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門德爾松E小調協奏曲
氣氛一下子就生硬了下來,王麗艷極為的不滿,斜著眼睛,看著這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貝舒公子肯指點你,已經是你三世修來的福氣了,你竟然還挑三揀四。」王麗艷不滿的冷哼道,「你知道,外面對少人,排著隊,就等著貝舒公子指點一下,都沒有機會嗎?」
「就是。」一旁的許嬌也道,「貝舒公子肯指點你,那是看的起你,你竟然還挑三揀四,簡直太不像話了。」
「你這種人啊,活該一輩子,就當一個土包子。」一群人冷嘲熱諷,四周也紛紛投遞來了鄙夷的目光。
「這人是誰啊,怎麼能進我們這種場合的?」
「就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你看他身上這種穿戴,根本就不像我們這種上層人士,他是怎麼混進來的?」幾個公子,名媛手托著酒杯,這會皺眉,紛紛不解的道。
「是啊是啊,不會是偷摸著進來的吧?」
「李公子?」林柔一把拉住了李文的胳膊,唯恐李文變色,這會,李文只是笑了笑,「沒事。」這種小場面,李文見多了,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喲,還在這裝成熟呢,也不知道丟臉的是誰。」王麗艷冷嘲熱諷的道。
「行了,咱別理他。」許嬌一把拉過了她,鄙夷的看了李文一眼,「和這種說話,簡直降低我們的身份。」許嬌脖子微揚,露出了一抹傲然之色。
「OK,OK。」貝舒聳了聳肩,臉上的笑意越發的燦爛了起來,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這會攤了攤手道,「看來這些先生,可是在音律上的大師,不如就我來獻上一曲,情這位李先生,為我指點一二吧。」貝舒唇角微揚的道。
一旁,李文不禁皺了皺眉,這個貝舒越來越得寸進尺了起來,自己並不想理會他,可他卻總是給自己找事。
他這會的所作所為,李文都看的清清楚楚。
「不,貝舒公子。」怕李文尷尬,以為李文的心虛,可沒資格指點貝舒,一旁的林柔,趕忙的道,「李公子他是真的不懂音律,可沒法指點您。」
「就是就是,貝舒公子,你也太看的起這個土包了。」王麗艷嘴唇微揚,露出了一抹不屑,「還叫他指點,他怕是什麼是好,什麼是壞,都一點聽不出來吧。」
「是啊,他這人,一看連半點基本的音樂素養都不會有的。」許嬌在一旁,也跟著不屑的道。
貝舒故意這麼說,就是想把李文抬到一個下不來台的位置,這會,李文不解,就是狂妄,看不起來,接了,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又是當眾丟臉,貝舒這時捧殺李文,來抬高自己的身家。
四周的人,這會齊齊鄙夷的看著李文,也就貝舒公子好心,會真的以為,這人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
這土包子,明擺著就是啥也不會。
這一會,所有的目光,幾乎都聚焦在了李文和貝舒兩個身上,李文皺了皺眉,這一次來,李文只是來湊個數的,並不想涉及的這麼深,想不到這些人,還是不放過自己,硬是把自己逼到台前。
這貝舒的打算,李文清清楚楚,只是懶得與這種小人物計較罷了。
李文才張口,這會,貝舒道,「那在下獻醜,就為大家獻上一曲,一會,請這位李文先生,來點評一二。」貝舒笑著道。四周,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呼的聲音。
「貝舒!貝舒!」
「……」
貝舒含笑點頭,很是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這會帥氣的一甩頭髮,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拿出了一把昂貴的小提琴。
「可惜了,貝舒公子這驚世的優美音樂,竟然要被這種人點評,簡直就是牛嚼牡丹,焚琴煮鶴。」許嬌搖了搖頭,斜睨著李文,滿臉的不屑,這會轉過頭,看著準備已經演奏的貝舒,一臉的崇拜和期待。
「看,貝舒公子手裡這把小提琴,據說是出自提琴大師之手,700萬一架,可謂是藝術品,也就貝舒公子,才能配的上這把琴了。」
「是啊是啊,今天能一睹此琴,和貝舒公子的風采,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四周的人無不紛紛羨慕的道。
李文這時拖著酒杯,看著貝舒公子拿起了這個小提琴,只一瞬間,整個人似乎就進入了狀態,微微閉上眼睛,五指微弓,瞬間就進入了一種很沉迷的自我境界。
李文略一點頭,這貝舒在小提琴上,確實略有天賦。
「可惜了,這把琴。」李文看著這把名貴的血紅小提琴,搖了搖頭,琴是好琴,但是彈奏的人,卻是一般的人,其實琴不一定越名貴越好,音律的水準不夠,反而會破壞了那種感覺。
反而是音律大師,就算拿著最簡陋的古箏,也能演奏出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
「李公子。」一旁,林柔擔憂的拉住了李文的手,她可是知道,李文在這個音律上,並不是十分精通的,只說是剛剛入門,那麼和這個音律天才,貝舒比,那差的就是天差地遠了,現在要李文來點評這貝舒,那不就是趕鴨子上架嗎?
林柔一時都擔憂起,一會李文要是下不來台,這可怎麼辦。
角落裡,兩個教授坐在那,其中一人,頭髮花白,已經很是蒼老了,一人,乃是當今音樂殿堂級人物,赫赫有名的何平,何教授!何教授今年已經70了,在音律的道路上,已經走的極遠了,在整個華夏,也是德高望重。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何教授至今,不曾帶出過一個優秀的弟子,教育的十幾個關門弟子,統統差強人意,這一點,叫何教授一直長吁短嘆。
「貝舒這小子,確實是天賦傲人啊,只是可惜,我華夏卻不曾出這樣的天才。」何平老教授嘆了口氣,無比惋惜的道。
「我華夏,重視音律的人,不太多。」一旁,何平教授的兒子,何楠尷尬的道。
何楠,某音樂學院的教授,何平的兒子,在音樂上,遠不如他的父親,只能說差強人意。
泱泱大國,不可能沒有音律天賦極高的人,之所以沒有冒頭,只能說,被各種原因所淹沒了,甚至其本人,都不曾發現,自己在音律上有著極高的天賦,這才是叫何楠倍感惋惜和無奈的地方。
貝舒站的筆直,弓弦一搭在小提琴上,整個人已經完全進入了一種演奏的狀態中。
四周頓時一片鴉雀無聲,連呼吸一下子都微弱了無數,人人說托著酒杯,只憧憬的看著此刻的貝舒,似乎想看著他指尖,流淌而出的音符,這就是對一個小提琴家的尊重。
當一個人開始演奏時,其他人不會放出聲音,來破壞這種美。
無數人呼吸急促,如等候沐浴一般。
貝舒輕輕拉動,曲調已經從小提琴上流淌而出,曲調無比的舒緩,似乎一瞬間,就把人強行拉入一個畫面感之中。
「門德爾松E小調協奏曲!?」有人吃驚的道,「這可是小提琴中,一個最難的曲目之一。」
「是啊,門德爾松E小調協奏曲,等閑的小提琴手,根本都不敢挑戰這個曲目,唯有一些演奏大師,才敢嘗試,想不到貝舒公子,把這個門德爾松E小調協奏曲,已經敢如此嘗試了。」
「今天真是有耳福了,能聽到貝舒公子,演奏這種曲目!」
無數人激動的議論紛紛。
一側,何平教授看著貝舒,不禁露出了驚嘆的神色,「這個貝舒,確實是天才啊,這種曲目,30歲以下的琴師,可能還不會,他才18,已經可以演奏了。」
遠處,李文卻不禁暗暗的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