能會成為最後一次見麵,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蘇挽夏才會變得愈發不舍。
太後沒有讓自己的神情流露出絲毫不妥,朝著蘇挽夏的方向笑著擺了擺手。
“挽夏,快點回去吧。”
離開了永壽宮以後,蘇挽夏一直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尤其是剛剛經曆了那樣的事情,以後實在是沒有辦法開心的起來。
洛湛年也並沒有打擾,隻是抱著團子的沉默地跟在蘇挽夏的身後,給蘇挽夏時間,讓她調整好自己的心情。
這種事情,旁人總是沒有辦法能夠勸得了的,隻有蘇挽夏自己能夠想清楚才是真。
一路就這樣心不在焉的走著,未曾想在路過禦花園的時候,竟然是看到了皇後。
“皇嫂。”
洛湛年的聲音把蘇挽夏給拉回了現實,下意識的抬頭看去,隻見一個妝容精致,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種雍容華貴的女人站在那裏,此刻正靜靜的望著他們的方向。
那雙眼眸之中似乎是蘊含著幾分複雜的情緒,然而此刻的蘇挽夏又說不出那究竟是什麽意思。
心中微微產生了幾分不安,蘇挽夏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洛湛年的方向,不動聲色地挪動的腳步,朝著洛湛年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在這種情況之下,似乎隻有身旁這個人才能夠給自己帶來一些安全感。
“皇後娘娘。”
相比於洛湛年的熟絡,蘇挽夏此刻再開口講話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帶著幾分拘謹的感覺。
畢竟演技還沒有練到那種爐火純青的程度,隻要一想到眼前這個人是太子的生母,實在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來。
最近太子百般針對洛湛年的事情,這位皇後娘娘也有在其中插手,如果是換作蘇挽夏,自然沒有辦法在見麵的時候裝作這樣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無辜的就仿佛是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過一般。
就好比現在一樣,蘇挽夏幾乎是強行遏製住自己想要離開的衝動。
皇後目不轉睛地望著二人的方向,片刻以後,突然扯起唇角笑了笑,朝著他們兩個人的方向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本宮早就聽聞皇弟,喜得愛女隻不過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過去探望,這次入宮是去見母後的嗎?”
洛湛年的臉上似乎是有著幾分笑容,此時此刻蘇挽夏的眼中,實在是看不出那笑容究竟是有幾分出自於真心。
“母後最近這些日子身體有些不大舒服,所以這才進宮探望一番。”
隻看兩人這談笑風生的樣子,就仿佛是從來都沒有半分恩怨一般。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前因後果,蘇挽夏一定不會相信,在不久之前,這位皇後娘娘還用那種陰損的手段算計了洛湛年。
兩個人閑聊了幾句,洛湛年與這位皇後娘娘之間的關係自然也是沒有辦法親近,以至於沒過多久便已提出了告辭。
“團子年紀還小,今天已經出來這麽久,怕是已經有些累了,皇後娘娘若是不介意的話,我這就先帶團子回去休息了。”
洛湛年臉上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麽變化,隻有目光落在懷中那嬰兒的身上時,表情才會出現片刻的緩和,足以見得孩子對他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