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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沼澤美人(6)

  她有問題,不,不能過去。


  我的腦子響著這麼一句話,但眼珠子就彷彿被控制了一樣,隨著這個絕美的女人,隨著她的一舉一動,眼睛不由自主的跟著她轉。


  這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思維彷彿變得遲鈍了起來,很多記憶都變得模糊,甚至對於身體和意識的控制力也變得模糊。


  相反的,我開始幻想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的模樣。


  等我反應過來時,我離她已經很近了。


  她的臉上幾乎沒有毛孔,皮膚吹彈可破。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女人?

  腦子裡那個不停阻止我的聲音徹底消失了,一股強烈擁有她的衝動戰勝了一切的理智,這一瞬間,我不顧一切的抱住了她,狠狠的。


  掌下的肌膚十分柔滑,讓人有種想大力揉捏的衝動,然而,沒等我動作,一股古怪的味道沖入了我的鼻腔里,這股味道,瞬間將我幾乎喪失的判斷力給驚醒了。


  我整個人抖了一下,下意識的想將女人推開,然而這女人卻反手,死死抱住了我,本該柔弱的雙臂,如同鐵一般,我腰間感覺到一陣劇痛。


  是沼澤爛泥的味道!


  非常強烈,熏得人腦門兒疼。


  我眼前的溪水,便如同迷霧中的幻覺一樣,迷霧散開后,哪裡還有什麼溪流,分明是一大片爛泥沼澤!


  而此刻,我抱著的女人……不,確切的說,是死死抱住我的女人,整個下半身,居然都陷在沼澤里!我臉頰旁邊是她的頭髮,之前柔軟烏黑的秀髮,此刻變得骯髒而布滿惡臭,白皙柔滑的皮膚上,全是一片片烏紫的斑紋。


  屍斑!


  我頭皮一麻,因為推不開這『女人』,便猛地用膝蓋去頂她,然而她就像個鐵人一般,柔軟的皮膚,變得酷似鐵板,我膝蓋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槍呢!槍呢!

  我立刻去摸自己身上的槍,卻發現早不知被我弄到哪兒去了!


  靠!大白天的!我居然被老獐子給迷惑了!那獐寶難不成失效了?現在抱住我的,明顯不是人,十有八九是就是只扒皮獐子!

  就在我奔潰關頭,女人靠著我肩上的頭往後移了一下,緊接著緩緩轉過了頭。


  我被她強行抱著,根本不能反抗,這一瞬間,便形成了一個兩人擁抱,互相轉頭面對面的姿勢。


  如果是情侶,那麼就著這個姿勢,就可以親嘴兒了。


  可是現在……日他大爺的情侶,這女人轉過了頭,那張絕美的臉,赫然慘白如紙,非常僵硬,她的雙眼裡,根本沒有眼珠子,只有兩窩爛泥!

  我和她面對面,腥臭的爛泥味兒直竄腦門兒,靠,這老獐子,都不知道把人皮好好保養一下嗎!我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女人卻歪了歪頭,慘白的嘴唇緩緩動著,發出一種氣聲,彷彿喉嚨破了洞,四面漏風似的,當然,我現在沒辦法去驗證她的喉嚨是不是真的漏風。


  「下面好寂寞……和我一起啊,我給你跳舞……」


  跳舞?老子不想看你跳舞!


  我隱約覺得不對勁,如果是老獐子,怎麼會說什麼下面好寂寞之類的?還要跳舞?我腦子裡剛閃過這個念頭,就感覺到這個女人在往下沉。


  直到此時,我才意識到,她的身體比例有多不協調。


  我是站著的,她抱著我,臉和我面對面,可是她的下半身,卻在沼澤爛泥里!也就是說,她的上半身……特別長。


  她要拖著我,一起沉入沼澤里!


  不!

  就算是老獐子要害我,也不會自己把自己往沼澤里弄吧?這一瞬間我明白過來,如果眼前的一切不是麝香香囊的幻象,那麼我可能是遇見別的東西了,這個女人……並不是老獐子!

  我劇烈的掙紮起來,然而隨著女人的下沉和那雙鐵臂般的手,我不受控制的被帶著彎下了腰。


  匕首!匕首!

  我一邊掙扎著,一邊試圖自救,伸手在自己身上摸武器。


  這時,那女人……不,我懷疑她是女鬼了!女鬼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用那種氣聲緩緩道:「……你在找什麼?在我這裡喲。」她鬆開了一隻手,手上出現了一把匕首。


  我的匕首!


  即便只有一隻手,我也依舊動彈不得。


  它拿著匕首,匕首的前端卻對著我,慢慢的朝我的臉部不靠近。


  不,確切的說是眼睛。


  「……我沒有眼睛,我們交換好不好……」


  不好!


  我此刻,整個上半身都倒在女鬼的懷裡,因為她在往下沉,而我在岸邊,兩股力道的抗拒,使得我們的上半身緊緊貼在一起。


  我沒辦法躲。


  匕首離我的眼睛越來越近,這一瞬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恐懼


  「不、不……」我大叫著,嘴裡大喊著:「救命!救命!梭梭!救命!」我記得梭梭此刻離我應該是最近的,因為我是為了追她才遇到老獐子,才來到這該死的地方的。


  沒有人來救我,匕首猛地插了下來!

  「啊!」


  我猛地坐起來。


  眼前是一片燃燒著的篝火。


  這……這是哪兒?


  短暫的失神過後,記憶終於慢慢回籠,我長長的鬆了口氣:原來是個夢。


  中午在沼澤邊打死小狐狸后,我追著梭梭而去,勸慰了她一番,一行人便重新上路了,並沒有遇上什麼老獐子,此刻是我和安巴在守夜。


  我怎麼睡過去了?


  對面的安巴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做噩夢了?你出了一腦門兒虛汗。」


  夢裡的情景太真實了,一幕幕,清晰無比,我幾乎不敢回想。


  他大爺的,怎麼會做這麼古怪的夢?

  PS:c初六恢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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