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跟蠱蟲
卧槽,剛才不是長手一直看著她嗎?怎麼給撒開了?
一轉頭,我看見長手一臉無辜的正在吃一袋便攜堅果,跟個松鼠魚一樣,把碧根果咬的咔吧咔吧作響。
我也沒顧得上罵長手,奔著那個何寡婦就追過去了,何寡婦本來就中了蠱毒,哪兒跑得快,直接被我撲倒。
羅曉梅他們呼啦一下就圍上來了,再回過頭,我就發現阿七不見了。
怎麼,聲東擊西,是為逃跑做鋪墊呢?
我吐了口氣,就蹲下身瞅著何寡婦,何寡婦一雙金魚眼裡含滿了眼淚,喃喃的說道:「完了,全完了……」
我把何寡婦給拉起來了,問道:「你是為了你的外貌?」
何寡婦聽了這話,嚇的渾身一哆嗦:「你怎麼知道?」
眼瞅著她夫妻宮帶著青氣,顯然在感情上正在受挫,而她眼角泛紅,顯然正在動情,可惜這紅是個潮紅——剃頭挑子一頭熱,她喜歡男人,男人不喜歡她。
現如今她整體其他位置都挺好,尤其財帛宮豐滿,唯獨夫妻宮格外不行,可見對她來說最要緊的,也就是搞對象的事情了。
可惜一道橫紋直接把夫妻宮截斷,按照這個形勢,她非得是個孤獨終老命不可——跟兔爺差不多。
而她額頭又很高,說明她很看重自己的相貌,這夫妻宮既然不如意,她就想著從外貌上挽救一下。
何寡婦一聽,跟看見神仙似得,不服也服了,只好承認,這蠍精和蛇精,都能讓人變美,她養蠍子吃人造孽,就是想著練成了蠍精,好讓自己成為一個蛇蠍美人——抓大金花是同理。
正巧她家旁邊這個別墅也沒人,她就把大蠍子養在這裡了,後來來了業主,她還有點擔心,結果這蠍子倒是領地意識很強,鳩佔鵲巢,把那些進房子的都給處理了,這何寡婦一開始還覺得挺安心,變成凶宅更好,更不會有人滋擾大蠍子,誰知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說到了這裡,何寡婦大聲哭了起來,抽抽噎噎的問我:「我就想變漂亮,我就想有人來愛我,我有錯嗎?你們這種長得好看的人,能懂我這種人的心情嗎?就是因為我不好看,多少次被人推開,你們知道我哭了多少回,心涼了多少回?我憑什麼得不到愛情?」
那你賴誰呢?
丁嘉悅長得很漂亮,沒法理解醜人的世界,有點惻然,羅曉梅雖然沒丁嘉悅好看,好歹也是清秀類的,倒是勸了一句:「要不你先減減肥?」
其實羅曉梅沒惡意——她就是說話不過腦子,可這話算是戳中了何寡婦的痛點,她躺在地上就打起了滾,眼淚把地上的土都和成了泥。
俗話說,相由心生,心地善良的好人帶著慈悲,都不會太丑,心腸惡毒的人,邪氣透出來,才會變醜——好多人好端端的長「殘」了,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這何寡婦,有這個本事,不給自己積累點功德,倒是走這旁門左道,為了變美,是無所不用其極,連人命都不放在眼裡,這蠍精,是作孽做來的,命中注定,便宜了我們,也不能讓她稱心如意。
簡而言之,還是活該——就跟羅曉梅說的一樣,你不好看,就努力讓自己好看唄,把人家的人命搭上算個啥。
這也算是個危害治安的兇犯,我就讓羅曉梅把她帶天師府去。
羅曉梅一聽,有點納悶:「李教習,你讓我回去,那你自己呢?」
我答道:「我還有別的事兒呢,回去跟你說。」
丁嘉悅一聽,也要來拉我:「小師弟,你上哪兒去,我得跟著你。」
我擺了擺手:「我跟長手去搓澡,你要是樂意跟著,就一起來吧。」
長手不明所以的看了我一眼,我就添上了一句:「澡堂子有休息室,賣醬油拉麵和辣炒田螺。」
長手立馬跟了上來,那勢頭,估計趕他他都不走。
丁嘉悅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上次甩開阿七,就是用的澡遁,對付丁嘉悅也一樣管用。
丁嘉悅不甘心,還是跟著來了:「我在外面等你們。」
姜四喜一看我們要走,拉住了我,道了半天謝,我說別客氣——真的想謝我,就帶著那個晚秋的份兒,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姜四喜很用力的點了點頭,眼眶子又紅了。
上了路,丁嘉悅還鬆了口氣:「幸虧你運氣好,這次又沒積累上多少功德。」
是啊,有靈的白蛇死了,我沒能救上,本來救了一個姜四喜,一個姜三元,算是有點功德,可那個大黑蠍子又被我取出蠍精弄死了,所以到最後,功德還是沒積累上,又他媽的一場白忙活。
說實在的,一般人可能覺得不開心,但是我心裡明白,升天階之後,恐怕真的會發生點什麼事情,我最後這一點功德,積累的一定得謹慎點。
等到了澡堂子,進了男部,長手還瞅著哪兒有賣醬油拉麵的呢,我就拉了長手一把,帶他走後門。
他納悶的看了我一眼,問我上哪兒?我就告訴他,順著阿七,去找找卞家的線索,我得把兔爺抓緊救出來,免得到時候對付卞家,鬧個投鼠忌器。
長手又戀戀不捨的看了炒麵一眼:「那這個……」
「下次再吃,作為利息,我給你加個茶葉蛋。」
長手沒辦法,跟我翻出了澡堂子的後窗才反應過來:「你要找阿七?你上哪兒找阿七?」
「廢話,」我把懷裡一個小袋子拿了出來:「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
那個小袋子裡面,裝了一個小黑蟲子——阿七的蠱蟲。
之前阿七放出了個蠱蟲探消息,我假裝沒看見,卻趁她不注意抓在了手裡藏起來了,阿七一直沒等到蠱蟲回來,還挺納悶。
沒吃過豬肉,而已見過豬跑,這種探消息的蠱蟲,是一定會回到主人身邊的,阿七和馮四叔既然跟那卞家有關係,跟著蠱蟲,肯定就能找過去。
長手沒忍住,露出了一個刮目相看的表情,但怕我看出來,又把眼神錯開了。
這麼壓抑幹啥,誇誇我你又不會死。
蠱蟲在透明布袋子裡面橫衝直撞,我跟拿導航一樣拿穩了它,發現它是想著往南邊飛,就跟上去了。
南邊跟朝陽衚衕一樣,也是古舊的中式建築,一條巷子比奈何橋還長,陰森森的,一看平時就人跡罕至,藏在這裡肯定穩妥。
覺的出來,這地方也有陣法,可陣法這東西,都是給活人的障眼法,瞞不過蟲子,多少次我們眼看著自己是撞牆上了,就跟導航出錯一樣,可跟著這蟲子,也不知道怎麼地,竟然三步兩步又繞過去了,進了一段新天地。
最後,眼前豁然開朗,我們看到了一個大寬衚衕。
衚衕的門牌上掛著「靈寶衚衕」幾個字。
手裡的蠱蟲撲騰的可是更厲害了,看來這就是卞家的正地方了。
要不是機緣巧合碰到了阿七,找到這裡來,還真是不容易。
正這會兒,我和長手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逼著我們過來了,我趕緊從懷裡把上次去鬼市買的墨鏡和帽子戴上了,長手沒什麼遮擋,我正有點著急,他施施然從兜里拿出了個口罩戴上了。
我不由給他挑了挑大拇指,這貨真是穩如老狗。
幾個人正在這個時候冒了頭,急匆匆的往一個大門口裡走。
這幾個人一看就是行當裡面的高手,但是他們不約而同,都有點面露難色。
誒嘿,難道卞家出什麼事兒了?我拉上長手,就跟上去了——隨大流總是沒錯的。
果然,一邊走,一邊就聽前面那幾個人議論了起來:「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一會兒咱們都得謹慎點。」
我來了精神,正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現今還真有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