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回 四女對戰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秦玉也不能要求個個都像她這麽能幹不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秦玉無奈地說道：“走，咱們趕緊過去吧。一會兒趙瑞要是說什麽，你隻別吭氣就行了。看我的眼色行事，記住多安慰丁月琪幾句。在你麵前她畢竟是個晚輩，說話不會太出格的。而趙瑞呢，她還比我小一輩兒呢，讓她發發兩句牢騷也就是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除非她不想當咱們上官家的媳婦了！”
“好的，媽，我都聽您的。”周雲芳一下子又有了主心骨，走上來挽住了秦玉的手。
婆媳二人走到客廳地時候，看到趙瑞正坐在沙發上哭泣，哭得那叫一個傷心，不知道還以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呢。
“親家母，你這是怎麽了？”秦玉知道這個女人是來者不善，於是不卑不亢地問道。
“老太太，其實也沒什麽，我就是哭我們家月琪實在命苦呀！”這老太太聽起來平淡無波的話語中卻帶著不怒自威的威嚴，讓趙瑞的心情不自禁地隨著抽緊。
“月琪怎麽啦？從小嬌生慣養的，你們丁家雖稱不上豪門，但也堪稱大家了，如今她又得償所願嫁給了她心儀已久的男人，成為我們上官家名副其實的少奶奶，不知多少要讓多少貴族名媛羨慕不已，何談命苦之說呢？”秦玉臉上的笑容更加和煦了，明明是溫柔以及的話語，可讓人聽起來卻怎麽透著那麽股不舒服的勁頭呢？
秦玉不過短短的幾句話，就有力地駁回了趙瑞的關於女兒很委屈的論斷。第一、你丁家不過是富足之家，嫁入我們上官家族這樣的豪門是高攀，應該知足了。第二、你們家丁月琪可是把我們家華碩愛進骨髓裏的，這樣的如願以償，成為受眾人羨慕的對象，真是毫無委屈可言。
“這……”一項自詡能夠舌戰眾人的趙瑞在這位老太太麵前，還真有點接不上茬口。但她也絕不甘心第一個回合就被趙瑞這麽把氣焰打下去，於是眼珠轉了轉，抹了抹眼淚說道：“老太太，您說得一點不假。說起來這第一也是承蒙老太太您對月琪的喜愛，還有華碩那孩子對她的認可，這第二麽，又何嚐不是我家月琪自己努力的結果呢？”
趙瑞這一招叫做將計就計，順著你秦玉的杆子往上爬，把我自己個的閨女好好地誇一通，既然我們家月琪這麽好，可你們家華碩為什麽還不跟她同房呢？豈不是華碩有點毛病？
秦玉微微一笑，並不接茬兒，隻是端起身旁的茶杯輕輕地啜了一口茶。她心裏清楚，不管怎麽說，自己的寶貝孫子確實沒跟月琪同房，從婚禮那天到現在為止，她丁月琪確實也毫無錯處，說起來，怎麽也是他們上官家有點對不起他們丁家。她趙瑞帶著一肚子氣來，頗有興師問罪的味道，他們上官家也不能太跟她針尖對麥芒了不是？讓她說幾句消消氣也就是了，反正她若是說半句出格兒的話，她秦玉可會毫不妥協的。哼！除非是丁月琪不想當上官家的孫媳婦了！她不想當了，可有的是人拍著隊等著嫁給華碩呢！
趙瑞滔滔不絕地說著，從丁月琪八歲得了繪畫的獎項，一直說到了成年之後，也虧了她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秦玉依然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不插半個字，也不說半句讚賞的話。周雲芳呢，一直觀著婆婆的顏色，見婆婆沒有示下，她也沒敢輕舉妄動，幹脆也在那端著茶杯品茶呢。
可丁月琪呢，倒是磨嘰地不行。她一直低著頭沒敢看秦玉的臉色。
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憑你趙瑞說得天花亂墜。人家秦玉和周雲芳就擺上了肉頭陣，給你來個不吭氣。所以你趙瑞就是一把多麽利的尖刀也似紮在一團棉花上，刺不出半點火花。直到趙瑞說得口幹舌燥，她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親家母，說累了吧？喝口茶潤潤嗓子吧。”秦玉淡淡然地說了一句。估摸著趙瑞的氣也消了一半兒，後麵也沒有什麽大鬧騰了。話罷，還對著周雲芳使了個眼色。
“月琪呀，你最近身體怎麽樣呀？”周雲芳得了婆婆的示下，連忙坐到了丁月琪的身邊噓寒問暖地問道。
“我……還湊合吧？”丁月琪此刻後悔來之前也沒跟母親商量好，難道對人家說她自己發了瘋用鏡子的碎片往自己胸口紮嗎？
“本來我和你奶奶想去接你回來的。但這兩天家裏的事太多了，一時忙不開，就沒來得及。月琪呀，我總想著咱們原是一家人，有些小節的地方也不用那麽往心裏去是不是？來，讓媽媽看看，哎呀！怎麽三天不見就瘦了呢？難不成你在你親媽媽那裏也是吃不好喝不好嗎？”一番明裏是關心的話，卻夾槍帶棒地變成了對趙瑞的聲討。周雲芳說完，還親熱地將丁月琪摟在了懷裏。
趙瑞心裏這個氣呀，這個周雲芳在她的印象裏一項是拙嘴笨腮的，怎麽今天一下子變得那麽能說了呢？他們上官家的這兩個當家女人還真是有一套呀！一個玩陰陽怪氣，一個就玩話裏藏刀，她還真要小心應付了。
“親家母，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難不成我自己的女兒在自己家裏還會受虐待不成？提起這個，我倒要仔細問問了，為什麽我好好的女兒被送進了醫院？不僅如此，她那個新婚的丈夫呢？竟然在她還住院的時候撇她而去？要不是琪琪那天哭著給我打電話，我連他們兩個至今還沒同房的事還不清楚呢！要不是這樣，月琪也不會回到家還那麽鬱鬱寡歡的，實話告訴你們吧！月琪今天難過的想自殺，她的胸口被玻璃劃了一個大口子，若不是我發現得早，興許我這女兒早就沒命了！”趙瑞越說越氣，既然上官家的人沒有什麽好態度，那她索性就豁出去了，直接把這個尖銳的問題擺上桌麵，也不用顧及什麽臉麵了。她今天非要向上官家的人討個說法不可！
“叮”秦玉果然沒有料到趙瑞說話會如此不留情麵，握著茶杯的手不由微微一抖，茶蓋兒與茶碗之間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周雲芳被一下子問住了，她最怕的就是人家提這事兒，她緊張地看著婆婆。
“親家母，我知道你心裏有氣，這也是我們的疏忽。多多少少也是我們上官家對不起月琪。可是你就這麽口無遮攔的往外說，你也不怕月琪覺得難堪嗎？這是什麽光彩的事？你這樣大張旗鼓的喊出來，你覺得這樣就能解決問題嗎？”秦玉沉吟了一會兒，忍了一下心頭的氣，還是平聲靜氣地說道。
“老太太，我豈能不知道難堪？您以為我願意說出口呀？可是華碩這孩子他做得也太過分了吧？月琪這孩子您是知道的，從小就溫文爾雅，生性謙和善良。她可是一心一意地對華碩，可是華碩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傷心，實話告訴您吧，若華碩還這樣下去，她真就不想活了。”趙瑞說著說著就紅了眼圈。怒氣洶湧的招數使完了，她就開始上演悲情戲了。
此時丁月琪也適時地配合著，捂著胸口，輕聲地呻吟起來。
“什麽？竟然有這樣的事？”秦玉連忙向周雲芳使了個眼色。
周雲芳匆忙安撫著周雲芳的後背問：“月琪，你也太傻點兒了吧？這件事都是華碩百分百的不對，奶奶和媽媽會好好教訓他的。可你總要給我們點兒時間呀？再說，華碩那孩子不一直是那麽放浪不羈的嗎？男人是剛，咱們女人就是水。水能克剛，那總得拿出點耐性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來，快讓媽媽看看，傷在哪了？我一定給你找最好的醫生，絕對不會讓你這兒落疤。”
“媽媽，我……”周雲芳的話倒是說得挺到位，讓丁月琪也覺得很可心。火候差不多了，是時候說軟和話了，丁月琪撲在周雲芳的懷裏的時候，沒有忘記朝趙瑞使了個眼色。
“哎——我們月琪就是癡心一片呀，她這份癡心就是石頭心腸的人也被打動了，可華碩那孩子怎麽就這麽……”趙瑞立刻會意女兒的意思，她放柔了語氣說著，又在說到批判華碩的話語的時候，就突然停住了。
“親家母，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管教我這個孫子的。”話說到這份上，秦玉不得不表這個態了。怎麽說，也是他們上官家一再地負了丁月琪，欺人不可太甚，她也少不得替華碩服這個軟了。
“唉！這我就放心了，老太太，您也別過意。您也知道我這後半輩子可就指望我這個女兒了，她那個爸爸我就甭說了。可您看，月琪這孩子因為愛華碩而愛屋及烏，她就是心裏有多大的苦，她都不跟您說，就算是自殺，她也要死在家裏，隻怕連累你們上官家！”聽到秦玉如此說，趙瑞心裏一陣得意，忍不住又拋出了這個殺手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