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真傳名額
一晃,半個月以後。
太岳門上下,一片熱鬧,這是一年一度,新的一次真傳弟子大選拔!
宗門上下,可以說是熱火朝天,無數人摩拳擦掌,就等著這一天了!
甚至一些遠在外的首席,感覺這一次有機會,也會千里迢迢,在這一日回一次宗門,就是為了在這一次的選拔中,搏一搏希望。
可畢竟真傳弟子的名額太少了,一共才一百人,幾乎每一年,才選三四個人而已,名額之稀少,可想而知。
但一旦邁入這個真傳,整個人的地位都會不一樣,據說,未來如果要坐到太岳門長老的位置,最低就需要任過真傳!
否則,這個位置就將永遠與你無緣!所以,每一年為了這個真傳弟子,無數人的打破了頭皮。
白牛鎮。
小魚淅瀝。
天空中,從萬丈高空,雨滴灑落,最後落在院子里,滴答作響,而庭院前,一個青年身影孤單,矗立著,身上披著一件大衣。
李文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這一場雨,安心無比之安寧,似乎一切的思緒,都在這一日被拋棄了。
過了今天,關於李文的安排,最終就會下來,而李文的何去何從,在這一天,就足以證明了。
李文吐出一口氣,緩緩的抬起頭,眸光一片幽幽。
「師兄。」
這時從背後,響起了一個輕輕的聲音,李文並沒有回頭,這時張觀從背後走了上來,最後和李文並肩站在了一起。
「上次的事,多謝你了。」看著前方,李文淡淡的道,「你也做的很好。」
張觀沉默了一下,那一天他的選擇,確實變化了很多,而這一切,離不開李文對他潛移默化的影響。
「過了今天,你就是白牛鎮的首席了。」李文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經保舉你,不論結果如何,明天我就要走了。」
「你,接任我的位置。」
見張觀張口,李文不等他說話,就先打斷了他,「你以為這是一份職位嗎?不是,這是一份責任。」
李文頓了頓,這時扭頭看著他,目光灼灼,「這同樣,還是一份磨礪,你在磨礪你自己的同時,你要磨礪你下邊的師弟們。」
「但是最重要的是,你的修為,這才是你立足天下,一切的根基。」李文笑了笑。
「不論什麼時候,記清楚這些了。」
「好了,多餘的,也不必再說了。」
張觀再一次張了張口,但這一次只是嘆了一口氣,兩個人齊齊不再說話,而是目光朝前,看著前方的小雨。
院子里,兩個人就這麼並肩站著,一站就是很久。
而與此同時,遠離這邊百里的太岳門,一座大殿里,這個大殿里的氣氛,則幾乎要凝固了。
十二個長老,傅嚴赫然在列,這一會,氣氛幾乎都冰冷到了極點,誰也不先開口說話。
而他們這一次,爭論的事只有一個,關於李文拜入宗門真傳的事。
「你們不同意,我同意!」傅嚴沉默許久,這時慍怒的掃了在場的眾人一眼,「平心而論,你們自己說說,李文在太岳門三年半之久,任勞任怨,做錯過什麼?」
「在白牛鎮,一年下來,政通人和,一掃積弊,換任何一個人,無故被貶在白牛鎮三年半之久,也該受夠了吧?」
「李文呢?沒抱怨吧?」
「除非你們今天能羅列出什麼令人信服的理由來,否則我傅嚴,第一個不答應!」傅嚴拍著桌子道。
「人李文,納靈十三境,二印符師,修為夠不夠做真傳?」
「累計功勛至今,任勞任怨,夠不夠做真傳?嗯?」
沉默許久,一側一個長老沉聲,略帶慍怒的道,「傅長老,你過分了!」
「我們必須要注意到,這個李文是一個巨大的隱患!不論他如何,做出了怎樣的成就,依舊不能否認,他就是一個災星!」
「這種定時炸彈,你非要朝宗門裡引,你是什麼居心?」
「那人李文現在,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嗎?」傅嚴反唇相譏的道,「沒有吧?就算是個殺人犯,也要等別人殺過人了吧?」
「你這算什麼,憑著莫須有的罪名,給別人定性?只要他一天沒有背叛宗門,就是我宗門的優秀弟子!」
「你這麼做,說出去能服眾?」
「反正,我堅決不同意!」這長老脾氣也上來了,拍著桌子道,「我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不聽從祖先們的警告,把這種人引入宗門!」
「當初,甚至就不該留著他,直接趕出門外!」
「你們不要,我要。」就在這時,一個冷淡的聲音,就從門外飄進來了。
這個聲音一飄進來,所有人都不禁一呆,這時齊齊抬頭看去,只看到一個中年書生,一身青衫,拿著一根長笛,赫然就是江左簾!
太岳門三印符師,和宗主平起平坐的那一位!
一看到江左簾出面,這些人騰的一下,全部齊刷刷的就站起來了,連忙道,「江大師。」
其他人的話,他們可以不聽,但是這個江左簾,卻不容他們忽視,這個人在宗門裡的地位,實在太高了。
江左簾一走入,掃了這些人一眼,這會道,「你們怎麼安置這個人,我不想管,我只想告訴你們。」
「這個人,我要了。」江左簾啪的一下,把笛子在手掌心裡一敲,這時道,「你們知道,二印符師代表著什麼嗎?」
「自學成才,二印符師,這是一個學習符道,不折不扣的天才!」
「這種人,你們太岳門嫌多,我可不嫌多!」
「這……」被江左簾這個一僵,這些人全部齊齊呼吸一窒,說不出話來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節骨眼上,江左簾會站出來。
「好了,這個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就在這時,門口一個男子緩步走入,帶著紫金冠,這個男子一走入,整個大殿里的人就沸騰了。
「掌門。」
「掌門……」
想不到這區區一個小事,竟然連掌門都被驚動來了,看到這掌門走入,一側的江左簾讓開兩步,拱了拱手,以示尊重。
這掌門掃了一眼,頓了頓,這時道,「當初,這李文是我留下的,也是我打發到白牛鎮去的。」
「傅嚴長老說的也有道理,李文既然為我太岳門弟子,我們就應該秉公辦事,既然沒有犯錯,就不該驅逐。」
「既然這樣,這真傳弟子的名額,給了!」
傅嚴臉色一喜,一側,幾個長老就急了,抬起頭,忍不住齊齊上前一步,「掌門,可這……」
掌門臉色一變,這時道,「但,還有一句話,日後,這個李文在我太岳門,不許任職,不許擔任長老職位,不許擔任一切要職,只許留在太岳門修鍊。」
說完這句話,這掌門一揮袖袍,這時就走出去了,到這個掌門走,這些人還在面面相覷,是,這是唯一的好辦法了。
既然擔憂祖廟血色氣象的事,那辦法就一個,以後徹底斷絕了這個李文,一切在太岳門的上升空間,那也就不存在未來的事了。
一群人沉默,這似乎是最好的一個辦法了,一個長老看了傅嚴一眼,這時一揮袖袍,就出去了。
只是剩下傅嚴站在原地,呆立許久了,這時還是嘆了一口氣,不知該說什麼了。
這個結果,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他確實為李文爭取下了真傳弟子的身份,卻斷絕了他一切未來的空間。
而這個話,他是無法告訴李文的,一念至此,傅嚴也只能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一切,就只能看李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