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銷.魂的漂移
鳳棲梧笑了笑，說了兩個字：「還好。」
封歐看了看她，低頭跟她咬耳朵：「要是肚子餓了就先去吃點東西，等一下在來找我。」
別說，鳳棲梧還真感覺有點餓了。
不過讓她離開讓龍凌月這個明顯對封歐覬覦的女人有機可乘，她又有點不開心。
眼睛一轉，鳳棲梧眼裡劃過一抹狡黠，轉頭看向封歐：「是有點餓了，你想要吃點什麼東西，我去幫你拿。」
封歐剛想說肚子不餓，結果后腰就被人用力一擰，他立刻改口道：「嗯，是有點餓了，你隨便拿，是你拿的我都喜歡吃。」
鳳棲梧滿意地笑了笑，鬆開了他的手說：「親愛的，我去去就來。」
封歐從善如流地接話，低沉醇厚的嗓音如情人間呢喃低語：「棲梧，別玩太久，趕緊回來。」
封先生識相得真想讓鳳棲梧狠狠撲上去親一口，她輕哼了一聲，春風滿面地離開了。
龍凌月臉色有些蒼白，抬起頭看著封歐：「封歐，你對她……」
封歐臉上一片平靜，目光一直追隨著鳳棲梧的背影，問：「什麼？」
龍凌月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將自己心中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我覺得這種女人，一點都配不上你，你才華橫溢，文武雙全，能和你在一起的女子，不說要樣樣出色，但起碼也得有一點拿的出手吧？」
從中午知道鳳棲梧的存在，還了解賭注的始末，知道穆瑩在她手下吃了個大虧，讓龍凌月一回到龍家，就趕緊發動力量搜集鳳棲梧的信息。
A城鳳家不是什麼出名的家族，所以鳳棲梧的資料很快就到了她的手中。
不知想到了什麼，龍凌月眉頭一皺，眼裡劃過一抹隱藏極深的鄙夷。
「她沒上過大學，從小在道觀里長大，我不是懷疑老祖宗傳下來的看相之術有問題，我只是覺得一個以幫人看相維生的道.姑，配不上翩翩公子的你。」
龍凌月看著他，勸道：「封歐，你和她真的不適合，就算現在恩愛，以後也會因為身份問題而發生爭吵，遲早會分開的。」
封歐不置可否，反問：「說完了嗎？」
這句話將龍凌月嘴裡還想說出勸誡的話立刻給咽了回去，手微微握了握。
封歐在宴會上第一次正眼地看向龍凌月，道：「凌月，我們認識很多年了。」
龍凌月眼裡閃過一抹疑惑，點了點頭：「嗯，你三歲時來到大院里，我們就認識了，一直到現在。」
封歐慢條斯理地開口：「你跟我整整認識了二十二年，你覺得我會是那種因為一時衝動，就隨便跟人結婚的人嗎？」
龍凌月嘴唇微張，拳頭緊緊握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封歐轉頭看向遠處正挑著小蛋糕吃的鳳棲梧，遠處，鳳棲梧楊一手拿著個黑森林蛋糕，另一隻手拿著壽司，眉頭都揪在了一起，似是在糾結要先吃哪個。
龍凌月覺得封歐話語未盡，便沒有開口，順著封歐的視線看過去。
遠處的鳳棲梧似有所感，抬起頭朝封歐的方向看去，兩人的目光互相對視上，鳳棲梧吐了吐舌頭，抓著右手的壽司朝他揮了揮，算是打個招呼。
封歐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了起來，俊美無雙的臉頰不在散發著冰冷的溫度，整個人彷彿都變得有生氣了起來。
「她跟我不一樣，在她身上，我找到了自己缺失的東西，我愛她，我確定，這輩子再也找不到這麼一個女人，讓我渾身都為之著迷顫慄。」
他緩緩說道，語速很慢，每一個字都透著一股堅定。
「人不分貴賤，職業不分高低，她喜歡的東西，也是我所喜歡的，在我眼裡，看相之術是古代華夏留給世間的寶貴財富，我很驕傲棲梧能將這門知識給傳承下去。」
封歐轉頭看向龍凌月，淡淡道：「還有，如果真要比較，是我配不上她。」
龍凌月怔了怔，腦海里的思緒還沒從封歐對鳳棲梧的震撼表白中回過神來，有些恍惚。
過了好一會兒，等她平復起心裡驚濤駭浪的情緒后，抬頭一看，封歐已經離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遠處的鳳棲梧，眼裡劃過一抹不甘，胸口升起了一抹濃濃的嫉恨，如火燎原般地燃燒！
龍凌月狠狠攥著拳頭，對於她而言，就算鳳棲梧的職業有多珍稀，也是配不上封歐。
這麼優秀的男子，她為什麼要讓給一個坑蒙拐騙的道.姑？
封歐剛剛那番話，沒有讓龍凌月打消心中的想法，而是更加想要擁有。
鳳棲梧那種女人，何德何能讓封歐這麼優秀的男子去深愛？
龍凌月深深地看了眼鳳棲梧，冷哼了一聲，轉身去向別的地方。
宴會裡，封歐、鳳棲梧和龍凌月三人的互動瞞不過其他人。
有的人好奇地在心裡猜測，也不知道封歐跟龍凌月說了什麼，竟然把龍凌月氣的臉色這麼難看。
「我忽然覺得，封歐哥哥跟鳳小姐結婚也挺好的。」一位圍觀三人的的封家女子，忽然開口道。
「英雄所見略同，我看龍凌月不爽的樣子就覺得心裡暢快。」另一位女子附和道。
「以前碰到她跟她打招呼時，她都拿一副未來少夫人的姿態來看人，裝作長輩那樣對我噓寒問暖，我聽得都想吐了。」另外一位女子道。
其中有位女子輕哼了一聲，「龍家這幾年行事囂張，對外有時還會打上封家的名頭，我看龍家不順眼好久了，這位龍家大小姐看上去也不過這樣，論外貌氣度，還沒少夫人好呢！」
「就是就是。」
……
鳳棲梧邊吃東西邊支起了耳朵偷聽，心裡劃過一抹異樣，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她在封家裡難得有支持者，還是因為龍凌月。
她垂了垂眸，眼裡一陣若有所思，看來龍凌月在帝都里行事挺囂張的，封家有那麼多女孩子都討厭她。
鳳棲梧不知道的是，就算龍凌月行事不囂張，單憑她在帝都里總是纏著封歐這點，就已經惹得封家許多女子不滿了。
封歐的優秀有目共睹，尤其是封家子弟，對封歐的崇拜更是上升到了某種高度，龍凌月再好，她們也不認為配得上封歐。
偏偏這個女人不自知，一直往前湊，如果落花有意流水也有情就算了，然而流水無情，封歐對龍凌月從來沒有特殊表示，一看就知道是不喜歡，於是越發襯得龍凌月的行為討厭。
討厭漸漸就變成了厭惡，許多人都等著龍凌月丟臉，鳳棲梧這時候出現，把龍凌月給狠狠打臉，自然而然就贏得封家依一些人的好感，算是撿了個便宜。
這些人的想法，鳳棲梧是無從得知了，她吃完了手撕包，又解決了幾個壽司，勉強有了肚子里有東西在墊著的感覺，就轉而去挑封先生吃的東西。
封歐看似好養活，對於吃這一方面不怎麼挑，但那也只是在條件有限的情況下。
在平常生活中，封歐還是很挑剔的，她對封歐每餐都要叫五星級大廚來做這種行為，已經見怪不怪。
挑了幾塊口感和賣相都不錯的食物，鳳棲梧正要離開，忽然被一個人給叫住了。
前來的人是一位年輕男子，頭髮特意被挑染成了紅色，眼睛畫著黑色的煙熏妝，穿著新款柳丁西裝，褲子也貼了點亮片。
鳳棲梧不由多打量了他幾眼，能把正裝硬生生地穿出機車風的男子，她還是第一次見。
而且莫名其妙的，她總覺得這種騷.包的穿衣風格有點像一個人。
「嫂子你好，封磊讓我轉交給你一個禮物，祝你家宴愉快。」男子語速極快地說，不等鳳棲梧回答，立刻拿出藏在身後的粉色紙盒。
紙盒不大，就普通鞋盒大小，全是粉色，中間還系著個蝴蝶結。
鳳棲梧下意識伸手接過，問：「封磊送東西給我？他不是還在A——」
她話語一噎，眨了眨眼睛看向前方，臉上劃過一抹茫然，前來送禮物的男子已經跑走了。
鳳棲梧眉頭一皺，嘀咕了一句：「封磊到底送的是什麼東西，怎麼那麼神神怪怪的。」
心裡正念著他，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過來，拿起手機一看，巧了，是封磊。
一接起電話，封磊那昂揚嘚瑟的聲音立刻傳入耳里：「嫂子，我送給你的禮物，你收到了嗎？」
鳳棲梧聲音清脆地回道：「收到了，你給我送的是什麼？」
封磊嘿嘿一笑，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等你親手拆開禮物就知道了，絕對是個好東西。」
末了，他又補了一句：「裡面的東西很珍貴，嫂子記得要去找個沒人的地方拆，萬一被人看見了，一定會眼紅的。」
鳳棲梧聽了，心底里的那抹怪異感被撩.撥成了好奇感，封磊到底送了她什麼東西，鑽石寶石？古物類傳世之寶？還是靈異界里的奇珍？
她左右看了看，宴會上人來人往，並不是具體詢問的好時機，她不得不將心中騷.動給按捺了下去。
耳邊，封磊又「嘿嘿嘿」地笑了幾聲，吹了聲口哨，說：「嫂子，我先掛了啊，你放心，有表哥在，封家的人不敢欺負你，你打他們幾下，他們都不會還手的。」
封磊這句話倒是提醒了鳳棲梧一件事，她眼中有抹精光一閃而過，道：「等等，你早就知道今天封家要舉行家宴？」
封磊沒有多想，大大咧咧地回了兩字：「是啊！」
話一出口，他的身體陡然竄起了一抹涼意，心臟跳快了一步，暗道不好。
封磊趕緊進行了補救措施：「才、才怪……封家的家宴沒有固定在哪一個月的，這次家宴我也是中午才收到消息。」
鳳棲梧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卻有點冷。
她慢條斯理地開口：「你早就知道今天會舉行家宴，所以跟封歐一同瞞著我，為了不讓我懷疑，連這次的家宴都不參加？」
雖然是反問句，但鳳棲梧說出來的話卻無比的肯定。
封磊支支吾吾地轉移話題，就是不回答這個問題。
「嫂子，在封家你不用避諱太多人，爺爺威嚴深重，沒有一個封家子弟敢頂嘴，就是表哥的父母有點棘手，他們對你什麼態度，你都不用管，把他們當做一個普通的長輩就行了。」
封磊快速說道，伸手摸了把額頭，果不其然被嚇得出了一身汗。
手機那頭的鳳棲梧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封磊輕呼了口氣，心想這一關算是過去了，正要掛斷電話時，忽然，鳳棲梧的聲音輕飄飄地傳出：
「回去我在找你算賬。」
封磊心裡一急，算賬？還能怎麼算賬啊，肯定是聯合小肆一起欺負他！
一想起小肆整蠱人的手段，封磊就不由覺得腦殼疼，忙道：「我的好嫂子啊，這件事真不關我的事，是表哥讓我這麼做的，我嘀嘀嘀——」
話還沒說完，手機那頭就傳來了一陣忙音。
封磊：「……」好狠。
「咚咚！」門被敲響，小肆將門給打了開來，眉頭一挑，道：「收拾好了嗎？我們現在就出發。」
封磊想到等下要跟小肆去做的事，暫時將心裡那抹惴惴不安給壓了下去，被另外一種慌張害怕的情緒給佔據了腦海。
他將手機給放了下來，猶豫了一下，開口：「小肆，我能不能——」
「不能！」兩個字，徹底堵死了封磊的退路。
為了防止封磊逃跑，小肆乾脆一把將他給拉了起來，押送去了車上。
李俊傑已經在車子里坐了下來，還非常「溫柔體貼」的選了個後座，將前座留給封磊和小肆。
封磊看著已經被鎖上了的車門，將腦袋給擱在了窗戶上，一臉生無可戀。
今天他們在賭場附近調查了一天，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按他們的打算，這幾天都會在賭場附近蹲點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偏偏回到了別墅里，小肆忽然突發奇想，說要去醫院看看那位小麗護士，順便看看小麗護士曾經照顧過的病人，無論是死的還是活的。
李俊傑熟悉醫院，等他和小肆討論了個計劃出來，封磊就收到了今晚他們要去太平間的消息。
那、可、是、太、平、間、啊！
封磊登時嚇得魂兒都飛了，太平間，又稱停屍房、殮房、陳屍所、往生室……
根本不用別人科普，他閉著眼睛都列舉出一大堆關於太平間的靈異事件，腦海里刷地一下就能閃出幾十張高清靈異海報！
自從晚餐時分聽到了這個消息，封磊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吃飯的時候都是蔫蔫的。
吃完飯後，他掙扎地找了個理由，說要進入房間收拾些黃符，藉此來到了卧室，其實他是想要找個方法看能不能逃出去，他才不要跟死人度過一個晚上啊啊啊！
他還沒跟女人同床共枕過，根本就不想把這第一次給……一具具冰冷的女屍。
可惜無論他腦海里有什麼想法，但在足足有十米高的樓層這一條件下，一切都被打消了。
當時封磊站在陽台上，低頭看著下方地面上的青青草地，第一次有種自作孽的想法。
他的卧室為什麼要挑在一個最高的樓層啊啊啊？！
後來收到了好友給自己打的電話，封磊才稍稍振作了一點，想要從嫂子那邊找回點樂子，結果卻被人反將了一軍。
封磊用頭撞了撞車窗，乾脆閉上眼睛來個眼不見為凈，自我催眠他現在是去通往天堂的路上，才不是鬼什子的太、平、間！
「呲——」
忽然，一陣刺耳的輪胎滑動聲響起，封磊的身體往左邊狠狠一甩，最後又被安全帶的拉力給用力地拉回了原位。
「砰」的一聲，他的腦袋撞在了後面的座包上，封磊腦袋一陣眩暈，還沒緩過神來，車子又是一個銷.魂的漂移，伴隨著刺耳的摩擦聲，將他的身體甩得像根浪.盪的海草。
好不容易等車子駛入了一個沒有彎道的地方，封磊趕緊抬手抓住車窗上方的扶手，轉頭看向小肆，驚魂未定地說：「出了什麼事？」
小肆神情一片冰冷，黝黑如墨的眼睛隱隱泛起了點紫芒，面無表情道：「有人在跟蹤。」
封磊吞咽了下喉嚨，努力讓聲音變得平穩一些：「甩掉了嗎？」
小肆道：「不太確定。」
話語一落，車子又來了一個銷.魂的漂移，封磊的身體瞬間向右邊甩去，整張臉緊緊地貼著窗戶，都要扭曲變形了。
封磊含糊不清的聲音幽幽飄來：「五弄問你一過問題嗎？」（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小肆淡淡道：「什麼？」
封磊：「請問弄有假造嗎？」（請問你有駕照嗎）
話語很模糊，但小肆這刻卻福至心靈，轉頭看向他，眼裡閃過一抹亮光，笑眯眯地說：「不好意思，沒有。」
封磊眼睛一瞪，車子又發出長長一陣「呲——」的聲音，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甩得移位了。
嚶嚶嚶，嫂子我錯了，我萬萬不該配合表哥把你騙去帝都啊啊啊！
誰來救救他！？
同一時刻，帝都，鳳棲梧忽然打了一個噴嚏，身體一寒，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
她眉頭一皺，嘀咕道：「難道是有人在想我？」
「棲梧。」封歐的聲音從後邊傳來，鳳棲梧轉頭一看，就看見了封家一行人。
封歐走在最前面，後面還有爺爺以及一男一女，男女都人至中年但都保養得宜，看上去也就四十歲。
然而鳳棲梧會看相之術，一眼就看出了那對中年男女的真實年紀比相貌看上去要老很多。
「棲梧，這是我的父親和母親。」封歐站在她面前，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鳳棲梧心裡微微有些緊張，面上乖巧開口：「父親好，母親好。」
原本以為叫陌生人為父親母親會很難說出口，但真的叫了出來后，鳳棲梧發現這件事其實也沒多難，一切都因他們是封歐父親和母親。
因為愛封歐，所以封歐的親人自然而然地被她納入羽翼中，比如說爺爺，她是真心把封歐的爺爺當做自己的爺爺來看待的。
封父和封母都點了點頭，其中封父還略微打量了下鳳棲梧，眼神一片平和，朝她道：「今晚就在祖宅里住下來吧，需要什麼記得跟克里斯說。」
鳳棲梧小雞啄米般地點了點頭，「是的，父親。」
封母神色一臉漠然，並沒有對鳳棲梧特意打量，也沒說什麼話，鳳棲梧用眼角的餘光瞄了瞄她，發現封母自從站到她面前，臉一直都是微微撇向一邊的，並沒有正面看著她。
雖然她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但從她這個細小的行為中，鳳棲梧能感受到封母對她的排斥。
她眉頭細不可察的一蹙，不僅如此，她總感覺封父封母和封歐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明明是最親的親人，但彼此之間都很客氣，遠遠不像封歐和爺爺相處的溫馨和諧。
思忖間，爺爺的聲音傳來：「棲梧，來到帝都感覺如何，有沒有想要長期留下來發展的打算？」
鳳棲梧怔愣了下，腦海只用零點幾秒的時間去思考，立刻決定將鍋甩給封歐。
她眨了眨眼睛，無比誠懇地說：「我感覺都可以，這要看封歐的意思。」
老爺子銳利的目光掃視了封歐一眼，沉聲開口：「等下你跟我來一趟。」
鳳棲梧微微低垂著頭，默默在心裡替封先生點了一根蠟。
封歐覷了鳳棲梧一眼，臉上表情一片寡淡，沒有應下來而是提醒道：「爺爺，你該上台講話了。」
老爺子目光冷厲地掃視了他一眼，不容置疑道：「我講完話之後就在書房裡等我。」
話一說完，他就龍行虎步地往台上走去，脊背挺得很直，頗有種大馬金刀的江湖人士風範。
這番儀態被鳳棲梧看見了，都不由在心底讚歎一句爺爺為人正直，一身正氣由內散發至外，就算不了解爺爺的品行，但觀其走路的姿勢，就能知道他是個高風亮節之人。
爺爺和往常的家宴一樣，簡單地講了下封家這幾年的發展，優秀的人才不斷踴躍，希望封家以後會發展的更好如何如何……
講話時間不長，五六分鐘就搞定了，爺爺說完之後，場上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鼓起了掌，這掌聲有著對爺爺的尊敬，也有著生在封家的驕傲。
龍凌月和她的母親默默地看著這一幕，看著封家年輕一代的優秀子弟渾身洋溢著蓬勃朝氣，不由一陣無言。
半晌，龍阿姨幽幽開口：「封家不愧是傳承了上千年的家族，龍家短短五百年的底蘊根本無法相比。」
封家家宴只會邀請封家內部傑出的家族子弟前來，雖說如此，但很多年長一輩的中流砥柱都不會前來參加，而是鼓勵家族中的年輕子弟前來。
跟別的家族喜歡將權力扒著不放不同，封家這方面很開明，年長的傾喜歡培養年輕一代，讓他們早日能獨當一面，然後放權享受生活。
受此家風影響，封家的年輕一代在整個帝都世家裡，都是最早被放出來磨鍊的，有的家族還曾經效仿過封家這種做法，期望家族實力增強。
但偏偏那些家族的年輕一代不像封家子弟這般聰慧，這樣做反而讓家族資產被年輕人迅速敗光，到了最後，那些家族不得不終止這項培養計劃。
龍凌月對此也頗有感觸，低低道：「媽，一切都會好的，如果我能嫁給封歐，龍家也能做到這樣。」
帝都頂級四大世家，就龍家底蘊最為薄弱，影響力也是最低的一位，所以才會這麼努力地向封家靠攏。
龍阿姨微微頷首，往台上看了看。
爺爺等著掌聲停了，就準備往台下走去，結束這次談話，偏生在這時候，一道尖銳的嗓音忽然插入進來：
「家主請稍等，我有一事不明！」
爺爺腳步一頓，威嚴的目光冷冷射向說話那人，「說。」
被爺爺盯著的女人身子微顫，瑟縮了下肩膀，有些害怕，但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咬了咬牙，頂著巨大的壓力咬牙道：
「今日是封家家宴，家宴一直有個規矩，非是封家的優秀子弟不能參加。」
她伸手指了指站在正中央的鳳棲梧，厲聲質問：「敢問家主，少夫人有什麼優秀的地方，能夠參加封家這次家宴！」
這話一出，所有人皆面面相覷，無不驚訝，場上熱鬧的氣氛瞬間變得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