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夢境預言(10)
「卧槽!你真這麼干呢?太變態了吧,你丫不怕它詐屍啊!」我可是經歷過屍變的人,所以對屍體還是有些敬畏的,那具原本盤腿坐著的羽屍,這會兒卻是直挺挺躺著。
俗話說人死而僵,更何況這羽屍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按理說應該是僵硬無比,不該被他掰直才對啊,怎麼現在卻是兩條腿都伸直了?
大約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彎刀瞟了一眼屍體,冷冷道:「這具屍體並沒有僵,屍身是軟的。」
「軟的?」
他點了點頭,並且示意我看他的手套,他的手套是紅的,被血染紅的顏色,但是一具死屍的身體里,怎麼可能會有紅色的血液?
這一瞬間,我額頭就起了一層虛汗,不禁咽了咽口水:「他、他難道是個活人?你解剖了一個活人?」
彎刀冷冷道:「你見過這樣的活人?我懷疑,這爐子里的丹藥,就是被他給撿漏吃了。」皺了皺眉,彎刀泄憤的踹了羽屍一腳。
一時間,我有些難以理解他了,作為一個被老道士收養長大的人,他怎麼著也該是個道教信徒吧?這種羽屍,就和迷魂村山洞裡的金身差不多,那都是成仙得道的象徵,這小子不說恭恭敬敬,居然還又剖又踢的。
死者為大,這屍體是古怪了一些,但剖都剖了,再踢就有些過分了,於是我攔了他一下,道:「你說的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不過,我反到有另外的想法。」
他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往下說。
「首先,你做的夢真實度非常高,所以,關於你的那個感覺,我也並不想否認。但是你想想,那兩個道士,辛辛苦苦守在這兒,就是為了拿延骨草煉丹,這丹藥可能耗費了他們很長的時間,他們臨走之時,怎麼可能把丹藥留在這兒?」
彎刀微微點頭,道:「繼續。」
我接著往下講自己的推測:「看起來不可能,但是你的夢境里,又確實有關於丹藥被留下的信息,外面的東西,也有被帶走的跡象,所以我在想,當初煉丹的兩個道士,會不會只離開了一個人?」
彎刀微微一怔,灰色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他又不蠢,我這麼一提醒,他似乎是想到了關鍵點,看向羽屍道:「而這一個……就是留下來的那個人。」
我道:「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那沒準兒,你的前世,就是離開的那個人,那邊有很多石燈,我剛才看了看石燈的工藝和上面的花紋,估計時間應該是清中期,當然,具體是那個皇帝在位時期,我看不出來。」
彎刀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道:「你還懂這些?」
「懂一些。」當初跟簡偉忠他們混在一起,到是學了不少東西,那會兒沒事兒干,路上當故事聽,沒想到還是有些作用的。
清中期,離五十年前的文革時期,這個時間跨度是很大的,而這個洞府叫落月洞,旁邊的湖叫落月湖,現在想來,應該都是當初這裡的兩個道士命名的。
只是奇怪的是,為什麼文革時期的清風道士,會知道那個湖的名字呢?在當時,這一帶是無人區,野山野湖根本沒名字,他給那個湖起名叫落月湖,究竟是巧合,還是說……他曾經來過這個落月洞?
為什麼清風道士留下的筆記和廟志里,都沒有相關的記載?
這一切已經過去了太長時間,沒有具體的證據,光憑猜測,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我暫時將這事兒丟開,目光移到了彎刀手裡那顆花生米大小的東西上。
那玩意兒說是內丹,但其實並不是圓形,更像是一個米粒狀,表面沾著血呈現出一種紅色,但當彎刀將它給抹乾凈時,我才發現它的顏色其實是偏金色的,而且是有些透明。
道士將修鍊之道,又稱為金丹大道,難不成金丹這個詞兒,就是這麼來的?
「嘶……這東西就是傳說中的金丹?真的是靠修鍊修出來的?」
彎刀冷冷道:「有一幫搞研究的,稱佛家的舍利子和道家的金丹,都是結石。」
在這種讓人喪氣的氣氛中,我聽見這話卻忍不住笑了,道:「我雖然不相信什麼金丹成仙,但說這玩意兒是結石,也有些扯淡了,哪有結石長這樣的,人體是個神奇的東西,我們不知道太多了,就像返祖人,我在電視里,看見返祖人的報道,一般都是長滿或長尾巴,所以當我後來發現有人下半身是蛇身的時候,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還有這個羽屍,你說,這種通過修鍊的方法,使得人身上長出羽毛的情況,會不會是因為修鍊的方法,破壞了人體的基因結構?就跟現在的核輻射一樣?」
彎刀道:「修鍊等於核輻射?」
我道:「對啊,萬事皆有可能嘛。」
他道:「大膽假設是對的,不過前提是你有能力求證。」
我道:「求什麼證,我一開網店的,又不搞研究,現在還是想想怎麼追上馬老太太他們吧。哎,你身體有沒有覺得有問題?我感覺自己身體還挺不錯的,好像沒毛病,或許沒有被染上爛鼠病毒。」
彎刀正小心翼翼將那顆小金丹往快掛里裝,聞言用一種極為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道:「你覺得身體沒問題?」
他這眼神看的我有些發毛:「沒問題啊,你這什麼眼神,難道你身體有問題?我看你挺活蹦亂跳的。」
彎刀沒有說話,只是彎腰挽起了自己的兩條褲腿,示意我看。
我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只見彎刀小腿上,已經有好幾處地方青了,並且微微往外凸,明顯是起瘡了。
他一邊示意我看,一邊道:「我後背也有,很痛,像刀割一樣。」
我有些懵逼,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道:「昨晚就開始了。」
「你怎麼不告訴我?」
他抿了抿唇,道:「這種事需要告訴你?半夜把你叫醒,告訴你我很痛?」我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有些惡寒,沒錯,彎刀還真不是那種一點兒小傷小痛就像同伴訴苦的。
他補了一句,道:「我以為你也一樣。」
我順勢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小腿,沒有起包一類的,也沒有像彎刀說的刀割一樣的疼痛感,顯然,我現在是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