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連環妙計
青鸞也冷笑,她說:「你不要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派去靈山的人殺了我們這麼多人,這筆賬,我要同你好好算算。」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靈山堂堂人間聖地,我如何進得去?」心月冷聲說。
青鸞眯著眼看著心月,並不知她的話有幾分是真的,有幾分是假的。
氣氛陷入前所未有的尷尬之中。
不過,青鸞只沉默了一會兒,就對心月說:「現在,對我有威脅的芸娘那對子女,對你有威脅的孤狼王,已不知所蹤,我們最要緊的,是一起將他們翻找出來,只要他們不死,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沒法坐穩這個位置。」
言落,青鸞起身離開。
心月眯著眼看著青鸞離去的方向,對著暗處說:「她說我去靈山殺人,是不是就意味著,如今的靈山,我等也能自由出入?」
沒想到,青鸞的行為不打自招,將她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了。
「是不是,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團黑煙出現在角落裡面,陰惻惻的說。
心月看著蒼茫的蒼山,幽幽的說:「也不知他到底藏在何處?」
「你是擔心他死,還是擔心他活?」黑煙諷刺的問。
心月抬手,一道急光便打在黑煙上。
啊!
那黑煙痛苦的喊了一嗓子,卻沒了下文。
「你只知道說風涼話,卻不知寒清已經解除封印,只要他不死,我們隨時都有可能會死。」心月恨恨的說完,便對外面喊了一聲:「來人,去靈山探探,看靈山出了什麼事?」
靈山。
葯中仙找到羅剎的藏身處,站在外面問:「你到底有什麼打算?」
「那女人現在已經去蒼山問罪了,你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羅剎也沒有出來,在洞穴裡面同葯中仙說話。
葯中仙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
「我懂了!你在此處好好獃著,讓我來攪弄這天下的風雲!」葯中仙說罷,便回到了靈霄殿。
他剛回去沒多久,青鸞便氣沖沖的推門進屋。
「是誰這麼大膽,竟敢惹靈主生氣?」葯中仙坐在床榻上,手裡拿著酒壺,不緊不慢的喝酒,淡淡的看著青鸞問。
青鸞走過來,悔恨說;「我太著急了,竟主動暴露了靈山的弱處給蒼山。」
葯中仙的眸色閃了閃。
「在沒有抓到孤狼王和芸娘的兒女之前,心月必然不敢妄動。」葯中仙如是說。
青鸞眯著眼看葯中仙,冷聲問:「何以見得?」
「就如同靈山靈氣外泄一事而言,靈山變成此番模樣,我們都知道,芸娘已歿,而芸娘歿之前,她一定會解除對孤狼王的封印,那蒼山那邊的人,不可能毫不知情,只要他們知道寒清已經解除封印,他們就會保留實力來對付寒清,畢竟他才是蒼山最大的威脅。」
葯中仙的分析有理有據,讓青鸞竟找不到話來反駁。
「你想想,就算靈山靈力外泄,妖魔可以肆意出現,可真要消滅靈山,蒼山一樣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只要她敢在靈山折損兵力,我們就可以肆意反撲。」葯中仙見青鸞猶豫,連忙開解她。
其實青鸞並沒有真的完全信任葯中仙,聽了他的話,她始終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你覺得,他們大舉入侵,我們還有多少實力可肆意反撲?」青鸞的眼裡已經有了森森的殺氣。
葯中仙冷笑說:「你就不會保存實力么?」
青鸞陷入沉思,葯中仙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說下去,為免青鸞起疑,他拿著酒壺搖搖晃晃的往外走。
「不過說起來,這也是你們兩家的事情,大不了我就回我的萬花谷呆著去,這等大事,你還是自己看著辦吧?我呢要去對著月色把酒言歡去了!」
「混蛋!」青鸞怒罵一聲,思忖了片刻后,她叫來一個侍女,在她耳邊耳語了一番后,那侍女便朝山下飛去。
青鸞看著蒼翠的靈山,眼裡全是狠厲之色。
「我籌謀幾千年,絕對不能因為一個芸娘,而功敗垂成!」
寒潭湖底。
穆寒清與宇馨兩人輪流施法,都沒能讓靈兮醒過來。
宇馨擔憂的看著外面說:「不知道羅剎在外面怎麼樣了?」
「他不是個衝動的人,出去之後他應該會恢復理智,不會做蠢事的。」穆寒清安慰宇馨。
宇馨卻不像他這樣樂觀,她搖頭說:「他要是不衝動,就不會將我們封印在這裡,不讓我們出去,他要是不衝動,這時間早應該回來了。」
「你為什麼就不能覺得,他會找葯中仙一起裡應外合?」穆寒清笑著說。
宇馨翻了個白眼說:「那葯中仙沒個正行,好色得不得了,現在芸娘已經歿了,指不定他現在已經同青鸞雙宿雙飛,早已經忘記我們了。」
「你不了解他,他雖然嘻嘻哈哈,但是對芸娘的愛,卻是無人能及,只要他不死,他就一定會幫助羅剎。」
「他最想殺羅剎,還幫助他?」宇馨可是記得很清楚,當初芸娘只是受傷,葯中仙便想要羅剎的命,現在芸娘死了,他看見羅剎不殺他,宇馨就已經覺得是萬幸了。
穆寒清斜睨著宇馨說:「有一種感情,叫愛屋及烏。」
宇馨無話可說。
再看葉筱筱,從到了湖底后,她便異常沉默,跟宇馨一樣,只要沒看見顧星魂站在她面前,她都無法安心。
靈山。
心月派來探查靈山的人到達靈山山門外,卻見靈山靈氣充盈,他連靠近都覺得呼吸困難,便連忙折回去要去報告。
「都不好好看看就要走么?」
「誰?」
「你來靈山,就站在山門外徘徊一下就要走,蒼山有你這樣的酒囊飯袋,還真是可悲。」一個穿著黑衣,帶著黑色斗笠的男子從暗處走出來,極盡諷刺之能事的奚落那人。
那人咬牙道:「你到底是誰?」
「我啊?我就是一個路人!」這位「路人」說。
「路人會在靈山出入自如,路人會知道蒼山會知道我來此的目的?」那人反唇相譏。
呵呵!
路人笑了笑說:「好吧,我言盡於此,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回去告訴心月,說靈山固若金湯,你們根本就進不去,但是我告訴你,一旦心月知道你不盡心,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那人沉默。
片刻之後,他伸手去抓路人頭上的斗笠,厲聲說:「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麼人?」
路人飛身而起,躲過了那人的攻擊。
「你確定要在靈山同我打架,讓青鸞知道你們蒼山已經對靈山起疑?」路人落在不遠處的一塊大石後面,幽幽的看著他說。
那人見路人有意避開,連忙閃身躲了起來。
「姐姐,你說我們靈山此次能不能躲過此劫?」有兩個巡邏的女子落在山門口,其中一個問另外一個。
那姐姐嘆了一口氣說:「我也不知道,現在我們所有人的靈力都集中在出口這裡,若是能騙過蒼山,那至少能保一時太平,可若是騙不過……」
「會怎樣?」那女子問。
姐姐說:「必死無疑!」
說罷,姐妹兩便繼續飛身去別處巡邏去了。
那人聽了姐妹的對話之後,回頭去看路人,卻沒了路人的蹤影,只留下一個用樹枝擺成的箭頭,指向一個方向。
那人猶猶豫豫的順著箭頭的方向往前走。
走了一段后,終於在一個地方看見一個入口,而這地方,絲毫感覺不到靈力。
那人試探的跨進去,果真一點事都沒有。
他嚇得抹了一把冷汗說:「幸好那人幫助,要不然壞了心月大人的大事,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言落,那人悄然離開。
待那人走後,那位「路人」從暗處走出來,解開頭上的斗笠,冷冷的看著靈山,卻不是羅剎是誰。
蒼山探子回到蒼山後,第一時間同心月稟告了靈山的情況。
「你說,有個黑衣人幫助了你,你可知他說靈山的人還是妖?」心月懷疑羅剎的身份。
那人搖搖頭說:「我看不出來,但是隱隱能感覺到他身上的葯香。」
葯香?
「是葯中仙!」心月說。
那人不解:「葯中仙不是很愛芸娘么,為何……」
「青鸞害芸娘受傷,如今靈山靈氣外泄,就說明芸娘已死,就是因為葯中仙愛極了芸娘,所以他才會不顧一切替芸娘報仇。」心月冷笑著說。
「那……」
「去召集貓妖,讓他們去靈山掠殺靈女。」心月說。
「諾!」那人連忙退下。
蒼山的貓妖潛入靈山之後,羅剎便悄然退出靈山,藏在靈山外的一個地方,靜靜的等著靈山同蒼山掀起一場大戰。
卻如羅剎所料,那些貓妖潛入靈山後,便肆意掠殺靈山的靈女,而且貓妖生性淫邪,在掠殺之前,都會先強*暴靈女。
一時之間,靈山愁雲籠罩。
好幾次,青鸞都忍不住想要去同心月決一死戰,可一想到兩方力量的懸殊,她又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她想不通,明明她集中所有人的靈力,讓靈山山門看上去靈力充盈,卻為何沒能瞞過蒼山的人?
是有人泄密么?
青鸞看向在大殿上喝酒的葯中仙。
葯中仙卻好似不知,整日醉生夢死,全然不管他們現在的遭遇有多危險。
「仙主,靈山這幾日死傷慘重,我們是不是該出手了?」青鸞試探性的問葯中仙。
葯中仙睨了青鸞一眼說:「你不是懷疑我么,還問我作甚,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你……
青鸞雖怒,卻不敢公然跟葯中仙鬧翻,如今她這裡內憂外患,若是與葯中仙為敵,只會加速靈山的滅亡。
她沒想到,芸娘竟真的毀了靈山。
青鸞覺得這樣下去,只要蒼山的那幾隻貓妖,便能挫敗了靈山,思來想去青鸞怒而拍桌案而起:「來人,隨我去將那些貓妖殺了,送回蒼山。」
那些女子姐妹被欺辱,早已按耐不住,聽了青鸞的指令,立刻全情投入。
看著她們飛掠下山,葯中仙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都憤怒吧,憤怒會讓你們失去理智,你們都死了,我也能給芸娘報仇了。」
青鸞親自帶人前去捉拿貓妖,靈山眾女自然戰鬥力十足。
她們用了不到兩日,便將所有作亂的貓妖全都抓了起來,青鸞將那些貓妖的內丹全都吸食之後,才對著暗處冷聲說:「既然回來了,便將這些貓妖送回蒼山去。」
她話音剛落,一身黑衣的香芹從暗處走出來。
「諾!」香芹沒有多餘的語言,好像她與青鸞並不是母女一般。
香芹領著人將那數百貓妖的屍體掛在蒼山門口,而後冷聲說:「心月,你放出去的畜生我給你還回來了!」
在山頂的心月聽了香芹的話后,當即飛身下來。
看見那些掛在樹上的貓妖屍體,心月的眸子裡面閃過一抹幽冷,她說:「如此說來,這表面的平和也維持不住了?」
「孤狼王沒死,你卻大肆挑起戰爭,我原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香芹諷刺的看著心月,忽然覺得,這兩個野心勃勃的女人,已經被慾望控制得失去判斷能力了。
心月眯著眸子看香芹。
「回去告訴青鸞,我不介意與她一戰!」
香芹勾唇,冷冷的笑說:「我一定會將話帶到!」
香芹回到靈山後,將心月的話原數告訴青鸞,青鸞聽后,隨手就將手裡的茶盞丟下去,狠狠的砸在香芹的頭上。
香芹當即頭破血流,可她卻不動聲色,任由茶葉伴隨著茶水一起從她臉上落下來,狼狽不堪她也沒有伸手擦掉。
葯中仙見狀,拉著香芹離開大殿。
「我知道你是來替芸娘報仇的!」離開大殿之後,香芹如此說。
葯中仙笑呵呵,不說話!
「我也希望她早點死!」香芹的眼裡,沒有絲毫的溫情。
葯中仙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替香芹處理了傷口,處理完后,他看著香芹,語重心長的說:「你這孩子就是太實誠。」
哼!
香芹不理他,轉身便走。
羅剎在靈山外苦守幾日,也沒見蒼山的人主動來攻擊靈山,他不由得有些著急。
「罷了,還是回去看看宇馨吧,我如此出來,她定急壞了!」羅剎等不到他期待的大戰,只能溜回寒潭,回到了湖底。
禁制被打開后,宇馨第一個激動的跑上前來。
看見羅剎,宇馨想也沒想便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混蛋,你終於知道回來了?你怎麼不死在外面算了?」
羅剎知道宇馨擔心他,只將她抱在懷裡,給與無聲的安慰。
「說說外面的情況吧?」穆寒清淡聲說。
羅剎將外面的情況同穆寒清說了一遍后,便走過去查看靈兮。
「她還是沒醒過來么?」羅剎擔憂的問。
穆寒清點了點頭,愁眉深鎖的看著靈兮,不在說話。
沉默了片刻之後,羅剎問穆寒清:「要怎麼才能讓心月不顧一切的靈山發動攻擊?或者讓靈山對蒼山也行,只要他們打起來了,我們的機會也就來了。」
「靈山之所以能制衡蒼山,就是因為靈山的靈力會讓蒼山的妖受到限制,現在靈山沒了靈力保證,青鸞再笨,也不會主動挑起戰爭,而心月,她是個很謹慎的人,在我沒死之前,她也不會公然挑起戰爭,我得想想,想想怎麼能讓心月主動出手,又怎麼能讓他們兩敗俱傷。」
穆寒清一個人走到安靜的角落,盤腿打坐,進入冥想。
宇馨平復了心情,這才走過來問:「混蛋,你這幾日在外面可有受傷?」
「我沒事,靈山的靈力破壞之後,她們的戰鬥力也薄弱了許多,加上有葯中仙協助,我幾乎要成功離間他們,卻不知為何,心月忽然就按捺住了。」羅剎一直想不通,這樣大好的機會,心月為什麼會放棄。
宇馨眯著眼想了想說:「心月那人心思縝密不亞於主上,她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是不是你露出破綻了?」
「說到破綻,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人?」羅剎看著宇馨說。
「香芹!」宇馨看羅剎。
經過這幾日的心情沉澱,葉筱筱也恢復了一貫的冷靜自持,她走過來說:「若是香芹兩面三刀,對付靈山,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利用一下香芹?」
「香芹這人,一般的人應該很難利用得了她吧?」宇馨質疑。
葉筱筱搖頭說:「你們記不記得三娘說過,她說香芹也是個可憐人,說她在意的人被她母親藏起來了,她母親逼著她做壞事,對這樣的母親,像香芹這樣心狠手辣的人,不可能還存著親情,她既然能提醒心月不要犯錯,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利用她,挑起她的野心?」
「你是說,讓她覺得青鸞死了,她就能繼承靈山,並找到那個對她十分重要的人?」羅剎挑眉問。
葉筱筱點頭。
羅剎卻為難的說:「香芹應該不好說服?」
「若是葯中仙與她說,他只要青鸞死,他只想替芸娘報仇,又會怎樣?」宇馨問。
宇馨的話,讓宇馨和羅剎都沉默了。
咳咳!
就在這時,一直沉睡的靈兮忽然發出咳嗽聲音,幾人便再也顧不得商議,連忙跑過去查看靈兮的情況。
比他們更著急的是穆寒清,在靈兮發出聲音的時候,他便第一個沖了過來。
「靈兮!」穆寒清將靈兮抱在懷裡喊了一聲。
靈兮掙扎著,額頭上冷汗津津,好像陷入了可怕的夢境一般。
「靈兮,你醒來!」穆寒清拍了拍靈兮的臉,急切的喊。
這時,靈兮額頭上的荼蘼花忽然發出強烈的紅光,將穆寒清和宇馨震得後退數步。
羅剎見狀,連忙上前去握住靈兮的手。
「母親!」靈兮忽然睜開眼,她的眸子與羅剎最初醒來時一樣,已經全然變成了金黃色。
見狀,穆寒清連忙走過來,將靈兮摟在懷中,不讓她做出跟羅剎一樣激動的事情。
靈兮掙扎了幾下,眸子便恢復了清明。
她疲倦的靠在穆寒清懷裡,虛弱的問:「我母親呢?」
靈兮只記得芸娘替她解開封印,後面的事情她全然不知。
穆寒清沒有說話,其他人也沉默著沒有開口。
靈兮忽然坐起來,撲過去抓著羅剎的手問:「母親呢,母親是不是……」
「我沒能救得了她!」羅剎直言。
靈兮跌坐在地上,接著整個人伏在地上,整個水晶洞裡面,只聽見靈兮壓抑的哭聲。
「靈兮,我們會替芸娘報仇的。」穆寒清將靈兮抱起來摟在懷中。
靈兮揪著胸口,厲聲說:「我一定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你放心,我們現在已經在想辦法對付心月和青鸞,目前已經成功了一半,你要保持冷靜,只有冷靜下來,才能想到辦法對付他們。」穆寒清的話,安撫了一些靈兮的情緒。
她忍住肝腸寸斷的悲切,淡聲說;「我會的,我會忍住,直到將他們都殺死。」
作為靈主,此時的靈兮氣場強大到,連羅剎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靈兮平復了許久后,方才開口問:「現在我們要怎麼做?」
穆寒清將羅剎在外面打探到的消息與靈兮說了一遍。
靈兮沉默了片刻后說:「或許,我們可以上蒼山!」
「不行,現在整個蒼山都已經盡數在心月的控制之中,我們只要一進去,很快就會被人發現,更不遑說想要去蒼山干點什麼?」宇馨否決了靈兮的提議。
穆寒清卻笑了。
「或許,我有辦法!」他冷笑著說。
「什麼辦法?」宇馨睜大眼睛看著穆寒清。
穆寒清說:「靈兮的鮫珠淚!」
「用鮫珠淚屠殺心月家族,將禍水引到青鸞身上,死了父母親人的心月一定會以為這一切都是青鸞為了報復心月的,只要她失去理智,就一定會出手。」羅剎介面。
宇馨抱著腦袋搖晃:「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心月那人看似溫柔,其實心智堅定,即便屠殺了她整個家族,也未必會讓她發狂並且不顧一切。」
「能!」穆寒清篤定的說。
靈兮看向穆寒清,訝異的問:「和孩子有關是么?」
靈兮記得,穆寒清說過,他們的孩子是一個強大的人。
宇馨拍了拍腦袋:「對哦,上次主上讓王妃給心月治療這事,我差點忘記了。」
「先殺了她全家,然後我再假裝落入青鸞手中,就不怕她不出手。」穆寒清竟決定用自己去做誘餌。
靈兮與宇馨一起反對,「不行,青鸞可不是一個心慈的人,你落入她的手上不死也半殘。」
「我們還有葯中仙,適才二小姐說得對,我們可以利用藥中仙去離間香芹,只要她出手,不愁大事不成。」穆寒清說的十分篤定。
對策商議好后,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執行。
這時,葉筱筱卻說了一句:「不知道寒食現在是什麼情況?」
寒食盛京。
雲府別苑。
千城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水后,才將茶盞放下。
「怎麼樣?」魅姬同顧星魂一起開口問。
千城搖頭說:「那邪牙王子身邊出現了一個老頭,他假扮成邪牙王子的隨侍,自從老頭出現后,邪牙王子便沉穩了許多,我在想,那老頭是不是就是國師。」
「極有可能,邪牙國師神龍見首不見尾,至今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他若是混在隨從之中,相信也沒人能發現,只是他們這幾日一直按兵不動,卻讓我想不通,按理說,穆寒清不在朝中,正是他們作惡的大好時候。」顧星魂擰著眉,糾結得不得了。
「會不會,他們還沒有發現?」
從穆寒清帶著靈兮他們逃走之後,千城便一直假扮穆寒清與寒食皇帝還有邪牙的人斡旋。
魅姬搖搖頭說:「不可能,很明顯邪牙人跟心月和靈山都有勾結,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瞞得過邪牙國師,他們按兵不動,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兩個女人都在等什麼,不許邪牙動手。」
「不管怎樣,他們不動手,對我們而言是好事,只是不知主上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千城擔憂的說。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這個顧星魂便捶胸頓足:「老子為了你們的五千兩黃金,丟了妻子兒女,不知道她們還好不好?我家顧盼有沒有想我呢?」
千城與魅姬俱翻白眼,反正他每天都要上演一次,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我們還是要想辦法跟他們取得聯繫才行!」魅姬說:「要不然,我去靈山附近逛一圈,萬一遇到他們呢?」
「嗯,你去吧,寒食這裡我跟顧星魂先照看著!」千城說完,魅姬便已經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穆寒清等人商議之後,由穆寒清潛入靈山,去跟葯中仙講明他們的計劃,讓他配合行動。
穆寒清要走,靈兮拉住他的衣袖說;「你要小心!」
「沒事,我的封印已經解除,現在這人世間沒有任何人能困住我,你放心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穆寒清說罷,親了靈兮一口才走。
穆寒清從寒潭出來后,便隱藏自己的氣息,隱身之後飛快的朝靈山之巔飛去。
幸得今日青鸞說要閉關,讓香芹給她護法,靈山之巔便成了葯中仙的天下。
穆寒清靠近時,他便已經發覺,可他不動聲色的對身邊的侍女說:「本仙主要喝酒,去給本仙主拿酒來?」
「諾!」侍女離開之後,便有另外一個侍女上前來。
葯中仙冷笑,沒想到這惡婆娘現在防得這麼好!
啊!
葯中仙打了一個哈欠,推開房門一邊脫衣服一邊對那侍女說:「等下酒送來了就給老子放在外面,老子先睡上一覺再說,奶奶的,青鸞那小浪蹄子,日夜壓榨,老子都快精盡人亡了。」
唔!
那侍女紅著臉不敢跟進去,只能守在外面。
葯中仙將大門關上,還加固了禁制。
穆寒清坐在桌案前,斜睨著葯中仙說:「仙主好福氣啊,年紀一大把還能夜夜春宵。」
「你奶奶的,你怎麼還沒死?」葯中仙坐過來,拿案上的點心丟穆寒清。
穆寒清一凝目,他就乖乖放下糕點。
「說罷,來求我做什麼?」葯中仙傲嬌的問。
穆寒清將糕點放在桌案上,淡聲說:「香芹是不是回來了?」
「嗯,這小蹄子比她母親厲害多了,羅剎的離間差點就成功了,不過這小蹄子送了一回貓妖的屍體去過蒼山後,心月居然按捺住了,這些日子安分得很。」葯中仙將糕點放在手裡把玩。
穆寒清說:「蒼山那邊,我很快就會出手,但是心月那人心智堅定,我決定先殺她全家,然後在假意落入青鸞手中,讓她主動出戰。」
「你這個禽獸,人家那麼喜歡你,你要殺人全家,還要用美人計引人犯罪,簡直就是個禽獸!」葯中仙指著穆寒清大罵。
穆寒清勾唇笑:「我原本就是禽獸。」
呃!
「你就沒想過,你若是落入青鸞手中,她會殺了你?」葯中仙一副「你千萬不要求我保護你,因為爺不願意」的表情看著穆寒清。
穆寒清在手中凝結出一團銀光,淡聲說:「我不介意讓你再老一回。」
「我艹你姥姥,你要是敢再把老子如花似玉的臉變老,老子就幫著青鸞弄死你。」葯中仙嘴裡要挾穆寒清,卻連忙拉衣服保護自己的臉。
臉面什麼的,實在是太重要了。
「芸娘臨死前告訴我們,香芹跟青鸞離心離德,青鸞將香芹最在意的人藏了起來,你的任務就是打聽那個人是什麼人,被關在什麼地方,還有更深的離間香芹跟青鸞,讓她在我前來靈山投降的時候,想法子阻止青鸞殺我滅口。」
哈哈哈哈!
葯中仙拍大腿,擼著袖子說:「你要是落在老子手裡,老子一定要好好打你一頓。」
「打自然是可以打的,不過你的萬花谷,將不復存在!」穆寒清淡聲要挾。
葯中仙嘴角直抽抽。
「連香芹都查不到那人下落,我怎麼查?」葯中仙委屈巴巴的問。
穆寒清用手指嫌棄的勾了勾葯中仙鬆鬆垮垮的衣服,淡聲說:「你現在這副皮囊,加上你靈主天媒的身份,再加上你淫蕩的性格,勾引一下青鸞身邊的近侍,應該不成問題吧?」
「你奶奶的,又讓老子出賣色相?」葯中仙拉衣服蓋好,一副貞潔烈女狀。
穆寒清冷冷的看著了他一眼說:「原本就浪,裝什麼裝?」
言落,穆寒清消失在葯中仙面前,葯中仙氣得跺腳直罵:「老子這麼正經的人,你才浪,你個騷狗!」
可是,回應他的,只有幽冷的空氣。
穆寒清離開靈霄殿,正欲回湖底的時候,忽然感應到魅姬的氣息。
他看了一眼靈山外,飛身朝魅姬藏身處掠去。
「誰?」穆寒清動作太快,以至於魅姬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只覺得有人靠近,便大喊一聲,卻沒想到,被人輕易制住。
穆寒清站在已經不能動彈的魅姬面前,淡聲道:「喊什麼?」
「主上,終於找到您了!」看見穆寒清,魅姬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穆寒清將魅姬的禁制解開,淡聲問:「寒食現在什麼情況?」
「回稟主上,目前寒食境內靈山同蒼山的人都撤了,邪牙人也按兵不動,千城穩住了寒食皇帝,暫時寒食沒什麼問題。」魅姬將寒食的情況告知。
穆寒清淡聲說:「邪牙國師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大好機會,他一定在預謀什麼,你們要密切注意,一旦有異動,不顧一切誅殺他們。」
「諾!」魅姬說完后,沉吟了一會兒再次開口道:「主上,您的封印已經解除了是么?」
「嗯,芸娘死了,她用自己的命換了靈兮的命,不過這等事情,日後都不許同她提起,如今的靈山我們妖族已經可以自由出入,日後若是有緊急得不得了的事情,只要能保證不被靈山人發現,可從靈山寒潭直入湖底,我們都在湖底。」
「所有人都沒事么,宇馨呢,宇馨還好么?」魅姬問。
「芸娘以一己之力挽救了我們所有人,也替我們爭取到了時間,你們只要顧好寒食就行,轉告顧星魂,他的妻子兒女孤王給他照顧得好好的。」
「諾!」得了消息,魅姬便躬身告退。
穆寒清這才回到湖底。
他一回去,一行人都眼巴巴的看著他,就等著他的好消息。
「見到魅姬了,寒食目前還算穩定,顧星魂也很好。」穆寒清說。
羅剎問:「葯中仙那邊呢?」
「也已經準備妥當,就看他什麼時候能完成!」穆寒清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自幼跟著穆寒清的宇馨身子一顫,連忙躲在羅剎身後。
「怎麼?」羅剎擰眉問。
宇馨指著穆寒清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在羅剎耳邊說:「你不了解,主上要是這樣笑,一定是幹了禽獸不如的事情。」
嗯?
穆寒清抬眸看宇馨,宇馨立馬慫成一團。
「那殿下預備什麼時候去殺心月一家?」靈兮問。
穆寒清說:「等,等月圓。」
靈山。
穆寒清走後,葯中仙並未糾結,直接便開始了他的行動。
在看到青鸞的侍女后,葯中仙還委屈巴巴的嘟囔,「老子年紀一大把了,還要犧牲色相,老子不要臉的啊?」
青鸞的侍女叫洛璃,靈山的女子長相自然不會差。
見到葯中仙,洛璃恭恭敬敬的走過來給葯中仙行禮:「仙主安好!」
「嗯,今日青鸞閉關,你倒是得了空閑?」葯中仙笑著坐在石凳上,並對洛璃招數:「來來來,同本仙主坐下聊聊天?」
「洛璃不敢!」洛璃躬身站在一旁。
葯中仙伸手拉了她一把,將她拉到石凳上坐下,嬉皮笑臉的說:「怕什麼,青鸞在閉關,再說了,跟我坐一下又不會懷孕?」
若是得葯中仙同她懷一次孕,倒是好了!
洛璃在心裡說。
葯中仙見她神情悵然,那雙色眯眯的眼珠子就直轉悠,這樣看起來,還是很有希望的么?
果然,人長得太帥,什麼事都好辦。
「我一直很好奇,青鸞的女兒與青鸞好像關係不怎麼好?你知道原因么?」葯中仙問。
洛璃防備的看了葯中仙一眼,並未搭話。
葯中仙笑了笑說:「幹嘛這麼防備?我可是要同青鸞生育下一代靈主的人,我得保證,那小娘們不要搶我孩子的靈主之位,方才安心啊?」
「洛璃不知,那是靈主同姑娘的家事,靈主不說,我也不敢問。」防備心還挺重。
葯中仙睨了洛璃一眼說:「奶奶的,老子現在擔心靈主的位子,卻不知你們靈山還能支撐多久?蒼山一旦打上門來,你們這一干小娘們,一個也別想好過。,罷了罷了,還是去喝酒吧,今朝有酒今朝醉,只有女人老子都能睡,日子豈不快活?」
言落,葯中仙搖搖晃晃的離開。
洛璃眯著眼看葯中仙離去的方向,心道:「只要女人都能睡么?」
葯中仙從洛璃那裡離開后,又去找了香芹。
與在寒食相比,現在這個看任何人都一臉肅殺之氣的香芹,或許才是真的香芹。
看到葯中仙,香芹眯起眸子看別處。
青鸞在裡面,葯中仙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背著手閑逛,逛了一圈后,他走到香芹面前坐下,嘆了一聲說;「小丫頭,你母親閉關閉得怎麼樣了?」
「你不會自己去問?」香芹生人勿進的模樣,倒是取悅了葯中仙。
呵呵!
「沒想到,青鸞竟還藏著這麼個女兒,不過我說,你怎麼一副誰都欠你銀子一樣,能不能開心一點,笑一個?」葯中仙逗香芹。
香芹毫無誠意的乾笑了兩聲,而後說:「有事說事,不要跟我套近乎!」
「我沒什麼要說的,只是老子這人野慣了,如今呆在這山上,跟坐牢一樣,老子心頭不爽!」說罷,葯中仙拿出兩個酒壺,遞了一個給香芹說:「來來來,陪老子喝酒,靈山這些小娘們都怕你娘,誰都不敢跟老子喝酒,搞得老子一個讓人寂寞得緊。」
香芹看了葯中仙一眼,沒接他的酒壺。
葯中仙嘆息著說:「人這一輩子,會遇到的事情很多很多,你綳著臉也是過一天,享樂著也是過一天,還不如跟老子把酒言歡暢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