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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小賤蹄子?你罵誰?

  那掌柜見來的是位衣著華貴的婦人,連忙親自迎了上來:「這位客官,不知您想要點什麼?」


  「把你們鋪子里這些米啊面的,一樣給我裝上個百來斤。」常氏道。


  掌柜笑得那叫一個兩眼不見縫兒——到底是有錢人吶,尋常人家哪吃得了這麼多米面?

  說著,吩咐店小二拿出布袋,一袋袋地裝起了糧食。


  「牧夫人,王府的庫房中不缺米。」隨行的雨瑞小聲提醒。


  「我曉得不缺,這些東西屯著又不會壞了,能多屯點就多屯點吧。」常氏道。


  「是啊是啊,如今米價便宜,說不准沒幾日價錢就漲了呢,這位夫人精打細算,真是賢惠持家啊……」掌柜在一旁,說了一籮筐的好話,就是怕常氏反悔。


  這永安街上的米鋪,就屬他一家生意最差,店裡的存糧怎麼都賣不出去,好不容易來了這麼一位出手闊綽的主顧,連價錢都不問就徑直說要買百兩斤,到嘴邊的鴨子豈能讓它飛了?


  付過賬,常氏叫來七王府的小廝,將堆積如小山的米面裝上推車,送入了府中。


  「牧夫人,您難道不知……這是秦家的鋪子?」出了店門,雨瑞忍不住問。


  那秦洪海與趙氏,同王妃娘娘鬧得很僵,這牧夫人身為王妃娘娘的大舅母,自然不會專程去照顧秦家的生意……


  思來想去,雨瑞覺得她定是不知情,才會鬧出這麼大個烏龍來。


  豈料常氏眼裡精光一閃:「我怎會不知?我今日要買的就是他秦家的東西!」


  米面送到七王府後,常氏並未急著叫人將其搬入庫房,而是一袋袋仔仔細細瞧了起來。


  方才她一進那鋪子,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霉味兒。


  發了霉的米面,自然是不能吃的。


  但也有些黑心商販以次充好,將霉米漂洗乾淨,摻進好米中出售。


  常氏嫁入牧家已有十餘年,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算半個商人,對市面上那些歪門邪道可謂再清楚不過,只是牧家家大業大,素來不屑做這些虧心事罷了。


  一一檢查之下,果然發現其中兩袋大米色澤有所不同。


  見常氏盯著那米若有所思,一旁的雨瑞湊上前來,多瞧了幾眼。


  這一瞧就瞧出了端倪:「不好,這是陳米,陳米居然也敢按新米的價錢賣,簡直坑人!」


  「你聞。」常氏捧起一把。


  雨瑞依言聞了聞,蹙眉道:「怎麼一股子霉味兒?」


  她先前不是沒在別的府上當過丫鬟,那時,每日的吃食皆帶這種難聞的氣味。


  畢竟不是每戶人家都如王爺、王妃這般寬待下人,有些大門大戶只是看似光鮮闊綽,實則卻是扣扣索索的主兒,巴不得將下人當牲口使,至於日常的飲食,只要不吃死人就行……


  故而有些米販、菜販,會將市面上不要的食材低價賣入那些府邸。


  不過,常氏今日收購的這批米面,雨瑞是知道的,價錢那叫一個貴啊。


  「牧夫人,您這回真是吃了個大虧!」雨瑞忍不住心疼起了那些白花花的銀子。


  「你個小丫鬟懂什麼,我不僅沒吃虧,還賺了一筆呢……」常氏意味深長地說著,派人將那幾袋米堆在了庫房門口,吩咐道,「明日抬著這些去秦家米鋪,我倒要看看,秦家這回如何交代……」


  當初牧雨秋嫁給秦洪海時,明面上雖未帶嫁妝,但老太太私底下往她行囊中塞了不下一萬兩的銀票。


  那可是一萬兩啊!

  就算對經商多年的牧家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可常氏聽秦瀚森說,他與秦雨纓二人在秦家壓根沒有過過幾天好日子,那趙氏什麼都要剋扣,冬日裡連件厚實的棉襖都不捨得給這兩個孩子添置……


  常氏聽在耳朵里氣在心裡,只恨自己先前不在京城,不然牧雨秋何至於鬱郁早亡,兩個孩子哪會過得這般苦?

  如今趙氏雖風頭不再,但常氏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旁的不說,那上萬兩的銀票,必須得一五一十吐出來!


  那可是老太太留給牧雨秋的,怎麼著也不能落入了秦洪海與趙氏手中不是?

  若敢不交,休怪她心狠手辣!


  次日大一早,幾袋米就被原封不動地抬回了秦家米鋪。


  「我說夫人,這貨物售出概不退貨的規矩,您該不會不懂吧?」那掌柜儼然換了一副神色。


  常氏皮笑肉不笑:「喲,吃出人命來的米,居然不能拿來退了?」


  「人命?」掌柜聞言臉一沉,「胡說八道!我這鋪子在永安街上開了整整八年了,哪裡吃出過什麼人命?」


  「既如此,那你吃一口給我瞧瞧?」常氏指了指打開的米袋。


  「你……你別欺人太甚!」掌柜被她氣得不輕。


  那米連煮都未煮,且還散發著一股子霉味兒,叫他怎麼張口下咽?


  「明明就是你這買賣做得不仁義,還口口聲聲說什麼貨物售出概不退貨,我告訴你,我七王府可不是好欺負的!」常氏冷哼。


  七王府?

  掌柜聽得心裡一驚。


  昨日他見這婦人一口外地口音,只道她並不是京城中人,故而才敢將陳米混在新米中,一併賣給她。


  卻不料,她竟是七王府的人!


  若惹惱了七王爺,他就算有十八個腦袋那也不夠的砍啊……


  這麼一想,掌柜連忙叫店小二去府里請老爺。


  他人微言輕,這種事,怕是只有老爺出面才管用……


  秦洪海不一會兒就急匆匆地來了,見了常氏,只覺這人有幾分眼熟,卻想不起究竟在何處見過。


  瞥見他狐疑的目光,常氏笑了笑:「秦老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連我這個嫂子都不認得了?」


  嫂子?


  秦洪海並沒有什麼哥哥,趙氏也是個獨女,思來想去,唯有那早已逝世的原配牧雨秋有兩個兄長,難道……


  他將常氏上下打量了一番,愈發確信此人就是牧雨秋兄長的正妻。


  知是牧家人,心下不由舒了口氣,擠出笑容道:「原來是大嫂啊,大嫂來自家鋪子,怎麼也不先打個招呼?」


  「誰跟你是自家人?」常氏冷冷打斷他的話,「牧家行得端坐得正,哪會有你這等做黑心買賣的親戚?」


  常氏嗓門極大,一下就吸引了不少人前來瞧熱鬧。


  秦洪海老臉一僵,聲音不由自主壓低了幾分:「誤會,都是誤會……如果早知來的是大嫂,就是借那狗奴才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將陳米賣給你啊!有什麼話不妨進去再說,莫要叫旁人看了笑話……」


  「這麼說,你早就不是頭一次做這等黑心事了?」常氏直戳要害。


  秦洪海臉色再次一僵,心道這常氏怎麼如此油鹽不進。


  不過就是幾袋米罷了,雖有些霉味,但也不至於到吃死人的地步,大不了退幾個錢,就當是打發叫花子了,難道常氏還想把事情鬧大不成?


  「敢在永安街上開黑店,你就等著進衙門吧!」常氏一拍桌子,那叫一個彪悍。


  秦洪海哪裡受過這等氣,當即氣得老臉發紫。


  潑婦啊,簡直就是潑婦!


  那牧雨秋溫良恭順、知書達理,怎會有這麼一個刁蠻不講道理的大嫂?


  若換做從前,秦洪海壓根不會搭理。


  可如今不同,如今趙氏已進過一次衙門了,將秦家的臉丟了個一乾二淨,若此番自己又吃上官司,秦家在京城哪還有半點名聲可言啊?

  不行,不能把事鬧僵……


  秦洪海強壓著怒氣,勸道:「嫂子,這米,你退給我,那錢,我退給你,再請你去聚德樓吃螃蟹宴作為補償,你看如何?」


  常氏嗤笑:「我看不如何……秦家老爺,你這是在將我當叫花子打發呀,我嫁入牧家十餘年,豈會連區區一頓螃蟹都沒吃過?」


  言下之意,這誠意還遠遠不夠。


  秦洪海聽出此事還有得商量,連忙點頭:「是是是,區區一頓螃蟹宴,未免太委屈了嫂子,不如……不如請嫂子去府中一敘,先用過午膳,再慢慢商討此事該如何解決可好?」


  「這還差不多。」常氏哼了一聲,隨他一同去了秦府。


  來到府里,趙氏正巧也在。


  常氏雖從未見過她,但從衣著打扮上也瞧得出她的身份,冷冷開口道:「秦家老爺,你府里的傭人穿得有夠花哨。」


  趙氏一聽這話,立刻火冒三丈:「你說誰是傭人?」


  秦洪海連忙解釋:「嫂子,此乃拙荊趙氏,並不是什麼傭人……」


  「嫂子?」趙氏狐疑地打量常氏,立刻就明白過來,「我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婆子呢,原來是那牧雨秋的大嫂啊……」


  「閉嘴,」常氏冷喝了一聲,「雨秋的名字,豈是你能隨意叫的?」


  趙氏哪甘示弱:「喲,那小賤蹄子都死了十幾年了,名字還不許人隨意叫?你牧家的規矩真是多,只可惜這裡是秦府,不是牧府,你若是來擺譜的,那可來錯了地方……」


  話未說完,常氏二話不說就是一記耳光,打得趙氏那叫一個眼冒金星。


  「小賤蹄子?你罵誰?」常氏怒不可遏。


  「你……你敢打我?」趙氏滿臉難以置信,自己居然就這麼在府里被人給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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