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不幹淨的東西
另一廂，沈軒也同樣問了顧延這個問題：“言之，你是不是還在生五妹妹的氣？”
言之是顧延的字，私下沈軒一直這樣喚他。
顧延停住腳步，神情冷漠道：“沒有。”
沈軒搖了搖頭，這話說給誰聽都不會信的，說起來五妹妹的確是有些過份了，要不是她做出這種事情來，他和顧延現在也不會這麽尷尬了。
多多少少是有些影響的，姨母那邊也對沈家很不滿，覺得母親沒有照顧好言之。
“罷了，以後遠著些五妹妹吧，省得她……”
不等他說完，顧延便冷冷道：“不會有下一次。”
再有下一次，他就不會這麽客氣了，這個五姑娘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就算是他要娶沈家的姑娘，也不會是她這個庶女。
“好好好，先不說這個了，咱們先去看看三妹妹吧，她看見你一定很歡喜。”沈軒道。
他直接從族學回來，還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跪了一.夜的佛堂。
沈綺玉喜歡顧延是眾人心知肚明的，作為她嫡親的大哥，他豈有不幫之理？
何況他與顧延乃是嫡親的表兄弟，關係自然更是親近，要是能親上加親，那是再好不過了。
顧延如何不知道沈軒的打算，隻是他對沈綺玉隻有兄妹之情，男女之情實在是談不上。
“不了，今日我要早些回去，還是先告辭了。”說完，他轉身離開。
“哎——”沈軒伸手想要阻攔他，奈何他走得太快，壓根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沈軒眸中閃過一道精光，心中不由歎了一聲。
言之怕是看出了他有意撮合，所以才避開的，既然他無意於自己的妹妹，那他也不會強求，不然的話弄得大家都尷尬，將來就不好相處了。
何況……顧家和四皇子走得極近，四皇子的生母乃是顧延的嫡親姑姑，所以顧國公府才變得這麽炙手可熱。
他和顧延走得近，也有這方麵的原因在裏麵，這是唯一能夠讓沈家一飛衝天的機會，所以他們必須把握住，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都極力支持他和國公府走動的。
……
正院中，國公夫人被沈玥兒氣了一通之後，也很快離開了，蔣氏這才急匆匆到了沈綺玉的院子裏。
“玉姐兒怎麽樣了？”她問門外的丫鬟道。
丫鬟有些害怕，不過還是老老實實道：“姑娘的膝蓋都跪腫了……”
這還是輕的，跪了一晚上，現在連伸直都困難，姑娘正在裏麵哭著呢。
不過後麵的話她沒敢說出來，因為她怕說出來之後倒黴的人會變成自己。
本來夫人就喜歡懲罰她們這些身邊伺候的下人，所以她們更加不敢往槍口上撞了。
“可找大夫了？”蔣氏心疼地直皺眉。
“大夫已經看過了，也配了藥膏，姑娘已經擦了。”丫鬟道。
蔣氏擺了擺手：“行了，你們都退下吧，這裏不需要人伺候了。”
“是，夫人。”屋裏的奴婢包括蔣氏身邊的丫鬟都退了出去，關上門守在了門外，她們知道夫人有話要對姑娘說說了。
沈綺玉的兩隻眼睛已經哭得腫成了核桃，見到蔣氏過來，她更加委屈了，嚶嚶哭道：“母親，你一定要給我報仇啊！是沈玥兒那個賤人害我——”
“啪！”她話還沒說完，就挨了蔣氏一巴掌。
蔣氏怒視著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你給我住嘴！不過就是跪了一宿佛堂罷了，也值得你這麽尋死覓活的？”
沈綺玉頓時就愣住了，連哭都忘記了。
母親打她？母親居然打了她！
從小到大母親都舍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如今卻給了她一巴掌？
她整個人都呆住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這是情不自禁的落淚。
“母親……連你也不喜歡我的了……”她委屈哭道。
“胡說！”蔣氏又是生氣又是心疼，上前一把摟住她道：“你是從母親肚子裏出來的心肝肉，母親怎麽會不心疼你呢？隻是你這次實在是太衝動了！”
“嗚嗚嗚……我知道……都是沈玥兒那個賤人不好……她除了會討好祖母，她還會什麽？”沈綺玉伏在蔣氏的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蔣氏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脊背幫她順氣：“是，這個賤人是不得好死，你放心，娘一定會為你報仇的，隻是在此之前，你一定不能輕舉妄動。”
這個女兒什麽都好，就是太過愚蠢衝動了，沒有遺傳到她一半的心智。
“真的嗎？母親真的能為我報仇？”沈綺玉聞言，驚喜抬頭。
蔣氏眼中閃出寒光：“嗯，放心吧。”
這個庶女現在既然已經跳出了她的掌控範圍，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
這個風波過後，沈家風平浪靜了很久，沈玥兒照常每日去正院和養榮堂請安。
蔣氏也不像之前那樣為難她，雖然依然沒有笑臉，不過沈玥兒已經很滿足了。
這日，她們來到了養榮堂，卻被告知沈老夫人身體不適，沈玥兒微微蹙眉，道：“宋媽媽，祖母怎麽忽然就病倒了？”
昨日見到還沒什麽異常，一晚上的功夫就這麽嚴重了？
不知道為什麽，沈玥兒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宋媽媽歎了口氣道：“哎……或許是昨兒個夜裏夢靨了吧，老夫人用了點心之後小睡了一會兒，就嚷嚷著身子不舒服了。”
具體哪兒有毛病也說不上來，一會兒說頭疼，一會兒說身子疼，總之哪哪兒都不對勁。
“夢靨？”沈玥兒低聲重複，眼神莫名。
“玥姐兒也在這兒呢？”這個時候淩氏從養榮堂裏麵走了出來。
沈玥兒連忙行禮：“見過二嬸。”
“嗯，這麽早就過來，你也算有心了。”淩氏點頭道。
她也是早上過來的時候才聽宋媽媽說的，她是媳婦，婆母生病她理當進去伺候。
“二嬸，祖母沒事吧？”沈玥兒擔心問道。
淩氏歎了口氣，小聲道：“這事兒我還得去找你母親呢，你祖母怕是撞見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 沈玥兒睜大了眼睛，難道祖母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