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處以極刑,以儆效尤,欽此!
秦雨纓唇邊浮現一絲淺笑。
皇帝的狠辣、皇后的陰險、太后的愚蠢……她皆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好戲才剛到一半而已……」那聲音繼續在耳邊說道。
言語間,幾個獄卒走了過來。
「你說這七王妃,還真是個硬骨頭啊,挨了這麼久的鞭子,居然一聲也不吭。」其中一人道。
另一人上下打量秦雨纓,視線停留在她蒼白的臉上,那目光著實有些垂涎:「可惜了,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張臉,很快就要毀了……」
皇後娘娘特地派人前來打點了一番,卻不是想讓秦雨纓少受些皮肉之苦,恰恰相反,秦雨纓死得越難看,這些獄卒就能得到越多的獎賞。
話音落下,那人伸手拿起火爐中燒紅的烙鐵,對準了秦雨纓的鼻尖:「嘖嘖,這塊鐵一烙下去,再好看的人也會變成醜八怪……」
那熾熱的烙鐵越靠越近,秦雨纓甚至能嗅到髮絲燒焦的氣味。
她伸手想取袖中的銀針,耳邊那聲音卻道:「別白費力氣了,你而今手筋腳筋皆已被挑斷,如何對付得了這兩個牛高馬大的男子……」
秦雨纓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原因無二,她剛被人用剪子絞去了舌頭。
看著她口中的那團血肉模糊,手持烙鐵的獄卒忍不住一陣作嘔。
這人年紀輕輕,顯然是個新來的。
另一獄卒見狀很是嫌棄:「嘖,連這都怕,也不嫌丟人?」
說著,接過那烙鐵,二話不說就按在了秦雨纓肩頭。
烙鐵觸及皮肉,發出嗞的一聲,冒起一陣青煙。
料想中那撕心裂肺的叫聲卻沒出現,獄卒抬頭一看,秦雨纓凌厲的眸中,竟瞧不出一星半點的懼意……
與此同時,皇后寢宮。
「娘娘,不好了,太後娘娘得知那李院使動不了刀子,急得不行,說是要親自去大牢里給七王妃灌催產葯……」一名宮女跪地稟告。
「什麼?」皇后聞言一驚,手中的茶盞險些摔碎在地,「這老東西怎麼處處與本宮作對,本宮要向東她就非要向西!」
「就是,不過是個孽種罷了,胎死腹中便胎死腹中,有什麼打緊的?」一旁的漓元公主,小心翼翼地替皇後端穩了茶盞,「太後娘娘如今年紀大了,腦子也糊塗了,這整個驪國可不是只圍著那七王爺一人轉的,他的子嗣又不是皇子,有那麼重要嗎?」
聽聞七王爺死了,七王妃被關入了大牢,漓元心念一動,立刻帶了幾個宮女前來拜見皇后。
這兩人是皇後娘娘的心腹大患,如今大患已除,她自然要露面拍拍馬屁,如此方能討皇後娘娘歡心……
皇后聽了這話很是受用。
連漓元這個小丫頭片子都能悟透的道理,太后一大把年紀了卻還看不懂,簡直就是愚不可及。
只怕太后越是看重這孩子,皇帝就越不會讓秦雨纓將孩子生下來。
原因無二,皇帝對陸泓琛的成見,一半是因皇位之爭而起,另一半則是太后一手促成。
若太后不處處袒護陸泓琛,皇帝對陸泓琛這個親弟,又何來如此深的嫉妒與仇怨?
這一偏心,就偏心了大半輩子,先是想讓先帝廢長立幼,立陸泓琛為太子,而後又親自請了薛老將軍給陸泓琛當師傅……
在陸泓琛得了「怪病」之後,更是千般縱容、百般寵愛,恨不得將自己的壽命勻出一半給這個寶貝次子。
被冷落了半生的皇帝,心中積怨已久,此番給了陸泓琛一個全屍,已算是仁至義盡。
太后要是安分守己些也就罷了,可她偏偏心急如焚,一度忙中添亂,如此一來,只會火上澆油,令皇帝愈發容不下秦雨纓肚子里的那個孽種……
皇后沒有猜錯,皇帝身邊很快就有心腹大臣相勸:「皇上,那七王妃肚子里的孩子,萬萬不能生下來啊,七王爺死得如此蹊蹺,不知內情者只怕會懷疑是皇上您下的毒手,萬一這孩子長大后受奸人挑唆,視皇上您為殺父仇人,那……那可就……」
這率先開口的是趙御史,趙御史並不曉事情的經過,一席話還沒說完,就見皇帝臉色驟變,他連忙止住了話頭,沒再繼續說下去。
「趙御史所言極是,皇上三思啊……」很快就有人附和。
幾名心腹大臣,皆主張要除去秦雨纓腹中的孩子以絕後患,一個接一個地跪地,苦苦相勸。
勸了約摸半柱香的功夫,皇帝才略略嘆了口氣:「眾位愛卿說的確有道理,不如……」
幾名大臣皆伸長了脖子,等待下文。
一眾武將皆為陸泓琛馬首是瞻,故而此時聚集在養心殿的,皆是鶴髮雞皮、頭髮花白的文官,勸得那叫一個忠心耿耿、唾沫橫飛。
「不如……就照眾位愛卿所說的辦,只是須得給那七王妃留一個全屍,她畢竟曾是七弟的妃子,七弟已死,就讓他的妃子與孩兒一併殉葬吧。」皇帝道。
為首的趙御史聞言大舒一口氣:「皇上如此仁慈,真乃夜朝之幸!」
謀害王爺,罪該萬死,就是千刀萬剮都不為過,留具全屍已是莫大的恩慈。
想了想,趙御史再次拱手問道:「皇上,七王妃的宗親……又當如何處置?」
「一併殺了。」皇帝道了四字。
這一回,倒是絲毫不加猶豫。
幾名大臣對此自是沒有異議,原因無二,那牧家是異族之後,本就該殺。
若是不殺,憑牧家的財力,今後定會發展成驪國的一股大勢力,到時就是後悔也來不及……
「傳朕旨意,牧家上下,不留活口。七王府眾人,暫且押入大牢,擇日再一一盤查,一旦發現其中有異族姦細,全部殺無赦!」
聖旨就這麼降下了,御林軍出動的速度極快,血洗完整個牧家,太后這邊還沒收到任何風聲。
「太後娘娘,聽說太醫院那邊又派御醫去瞧那七王妃的傷勢了,幾個御醫都說,七王妃肚子里的孩子遠不足九個月,至多只有五六個月……」宮女將聽得的消息,一一說給太后聽。
太后躺在床榻上,經此一事,頭風病發作得很是突然,腦仁一陣陣鈍痛,痛得都有些睜不開眼了。
若非如此,她早就親自去大牢里質問秦雨纓了。
此時聽宮女這麼一說,她心中不由一凜,雙眼強行睜開了一條縫:「你說什麼,胎兒不足月?」
「是啊。」宮女點頭,一五一十說道,「御醫們都覺得奇怪,還說幸好李院使沒有動刀,否則這孩子尚不足月,取出來也定是個死的……」
說著,連忙住了口。
太后信佛,最忌諱聽這個死字。
尤其,七王妃腹中的孩子,還是她的親孫子……
這麼一想,宮女不由驚懼萬分,原以為自己定要挨板子了,哪曉得太后沉默良久,竟一字未說。
「太……太後娘娘……」宮女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
瞥見太后陰沉至極的臉色,心裡一緊,連忙又垂下了頭。
「尚不足月……好一個尚不足月!」太后咬牙切齒。
御醫自然不敢在這種事上說謊,況且今日早些時候,那李院使也說過,秦雨纓肚子里的胎兒,似乎只有六個月大,當時她並未聽進心裡,此刻才恍然大悟。
敢情這懷孕之事,一開始根本不是真的?
好啊,她竟險些被秦雨纓這個賤人騙了過去!
六個月前,正是秦雨纓私自離京,奔赴遼城之時。
遼城與京城相距甚遠,加之恰逢戰亂,路上定是亂得出奇,誰曉得秦雨纓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琛兒的種?
「扶哀家起來!」太后冷聲吩咐。
宮女一怔,見太后臉色鐵青,連勸也沒敢勸,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太后好不容易才站穩,強忍頭暈眼花,再次說道:「扶哀家去見那秦雨纓!」
「太後娘娘……」宮女這次可沒敢再答應,「聽聞大牢中陰氣重,只怕會對您的身子不利。」
太后朝她冷冷一瞥。
宮女當即嚇得不敢再作聲。
「做好你分內的事,休要多嘴多舌!」一旁的老太監朝宮女訓斥了一句。
宮女訕訕應了聲是,連忙退下,叫人準備步輦去了。
步輦很快就已備好,太后出了宮,換上馬車,來到了大牢。
這牢房果然陰氣逼人,行在其中,只覺陣陣惡臭撲鼻,伴隨著濃郁的血腥味,令人幾欲作嘔。
「太後娘娘這邊請,七……秦氏,被關押在最裡頭那間,正由慎刑司的楊大人親自審訊呢。」領路的官員滿臉諂媚。
從被關入大牢起,秦雨纓就已被貶為庶人,這七王妃的身份,自然便不能作數了。
那楊大人,太后是知道的,當初是由皇后的父親舉薦的,算得上是董家的半個家臣。
皇后與秦雨纓素有間隙,這一點,太后心知肚明。
既然心有間隙,審問起來多多少少便會有失公允,若被審問的不是害死她兒子的兇手,而是旁人,太后或許還會看在佛祖慈悲的份上,出面說幾句公道話。
可被關在裡頭的是秦雨纓,太后只恨不得能食其肉寢其皮,哪裡會有什麼仁慈之心?
剛來到牢門前,就聽見裡頭傳來一陣鞭笞聲。
「太後娘娘駕到……」隨行的宮人拉長了嗓子道。
牢門很快就開了,那楊大人從裡頭走了出來,恭恭敬敬跪地行禮:「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太后吃力地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聽得陸泓琛的死訊后,她整個人就已死了一半,若不是因著對秦雨纓的恨,她壓根沒有力氣強撐著身子來到這大牢里。
「太後娘娘有話要單獨問秦氏,楊大人不如在外頭稍候片刻。」一旁的老太監道。
「這……」楊大人面露猶豫,「請恕下官不能從命,皇上早有吩咐,不得讓任何人接近這秦氏……」
言下之意,似乎是擔心有人會趁機放走秦雨纓。
「大膽,」老太監尖喝一聲,「太後娘娘乃皇上的母后,又豈是尋常人?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攔太後娘娘?」
那楊大人一時語塞:「這……」
「還不速速讓開!」老太監尖聲催促。
見太后眸光陰沉無比,似要殺人,楊大人連忙讓開了一條道。
他擔心繼續攔下去,死的不會是那秦雨纓,而會是自個兒……
踏入牢房,太后渾濁的老眼一動,目光冷冷定在了秦雨纓臉上:「秦氏,你毒害琛兒,你可知罪!」
「太後娘娘,這秦氏已沒了舌頭……」老太監在旁提醒。
「這種毒婦,本就該下拔舌地獄!」太后狠狠咬牙,恨不得從秦雨纓身上咬下一塊肉來,拿起一旁的烙鐵就朝秦雨纓烙去,「蛇蠍毒婦,琛兒對你那麼好,處處護著你,你就是這麼恩將仇報的?你簡直不配為人!說,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誰的種!」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問得秦雨纓一怔。
誰的種?
怔了片刻,她很快回過神來。
不用說,這一定又是皇帝或者皇后的陰謀。
妙啊,真是妙,不僅要殺她,連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肯放過……
「別以為哀家不知道,這孩子是你在遼城、南疆一帶時懷上的,說,你是不是背著琛兒與他人有染?」太後繼續質問。
秦雨纓看著她,淡淡搖了搖頭。
「不是?」太后似乎極想相信她的話,眸光變了變,死死收緊了手指,「我且問你,你想不想保住這個孩子,為琛兒留下血脈?」
秦雨纓自是點頭。
只是她知道,即便點頭,這種可能也是微乎其微。
太後手中並無實權,薛老將軍又身受重傷,陸文霍更是遠在醴城……這驪國之中,根本無人能為她與陸泓琛主持公道。
皇帝想要殺她腹中的胎兒,簡直易如反掌。
「你真想生下這孩子?」太后又問了一遍。
這一回,聲音略沉了幾分。
秦雨纓再次點頭,給出的是肯定的答覆。
太后卻忽然笑了,笑得滿臉冰涼,竟是流出了渾濁的淚來:「好啊,好啊……你如此心狠手辣,親手下毒殺了琛兒,又豈會有這等仁慈之心,甘願為他生下孩子?」
秦雨纓眸光一凝,心叫不好。
她萬萬沒有想到,太后心中竟是這般判斷的。
太后老淚縱橫,已是哀慟至極:「哀家多希望這孩子是琛兒的骨肉,他孤零零一人去往黃泉路,沒在這世上留下半點血脈,這一切,都是拜你這個妖女所賜!那方丈果然沒有說錯,你這個邪祟,只會克人克己,使得家不成家、國不成國……是哀家的錯,是哀家聽信了你的讒言,任由你在琛兒身邊作祟,是哀家害死了自己的兒子……」
秦雨纓很想解釋,卻無法開口。
她肚子里的孩子,當然是陸泓琛的骨肉。
可即便說了,太后也定是不會信的。
更荒謬的是,這種事根本無法自證,哪怕滴血認親,也需取陸泓琛的血驗之,而陸泓琛如今已成一具屍首,如何能夠取血……
「來人,把這個妖女拖下去,亂棍打死!」太后似乎忍住了極大的痛恨,才沒親手將秦雨纓活活撕了。
「且慢。」一道聲音傳來。
那老太監一愣,率先回過神來,連忙轉身行禮:「皇上……」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皇帝。
他瞥了一眼被折磨得不似人樣的秦雨纓,朝太后道:「母后,欽天監方才前來稟告,熒惑守心,紫薇星漸隱,此乃大凶之兆,定是有禍國殃民之人出現,唯有誅殺此人,才能掃平災禍、國運亨通。」
不必說,他口中的禍國殃民之人,定是秦雨纓無疑。
「那還不快將她殺了!」太后催促。
「母后莫急,此女畢竟是七王妃,須得給文武百官一個交代。」皇帝道。
說著,心中似乎已有了一個主意:「既然是災星邪祟,那先前的旱情、瘟疫定是因她而起,斷然不能讓她這麼輕易就死了,朕要將她斬殺於文武百官眼前,讓眾人都看看,災星是何下場。」
太后根本沒細想他這話里的含義,聞言頷首:「皇兒言之有理,此事,哀家就不插手了……」
「母后不打算保此女腹中的胎兒了?」皇帝問。
提及胎兒,太后略顯乾癟的嘴唇一顫,心中湧起一陣說不出的痛楚。
「皇上有所不知,這秦氏所懷的,根本不是七王爺的骨肉。」老太監連忙解釋。
皇帝面色微變。
他自然曉得,秦雨纓與陸泓琛素來夫妻情深,斷然不可能做出這等匪夷所思的事……
可太后如此以為,倒也不是件壞事。
至少,能替他省卻不少麻煩……
假惺惺安慰了幾句,皇帝親自扶太后出了大牢,待太后的馬車走遠,他側目吩咐:「傳朕旨意,明日早朝時,將災星秦氏綁於殿前,施以萬箭穿心之刑。」
「是!」御林軍頭領上前應道。
此舉意在威懾文武百官,畢竟一眾重臣之中,有不少武將對陸泓琛忠心耿耿,經此一事難免不會義憤填膺。
這幫武將皆是服硬不服軟之人,唯有施以威壓,才能以絕後患。
連王妃都能被處以極刑,亂箭射死於朝堂之上,旁人若有異心,必將死得更為凄慘。
見此一幕,自然誰也不敢再輕易對他發難……
皇帝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被綁在殿前時,秦雨纓心中似有冷風刮過,眼底亦是一片冰涼。
她的臉被燙得醜陋不堪,一身衣物更是破成了碎布,看起來與乞丐無異。
一眾大臣朝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有的認出了她是七王妃,也有的半信半疑,不敢確信她的身份。
「這七王妃竟是異族人?」
「聽聞她下毒殺了七王爺,也不知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刑部那頭都已放出風聲來了,還能有假?」
「素凈!」一個太監手捧聖旨,站在高高台階之上,「眾臣領旨。」
底下的大臣齊刷刷跪了一地。
太監抑揚頓挫地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異族女子秦氏,下毒謀害七王爺,蛇蠍心腸,罪不容恕,處以極刑,以儆效尤,欽此!」
話音剛落,就見無數箭矢飛來。
亂箭之中,陡然飛出幾道人影,護在了秦雨纓身前。
那幾個皆是陸泓琛一手提拔的武將,身著官服,手無寸鐵,壓根抵擋不住那成百上千的箭矢,很快就身中數箭,血流不止。
「這其中定有誤會,還請皇上三思!」
「皇上,三思啊……」
太監大喝一聲:「你們好大的膽子!皇上有令,誰敢阻攔,殺無赦!」
手持兵刃的御林軍一擁而上,二話不說就將那幾個被箭重傷的大臣亂刀砍死。
可憐幾名追隨陸泓琛立下赫赫戰功的將才,就這麼成了刀下冤魂。
「誰人還敢阻攔?」太監冷聲問。
文武百官皆噤若寒蟬,一時間,殿外靜可拋針。
殿內,高座之上的皇帝站起身來,俯瞰群臣,略顯蒼老的眸中是一抹極深極冷的笑意。
好,很好,早就該像今日這般雞儆猴了。
他才是這驪國的天子,而陸泓琛,不過區區一個王爺。
從今日起,膽敢繼續追隨陸泓琛者,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行刑!」冷冷二字迸出牙關。
紛紛揚揚的箭矢,從四邊八方飛來,風聲凌厲,似能生生穿透耳膜。
箭雨之中,早已渾身是血的秦雨纓勾了勾唇,眸光有那麼一點戲謔。
沒了舌頭,自是說不出話的,好在她心裡所想的,皆能一字不落地傳入書靈耳中。
「這就是你所說的萬箭穿心嗎?」
「怎麼,你對這種死法很是不滿?」耳邊那道聲音問。
「倒也不是,只是我以為自己會與陸泓琛死在一起,沒想到卻是這種結局……」
「想得倒美,」書靈撇嘴,「原本你可以與陸泓琛葬在一起,可現在不行了,太后篤定你懷的不是陸泓琛的子嗣,不將你扔去亂葬崗喂野狗就已不錯了。」
喂野狗?
秦雨纓深吸了一口氣。
她斷然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帶著一身的冤屈,成為野狗的果腹之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