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再發現(上)
這話說得沈怡高興地鼓了下掌:
“阿彌陀佛,最好是這樣,可別再來招惹我們沈家了!”
轉念一想,差點要站起來,一臉想到好主意的表情朝兩人說道:
“到底是不是這樣,其實也不難求證!”
“阿複,阿衡,我這裏倒是想到了個一箭雙雕的好主意!”
這話說得,別說周衡了,就連沈複臉上都有些動容,沈怡也不賣關子,痛痛快快地把想法給兩人交代了:
“今兒我就不回去了,等下讓人去宮裏遞帖子,明日一早,哦,要麽緩一天吧,後天,看能不能去慈寧宮見太後娘娘。嘿嘿,兩天後的事,想來這次她也推脫不掉了!”
“等進了宮,現成的理由,就說我們家那老太太說話太難聽,不體諒我阿弟府裏失火不久、連句問候的話都沒有也就罷了,竟然還借機來羞辱我們姐弟倆、敗我阿弟名聲,我這堂堂郡主啊,被孝道壓著,思來想去,也就隻能到她跟前訴訴憋屈了!”
周衡對這些話不是很明白,但想著沈怡又不是今天才成為郡主,自然懂得分寸,便也默默聽著她繼續說一箭雙雕的好辦法:
“這事,太後娘娘不至於一力維護老太太,當年她不是還打算接我進宮教養麽,哼,自然也得做出幾分心疼的樣子,如此,我們家那老太太,就算聽到些風聲,看在太後娘娘的麵上,也能消停點兒。”
“再者,既然說到侯府的破事,我也能順勢提到她那賤人女兒,嗬嗬,提醒她下次要好好替女兒找個駙馬人家。”
周衡一聽,這辦法…有點讓人擔心:
“長姐,那萬一太後娘娘聽了,也順勢說—”
“說啥?你擔心她順勢說把陳慧珊那賤人嫁給阿複?”沈怡掩著嘴笑了,果然,跟自己心中所料一樣,阿衡這顆心啊,可真是完完全全著落在阿複身上了,其實按她往日的冷靜,稍微一想便能明白,自己又如何會主動坑弟弟呢?
“放心啊,阿衡,”沈怡瞥一眼自己弟弟,哎喲喂,眼睛裏的柔情都快化成水流出來了,真是沒眼看,不過,別說他了,阿衡這樣說,連自己也挺高興,便又多說了兩句安慰的話:
“我可是你倆的長姐,做事哪能這麽瞻前不顧後的。”
“太後娘娘就算主動提及,那麽也就坐實了他們依舊覬覦靖王府的事,回來後,少不得,咱們還是得打起精神,這事基本也算是得到查證了。”
“既如此,就更不能讓他們如願,我便會說,阿複是被那老太太惡意造謠,哪裏有什麽通房丫頭,他還在為周家表妹守孝呢,壓根兒沒這方麵的心思!”說到這兒朝周衡眨眨眼。
這話聽得沈複有些尷尬,便起身說了句:
“這幅圖我先拿過去看看,午飯我會派人提前回來說一聲。”
眼看他頭也不回地大踏步離開,沈怡便笑著扯了扯依舊看著沈複背影的周衡:
“好啦,別如隔三秋似的!來,趁著阿複和賀叔不在,咱倆說說上次皇後娘娘提到的事。”
薑皇後上次說的事?薑皇後貌似說了不少事,不過既然沈怡說是趁著沈複和賀叔不在…周衡心中八卦大作:
應該是要說太後和皇帝之間發生的那些事吧?
果然,沈怡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了:
“本來,這種事不應該跟你說的,不過,這不是也找不到別人說嘛,再者,你以後…反正家家後宅都有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姨母和太夫人以前肯定也教導過你,隻不過如今這事更為出格,但細想來,畢竟是在皇家,宮牆內,說句不好聽的,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的醃臢事兒!”
一開始沈怡還有些不好意思,到後來,越說越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自己已經認定了阿衡,阿複跟她如今也算是水到渠成,那這些事跟她說說,就當為以後做準備吧。
再者,這麽些日子下來,也可以看出,阿衡是個大方的姑娘,不至於被這些小細節給絆住。
想到此,雖然看著眼前的姑娘有些疑惑的樣子,沈怡依舊微紅著臉把自己心中的猜測給說了:
“是這樣,阿衡,其實剛才當著阿複的麵,長姐還有件事沒明說。”
“長姐有話但說無妨。”周衡見她這樣,倒也挺好奇,不知等下會聽到什麽皇家醃臢事。
沈怡見她這麽說,心一橫,索性就挑明了:
“是這樣,嗯,上次我不是代阿複去慈寧宮謝恩麽,你也知道,太後這次沒有跟著去行宮避暑,打的是身體不適的旗號,方便陳慧珊那賤人以侍疾的借口留下來,我本以為,這事就是個幌子做做樣子的,結果那日進宮,你還記得吧?我並沒有見到太後。”
“當時我隻以為,她是想裝病裝得像一點,但後來聽了賀叔從皇後娘娘那邊得來的消息,你知道,阿衡,有些事,男人家興許不會多想,但我總覺著,或許…咱們尊貴的太後娘娘,其實是真的…病了!”
周衡並非懵懂天真的小姑娘,聽到沈怡這番意味深長的話,尤其是最後兩個字,還刻意加重了語氣,如何還有不明白的,隻是她這會兒的身份是千金小姐,也不好先給答案,便做出一副不算太肯定的樣子問道:
“所以長姐你的意思是…太後娘娘她—?”
“落胎了!”沈怡低聲接了話,幹脆極了。
抬頭見周衡並沒有震驚或者羞澀之意,隻是平靜地點點頭,心知這位表妹跟自己想到了一處,本來還有那麽幾分的尷尬之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湊過頭去再確認了一遍:
“怎麽樣,阿衡,你覺得長姐想的有沒有道理?”
“是有這個可能,”周衡既然之前都想到了太後跟皇帝有私情,這會兒再聽到兩人還鬧出了人命,也不覺得意外,隻是這等宮闈秘事,不比一般的醜聞,簡直要算是亂倫了吧?畢竟太後是皇帝的繼母。
那這樣的事情查證,可得千萬小心謹慎了,便又低聲問沈怡:
“但咱們又如何能確認呢?”
“這個簡單,”沈怡自信滿滿:“首先,咱們還有時間,先讓賀叔去行宮那邊再探一探皇後娘娘的口風,就說我想去宮裏探望下太後娘娘,看她病好了沒有。皇後娘娘聞弦歌而知雅意,定能給咱們一個交代,都是宮裏盤踞了多年的人精,她既能知道二皇子找上了靖王府的侍妾,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定然知道得更清楚。”
“當然,皇後娘娘要是不鬆口,那也不怕,咱還有別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