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求你,不要離開我
鳳棲梧聽到那三個字,心臟也重重一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有些魂不守舍,低聲喃喃:「引魂花,怎麼會是它……」
於此同時,有著至煞之氣的鮮血氣息,混合著引魂花獨特的花香向四處散發。
最先吸引到的是徘徊在別墅附近的鬼物,大多數都是小鬼,這種鬼毫無智慧可言,有的只是渴望的本能。
它們首當其衝,開始瘋狂的往別墅竄去。
「砰砰砰!」一陣拍射門的聲音陡然響起,那聲音不是人能夠拍出的,就像是被連續不斷的冰雹給砸中了那樣。
同一時刻,窗戶也「叮叮叮」的響了起來,隱隱還能聽到絲絲「咔擦」聲,特殊加固的鋼化玻璃都出現了裂痕!
別墅外有抹金光閃爍不定,別墅也被她們進行過法術加固,能抵擋一定的鬼物,但若論效果肯定沒有陣法的好。
不一會兒,整棟別墅都被敲響,好像發生了小型地震,止不住的搖晃著。
小肆眼中也抑制不住的泛起一抹紅光,這時掛在腰間的劍發出一聲錚鳴,喚回了他的理智,黝黑的瞳孔恢復一片清明。
小肆雙手握緊成拳,壓抑住心中的渴望,立刻對鳳棲梧用道術進行止血。
血一止住,小肆朝著封磊吼道:「快給窗戶貼上黃符,越多越好,門也要貼上!」
封磊掃視了眼不停晃動的別墅,身體也跟著晃動了起來,緊張道:「好,我這就去!」
只是沒走幾步,他就一個踉蹌摔跤了。
封磊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心想艾瑪這棟別墅不會塌了吧,要不還是趕緊逃走,只是——
他轉頭瞄了眼小肆,立刻將腦海里的想法給打消了,他真的敢逃的話,恐怕是真的會變成小肆的劍下亡魂。
封磊咬了咬牙,眼神一狠,重新站了起來,拿起一堆黃符往窗戶跑去,幹了!
迅速無比的貼滿了一個窗戶的黃符,符上金光一閃,原本震動得厲害的窗戶都沒那麼盪了。
封磊心下一定,連忙跑去對面的窗戶貼著黃符,眼角的餘光瞄見了一抹黑影,他腳步一頓,驚疑道:「表哥?」
鳳棲梧聽到了聲音,下意識抬起頭看過去,瞬間與男人幽暗晦澀的雙眸對視個正著。
封歐眼裡翻滾著鳳棲梧看不清的複雜思緒。
他走到鳳棲梧面前,定定的問道:「什麼叫做引魂花?」
小肆抿了抿唇,看了看鳳棲梧,眼裡一片擔憂。
鳳棲梧看著他半晌,忽然問:「我的紅糖水呢?」
所有人都愣了愣。
封歐沉默不語,就這麼站著。
鳳棲梧抱著抱枕,軟軟開口:「封歐,你說過要煮紅棗枸杞紅糖水給我喝的,你不能食言。」
封歐臉上神色一陣變化,最後劃過一抹無可奈何,深深的看了眼鳳棲梧,道:「沒有枸杞,只有紅糖和紅棗,紅糖紅棗水可以嗎?」
鳳棲梧點了點頭,軟糯糯的說:「可以啊,我只喝你幫我沖的。」
封歐深呼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好,你在等一下。」
他轉過身子離去,剛才的緊張氣氛頓時消失不見。
封磊也重重的鬆了口氣,剛剛表哥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還以為表哥要和表嫂爆發一場世紀大戰呢!
不過……
「這個引魂花到底是什麼啊,怎麼你們一個兩個看上去都這麼緊張?」封磊忍不住問道。
「引魂花,顧名思義,這是一種跟魂魄有關的花。」小肆沉吟了一會兒,悠悠開口。
他看了鳳棲梧一眼,見鳳棲梧獃獃的抱著抱枕並沒有阻止他往下說,便繼續道:
「引魂花,花開之時必有一股異香,這種香氣對於鬼物和妖物來說都是很致命的,包括是這朵花,對兩者的吸引力也是致命的。」
「你才剛踏入修鍊,並不知道魂魄的力量有多重要,魂魄的力量是靈魂力的一種,修為越高,所需要的靈魂力就越強,往往不是靈力卡著修為的晉陞,而是靈魂力。」
小肆話語一頓,沉聲道:「肉身可以腐滅,唯有靈魂不朽,大能者甚至可以超脫於肉身,只用意念去感知天地,也是因為靈魂力量強大的緣故。」
「可以說,靈魂越強大,所走的道路就會越遠,但是——」
封磊忍不住猜測的問:「但是靈魂的力量非常難修鍊對不對?」
小肆點了點頭:「很難,非常難,沒有特殊機緣,單靠修鍊打坐,也得打坐個十幾年才能積攢那麼點靈魂力,但人的壽元是有限的,還沒等到靈魂力蛻變晉陞,很可能就會死去了,於是很多人就將目光放在了天地間的奇珍異寶上。」
「引魂花是一種非常難得的花,不僅珍貴於它身上蘊含著強大的靈魂力量,還在於還不需要嚴苛的條件和漫長的等待,這是一種速成的花。」
「速成?」封磊眉頭一皺,他不明白。
鳳棲梧這時忽然開口了,聲音有些飄:「快速養成,不用等太長的時間,也不需要嚴格的條件。」
她低頭看了看手掌中那團血氣,微微握了握:「引魂花的種子寄宿在人體內,達到一定的條件種子就會被喚醒,在身體里快速成長。」
「養成過程很短,快則幾個小時慢則一天,種子就會把人身上的一切給吸收乾淨,人死的那一刻,就是引魂花開花的那一刻。」
封磊總算是聽明白了,點了點頭,然而頭只點到了一半,便有些驚愕的看著鳳棲梧:「嫂子,你身上被下了引魂花,豈不是……」
小肆沉重的點了點頭。
「哎,不是,就沒有辦法可以化解嗎,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封磊著急的問道。
小肆看了眼鳳棲梧,語氣沉沉的說:「引魂花的種子一旦開始發芽,無葯可解,只能等死。」
「砰!」的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轉頭看過去,聲音傳來的方向是廚房。
封磊頓時瑟縮了下脖子,看了看錶嫂,又看了看小肆。
小肆一臉沉重肅穆,手握緊著掛在腰間的劍,心裡也很著急,但他無計可施。
沉默了半晌,封磊見表哥一直沒有出來,不由吞了吞喉嚨,小聲的問了一句:「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小肆深吸一口氣,眼眶都有些紅了,乾脆閉上眼睛道:
「引魂花的種子一旦發芽,就代表種子已經深深紮根在人的心臟上了,種子會快速汲取人的一切力量,無法解除,其他方法頂多只能緩解花朵成熟的時間。」
「如果有條件,可以將人封印在萬年玄冰里,將肉身凝固起來,引魂花也會跟著一同被凝固,直到我們找到方法,在來破冰救出師姐,但……」
小肆話語一頓,臉上閃過一抹不甘。
「現在這種情況,我從哪裡找到萬年玄冰,那些東西只有世界著名的冰山深處才有可能找到,更何況現在引魂花已經發發芽了,我……」
「好了,小肆。」
鳳棲梧的聲音響起,「萬年玄冰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就算我現在是在道觀里,師傅他們也無法幫我弄到,你不用自責。」
她低聲喃喃:「拔除引魂花最佳時間是種子還沒喚醒發芽,種子有漫長的潛伏期,雖然不容易被人察覺,但仔細觀察還是能察覺到的,最明顯的是身體勞累精力不濟,是我大意了。」
小肆忍不住道:「最近面臨鬼節,諸事繁忙,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去處理布置,偶爾的身體疲勞也是正常的,誰會想到身體疲勞竟然是——」
他忽然話語一噎,腦海靈光一閃,臉色大變:「等等,你是不是被人算計了,怎麼可能這麼巧!」
鳳棲梧一直盯著手掌,搖了搖頭輕聲說:「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我……」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抬頭一看,是封歐來了。
封歐手裡拿著一個碗,碗里放了許多紅棗,臉上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彷彿什麼事都不知道那樣。
但封磊卻覺得表哥身上的悲傷都要溢出來了,莫名想哭。
他想了想,走過去將站在一邊的小肆拉了拉,拖著小肆去了別的地方,給這對戀人一點空間。
鳳棲梧躺在沙發上,看見了封歐,臉上笑容依然燦爛,只是血色全無,很蒼白。
封歐看著她,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給清俊寡淡的臉色增添了幾分光彩,更加有人味了一點。
他將碗放了下來,淡淡的說:「做失敗了一次,紅糖用光了,只剩下紅棗,我特意把紅棗熬得久一些,希望紅棗的甜味能夠滲透入水裡。」
封歐清冷的眸子透著些許關切:「吃嗎?」
鳳棲梧直勾勾的盯著他,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就怕一眨眼,封歐就會消失不見那樣,軟軟開口:「吃啊,你煮的我都吃。」
封歐定定的看著她,「好。」
鳳棲梧眼眶忽然紅了起來,出聲道:「你喂我吃吧。」
她笑了笑,臉色是掩飾不住的疲憊:「忽然感覺很累。」
封歐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有些嘶啞:「好。」
他將碗放在桌子上,然後坐了下來,將躺著的鳳棲梧給抱在懷裡,讓她把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一手接過碗,小心翼翼的餵了起來。
鳳棲梧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男人的服侍,眼睛微眯,懶洋洋的像只貓咪。
封歐盯著她,同是捨不得眨眼睛,也怕一個眨眼,懷中的人兒會消失不見一樣。
兩人在此刻就像一個普通夫妻那樣,沒有愛的驚心動魄,有的只是緩緩流淌在血液之中的溫馨平淡。
一碗糖水不知不覺的喝光了,封歐的手仍是端著碗,不捨得拿開。
還是鳳棲梧忍不住「噗嗤」的笑出了聲,嗔怒的看了封歐一眼:「我有這麼好看嗎,都看呆了,真是個獃子!」
她小聲嘀咕著,用手拍了拍臉頰:「明明平常時臉色紅潤,活力滿滿的樣子更加好看啊。」
封歐回神,連忙將碗放了下來,把她拍著的臉手給抓住,十指相扣,擁著她的身子溫和的說:「無論你什麼樣子,都很好看。」
鳳棲梧輕笑了一聲,眼眸劃過一抹暖意,面上撇了撇嘴說:「你騙人,明明平常時更好看。」
封歐:「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沉默了起來,兩人忽然沒有什麼話說了。
鳳棲梧嘴唇微張,看著封歐,想要開口跟他說,讓他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拿自己的身體不當人看,要多出去走走,穿顏色鮮艷點的衣服,還這麼年輕別把自己弄得死氣沉沉……
想要說的話太多,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只剩無言。
半晌,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揚起一抹笑臉說:「封歐,我好像還沒有和你有一張合照吧,我們照一張相片好嗎?」
鳳棲梧說道,低垂著頭摸索著褲袋裡的手機。
封歐忽然將她抱緊了起來,雙手環在她的腰間,用了很大的力氣,彷彿要把她嵌入身體之中。
男人沙啞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讓鳳棲梧為之一怔。
「不要照相。」
「棲梧,我不要照相。」
鳳棲梧咬了咬唇,淚水瞬間模糊了眼眶,晶瑩的淚珠一顆顆的往下掉,聲音也帶著點啞:「封歐,不要鬧了,我們拍一張照片。」
封歐將頭靠在鳳棲梧的肩上,低低的說:「是不是照片一拍,你就要離開我了。」
鳳棲梧嘴唇上下動了動,臉上涼涼的,驀然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乖,我們拍一張,以後……以後要是我不在了,你還能看看我,記住我的樣子。」
她艱澀開口,每說一句都心都一抽一抽的疼。
封歐沉默了一會兒,抱得鳳棲梧更加緊了,倔強的就像一個缺愛的孩子,「我不拍。」
鳳棲梧深呼吸了一口氣,身子動了動,忽然破涕為笑:「果然,這麼沉重的氣氛一點都不適合我啊。」
她抬起手抹了一把淚,轉頭看著封歐,眼裡劃過一抹狡黠:「還不把我放開,我都感覺要被你給勒死了。」
封歐看了她好半晌,微微放開了手,鳳棲梧連忙換了一個姿勢,轉過身子對著封歐,將頭靠在了封歐的肩膀上,重重的抱了下他,無比滿足的嘆了口氣。
「這樣才舒服啊……」
封歐同樣緊緊的回抱著她,這一刻,棲梧喜不喜歡自己已經不重要了,面對生死之間,人總是這麼的渺小。
再大的不甘,再大的渴望,再大的愛意,都抵不過一道死門關。
「就不能離開嗎?」封歐將頭埋入她的脖頸里,聲音沙啞的問道。
鳳棲梧感受到肩膀處傳來一抹熱熱的濕意,眼眶也紅了起來,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就像在安撫一個撒嬌鬧脾氣的孩子。
「不能啊,上天太過嫉妒我的才華,要把我的命給收回去,你也別擔心我,我那不是死,而是被召回去到天上好吃好喝的供著,不會過苦日子的。」
鳳棲梧柔柔的說,哄著封歐。
封歐極輕的哽咽了一聲,深呼吸了一口氣,聲音喑啞的厲害:「你怎麼能這麼狠心的拋下我!」
鳳棲梧眼眶中的淚又掉了下來,軟糯糯的說:「我又不是故意的,都要走了你還要責怪我嗎?」
封歐抬起頭,見懷中的人兒不停流淚,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不要哭了,是我不好,要不你打回我消消氣……」封歐清冷的聲音帶著一抹慌亂,伸出手連忙抹著棲梧的臉頰。
結果手一抹,棲梧臉上掉下的淚就更多了。
「不要哭了,一看你哭我的心也跟著痛了。」封歐聲音沙啞的說,眉頭輕蹙,用一隻手撫摸著心臟。
這一舉動逗笑了鳳棲梧,她伸手拽了拽封歐捂著胸口的手,極其不給面子的說:「別學了,偶像劇里的那套一點都不適合你。」
封歐任由手被鳳棲梧牽著,認真的詢問道:「那我該怎麼說?」
鳳棲梧皺著眉頭想了想,眼睛一亮,肅了肅語氣:「你應該說——女人,你別哭了,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殉情!」
封歐從善如流的說道,清冷的聲音在此刻無比莊重:「女人,你別哭了,大不了我陪你一起——」
鳳棲梧一把捂住了封歐的嘴,搖了搖頭輕聲道:「算了,我可捨不得。」
封歐幽深如莫的瞳孔定定的看著鳳棲梧,將她放在唇上的手給牽在手中,一字一句道:「如果你願意,我就願意。」
鳳棲梧淚眼模糊的搖了搖頭:「封歐,你很好,這個世界需要你,很多人都需要你,不要為了我一個人活,那樣太孤單了。」
封歐沉默不語。
黑暗的世界因她而照亮,如果就此崩塌了,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些什麼事來。
鳳棲梧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深呼吸了一口氣道:「答應我,不要想不開,好好活下去。」
封歐仍是沉默。
鳳棲梧眉頭一豎,邊哭邊瞪著他:「怎麼,你想要我死不瞑——」
「我答應你。」
封歐忽然打斷道,眼眶也泛起了一抹紅,緊緊的抓著她的手:「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你留下來好嗎?」
「棲梧,你留下來好嗎?」
男人嘶啞的聲音如溺水之人抓住木頭時的咆哮,祈求的看著她,「留下來,不要去天上,求你,不要離開我身邊,好嗎?」
鳳棲梧擁著封歐,淚水不停的往下流,她給不了任何承諾。
忽然這時,整棟別墅都晃動了一下。
鳳棲梧回神,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掌心,原本手掌里只是一團血色光芒,不知何時變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手掌里的花骨朵栩栩如生,連花朵抖動間的輕微震顫都看的一清二楚。
鳳棲梧眨了眨眼睛,用力抹了把臉上的淚,忽然道:「封歐,我沒有跟你說過我小時候的事情吧?」
封歐怔愣了下,「狐狸媽媽和棕熊爸爸嗎?」
鳳棲梧揚起笑臉搖了搖頭:「不是這個,是被師傅撿到回道觀里的事情。」
「我跟你提起過吧,我是天煞孤星,任何靠近我的人都會受災,所以道觀里的小朋友都不跟我玩,當時我很難過,第一次爆發出了一股我根本掌握不了的能量。」
「那股能量是毀滅性的,非常強大的,我醒來之後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師傅看見了我,也只是在那嘆氣,後來還是小肆告訴我,那一次我爆發了,為了阻止我,清風觀里付出了死了一位師叔的代價,當時的我——」
鳳棲梧話語一頓,無比淡漠的說:「只有六歲。」
…………
別墅外,小肆和封磊的身影忽然出現。
封磊身體一個踉蹌,有些驚魂未定看了看四周。
剛剛不過是別墅一陣顫抖,小肆神情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他剛想問小肆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就一把被小肆抓住。
下一瞬,場景一轉,他就來了外面。
生人的氣息吸引著鬼物蜂擁靠近,鬼物們一接近小肆兩米處,就被小肆身上的鋒銳劍氣所絞殺。
至於封磊更是簡單粗暴。
每一個鬼物一靠近封磊,藏在衣服里的黃符就會一陣閃爍,將鬼物灼燒的魂飛魄散,化為一堆齏粉。
「這是……怎麼回事?」封磊忍不住問道。
小肆臉色一片肅穆,一字一句道:「百、鬼、夜、行。」
封磊搖了搖頭,著急的說:「不是,我問的是我們怎麼忽然從別墅里轉移到外面去了,外面這麼多恐怖的鬼物,還是別墅里安全點啊!」
小肆白了他一眼:「這些恐怖厲害的鬼物都是沖著師姐的天煞之體和引魂花去的,留在別墅里,鬼物會連同著別墅一起摧毀,你是想所有人一起去死,還是先頂一下,給他們更多的告別時間。」
封磊怔了怔,喃喃開口:「小肆,表嫂真的會死嗎?你不會騙我的吧,我看你的表情也就沉痛罷了,並不傷心欲絕啊,表嫂這麼厲害,不會這麼容易——」
「不然呢?」小肆反問了一句,打斷他的話。
「難道我要像你們平常人那樣,死了一位至親就嚎啕大哭幾日,終日沉浸在悲傷中不可自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