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鄭小小的疑惑
吳夢雪跟鄭雲傅自然是不知道秦毅這話中帶著什麼意思,可是吳震功心中卻是明白的很。
秦毅這一番話說完之後,他是徹底信服了。
連診斷都沒有,只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病症根源所在,光是這種本事,他以前碰到的那些醫生就不可能具備?即便是鄭雲傅都是在仔細檢查排除之後,才稍微確定了一些病況。
而且他的發病時間跟原因沒有與任何人說過,即便是吳夢雪都不知道,同樣被後者一語道破,這要是江湖騙子,騙術也太神奇了一些,難不成還能看透人心中所想不成?
不過讓他有些震驚不光是這些,對方小小年紀居然知道何謂「氣息」?沒有接觸到那個圈子的人,一輩子應該都不會明白的。
氣息,勁力,這些都是內家功夫武者才能領略的東西,從來不會在普通人之中流傳,吳震功就是因為試圖修鍊氣息,才導致暗傷加重,危及性命。
不過想到他是秦忠的孫子,而秦忠跟天都大秦家的關係……也稍微能夠理解了,說不定是秦忠告訴了他這些秘辛。
「高人不敢當,不過吳老爺子若是聽從我的建議,倒是可以保你晚年無憂,不受病痛折磨。」秦毅笑著說道,高人么?似乎別人並不是這麼稱呼他的,那個秦毅在地下黑暗世界的代號……比高人這個稱呼的威懾力可要大多了。
只是現在一切煙消雲散,他只想完成父母爺爺的願望,完成學業。
「此言當真?」
吳震功雙目中猛然爆發出精光,將秦毅的思緒打斷。
「當真。」秦毅無比確定的說道,這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對方原本就不是什麼棘手的疑難雜症,區區暗傷罷了。
「好!只要能治好我的病,小友吩咐,我定照辦。」吳震功哈哈大笑,心情無比舒暢,心中幾十年的鬱積彷彿一下子全都是釋放了出去。
「這個老吳,剛剛還滿臉不信,現在怎麼搞的就像是被小秦洗腦了似的。」鄭雲傅眼角微微抽搐,他自然體會不到吳震功的心情,不過看到這種狀況也是心中高興。
「你在那邊坐下,我給你扎幾針,順便給你開個中藥的方子,只要按時服用,堅持治療,三個月之內,暗傷全消。」
「不過有一點需要切記。」
「以後都不可再吞吐內息,那會讓暗傷複發。」秦毅叮囑道。
吐納內息是武者最為基本的修鍊方法,但凡是接觸到這一秘辛的,都懂得那種法子,但是真正能夠從裡面脫穎而出的卻是寥寥無幾,吳震功年輕時有成為厲害武者的夢想,可是到了現在,取得的成就實在是慘不忍睹,還害了自己的身體,得不償失。
現在雖然還是捨不得放下,可是聽到秦毅的囑咐,不得不點頭答應。
在性命跟夢想面前,他選擇了性命。
本就接近大限,在那條路上註定不會有什麼成就,倒不如餘生好好陪陪子孫後代。
武者這一條路,不是什麼人都能走的。
「好好好,全聽小友的。」吳震功立馬朝著屋中軟塌的位置走去,老老實實的盤腿坐在那裡,屏氣凝息。
「褪去上衣。」
吳震功依照著秦毅吩咐,將上身衣服褪去,露出裡面依舊結實的肌肉,只是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疤痕有些觸目驚心,這是一個從刀口之上走下來的人,身上全都是男人的印記勳章。
看到這些秦毅面色依舊古井無波,屈指一彈,不知道從哪彈出一根細長的銀針,這銀針轉眼就沒入吳震功後背身體之中,緊跟著秦毅指尖彈過,一縷看不清的光芒一閃而逝,讓得吳震功後背都變得灼熱了起來。
不到片刻功夫,吳震功額頭布滿虛汗,眉頭緊緊蹙著,像是在忍受莫大痛苦一般,甚至雙手雙腳都開始痙攣起來。
小小的一根銀針,此時此刻卻在影響他整個身體,說句不好聽的話,吳震功的生死都在秦毅一念之間。
隨即,如同變戲法一般,秦毅手中再次冒出一根龍尾銀針,定在後者腰腹,火熱的能量洶湧沒入後者身體,吳震功感覺自己就像是坐在一個碳爐上,他從未想過,扎針竟然還有這般神奇的功效,即便是在那些中醫國手身上,都未曾體會過。
他不知道這是自己的錯覺還是身體病症導致的原因,亦或者,這就是秦毅的手段。
他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高。
「心無雜念,沉心靜氣,我要把你身體中淤積的血污排出來。」秦毅沉聲喝道。
吳震功面色凝重,所有氣息都鼓脹在身體之中,慢慢的朝著丹田位置沉積,他感覺體內有股力量在幫著他,那股力量十分隱晦,似有非有,僅憑他的能力根本抵抗不住,不一會功夫他就覺得心臟位置壓力陡增,如同被一柄大鎚壓迫,可是這些壓力來的快去的也快,幾乎就是頃刻之間的功夫。
秦毅將他身後的一根銀龍針拔去,吳震功感覺身體突然就像是有了泄洪口,所有氣息皆是朝著後背原本秦毅扎針的地方涌去。
「噗噗噗~」
白色的霧氣從中噴了出來,其中夾雜著灰黑色物質,這些物質在空氣中直接消散乾淨,化成虛無。
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十多秒,而後那種「噗噗噗」的奇怪聲響才消失。
又過了十多秒,吳夢雪跟鄭雲傅的眼睛始終一眨不眨的盯著吳震功。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秦毅抽去插在吳震功腰腹的那根銀針,後者猛然驚醒過來,震撼的盯著秦毅,眼中神采飄忽不定。
幾十年了?吳震功已經忘記了,這種舒適感前所未有,全身竅穴都像是被猛地打開,疲憊感泉水一般流淌出去,一瞬間彷彿年輕了二十歲,習慣了病痛的他,還真有點不適應這種感覺。
秦毅通過兩根銀針,一針封穴,將暗傷所在之處徹底封死,一針排淤,由於暗傷所引起的積淤全部被排了出來,以此達到治癒的效果。
只要吳震功不自己作死,去摸索練氣修武之路,這被秦毅封住的暗傷就不會發作。
「給我紙筆,我寫下一個方子,回去按照這個方子抓幾副中藥,每周煎服一次,同時兩周扎針一次,兩三個月之後身體即可恢復。」秦毅說道。
吳震功的隱患雖然大部分都被他清理掉了,但是這麼多年被暗傷影響到的內臟器官還需要慢慢恢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癒的。
鄭雲傅回過神來,用力點了點頭,這就要去屋裡拿紙筆。
……
說實話,鄭小小十分鬱悶,成績不好又不是她的錯?高考分數考低了又不是她的錯?要怪就怪出題老師,盡出一些她不會做的題目,害她沒有正取金衡大學,最後還是家裡幫她解決了學業問題。
實際上以鄭小小的成績,即便是試題再簡單幾倍,她也沒希望正取金衡大學,完全這丫頭給自己找的借口。
不過好在家裡並沒有什麼人怪她,都把她寵的像個公主似的,只是這幾天她老爸時常讓她試著去了解公司的事情讓她很不開心,她覺得那些事情距離她太遠了,她還小,才十八歲,還是個孩子。
好在聽到消息夢雪姐回來了,就在她爺爺那裡,鄭小小立馬就開車跑了過來。
這個暑假,吳夢雪都在陪著爺爺四處尋訪名醫,可惜一直都沒有結果,一來一回耽誤了十幾天的功夫,倘若不是碰到秦毅,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些事情鄭小小自然不知道,聽到夢雪終於回來了,她只想快點過去找夢雪玩。
「夢雪你終於回……」
然而前腳剛剛踏進門,看到吳夢雪后臉上的喜悅還沒盪開,就被鄭雲傅給使喚去了。
「小小你來的正好,快到我書房去拿紙筆過來。」
鄭雲傅原本打算自己親自去拿的,可是看到鄭小小過來,心想自家孫女不使喚白不使喚。
鄭小小聲音一頓,笑容一僵,隨即癟著小嘴,重重哼了一聲,爺爺的話她還是要聽的,只是故意將腳步踩的很響,以此來發泄心中不滿。
但是這種小孩子心性的把戲,自然被幾個人無視了。
很快,鄭小小就取來紙筆,期間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秦毅身上。
在座的她都認識,只有秦毅一個是陌生人,從來未曾見過面。
她很好奇,爺爺家裡怎麼會來這麼一個少年?看他穿著,也不像是金衡市富家大少的打扮啊?會是什麼人呢?
帶著這種疑問,鄭小小把筆墨紙張遞給了爺爺。
而鄭雲傅則是直接將紙筆平放在桌子上,對秦毅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這種舉動可把鄭小小給驚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