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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身孕

  竹箐?


  秦雨纓眸光一凝,問:「亂葬崗那具屍首呢?」


  杜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甚清楚。


  他不可能成日派人盯著一具屍首,畢竟誰都未曾想過那死人會突然復活。


  「叫人去看看。」秦雨纓吩咐。


  杜青領命,當即派了暗衛去亂葬崗查看。


  派好了人,他猶豫著問:「王妃娘娘,那個找上門來的『竹箐』,您見是不見……」


  「見,」秦雨纓面色篤定,「為何不見?」


  她自己就是個鬼魂,難道還怕鬼不成?


  竹箐被下人領過來時,瞧不出一星半點的異樣。


  那張平平無奇的臉,雖白了些,但並非毫無血色,微凝的瞳仁、起伏的胸膛……足以證明她並非一個死人。


  秦雨纓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問:「死的那人不是你?」


  竹箐點頭。


  那眼神,彷彿秦雨纓問的是句廢話。


  而事實上,也的確是句廢話。


  此刻,人好端端站在她眼前,亂葬崗那個顯然只是替死鬼。


  可陸長鳴城府極深,哪會這般輕易就被人哄騙過去?也不知竹箐用的究竟是什麼法子……


  竹箐看出了她的疑惑:「我若沒有一點本事傍身,哪能安然無恙活到今日?」


  秦雨纓聽出她並不想繼續往下說,便問:「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要找我?」


  「陸浩淼已被我殺了,陸長鳴以為我是被你指使,接下來定會對付你和陸泓琛。我來是想提醒你,千萬別稀里糊塗把命送到了陸長鳴手中。」竹箐道。


  陸浩淼已經死了?

  這麼說,竹箐的仇算是報了一半。


  秦雨纓聞言微怔了一下:「那你呢?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我當然不會留在這七王府,今後你若想見我,就去那阮家鐵匠鋪,在鋪門口最右邊放三塊石子,我看到了自會來找你。」竹箐道。


  鐵匠鋪?

  秦雨纓隱約猜到了什麼,只是一時不敢確定……


  「若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竹箐告辭。


  秦雨纓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你好自為之。」竹箐也點頭,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武功雖未全然恢復,腳步卻已輕快如初。


  秦雨纓仔細打量她的背影,企圖在記憶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就在這時,後者忽然腳步一頓:「對了,小妹的事……謝過你了。」


  說完這話,也不待秦雨纓開口,就推開那銅銹斑斑的門,匆匆走遠了。


  「娘娘,奴婢沒聽錯吧,這人竟關心起您的安危了?」雨瑞好不詫異,反應明顯比平日里慢了一拍。


  方才,她一直陪在王妃身旁,見狀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竹箐是何人?

  那可是實打實刺殺過王妃好幾次的人,如今卻突然從三王府叛逃,跑到了七王府通風報信,這簡直……簡直太匪夷所思!

  「太陽今日該不會打西邊出來了吧?」她實在按訥不住內心的詫異。


  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長鳴害死了竹箐的妹妹,她為了報仇,殺了陸浩淼。」秦雨纓簡短地解釋。


  那日,竹箐劫持孔鈺珂時,雨瑞去了外頭打理商鋪,故而對這一切並不知情。


  「方才她說的那些,萬萬不可向旁人提起,一個字也不可。」秦雨纓叮囑。


  雨瑞點頭應了聲「是」,心道就算王妃不吩咐,自己也斷然不會將此事透露出去。


  事關重大,須得提防禍從口出啊……


  秦雨纓心知,陸浩淼這個世子一死,便意味著陸長鳴不再是儲君人選。


  而宮中那薛貴妃的肚子越來越大,指不定會如御醫預測的一般,生下一個男孩,到時皇帝便有了太子,驪國便有了儲君……


  也不知陸長鳴究竟會作何感想,是會審時度勢地偃旗息鼓,還是會心有不甘地拚死一搏?

  若拚死一搏,朝野中不知又會有多大的動蕩……


  這般思忖著,沒過半個時辰,就傳來了陸浩淼薨了的消息。


  消息很快傳遍整個京城,三王府對外宣稱陸浩淼是病情加重,不治而亡。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陸長鳴,哭得活像個淚人,穿著一身素白粗布衣裳,來七王府門口請罪,說犬子奄奄一息之際向自己道出一個驚天秘密——秦雨纓失蹤一事是他親手所為,他覬覦秦雨纓這個嬸嬸的美貌,動了歪心思,才會害得她失足跳下了山崖……


  先前,眾人只曉得秦雨纓在驪山失蹤,並不曉得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何事。


  偏偏陸長鳴這話說得不清不楚,著實令人浮想聯翩。


  嘖,跳下山崖?


  跳下山崖的緣由,究竟是死守貞潔、不甘受辱,還是清白被毀、不堪凌辱?

  這其中的差別,那可大了去了喲……


  「這人實在太過分,自己不要臉也就罷了,居然還將髒水往王妃娘娘您身上潑!」雨瑞氣不過,簡直恨不得將門口那些三王府的人全都轟走才好。


  若冬兒還在,此時定是一口一句老王八蛋,罵得唾沫橫飛。


  秦雨纓輕笑:「旁人可不會覺得他不要臉,至多只會認為他管教不嚴,教出了一個大逆不道的兒子。如今這逆子已死,他白髮人送黑髮人,傷心之餘居然還如此有擔當,肯為兒子先前犯下的大錯道歉,叫旁人如何能怪罪他?」


  陸長鳴這一招棋,看似走得荒唐,實則卻是殺人不見血的誅心之舉。


  死者為大,所以她斷然不可能將陸浩淼挖出來鞭屍。


  陸長鳴趁此機會撇清了關係,她更不可能要他這個『毫不知情』的局外人承擔罪責。


  分明是她被迫跳下懸崖,可如今名聲毀盡的是她,被人罵做妖孽的也是她。


  外頭一直有傳言,說她是妖女、是邪祟……


  而陸長鳴的說辭,正好佐證了這一說法——跳下懸崖還不死的,不是妖是什麼?

  這下,不止民間,就連朝堂之上都掀起了不小的風浪。


  有大臣稱,自從秦雨纓嫁作七王妃,七王府就不停出人命,而今邊境一帶更是鬧起了飢荒與瘟疫,整個驪國可謂動蕩不安……


  這足以證明秦雨纓是個不祥之人,若繼續放任此女當王妃,恐怕會進一步影響國運,不如叫陸泓琛休了這不祥女子,將她遣送到遠在北境的靜心庵,讓她在那庵中好好為夜朝祈福,洗去自己身上的罪孽……


  不少大臣附議,為此還特地找來了七王府里。


  沒等見到陸泓琛,就被杜青轟了出去。


  「我看這幫老古董一個個都瘋了,王爺拼了性命為皇帝打下半壁江山,曾立下那般顯赫的戰功,如今被革去職務不說,竟就連自個兒的婚事都要遭人干涉!下一步,他們是不是要把王爺抄家,將七王府上下百來口全發配三千里才罷休?」杜青素來沉得住氣,此時卻被氣得火冒三丈。


  還北境的靜心庵!

  那鬼地方離京城足有上萬里路,途中土匪橫行,王妃娘娘只怕還沒等到那庵中,就已化作了土匪刀下亡魂。


  「下次再有人上門如此說,就叫他交出家中女眷,替王妃前去苦修。」陸泓琛吩咐。


  「是……」杜青點頭。


  想了想,他提醒道:「可那些人哪會甘心交出家中女眷?他們定會說王爺您欺人太甚。」


  「若王妃已有身孕,又當如何?」陸泓琛問。


  身孕?


  杜青聽得一怔。


  「王妃早有身孕,在驪山狩獵時被陸浩淼步步逼近,迫於無奈只得跳下懸崖。雪狐感其貞烈,不惜用靈血救她性命,所以她才得以安然回到府中。」陸泓琛繼續說道。


  聽著聽著,杜青的眼珠子就亮了,只差沒當場拍案叫絕。


  先前在遼城時,王妃娘娘就與那雪狐結了緣。


  此事,外界早已知情。


  而狩獵那日,正好有不少人誇口吹牛,說在驪山見到了雪狐的蹤跡,王爺如此一解釋,整件事立刻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風聲傳出去之後,外頭四起的謠言勢必會逐漸止息。


  加之王妃娘娘身懷有孕,連從中作梗太后也不得不重視幾分,不敢讓她在這節骨眼上出什麼差錯……


  到時,看誰還敢提那去靜心庵苦修一事!

  可轉念一想,杜青又想到了一個難題:「據屬下所知,王妃娘娘她……她似乎並未懷孕啊……」


  「此事,自會有辦法解決。」陸泓琛道。


  杜青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極快地垂下了目光:「是……」


  杜青退下后,陸泓琛劍眉微蹙,若有所思。


  驪山一事,他早已記起,卻未找到合適的時機與陸長鳴對質。


  畢竟他失憶一事是真,且陸長鳴早已先入為主,讓眾人信了那番杜撰出來的說法。


  此時他再對外宣稱已恢復了記憶,告訴眾人那日的情形,定是極難有人相信。


  怪只怪自己近來一直在追查三王府中死士的由來,本想掌握足夠的證據,再以謀反罪名將陸長鳴斬首,而非打草驚蛇,讓其有翻身的餘地,卻不料被陸長鳴搶在前頭,鑽了這麼一個大空子……


  不多時,秦雨纓就親自送葯膳過來了。


  「聽說消息已經放出去了?」她問。


  陸泓琛接過她手中熱氣騰騰的葯膳,道:「消息是放出去了,不過卻要苦了你了。」


  此事,他自然早已與她商量過。


  說起來,假孕還是秦雨纓自己拿的主意,通過針灸能短暫改變脈搏的起伏,故而裝成喜脈對她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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