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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那臭小子回來了?

  「不如你開誠布公將一切告訴我,也省卻我花一番功夫盤問。」秦雨纓道。


  竹箐這回倒是十分坦白:「你的確見過我,那日在遼城,我與你交過手。」


  遼城?


  秦雨纓聽得心念微動:「你是說,牧家別苑?」


  「是。」竹箐點頭。


  「那放火的人……是你?」秦雨纓好不狐疑。


  「是我。」竹箐給出肯定的答覆,「我本想將你燒死,不料引火上身,被燒得面目全非。」


  當時別苑裡只有兩人,其中一個,秦雨纓只聞其聲未見其人,而另一個,就是與她有過一番打鬥的蒙面男子。


  那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當時離得很遠,不可能被火燒著。


  秦雨纓眯了眯眼睛,竹箐是個女子,與她記憶中的蒙面人無任何相似之處,不過其身形十分高大,肩膀又比常人要寬,加之那分外低沉的聲音,的確有些不辨雌雄……


  難道自己被迷藥所迷,一時看走了眼,連性別都記錯?

  「你為何要殺我?我並不記得自己與你有什麼私怨。」她循循善誘。


  竹箐聽得一笑:「王妃不必費盡心思套話,我與你並無私怨,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秦雨纓「哦」了一聲:「奉誰的命?」


  「我也不知。」竹箐回答得十分簡短。


  「你不知?」秦雨纓挑眉。


  這未免,也太敷衍……


  「王妃娘娘一次次救你,你竟連句實話都不肯說?」一旁的杜青聞言有些惱火。


  「我只管賣命,至於替誰賣命,我根本無需知道。」竹箐深深看了他一眼,一番話怎麼聽都不像是在撒謊。


  秦雨纓從她口中得知,她是個死士,一直被豢養在三王府中,雖也聽聽三王爺的吩咐,但更多時候,遵從的是一個年輕毒師的安排。


  至於那毒師姓甚名誰,從來無人曉得。


  有一點卻是可以確定——毒師與竹箐一樣,只不過是其中的小小一環,絕非那上位的發號施令者。


  死士的規矩極為森嚴,一旦失手,則將重罰。


  故而那日竹箐未能取秦雨纓性命,回三王府後被鞭打得渾身是傷,從頭到腳無一塊好皮肉。


  不過也正是這傷,掩蓋了她身上那被大火燒過的痕迹,否則秦雨纓恐怕早已起了疑心……


  聽她說完,秦雨纓依舊覺得有哪裡不對。


  仔細一想,一句話在記憶里飄忽而過——「七王妃,你既然這麼不想死,又何必一次次把命往我手上送……」


  一次次,將命往她手上送?

  秦雨纓蹙眉盯著她:「你在別苑與我說的那番話,究竟是何意?在那之前,你是否還用別的法子刺殺過我?」


  此人身上分明藏著秘密,只是她一時半會兒根本找不出法子一探究竟。


  「七王妃記性真好。」竹箐笑著說了一句。


  雖是笑著的,但那雙眼睛始終冷冷清清,絲毫不近人情。


  「沒辦法,想殺我的人太多,我總不能死了都不知該找誰算賬。」秦雨纓攤手。


  死了還能如何算賬?


  竹箐對她這話不以為意,繼續道:「該說的我都已說了,有些事恕我無可奉告,那些對七王妃你來說並不重要,知與不知,皆無區別,於我而言卻是活命的根本。」


  秦雨纓挑挑眉沒再說話,問了這麼半天,實則沒有半點進展。


  杜青聞言嗤笑:「活命,你還想活命?」


  這人如此危險,曾是刺殺七王妃的死士,先前讓她進府,簡直就是引狼入室,如今她身份敗露,王爺自然不會留她性命。


  其實秦雨纓倒對竹箐沒起殺心,原因很簡單,她在竹箐身上隱約看到了自己上一世的影子。


  如此的涼薄,連眸光都毫無溫度可言……


  殺一個與自己先前這般相似的人,她著實有點下不去手。


  不過,她斷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手腕輕轉,指間銀針扎向竹箐的湧泉穴、天樞穴與天池穴,這一連串的動作極快,竹箐只覺得渾身一陣綿軟,一下子連呼吸都變得有些不暢。


  「我已扎針暫廢了你的武功,在你傷好之前,就在七王府安心待著吧,杜青,看好她,別讓她到處亂跑。」秦雨纓道。


  此事交給杜青,她再放心不過。


  杜青面露猶豫:「難道……不用先問問王爺?」


  就這麼將人留在府里,王爺會同意就怪了。


  怎料忽有一道聲音傳來:「王妃的話,便是本王的意思。」


  杜青轉目一看,見是陸泓琛站在門外,連忙恭敬應了聲是。


  看著那張輪廓分明的臉,秦雨纓平靜的眸光中不覺多了一絲細微的波瀾:「你是何時來的?」


  「方才剛到。」陸泓琛道。


  「那你可知,我都吩咐了杜青些什麼?」秦雨纓又問。


  「不知。」陸泓琛微微搖頭。


  秦雨纓聽得汗顏:「不知我吩咐的是些什麼,你還應允得這麼快?就不怕被我給坑了?」


  對她時不時冒出的古怪辭彙,陸泓琛早已習以為常:「不管你坑蒙還是拐騙,本王都照樣答應無誤。」


  那好看的薄唇微彎,哪怕一字未說也透露出一種無聲的默許,彷彿無論她想要什麼,哪怕是天上的日月星辰,他都會極力摘下來……


  真是……肉麻兮兮。


  秦雨纓沒忍住白了他一眼,心中卻泛起一陣莫名的滋味。


  那般的,甘之如飴……


  待二人轉身離開,杜青與床上的竹箐大眼瞪小眼。


  「你家王爺與王妃,平日就是這般相處的?」竹箐問。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杜青懶得答,不知是不是受了秦雨纓的影響,也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這個白眼翻得竹箐一陣皺眉,她只覺得這七王府簡直怪極了,從王爺到王妃再到副將,竟沒有一個舉止正常的……


  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坐起身稍稍活動了一下雙手,果然已武功全無。


  伸手逐一按下方才被秦雨纓扎過的三個穴位,有種莫名的酥軟無力。


  「別費工夫了,王妃針法如神,你瞎按按不出個什麼結果。」杜青提醒。


  「那兩人都走了,你還待在這裡做什麼?」竹箐有些不悅。


  這人難道不知,男女授受不親?

  「王妃娘娘要我看著你,我當然不能離開。」杜青答。


  看他說得如此正兒八經,竹箐很是無語,所以,自己現如今是被困在這七王府動彈不得了?

  不僅如此,還被迫與此人共處一室,這簡直……讓她沒法忍受!

  出了這等事,七王府愈發戒備森嚴,接連好幾日都不許外人隨意進出。


  這日下午,冬兒忽然來報:「王妃娘娘,秦少爺回來了!」


  此時秦雨纓正在房中托腮翻閱幾本厚厚的戶籍,這些戶籍是廉清從衙門找來的,有京城的,也有遼城的。


  夜朝徵調稅賦、攤派勞役等,皆要以此為據,故而戶籍中的人丁數目、田地數量,記載得十分詳細。


  「那臭小子回來了?」秦雨纓聞言抬起了頭。


  「是啊,秦少爺這次帶回了不少好東西呢。」冬兒道。


  秦雨纓出門一瞧,幾個小廝正匆匆忙忙往庫房裡搬東西,有江南的綾羅綢緞,有西域的美酒鮮果,還有隻在宮裡才見得到的精緻點心。


  「長姐,」秦瀚森快步走來,眼底是難掩的喜色,「皇上說我為太後娘娘治病有功,將我官升從五品副院使,這些都是方才送到太醫院來的賞賜。」


  從五品副院使?


  那豈不僅次於太醫院最大的官兒——院使大夫?

  冬兒嘴甜,率先說道:「恭喜少爺,賀喜少爺,奴婢聽說太醫院最年輕的御醫,都比少爺要年長好些呢,少爺年紀輕輕官運就如此亨通,今後必定大有作為!」


  「是啊,少爺如此年輕有為,旁人真是羨慕都羨慕不來……」雨瑞也道。


  話未說完,一個小廝快步走了過來,躬身稟告:「王妃娘娘,外頭有個叫秦洪海的人求見,說是有事要跟您與秦少爺談。」


  秦洪海?

  冬兒怔了一下,一時沒想起這人是誰。


  其實也不怪她粗心大意,秦雨纓自打嫁過來,便與秦家斷了關係,下人對這一名字耳生也在情理之中。


  「讓他進來吧。」秦雨纓點點頭。


  一旁的秦瀚森,不禁蹙起了眉。


  先前他被太後身邊那宮女誣陷時,秦家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出面,如今他陞官當上副院使了,秦洪海就立刻親自找上門來了,這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些!


  秦洪海很快被下人領了進來,帶入了偏廳。


  他統共就來過這七王府兩回,上回來是為了嫁女兒,當時他生怕秦雨纓這個逆女鬧出什麼亂子,只顧著憂心忡忡了,哪有閒情逸緻仔細打量這府邸的裝潢?


  今日一看,嘖,王爺住的地方,果然氣派得很啊!


  不僅屋宇美輪美奐、木具價值不菲,就連這盛水的茶盞,都透露出一股不同尋常的精緻,拿在手裡極有分量,與他平日見過的那些就是不一樣……


  不一會兒,秦雨纓就過來了。


  秦洪海伸長了脖子看來看去,沒在她身後看見秦瀚森這個兒子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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