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你，會是棲梧嗎
蕾麗雅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看了看乖巧地待在她一旁的念祁，道：「念祁，媽咪陪你玩一下東西，等一下你就去睡覺了哦。」
小念祁眨巴著那雙閃亮的眼睛，問：「媽咪，什麼遊戲你都和我玩嗎？」
蕾麗雅想了想，感覺小孩子的遊戲應該都沒什麼難度的，便點了點頭。
結果幾分鐘之後，蕾麗雅就為當初的爽快而感到後悔了起來。
好孩子，明明還這麼小，那麼多童年時光可以玩別的事情，為什麼卻偏偏對、對……奧數題感興趣啊啊啊！
蕾麗雅看著眼前這道奧數題，吞了吞喉嚨，低頭看了看不遠處端莊坐著的小念祁，心裡只感覺一片壓力山大。
她輕咳了一聲，又再次問了一遍：「念祁，你真的確定只要我給你講解這道奧數題就可以了嗎？」
小念祁點了點頭，目光撲閃撲閃的，似有璀璨繁星在其中閃爍，他道：「以前小的時候，我有點控制不了身上的能力，不能跟外界接觸，芭比就給我請來家庭教師教我功課。」
想到往事，小念祁眉頭皺了皺，整張小臉蛋都皺了起來：「只是芭比請來的那些老師實在是太過差勁了，我一點都聽不懂，然後就……」
小念祁悄咪咪地說：「就耍了點小性子將他們全都趕走了。」
蕾麗雅看著這小小的人兒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笑意，看小念祁這樣子，恐怕耍的性子一點都不小吧？
見媽咪並沒有責怪他，念祁也嘻嘻笑了起來，膽子大了一點，奶聲奶氣地說：
「芭比請一個老師我就趕跑一個，最後很多老師一聽到要教我，都主動跟芭比辭職了，芭比沒有辦法，就親自上陣來教我。」
蕾麗雅眼神一凝，見小念祁把這段往事說的這麼溜，一點都不像是小小的人兒能總結出來的事情啊，不由淡淡地問：「是誰這麼告訴你的。」
小念祁下意識地說：「封磊叔叔啊。」
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了不好，連忙低下了頭伸出嫩嫩的小手遮住自己的臉蛋，唔……表叔，他真不是故意說出來的。
蕾麗雅對他口中的封磊還算有點印象，趁念祁不在意時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這個封磊，成天都教在小念祁什麼呢，怎麼什麼都跟念祁說，沒個正行，這可不行。
小念祁小心翼翼地道：「媽咪，你生氣了？」
蕾麗雅是有點生氣，不過更多的是生封磊的氣，對於這個香香軟軟的小包子，一點都生氣不起來。
她語氣微緩，說：「沒有，然後呢，你芭比親自上陣教你了，所以你也想要讓媽咪親自上陣教你嗎？」
小念祁興奮地點了點頭，開心道：「芭比教我的時候很帥，我在想，如果媽咪也在，媽咪也能教我就好了，沒想到媽咪你真的出現了，也可以教我了！」
蕾麗雅聽了，不由鼻子一酸，小孩子的心愿就是這麼簡簡單單，芭比教完了，就輪到媽咪。
只是念祁以前都沒有媽咪，所以對媽咪也會格外的嚮往。
那麼小的孩子，哪裡知道什麼叫做帥氣啊，更多的，還不是覺得好玩，喜歡和芭比媽咪在一起的感覺。
就沖著這是小念祁心愿這一點，蕾麗雅下定決心，再怎麼難啃的奧數，都要把它給啃下來！
只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
在對著一道奧數題鑽研了五分鐘還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時，蕾麗雅果斷偷偷地去翻答案看解題過程。
但對著答案來看題目進行反推時，蕾麗雅還是……一頭霧水。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她就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吸血鬼。
蕾麗雅抬頭看了看下方等待著她念題的小念祁，小小的人兒正襟危坐著，模樣專心致志一絲不苟，面對這麼認真好學的學生，她身為老師，實在是不好意思照搬解題步驟念出來敷衍了事。
就這麼一直僵持下去的時候，她眼睛轉了轉，腦海靈光一閃，道：「寶貝，你在這裡等媽咪一下下，媽咪去上個洗手間。」
念祁乖巧地應了下來，不過隨後，他如黑葡萄般的眼睛升起了一抹疑惑，媽咪去上個洗手間，怎麼把那本奧數冊子也帶出去了啊？
來到了衛生間，蕾麗雅先是左顧右盼觀察下有沒有人，等用血族獨有的氣息確認不僅是衛生間，連整棟別墅都沒有人的時候，她才陡然反應過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
笨啊，她現在是在封歐的別墅里，封歐出去了，就只剩下她和念祁在這裡，怎麼可能還會有別人？
蕾麗雅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遇上了封歐，感覺自己的智商似乎都下降了很多，雖然原本智商也不怎麼高，但好歹也比普通人好一點啊QAQ……
不在耽誤時間，蕾麗雅對著奧數題拍了一張相片發給了一個好友，就趕緊打了電話過去。
遠在大洋彼岸的好友收到了蕾麗雅的奪命連環call，非常勉強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接了電話，臭臭地說：
「你總共有十秒鐘的時間來陳述你的遺言。」
蕾麗雅：「……」
好友凱瑟拉：「怎麼，還沒想到死法嗎？現在只剩下五秒鐘，五、四、三——」
蕾麗雅回神，忙道：「等等等等一下！凱瑟拉，我有事情要你幫忙，需要動用你那美麗又充滿智慧的大腦替我排憂解難，求你了，凱瑟，等我度假回來給你帶頂好的中華美食。」
美食？！
凱瑟拉頓時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銳利地問：「頂好那是有多好？」
蕾麗雅：「就是頂頂頂頂好！」
凱瑟拉：「成交！」
她拿開了手機，讓保持著通話狀態，退出了電話頁面，打開蕾麗雅發送過來的題目看了看。
只是半秒，這位總是誇自己是全宇宙最聰明美麗的吸血鬼就找到了解題方法，有些狐疑地說：「我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啊，這有點像是奧數題。」
蕾麗雅連忙點了點頭：「對啊，這就是奧數題。」
凱瑟拉：「但這奧數題未免也太過簡單了一點，這是初中還是高中的奧數題啊？」
蕾麗雅神情一頓，感覺說實話一定會死的很慘，就催促道：「你先別管這麼多，快，解題方法詳細地教我一遍，我有急用。」
見蕾麗雅語氣著急，凱瑟拉也不耽誤，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解題步驟，末了，又問了一遍：「這是華夏哪個層次的奧數啊？」
吸血鬼記憶力好，別人說一遍，蕾麗雅都全部記住了，這時，她才如實開口：「啊，這個啊，貌似是……幼兒園？」
下一秒，凱瑟拉尖叫的聲音透著手機咆哮傳出：「你竟然拿這麼低齡層次的題目給我解，哦不，這是對我智商的玷污，蕾麗雅，你快點給我滾回來，我保證——」
絕、對、不、打、死、你！
「滴、滴、滴——」一陣忙音傳來，蕾麗雅已經掛斷了電話。
凱瑟拉：「……」馬丹，好想打死她！
得到了答案的蕾麗雅，優哉游哉地整理著衣服，重新回到了別墅里特意為念祁開闢出來的教室，對著念祁講解起了這道題。
毫不意外，話一說完，就收穫了念祁一枚興奮崇拜的目光，他道：「媽咪，你好厲害啊，這道題之前芭比也跟我講過，但講得都沒有你這麼細緻。」
他邊說，又從抽屜里拿出了幾本小冊子，蕾麗雅特意瞅了眼，全都是奧數題，眼角不由抽了抽，念祁該不會是要把不會的奧數題全都讓她講一遍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念祁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一股子希冀：「媽咪，我還有幾道題不會。」
蕾麗雅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溫柔地看著他說：「念祁，做題目多無聊啊，要不媽咪帶你去玩別的東西？」
念祁愣了下：「別的東西？」
蕾麗雅：「不如我們來玩搭積木怎麼樣？」
小念祁搖了搖頭：「搭積木我都能搭上百層高了，不好玩。」
蕾麗雅：「那要不我們玩橡皮泥捏東西？」
「橡皮泥？」小念歪了歪腦袋，伸手指了指放在展示櫃里的東西，道：「媽咪，你說橡皮泥是輕黏土嗎，你看，我把我、芭比和媽咪都做了出來。」
蕾麗雅順著他手指著的方向看，心裡全是仰望大神的感嘆號，先不說媽咪那個人做的像不像，起碼念祁把他自己和封歐做的挺像的。
蕾麗雅忽然體會到了一種：當自己家的孩子還在用橡皮泥和模具印著小熊的時候，別人家的孩子已經能用橡皮泥製造出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模型了這種感覺。
雖然製造模型用的材料是輕黏土。
雖然這個孩子是自己家的。
但還是有一種又無奈又自豪又被打敗的感覺啊啊啊！
蕾麗雅不服輸，又說了幾個遊戲，一一都被念祁否決了，末了，小念祁還有些嫌棄地說：「這些遊戲都挺簡單的，還沒奧數題難呢。」
敢情你練奧數題就是因為有難度，有挑戰啊？
蕾麗雅滿腦海里只閃過一個數字：666666……
「媽咪！」恍神間，小念祁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來到了蕾麗雅身邊，伸出手抓了抓她的衣袖，仰起小臉有些害怕地說：「媽咪，你是不是覺得念祁太煩了？」
蕾麗雅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蹲下了身子讓自己的視線和小念祁平視起來，低低道：「沒有，媽咪是覺得念祁太過優秀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原來念祁成長的這麼好。」
小念祁嘴巴一扁，黑葡萄似的眼睛瀰漫起了一股水霧，聲音有些抽噎地說：「媽咪，念祁不優秀，念祁還需要媽咪，媽咪不要離開念祁……」
蕾麗雅怔了下，怎麼也沒想到只是一句無心的話會讓小念祁起了這麼大的反應，她有些哭笑不得，哄著小念祁：「乖，別哭了，媽咪不離開。」
小念祁緊緊地抱著蕾麗雅，小心翼翼地說：「永遠也不離開念祁嗎？」
蕾麗雅重重點了點頭，「嗯，永遠也不離開。」
小念祁臉上立刻綻放出了一抹笑容，硬是要拉著蕾麗雅讓他和自己拉鉤，這才放下心來。
蕾麗雅帶著念祁去了他自己的卧室，和他玩起了換裝遊戲，她想來想去，估計這個遊戲念祁是絕對沒玩過的，因為……
換裝遊戲需要大人陪同一起玩，換了妝之後還得照相，封歐絕對沒有這個時間。
不過這點蕾麗雅卻是猜錯了，封歐沒有時間，不代表其他人沒有時間啊！
比起每天都過得很忙碌的封歐，封磊就相對清閑一些，所以有事沒事就會溜到別墅里逗逗小念祁，這換裝遊戲，他也是帶著念祁玩過的。
好在比起一點都不可愛的封磊，念祁對於媽咪和他玩這個遊戲還是很開心的。
媽咪香香軟軟的，穿起各種公主服也很可愛。
蕾麗雅見念祁這裡有很多風格獨特的衣服，還全都一大一小的兩套，就和念祁一起玩了起來，每換上一套衣服，還得拍照留戀。
念祁這裡就有把相片列印出來的機子，相片一拍好，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它們全都列印出來，然後貼在特製的相冊里收藏著。
在念祁翻開相冊的時候，蕾麗雅也非常有幸地觀看到了另外一些人與眾不同的換裝。
比如，李俊傑和念祁一大一小地穿著粉紅色的護士服；封磊和念祁頭上各自帶著頂卷卷的假髮，身上穿著哥特式風格的公主服；就連封歐，這個如神一般的男人，也難逃女裝的毒手。
越是看著相冊，蕾麗雅就越是難掩臉上的笑意，她拿起了手機，把念祁寶貝穿的乖乖女裝和酷炫男裝給拍了下來，然後也留了個心眼，將封磊穿女裝的照片拍下來。
最後，不知怎麼，她手抖了抖，不小心將封歐穿女裝的照片也拍了下來，畫面有些糊，不仔細看是認不出封歐這個人的。
蕾麗雅原本想要刪掉，但對著那「刪除鍵」又有點按不下手，最終還是心情略微有些複雜的留著了。
跟小念祁繼續鬧騰了一會兒，念祁的眼皮子開始打起了架，嘴也時不時張大深呼吸，眼睛微微紅潤了起來，看著很困的模樣。
蕾麗雅將他抱上了床，哄著他睡覺，偏偏念祁這時耍了點小性子，不肯睡覺，要哭，哽咽著說：「念祁不要媽咪走，嗚！不要媽咪走……」
蕾麗雅頓時心疼了起來，連忙哄道：「寶寶乖，媽媽不走，媽媽就在這裡陪著你，不會走。」
哄著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瞄見了念祁擺在床頭柜上的相片，不由一愣。
相片里，一個女人這個背對著陽光，嘴角勾起燦爛的笑靨，伸手比了一個「V」字，笑容溫暖又明媚，熱別乾淨。
這個女人有著如海藻般的長發，那雙眼睛也如煙雨般朦朦朧朧，讓人看得有些不甚真切。
唯一能看清楚的，是這個女人的瞳孔不像是尋常人那樣是褐色的，顏色很淺，看上去有點像是碎金色。
陽光從她身後升起，照耀得她整個人都鍍上了層聖潔的光芒。
這個女人，很美。
光是看著她的笑容，就覺得她像是一個小太陽，無時無刻散發著*的能量。
蕾麗雅不由輕聲開口：「念祁，這就是你的媽咪嗎？」
小念祁的手緊緊地抓著蕾麗雅，頭一點一點的，眼睛時而睜開時而合上，已經處於神志不清的狀態了。
聽到了蕾麗雅說的話，他下意識抬頭看了過去，喃喃自語了一句：「媽咪。」
小念祁放開了蕾麗雅的手，把手伸向照片，把照片連同相框都抱在懷裡，然後又伸出了一隻手抓住了蕾麗雅，含糊地說：
「棲梧是媽咪……蕾麗雅也是媽咪……」
蕾麗雅臉上揚起了一抹苦笑，認真地看著念祁手裡抱著的相片，將相片里的女人牢牢地印在腦海里。
這是封歐的以前的妻子？為什麼她會離開封歐？為什麼又會拋下念祁離開了？
她知道，封歐很喜歡她，而念祁也一直在想念著她嗎？
……
越來越多的疑惑盤踞在她的腦海里，讓蕾麗雅胸口有種悶悶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她從血池裡孕育出來，還是第一次有過這種感情。
蕾麗雅眉頭一皺，再次盯著相片里的女人，腦海里有什麼隱隱綽綽的一閃而過，只是她什麼都沒捕捉到。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這抹異樣給按捺了下去，幫小念祁蓋了蓋被子，準備起身離開。
結果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小念祁的手一直緊緊地拽住她的衣服。
她伸手去掰開，小孩手抓的緊，好不容易掰開了，結果床上躺著的念祁似有所感，即使是閉著眼睛，都在那念叨著：「媽咪，不要走……」
蕾麗雅的心瞬間就軟了，她沉吟了一會兒，決定留下來。
別墅這麼大，念祁只有一個人，待在這裡空空蕩蕩的，而封歐離開的時候說公司有急事，把念祁拜託給了她，很有可能是晚上也不會回來了。
如果他不回來的話，那她待在這裡也沒什麼吧？
這般想著，她走去了門口，主動將門給反鎖了起來，然後走到床邊，和小念祁躺在了一起。
凌晨四點，封歐終於從龍組駐紮在帝都的地方里回來，臉上滿是疲倦之色，不過外表並沒有多少變化。
這五年來，因為想念棲梧，封歐總覺得當初如果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大，可能棲梧也不用把鳳凰本源給了蘇泫，而蘇泫到了後面也就不用……
小念祁存活下來是僥倖，《生死書》救了小念祁，卻不代表這種僥倖能夠天天都有，一切都是自己不夠強大的原因。
所以這五年，封歐都在拚命的鍛煉，他的人生分成了三塊，公司、念祁和龍組，公司這一塊，因為他武力越來越強大，處理事務的思緒更加靈敏，反而花的時間是最少的。
念祁和龍組相比，反倒是龍組佔用了他很多的時間，想到這裡，封歐臉上不由升起了一抹淡淡愧疚，他本該給念祁更多的父愛，但是……
封歐深吸了一口氣，將腦海里的這些思緒給拋開，走去了念祁的房間。
他伸手扭了扭門柄，忽然眉頭一皺，察覺門被反鎖住了。
封歐淡定地從衣服里掏出了一把鑰匙，將念祁房間的門給打開。
念祁雖然年紀小小，但心性卻是一個小大人，擁有自己的小秘密。
很早之前，他一做出了什麼驚天動地的「驚喜」，就要特意把自己房間的門給關上，等第二天他在門外喊著念祁起床，小念祁才會打開門，當著他的面把自己製作出的「驚喜」送到他手中。
封歐想到之前收到過念祁的幾次「驚喜」，臉上劃過一抹忍俊不禁，的確是挺驚喜的，嗯，有驚無喜的那種驚喜。
這孩子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儘是弄出寫恐怖古怪的小玩意，想要讓他臉上出現害怕的情緒。
一開始，他還不明白為什麼念祁總是準備這些讓普通人看了會受到驚嚇的東西給他，後來還是封磊不知不覺說漏了嘴。
說是有次念祁問封磊，要怎麼讓才能讓芭比更加開心一點，他喜歡芭比笑一笑。
當時封磊就特別不著調的回了一句：「你媽咪一直沒回來，你爸比是不可能真正開心的笑的，與其讓他臉上出現『微笑』這種情緒，還不如讓他臉上出現『驚嚇』的情緒，這種情緒來的會更容易一點。」
小念祁聽封磊這麼說，估計就是一直記在心裡了，以至於後來他收到了那麼多「別緻」的禮物。
那些什麼人的小指骨、頭顱已經是小玩意了，現在念祁已經進階到了沾了血的皮肉，用人皮縫製出來的畫等等。
眼看兒子拿出的禮物一次比一次「高級」，封歐心裡也擔心這些東西念祁是怎麼製作出來的，不會是真的從死人身上拿的吧？
抱著這個擔憂，所以他總是會半夜悄悄用鑰匙打開念祁的房間，等確定沒有大礙后，才悄悄地退了出來。
這一次，封歐也只是以為念祁又給他準備一些小禮物了，所以很順手地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結果一打開門，就看見念祁的床上躺著一大一小的兩人，封歐頓時愣了愣。
腳步放緩，悄悄地走進去，蕾麗雅和念祁互相依偎的身影越發清晰。
封歐眼眸微閃，劃過一抹深沉晦暗的情緒，隨後，他將視線放在念祁手裡抱著的相框上。
他就這麼直直地佇立在原地，過了許久，房間憑空響起一抹嘆息，伴隨男人點點呢喃囈語：
「你，會是棲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