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匯合(3)
「嘿!嘿!我們在這兒!!」光頭激動的朝遠處大喊,但現在風太大,而且是朝我們這邊吹的,因此光頭的聲音全被呼啦啦的風給蓋住了,遠處的一行人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的動靜。
剛才用望遠鏡看時,我發現他們一行人,看起來都十分疲憊,而且這麼一大早就在路上,我懷疑他們晚上甚至都沒有休息,一個個都跟凍僵了似的,對周圍的環境反應很慢。
估計是遇到什麼棘手的情況了,而且他們前進的方向並不是往我們這邊,看起來反倒是往北,我們此刻位於向東的雪溝里,再不去跟他們匯合,很快他們就會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見呼喊沒反應,眾人也不耽擱了,立刻收拾裝備,幫老頭兒和小可愛分擔了負重,一行人加快腳步,往雪溝外走去,打算跟十九他們匯合。
順著雪溝一路跑出去時,十九等人早已消失在視線中,當然,這並不重要,在我的想法中,只要出了雪溝,視野就會擴大,之前消失在視野中的人,自然能再次出現。
然而當我們跑出去時,我發現自己似乎想錯了,我拿著望遠鏡向北邊望,鏡頭擺來擺去看了半天,也沒有再瞧見十九等人的蹤影。
北邊是一片平坦的雪原,除非他們下到了低洼處,或者說有什麼轉角口,否則是不可能瞧不見的。
我正疑惑間,大勛壓低聲音道:「不對勁兒,你們看,這雪地里根本沒有腳印。」他這麼一提醒,我才反應過來,目光在附近的雪地上巡視了一圈,還真沒發現腳印。
要知道,這裡的積雪還算比較厚,一腳下去,雪能沒過腳背。
此刻雖然有風,風中雖然有被帶起的雪沫,但風屬於小風,雪沫也不算多,在這種情況下,雪地里的腳印,是可以保留比較長的時間的,並不會像大風大雪時一樣,腳印會快速的消失。
因此,當我們找了一圈,卻發現附近並沒有腳印時,光頭瞪大眼,咽了咽口水,神經兮兮的說道:「你們說,咱們之前會不會是……見鬼了?會不會是十九他們,被雪蛛給弄死了,所以陰魂不散,在這雪山裡遊盪?」這丫之前在蟲族聚居地,又是鬼市,又是大祭司,不知道是不是把他的膽兒給嚇破了,現在對於鬼神之說特別敏感。
我聽他說鬧鬼,便指了指天,道;「別瞎扯淡,你見鬼大白天出來?」
光頭道:「聽說厲鬼可以白天顯形。」我氣的一噎,道:「你還當什麼雇傭?改行當神棍算了。」
一號眉頭緊皺,目光巡視著附近,思索道;「之前他們是向北邊走的,不管怎麼樣,我們先往北走看看。」他話音剛落,我旁邊的光頭,突然哆哆嗦嗦的扯了扯我的肩膀,目光瞪大盯著前方,結結巴巴道:「你、你們看、看那兒……他們、他們怎麼從那兒出來了……」
這模樣,儼然跟見了鬼似的。
我心裡打了個突,順著他的目光一看,頓時也覺得頭皮發麻。
是十九一行人!
他們又出現了!
但是他們出現的位置……很不對勁。
之前我們在雪溝里看見他們時,他們是從東南方位,往西北方位而行,並且隨著視野的原因,逐漸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當時已經穿過雪溝外的那一段出入口了。
在整個過程中,我們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這一片區域,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這幫人絕對沒有走過回頭路。
可現在,他們竟然又出現在了東南方位,排成一個長隊,神情木然,如同一隊殭屍似的,朝著我們走過來。
剛才我們將周圍都看了一遍,並沒有看見他們,為什麼短短几句話的功夫,他們就憑空出現了?
而且還出現在了東南方?
那最開始走過去的那一隊人馬,又是什麼?
他們是怎麼冒出來的?
我脊背發麻,盯著沒有多餘腳印的雪地,心說:難不成……還真的撞鬼了?
目測,『第二次』走過來的十九等人,距離我們大約百來米開外,這個距離不算遠,彼此該能很清楚的看見,怎麼著也該打個招呼吧?
然而,對方並沒有一點兒動靜,就彷彿完全沒有看見我們一樣,而我們也因為這詭異的情況,而選擇了沉默。
當頭的是十九,神情是被大祭司控制后一貫的木然,後面跟著的人,神情看不太真切。
我旁邊的大勛直接給槍支上了膛,這舉動引起了一號的不滿,看得出,一號和老頭兒手底下的其他三人,關係應該比較『鐵』。
他壓低聲音,喝道:「你幹什麼!」
大勛瞅了他一眼,沉聲道:「你看不出來這幫人不對勁兒嗎?」
此刻風大,老頭兒重新戴上了面部的護罩和防風鏡,看不出神情,但他這時卻對一號道:「他做的對,立刻警戒。」
一號抿了抿唇,雖然沉著臉,卻還是迅速照做了。
我們一行人提著武器戒備著,等待著他們走上前來,然而大約兩三分鐘后,我們發現了更加不正常的地方。
十九等人一直在走,但為什麼他們看起來,離我們卻好像越來越遠了?
這很顯然不是我們的錯覺,原本我們還能裸眼看清十九的面貌,等了一會兒后,那對人馬反倒是原來越遠,臉面容都看不清楚了。
我剛打算拿出望遠鏡觀看,便見十九等人,竟然如同蒸汽一般,憑空就消失了。
眾人面面相覷,眼前詭異的一幕,一時間竟然讓我們說不出話來。
大白天的,活見鬼了?
就在我們驚疑不定,心中大駭之時,老頭兒卻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一笑,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隔著灰黑色的防風鏡,隱約能看見老頭兒的眼睛,看起來炯炯有神,我頗為鬱悶,道;「你明白什麼了?」
老頭兒神秘一笑,道:「我明白寶圖在什麼地方了,也明白剛才的一切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