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秘隊伍(4)
靳樂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閃動,壓低聲音,伸出一隻手,道;「開山刀給我。」我從小腿上拔出開山刀遞給他,心知他這不是要開山,估計是要開顱了。
一邊的老怪大驚,問靳樂想幹什麼,靳樂瞟了他一眼,道:「打開看個明白,難道你們不想知道他的腦髓是怎麼沒的?」
一具新鮮的屍體,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三天。
由於氣溫比較低,所以這具屍體表面沒有腐爛,只是皮膚呈現出大片的烏紫。如果說這是一具時間比較長的屍體,那麼他沒有了腦髓可以理解為液化或者被屍蟲給吃了,但一具新鮮的屍體,周身保存完好,卻獨獨沒了腦子,這事兒就有些大條了。
老怪道:「他的腦髓,肯定是被什麼東西給吃掉的。」
靳樂手裡比劃著開山刀,淡淡道:「而且吃掉他腦髓的東西,還能在人的頭骨上面打孔。」
要知道,大部分生物的頭骨,都是非常堅硬的,因為裡面的大腦需要特殊保護,所以生物進化過程中,頭骨也是人身體最堅硬的骨頭,除此之外就是人的牙齒。
這顱骨上面的孔洞,大約有花生米大小,周圍沒有一點兒血跡,顱骨的孔洞十分圓滑,就像是用什麼工具給鑽出來的一樣。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電鑽。
「他會不會是被自己人給弄死的?直升機上,之前或許有電鑽一類的。」除了直升機能攜帶這種東西外,像我們這種徒步進來的,身上不可能攜帶大型的電鑽,那麼這人是被自己同伴弄死的可能性很高。
這架直升機相當古怪,國內的航空管制很嚴,要想不被人察覺根本不可能,這也是老變態為什麼選擇走水路進來。以他的實力,就算自己不買直升機,租一架還是沒問題的,但由於航空管制,一但上了天,你這架直升機的航行路線就暴露無遺。
也正是因為如此,犧牲者出任務,就沒有聽誰說用過直升機的。
這裡會出現一架直升機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它來自官方;第二:使用這架直升機的人,或許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不一定跟我們一樣,是沖著不死國來的。
靳樂看了我一眼,道:「你想的太多了,不是電鑽,人的顱骨還沒有辦法承受電鑽的衝擊力,一衝就裂了,你們按住屍體,我把他劈開看看。」
旁邊的老怪頓時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雖說都是醫生,但現代醫生這行業里,分類相當細,靳樂這動不動就劈人腦袋的淡定神情,怎麼看也不是正經醫生。
我想起在迷魂村裡,靳樂解剖腐屍的場景,心說劈個腦袋算什麼,一身的屍水,滿手的屍蟲,對著一堆爛肉解剖過的靳樂,現在看到屍體,估計已經麻木了。
面對靳樂要劈腦袋的決定,小齊看了老變態一眼,老變態微微點頭,沉聲道:「查查他的死因。」
後面的事兒,眾人都忍不住撇過臉,雖說這幫人跟著老變態,一個個心狠手辣,但殺人和解剖人是兩回事。有些人敢一槍殺一個,但不一定有膽子把死人給剖了。
本來我們還堅持看的,但隨著靳樂將死屍的顱骨從中間掰開,看著人臉的上部分直接裂開兩本,那種恐怖和噁心勁兒就別提了。
人的顱骨中間是有條縫隙的,是顱骨中比較薄弱的部位。
嬰兒剛生下來的時候,顱骨沒有閉合,因為嬰兒的大腦還在發育,一直要等大腦發育完畢,顱骨才會長合。
人類的嬰兒,之所以生下來顱骨是開著的,是因為人類的孩子都是早產。從我們人類的審美觀來看,人的外表沒有任何問題,但在動物眼中,我們所有的人類,估摸著都是長相醜陋的『大頭怪』。
由於智商的發達,所以人類也擁有一個比較大的大腦,按照大部分生物身體和頭的比例來看,人類的大腦和我們自身的身體,顯然是不成比例的,我們的大腦頂在脖子上,其實過分的大了。
而人還是猴子的時候,靠四肢腳走路,小孩子在母體內,腦袋也不大,母猴生崽時雖然痛苦,但痛苦程度還能承受。隨著人類的進化,開始了直立行走,雌性的胯骨收窄,腹腔內臟等縮小變窄,加大了生產過程中的危險和痛苦程度,而與此同時,胎兒的大腦卻反而發育的更大。
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類的女性,是生物中生產痛苦最大的,動物生產也會痛苦,但沒有人類那麼厲害。
由於直立行走,胯骨收窄,嬰兒大腦反而增大等情況,人類只能早產,在嬰兒大腦還沒有完全發育完畢時生產。否則,真等顱骨閉合再生,估計人類已經滅絕了,因為大部分女人都會在這個過程中痛苦死亡,並一屍兩命。現在繁衍下來的人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早產的倖存者。
早產下來的嬰兒,大腦會繼續發育,由於顱骨沒有閉合,這時候如果拿手去摸,會發現頭頂的部位非常軟。等顱骨長合后,由於是後天閉合,顱骨線會較周圍的顱骨稍薄。
靳樂此刻,就是順著顱骨線,將腦袋用工具借力,朝著兩邊給頂開了。
眾人齊齊轉過頭,片刻后又忍著恐懼轉了回來,不過這時候他們看靳樂的眼神,已經跟看變態差不多了。
我和眾人一樣,捂著口鼻,伸長脖子往掰開的大腦里看。
裡面空空如也,別說腦子,連一點兒積液都看不見,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清理的乾乾淨淨一樣。
在我們眼裡,這只是一個空空的大腦,但術業有專攻,靳樂和老怪所看見的,顯然不是這麼回事兒。
老怪被靳樂比下去,相當不爽,乾脆也跟著跪在地上,湊過去一起查看,他一邊看,一邊和靳樂二人你一眼我一語的交流起來。
「內部有大量划痕。」
「有黑色顆粒物。」
「這裡面好像有東西。」
「幫我撐開,我看看。」
兩人專註於被掰開的腦子,我們其餘人也幫不上忙,只能感慨醫生真是一個偉大又變態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