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回 執著
“是呀,馨蕊是這件事的當事人,我們還是尊重她的意見吧!”周文越走過來輕輕拉了拉孟莎莎的衣袖,“還有,你剛才把那兩個字說得那麽大聲,那個沒素質的人叫出來固然不好聽,可你這麽充著馨蕊叫,就不刺激她了嗎?”
“哪兩個字呀?”孟莎莎還真有點糊塗了。
“你這個人,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唉,不跟你說了。”周文越有點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哦?你說是……”孟莎莎忽然恍然大悟,趕緊愧疚地望向了馨蕊。
而後者卻沒有留意她,而是真誠地對那黑衣人說:“陳先生,我真的很抱歉,我剛才從你的話語聽出來你對哥哥的濃重情誼,而他對你的深情,也是讓我萬分感動。但是由於我的失誤,讓你和你這位至親的大哥天人永別,除了道歉的話,和給予你一點兒經濟補償以外,我實在也不知該如何彌補你了。”
馨蕊說得那麽坦誠,那麽懇切,那美麗純潔的麵龐上仿佛閃爍著分外明媚的光芒,說得黑衣人徹底感動了:“江小姐,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麽一個善良的人。好啦!老人們常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就收回我以前提出的條件吧,江小姐,看你如此誠心誠意,咱們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不,陳先生,我感謝你對我的寬容,可是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所以我一定要在陳先生的墓碑前跪上三天,才能讓我的心好過些。”馨蕊無比凝重的說道。
"什麽?馨蕊你這是怎麽啦?再說,你的身體怎麽吃得消呢?"孟莎莎吃驚地張大了嘴巴,無比心疼地說。她真是想不明白,馨蕊善良得有些呆傻了。
"哎呀!你就別管那麽多了,人家馨蕊自有分寸,我們尊重一下人家好不好?"周文越一把拉住還要往前竄的孟莎莎。
馨蕊有些抱歉地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麽,而是邁著異常堅定地步伐走到墓碑前,腿一彎就跪了下來。
"沒想到江姑娘是這麽個有情有義的人。"黑衣人有點兒木然看著馨蕊的背影,不中發出了誠摯的感慨。
"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麽用?都是你這個黑心人弄得,先是提出這麽苛刻的條件,接著又裝模作樣說那麽多苦情話,馨蕊本來就是那麽心軟,你這麽一來,能不讓她死心踏地的給你哥下跪嗎?"孟莎莎無法說服馨蕊,就把一腔怒火發泄在他的身上。
"這位大姐,您說的有理,都是我的錯,這樣吧!我一會兒再去說服江姑娘,讓她跪那麽一會兒,表表心意世就完了。"黑衣人忐忑地說。
"啍!這還差不多!一會兒你要是說不動馨蕊,我饒不了你!"孟莎莎又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莎莎,算了吧!還是稍安毋躁吧!我們到那邊等馨蕊吧!我們就關注一下她的身體吧!"周文越拉著孟莎莎往那邊走去。
馨蕊默默地跪在墓碑前靜靜地望著照片上的男人,他雖然長得不是那麽討喜,但卻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原來他也有一位愛他至深的親人,他自也有牽掛和上心的人。然而他卻在那次的車輪下喪生了。丁月琪,都是因為她的破壞,讓這個無辜的生命命喪黃泉。
這一刻,馨蕊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恨意允斥在胸口,要是為了她自己,她本來也不想向丁月琪討還這筆債的。但現在,她有了不同的想法,她要為這個死去的陳瑞豐討還血債。
其實馨蕊並不是偏激,這之前,她就曾經懷疑過是丁月琪做的手腳,現在便更加肯定了,隻有她對自已有這麽強烈的恨,隻有自己消失了,她才能得到碩哥哥。她要去找證據,不僅要把她繩之以法,還要徹底恢複碩哥哥的自由之身,然後才可以正大光明的和他生活在一起。等著吧!丁月琪,我不會再不麽任你辛割了,我要奮起反擊了。
馨蕊一直跪了很久,漸漸地膝蓋都有些痛了。可是她卻沒有半點兒想站起來的意思。
一旁的孟莎莎有點兒沉不住氣了,忍不住對著黑衣人呼喝道:"喂,你怎麽還跟木頭似的戳在這呀?還趕緊去把我妹妹勸起來?"
"好好,我這就過去,黑衣人忙點點頭,快步奔了過來。"江姑娘,你都跪了那麽久了,差不多了,起來吧!"
"不,我還是再跪一會兒吧,本來是要跪三天的,我這才多一會兒呀?"馨蕊搖搖頭,毅然地拒絕了。黑衣人無奈地搖搖頭,歎息了一聲,慢慢地走開了
。"喂!你不是說要勸馨蕊不要再跪了嗎?你怎麽這麽沒能耐呢?真想把你送到局子裏去。"孟莎莎立刻氣啍啍地走到黑衣人身邊氣憤地說。
"是江姑娘太執著了,我也沒辦法呀!黑衣人無奈地攤開雙手。反正都怨你,要不是你,我妹妹也不至於跑這兒受這個罪來!"孟莎莎還是不依不饒地說道。
"好好,這位大姐,您別急!別急!千萬別急!我一會兒再去試試,哎!都賴我,要知道江姑娘是這麽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我就不說那通話了。"黑衣人有點兒後悔地說。
"啍"孟莎莎卻懶得再搭理他,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天聊地跺了跺腳。
"莎莎,你累吧?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坐下歇會兒?"周文越走上前,關心地說。"不,我站這麽一會兒,腿都酸了,可見馨蕊妹妹在那裏跪了那麽久,一定很難受。我還是在這裏陪她吧!"她說的時候,眼睛裏含著晶瑩的淚花,她和馨蕊相識的時間不長,然而就是這短短的幾天,讓她對這個如此至真至善的女孩佩服得五體投地。在這物欲橫流的世界裏,真是難得碰到馨蕊這樣的人了。
"轟隆隆"忽然天空中傳來一聲巨響,是一聲驚雷。
"呀!要下雨了,你還愣在這兒幹什麽?還不趕緊勸我妹妹起來!"孟莎莎憂心忡忡地看了看大空,朝著黑衣人吼了一句。
這次黑衣人倒是挺機靈的,幾乎是在孟莎莎的話音剛落,他就快步走到馨蕊的身邊:"江姑娘,快起來吧!你已經跪了很久了,心意很誠了,我哥哥在九泉之下也能了解你這份心意了,這天就快下雨了,你還是趕緊起來吧!
可是人家馨蕊好似沒聽見他的話一般,依然目不轉睛地時盯著墓碑。"
轟隆隆"又傳來一陣雷聲,這一回聲音更加的響亮了。
"江姑娘,你快起來吧!這雨眼看就快下起來了,你這麽柔弱的身子怎能禁得住那大雨淋呢?還是起來吧!要不,等明天你有時間再接著來!黑衣人絞盡腦汁地勸說著。
"你不要勸我了,就算下雨,我也要在這裏跪著。馨蕊執拗地說道。
“江姑娘,江姑娘……”黑衣人一連叫了好幾聲,馨蕊還是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他隻好陪著一起跪了下來。既然和哥哥毫無血緣關係的姑娘都可以為哥哥這樣的付出,那他這個做親弟弟的更要義無反顧了。
“文越,你看他們,怎麽一個沒勸住,這又跟著跪過去了一個?”孟莎莎更著急了,這是豆大的雨點已經劈劈啪啪地砸了下來。
“馨蕊,快起來啊!咱們趕緊到車裏躲躲雨去,這雨的陣勢可不小。”孟莎莎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過來要拉馨蕊起來。
“莎莎姐,不行,我剛才已經鄭重做了決定,要在這裏一直跪下去。”馨蕊輕輕地掙開了她的手臂。
“馨蕊,就起來吧!你有這份誠心,陳先生在天之靈也能感應到了。”周文越也連忙勸說。
“姐夫,你還是和莎莎姐找地方躲一躲吧,不管怎麽說,我意已決。”馨蕊卻異常簡單卻堅定地再一次回絕。
雨下得越來越大了,孟莎莎被雨淋得一個勁兒地打噴嚏,不得已,她隻得慌忙地跑到衛生間的門口的小棚子那躲避。
雖然這是在夏天,可到底還沒有進伏,加上雨那麽猛烈,砸在身上很是生疼。那黑衣人都有點挨不住了,他望了一眼前麵倔強的身影,咬了咬牙還是沒有動。
一道閃電劈破了雲層,緊接著就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天地之間都是層層的雨霧,如罩的雨水中,讓人視線不清。
孟莎莎忽地跑出了那個棚子。
“莎莎,你要幹什麽去?”周文越驚問道。
“馨蕊若是再不起來,我就陪著她一起跪著。”瓢潑的雨水中,孟莎莎的聲音都有些讓人聽不清了。
“我陪你!”周文越回以簡單卻分外有力的三個字。
“馨蕊,你不起來,我就在這裏陪著你!”孟莎莎跑到了馨蕊的旁邊,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道。
“哎呀,莎莎姐,你這是幹什麽?你這樣會淋病的!”馨蕊立刻心疼地叫道。
“你怕她淋病了,難道就不怕你自己的身體嗎?難道你是剛打銅鑄的嗎?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們就這樣一直陪著你!”周文越也趕過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