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消失
小肆眉頭一擰,懸浮在空中的圖案緩緩旋轉著,彷彿剛才靈活的躲閃從來沒出現過一樣,他還察覺到,圖案的光芒變淡了一點。
小肆臉色微變,思考了零點幾秒,果斷道:「抓不到那就給我砸,只要砸到了,圖案就會依附在那件物體上,絕對不能讓它溜走或者消失!」
來不及問這個圖案有多重要,鳳棲梧就迅速拿起沙發上的抱枕,朝圖案扔過去!
其他人紛紛回神,也拿起了身邊一切能夠扔的東西扔過去!
「咻——」
「咻咻——」
十幾道破空之聲響起,空中的金色圖案開始了風.騷的表演,左躲躲右躲躲,上躲躲下躲躲,任爾東西南北風,它自巍然不動坐空中。
不出意料,所有扔過去的東西都被圖案給閃過去了。
鳳棲梧眼眸一利,往前踏出了一步,單手抓住了其中一個沙發扶手,將沙發給抬了起來。
小肆見到,心裡有了成算,迅速站了起來,也單手抓住了身邊的一個沙發。
兩人心有靈犀,只是眼神對視了一下,就非常有默契的共同將手上的沙發扔了過去,左右夾擊!
金色的圖案似是受到了驚嚇,往上跳了跳,趁沙發還沒到它這邊來,想從前邊和後邊離開,沒想下一刻,前邊和後邊也出現了鍋碗瓢盆!
原來是封磊和李俊傑見沒有東西扔了,跑去廚房那裡抄傢伙去了,恰好趕上了小肆和鳳棲梧的完美配合。
金色圖案似是害怕的顫抖了幾下,在沙發就要到達它身邊的那一瞬間,圖案咻的一下往下衝去,目標——
直指獨自一個人站著的封歐!
「封歐!」鳳棲梧眼睛一瞪,大喊了一聲,迅速往他那邊跑,想要將他給撲倒。
但終究是晚了一步,在她撲過去的時候,圖案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來到了封歐身邊,想要撞進他的身體里。
封歐下意識抬起了手擋住它,金光倏地竄進了他的手裡。
「砰」的一聲巨響,緊隨其後,鳳棲梧把封歐給撲倒在了地上。
封歐只感覺背上一陣火辣辣的疼,一張開口就是陣咳嗽。
「封歐,你怎麼樣了?封歐,你感覺哪裡不舒服了?封歐,你……」
耳邊傳來鳳棲梧焦急的詢問,封歐邊咳邊搖了搖頭。
都說關心則亂,鳳棲梧絲毫沒注意此時整個身子都壓在了封歐身上,腿呈跪坐下來的姿勢。
還是小肆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師姐,你站起來讓封總歇會兒唄!」
鳳棲梧怔愣了下,低垂著頭看了看,臉上頓時升起了一抹紅暈,這男下女上的姿勢,光是看著就惹人遐想,私底下也就算了,還被小肆這麼多人看著……
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微微低垂著頭,目光還是忍不住往封歐身上瞄去。
封歐站了起來,聲音有些沙啞的說:「你放心,我沒事。」
雖然被女人撲倒在地後身體有點痛,但他倒是想要在來多幾次這樣的撲倒。
小肆皺著眉問:「剛剛那道金光——」
封歐低頭看了看,微微揚起了手臂,在他的手臂內側,赫然附上了一個圖案,正是小肆畫出來的那個!
「怎麼跑到人的身體里去了,會有什麼影響?能不能弄出來?」鳳棲梧擰著眉連忙問道,抓著封歐的手臂用力摩挲著。
圖案就像是紋身那樣,怎麼擦也擦不掉,鳳棲梧有種預感,無論她用什麼辦法,這個圖案都弄不下來了。
小肆定定的看著封歐手臂上的圖案,搖了搖頭:「別白費功夫了,這個圖案不是真的紋身,紋身還能洗掉,但它洗不掉,已經烙印在封先生的骨血里了,除非是它自己想要脫離出來,不然沒有任何辦法。」
「至於會不會有什麼影響——」小肆話語一頓,幽幽的看著封歐,「我想這個問題,封先生應該更加有感觸。」
封歐用另外一隻手抓住了鳳棲梧的手,低沉道:「棲梧,你放心,我沒有事。」
鳳棲梧臉上難掩擔憂之色:「真的沒事嗎,你沒有騙我?」
封歐溫和的看著她,輕聲安撫著:「是真的沒事,我沒感覺到有不適的情況,沒騙你。」
想了想,他伸出手揉了揉鳳棲梧的腦袋,「乖。」
鳳棲梧臉上一紅,心裡的焦急瞬間被安撫了下來,糯糯的說:「先說好了,如果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
封歐點了點頭,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眉頭一蹙,沉聲道:「我的身體還真有點不舒服。」
鳳棲梧聽了,著急的問:「哪裡不舒服,是紋身在作怪嗎?」
封歐搖了搖頭,慢條斯理的開口:「剛剛被你撲倒在了地上,我的背部有點疼。」
鳳棲梧:「……」
她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在看他,而是看向小肆,「這個圖案到底是怎麼回事,擁有靈性不說,還會飛出來?」
小肆臉色一陣閃爍不定,嚴肅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生死書》的標記,《生死書》偉力滔天,單單畫出一個殘缺的圖案,也靈性十足,擁有力量。」
雖然這個圖案是小肆畫出來的,但畫出來後會有這種後果,小肆當初也沒預料到。
「《生死書》?」其他人紛紛疑惑的問道。
小肆轉過身子走向客廳里的一處角落,角落裡放著一個灰撲撲的背包,他打了開來,從里拿出了一張泛黃陳舊的羊皮紙。
小肆拿著羊皮紙走了過來,將其攤開在了客廳的桌子上。
其他人好奇的看過去,紙上面有一行行工整的線條,看上去點像是字,又有點像是畫,應該是某種古文字。
在場的人除了小肆之外,沒有一個人明白那些文字是什麼意思。
很快,鳳棲梧就從羊皮紙最邊緣的角落裡看到了一個半圓形的圖案,心臟重重一跳。
她低頭看了看封歐的手,將他的手給抓了起來,對著圖案比了一下,封歐手臂上的半圓形圖案,分明就是羊皮紙上那個圖案的另一半!
「沒錯,所以我才懷疑這個圖案跟《生死書》有關係。」
耳邊,小肆的聲音緩緩傳來,看著鳳棲梧道,彷彿聽到了她心中的想法。
鳳棲梧深吸一口氣,問:「《生死書》到底是什麼?」
一旁,打醬油的封磊和李俊傑也注意到了那圖案,瞄了瞄羊皮紙又瞄了瞄封歐的手臂。
封歐也很些好奇,眼裡劃過抹若有所思,最後乾脆坐了下來,將手臂上的圖案對準著羊皮紙上的圖案。
兩個半圓形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圓形。
在場的人一陣驚嘆。
原本他們覺得單是一個半圓形,裡面的圖案就已經很繁瑣複雜了,沒想結合成了一個完整的圓,圖案複雜程度又升了好幾倍。
只是盯著圖案看了一會兒,李俊傑和封磊就感覺頭都有點暈了。
強打起精神再看過去,他們兩人神色微變,眼睛里的圖案竟然動了起來,開始緩緩旋轉著。
依附在圓形里的藤蔓抽打著枝條,鳥兒從左邊飛到了右邊,一些花朵在綻放,一些花朵在凋零,乍一看去,裡面畫的一切事物彷彿都活了起來。
這……
「啪、啪」兩聲響起,小肆各自給封磊和李俊傑一人一個暴栗,將他們的神志喚醒了過來。
鳳棲梧看著他們,嚴肅開口:「你們已經盯著這個圖案足足有十分鐘了,我和封歐怎麼叫也叫不醒你們。」
封磊和李俊傑疑惑的對視了一眼,有這麼久么?他們都以為只是看了一下子而已。
「你的眼睛怎麼這麼紅?」封磊眉頭一皺,看著李俊傑問。
李俊傑同樣皺起眉,「這也是我想問的,你的眼睛也很紅,就像大哭過一樣。」
封磊伸手摸了摸眼睛,有些不相信,「不可能吧,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啊……咦,別說,眼睛好像有點澀澀的。」
小肆低聲道:「別爭論了,你們兩個眼睛都很紅,剛剛一直都在狠狠的瞪著羊皮紙上的圖案看,足足看了十分鐘,不紅才怪,你們發現了什麼?」
封磊想到剛才看到的東西,就感覺一陣詭異,伸手搓了搓手臂,已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連忙別過頭去不敢看向羊皮紙,道:「圖案活了過來,會自己轉。」
李俊傑想了想,補充了一些:「裡面的所有東西都很生動,好像真的有花鳥生活在裡面。」
話語一頓,他遲疑的說道:「我好像還看到了蛇,就是圓形上那一格一格的豎紋,好像是蛇的鱗片,在蜿蜒的爬行著。」
小肆眼神一利,有抹精光一閃而過。
他想了想,抽了一張紙巾,將羊皮紙最邊緣角落的那個圖案給遮住,緩緩開口:「生死書是一部古書,由東藏那邊傳過來,被當地人民奉為聖書,傳說有能將死人復活的神奇能力。」
鳳棲梧神情一怔,喃喃開口:「怪不得……如果真有這麼神奇的能力,也怪不得會用這麼大的口氣,直接用『生死』二字命名這本書。」
小肆指了指羊皮紙上的文字,「這是一種很古老梵文,只有古語言學家和一些考古學家認得,我費了好大的心思才將上面的文字給破譯出來,意思大概是歌頌《生死書》有多麼的厲害,被人奉行為聖典。」
「至於那個圖案,我沒有任何線索,就先揣測為《生死書》上的一種標記了,我這次之所以來A市,是從文字裡面查出了一些關於《生死書》的線索。」
小肆走向背包處,又從裡面拿出了另外一張紙。
那張紙只是普通的紙張,攤開來放在羊皮紙旁邊,上面沒有文字,只有一副華夏古時代的地貌。
小肆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個有著龍形山脈的地方,道:「滄海桑田,斗轉星移,經過了上萬年上千年的變化,以前的S省已經從一個鍾敏毓秀之地變成了普通的城市,上好的山脈也消失了。」
S省里有很多個城市,A城只是其中一個。
「羊皮紙上說了,《生死書》被一位古代征戰過東藏的大將軍給拿走,說是要當做貢品獻給當時的帝國,讓東藏免遭生靈塗炭,民族死絕,傳承盡毀。」
「但我四處走訪,翻遍古籍,都沒找到當時帝國有《生死書》這樣的奇珍異寶,猜測這本書可能是被那位大將軍給昧下來了。」
「按照古籍記載,那位大將軍曾經在龍形山脈處棲息過,還整整住了兩年,縱觀整個古華夏地貌,擁有這樣的山脈大大小小總共有幾百處。」
「我根據能帝國的都城,推算出了附近的邊荒,大概測算出將軍征戰的地方,總共鎖定了五十多處山脈。」
「我已經去過了二十處,這二十處有的已經變成了汪洋大海,有的變成了荒無人煙的沙漠,而有的則和A城一樣,成了一座城市。」
「四處走訪之下,我一無所獲,所以來到了A城看看,順便和師姐匯合補給一下。」
鳳棲梧難得吐槽了一句:「其實你是沒錢了,所以想要找我借錢的吧?」
小肆話語一噎,伸手摸了摸鼻子,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咳,這些都不是重點。」小肆臉色一肅,道:「起碼我在A城裡有了發現,不是嗎?」
小肆看著鳳棲梧,「我剛剛是用火燒了藍鑽然後觀察,發現藍鑽里有一個圖案,我下意識覺得很熟悉,記下了這個圖案,圖案在鑽石里維持的時間並不長,一消失我就記錄下來了,沒想到……」
後來發生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
「《生死書》,鑽石……」鳳棲梧眼眸垂了垂,腦海有些亂,有什麼東西要從里呼之欲出,但還差一點。
最後還是封磊腦子清晰,點醒了所有人。
「表嫂,之前賭場老闆手上不是戴著一顆紅鑽嗎,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對了,那顆紅鑽你之前不是說了是古人用來含玉的嗎,這顆藍鑽是不是?」
鳳棲梧腦海靈光一閃,仔細的看了看藍鑽,最後,搖了搖頭遺憾的說:
「不行,分辨不出來,這個藍鑽已經發揮了作用,讓那些鬼物非常成功的附身在人身上,就算是用來含玉的,那股濃濃的墓穴死氣都已經被揮發出去了。」
「什麼含玉紅鑽的?」小肆疑惑的問。
鳳棲梧解釋道:「就在那棟公寓不遠處,有一個墓穴,賭場的老闆建立賭場的時候不小心挖開了一個墓穴,雖然那個墓是空的,但裡面也有陪葬品,就是一顆紅鑽,被他給取走了。」
越說下去,鳳棲梧腦海里的思路也越來越清晰,眼皮一跳,難掩興奮的說:「後來有狐狸精找上門要得到紅鑽,我和狐狸精交手,從它的記憶里得知,A城下有一個大墓。」
小肆眉頭一挑,沒想到這麼湊巧,A城裡竟然有一個墓。
他來A城找師姐,本意上是為了蹭吃蹭喝,順便弄點錢,等安穩的過一段日子,就準備出發去S省的所有城鎮,一個一個的去看看。
現在A城裡有線索,他自然不會捨近求遠。
「只是這個墓穴沒有放死人,通過狐狸精的記憶得知,這個墓穴是用來封禁的,封禁的是一隻九尾狐,相當於是現在狐狸精一族的老祖宗,距今算下來,起碼也有上萬年了。」
信息已經給的夠明顯了,封磊吞了吞喉嚨,有些緊張的說:「嫂子,難道你是認為,這個墓穴里還放了有《生死書》?」
不怪乎封磊緊張啊,小肆一開始就把《生死書》的作用給說出來了,能將死人復活,那肯定就有為何能復活的秘密在裡面,只要把這個秘密給堪破,那豈不是……
人能夠長生不死?!
這是多大的誘惑力啊!
雖說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但如果能無病無災活的更久,誰不希望呢?
鳳棲梧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我覺得——」
她話語一頓,繼續道:「起碼的五成可能,因為在狐狸精的記憶中,它們的老祖宗九尾狐在人世間化為人形歷情劫,所愛的人好像就是一個將軍,又好像是一個儒生。」
她皺著眉,「年代太過久遠了,就連狐狸精傳承的記憶也有些模糊了。」
耳邊,小肆堅定清朗的聲音傳來:「我要下墓走一趟!」
其他人都轉過頭來看著他。
小肆掃視了所有人一圈,重重道:「我查了《生死書》整整五年,走過的險境不計其數,有任何一絲線索出現,我都不願意放棄。」
鳳棲梧臉色一肅,勸告道:「我知道,但這是一個大墓,按照賭場老闆挖的是一個空墓來看,可能還會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假墓,而且最近幾個月天象不好,不適合下墓。」
小肆深吸一口氣,「好,什麼時候適合下去你跟我說,我會做好準備的。」
鳳棲梧點了點頭:「我得找個時間推算一下,才能給你答覆。」
「行。」
他轉過身子就要離開,不知想到了什麼,腳步一頓,道:「封先生手臂里有圖案依附,可能到時候下墓還得靠你的幫助,你有什麼要求都能跟我提,只要我做的到,麻煩你了。」
鳳棲梧眉頭一蹙,有些不贊同的說:「小肆,墓穴我會陪你走一趟,封歐就不用去了,他——」
「好,我答應了。」封歐低沉醇厚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鳳棲梧的話。
鳳棲梧轉頭看過去,就對上了封歐那雙晦暗深沉的眼眸,「你——」
「我知道會有危險。」
封歐又一次打斷道,用另外一隻手摩擦了手臂的圖案,緩緩開口:「但我的感覺告訴我,我必須去,你們才能找到真正的墓穴在哪裡。」
鳳棲梧話語一噎,有些惱怒的瞪了封歐一眼,「隨便你。」
她轉過身子,也離開了。
小肆和鳳棲梧都走了之後,客廳里的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安靜。
封磊看了看李俊傑,又看了看封歐,小聲的說了一句:「這個,其實我也挺想去看看的。」
李俊傑扔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毒蛇的說:「你確定要去,不要到時候慫的渾身僵硬,逃命還得別人拉著你,這就可好玩了。」
封磊伸手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是沒這麼快去么,我努力鍛煉一下,沒準到時候脫胎換骨,變成了我救你們出去呢?」
李俊傑搖了搖頭,不在說話,收拾了下東西準備離開,封磊想了想,也跟著他一起離開了。
他其實想要留下來,不過看錶哥那樣子,估計是不肯給他留宿了。
封磊和李俊傑離開的時候,鳳棲梧和小肆也在進行著一場交流。
小肆找出了替換的衣服,準備去浴室洗澡,鳳棲梧看著他欲言又止,臉上那副糾結的樣子,讓小肆看了都覺得難受。
他伸手拉住浴室的扶手,推開了浴室的門踏入了一隻腳進去,但最後,他身形一頓,還是沒完全走進去,而是轉頭看向鳳棲梧:
「你要說些什麼?」
鳳棲梧怔了怔,連忙問:「我在想你為什麼一定要去下墓獲得《生死書》,對於一件事那麼執著,這並不像你,小肆。」
小肆眼眸一暗,沒有開口。
鳳棲梧試探的問道:「你說你找了《生死書》整整五年,這件事是不是跟五年前你——」
「夠了!」小肆臉色微變,冷冷的打斷道。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手緊緊的握著浴室的柄手,緩了緩語氣:「師姐,我要拿到《生死書》做一些事情,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想法,完成了那件事後我會毀掉它。」
話一落下,小肆就走入了浴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鳳棲梧擔憂的看著浴室那扇緊閉的門,在心底里輕嘆了一口氣,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小肆變得這麼倔強和防備,就像是一隻刺蝟,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收縮起來。
以前小肆在道觀里喜歡女扮男裝,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天天都一副男人打扮,連性情也往男人靠攏。
小肆本來性子就倔,據說他是一個人離家出走,一步步用那雙小短腿爬上道觀的,當時他才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