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你不過是想監視我

  「他已經全好了，在外面澆水呢，他在院子里種了點菜。」


  「……」洛依然不明白，「你們住在哪啊？打算長久呆在那裡嗎？」


  「西少爺給我們安置了一套房子，在香洲郊區，帶院子的那種，你爸爸喜歡得不得了。」


  洛依然下意識看向慕澤西，不敢置信。


  而平板電腦的鏡頭也隨著轉向他，洛媽媽在屏幕里，看到了西少爺赤裸的上身。


  「咳咳咳！」她立即輕咳了一聲，「然然，你跟西少爺，你們還好嗎？」


  「我……」她能不能說，剛剛還大咬了一架，差點鬧得自殺？「爸爸呢，我想跟爸爸說幾句。」


  「行，我馬上去叫他。」


  不一會兒，爸爸進來了，他看上去很不錯，心情很好的樣子。


  洛依然讓他們全身上鏡，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適的。看來，他們現在的確很好。


  「爸媽，你們……你們這麼久沒看到我，很擔心吧？」


  「一開始知道你失蹤，的確很擔心。之後……你爸爸受傷了，西少爺送我們來養傷，說會幫我們找到你。」


  爸爸接話道，「後來沒過幾天，他就找到了，還跟你辦了婚禮。」


  「……」洛依然聽到這，心裡很難受，「對不起，爸媽，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們沒有參與。」


  「我知道，你們有苦衷嘛。」洛爸爸雖然心裡很遺憾，但臉上還是釋然的，「只要你好好的，我們就放心了。」


  「我明天就過來看你們。」


  「你過來？」洛媽媽好奇地問，「西少爺來不來？」


  「我一個人過來！」洛依然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是不可能的……」慕澤西在旁邊幽幽加了一句，「這麼遠，依然一個人過來我不放心，我陪她一起。」


  「好啊，西少爺能過來實在太榮幸了。」洛媽媽立即表示歡迎，「她爸爸正好釣了不少新鮮河魚，你們來了讓他露一手。」


  「是啊，我們明天早點準備。」


  「爸，媽……」洛依然還想說什麼，慕澤西已經搶先一句，「那明天再聊。」


  迅速把通話關了。


  「慕澤西！我還沒說完呢！」


  他把平板電腦放到一邊，「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沒有意義，我一定會陪你一起去的。」


  「不用了！」


  「哪裡有女婿不看岳父岳母的？」


  「你不過是想監視我。」


  「……」


  「你不想我跟父母獨處！」


  「之前不讓你見他們，並非想用他們威脅你，是那時候你爸爸身體不好，怕你看到后難過。」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是擔心我看到爸爸傷重的情況，罵你？」


  「你想得太多了。」


  「這是實話，慕澤西，如果不是你當初那個自私可怕的計劃，我爸爸不會受傷。你害了一堆人，知不知道？」


  他停了片刻，「但是我得到了你。」


  她的心微微一顫，嘴上卻道，「為了得到一個女人，你什麼事情都肯做？」


  「那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那是你。」他加重了語氣。


  「那有什麼關係？」


  「一個我願意一輩子去守護的女人，跟大街上的路人甲，到底有沒有可比性？」


  他的話，甜蜜深情到無可抵擋，如果是以前，她也許會心花怒放。


  但是現在，她低低嘆息一聲，「慕澤西，你瞞著我做了太多事，我真的很難接受。」


  先是他跟肖墨玉做戲，然後是帶走爸爸媽媽，她每次都感覺自己在痛苦的邊緣掙扎。


  「以後，如果你要做類似的決定，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


  聞言，他的臉色變得鄭重。


  他清楚她因為這些事情受了多少苦，但是他的身份、他的目標讓他行事不得不加倍謹慎。一旦出現差錯，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我盡量。」


  她苦笑，「看吧，你還是給自己留了餘地，我真的懷疑……你剛才說一輩子守護是不是真的。」


  「也許不是真的。」


  「好……」她心內一寒，「你說得夠直接！」


  「一輩子太短，我決定守護你很多輩子。」


  「……」她怔然。


  「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你也要答應我，以後做事，都要顧及對方的感受，不能一意孤行。」


  「你發誓？」


  「OK。」他幼稚地豎起三個手指頭，「我發誓。」


  看到爸媽沒事，她的氣就消了一大半。現在他耐著性子哄她，依然的心裡總算好受一些。


  「你的腿，還有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小時候那次車禍，的確傷到了腿和臉。後來雖然秘密治好了，但青姨和柳叔商量，把這個狀態一直保持下來，作為我的保護色。」


  「……」


  「那時肖虹秋剛到慕家、帶著慕澤南，對家裡一切虎視眈眈，老爺子也相信她，她還得到了家族裡其它成員的支持。」


  那個時候，媽媽剛剛離開，他就要面對這樣的現實？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太殘酷了吧？


  「所以，你當時最好的選擇就是韜光養晦，把自己隱藏成一個弱者。」


  「對，慕家的人繼承家業，對於相貌是有要求的，殘疾人更是不行。


  所以我偽裝起來，肖虹秋與慕澤南認為我與繼承之位無緣，這幾年沒將我放在心上。」


  即使偶爾想起他，態度也是不屑與鄙視。


  洛依然明白了，正因為他是一個「弱者」，所以慕澤南才會堂而皇之地給他「賜婚」。


  「實際上你在暗中謀劃一切，等到合適的機會，東山再起、搶回自己的位置？」


  他微微抬唇，點點頭。


  她知道這個過程有多艱難，這麼多年的偽裝與隱藏，造就了他腹黑與冷酷的性格。


  好奇怪，這種……電視里才會出現的劇情，竟然被她道破了。豪門恩怨，一直都是這麼殘忍的嗎？


  「慕澤西，你的秘密被我發現了，你該不會……殺人滅口吧？」


  「我們同床共枕，你遲早會發現，只是沒想到是睡了一個月之後……你比我想象的笨多了。」


  「什麼啊，我上次差點就發現了！」


  她闖進了他的健身房，明明發現了那麼多，「誰讓你又編一個故事，讓我打消了那個念頭！」


  「我只是跟你開了個玩笑。」


  「你這不是玩笑，是欺騙，懂不懂？」


  他側顏，有點自戀地問，「洛依然，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樣？」


  「比之前稍微養眼一點點。」


  「一點點？」他不滿。


  「當然。」就算之前他那樣丑，又坐在輪椅上，她也對他動情了。


  現在揭開一切偽裝，他如此完美，於她而言……只是錦上添花。


  「你知道我藏不住話，萬一哪天說漏嘴了怎麼辦？」她又問。


  「這麼重要的信息，我相信你可以藏得住，就算沒有……」


  「沒有會怎麼樣？」


  「就算你不小心在外面說了，也沒人會相信，還會以為你瘋了。」


  「……」他真的預料得很准，依然之前跟小傭人打聽他會不會是偽裝的，傭人還以為她得了幻想症。


  也對，他這些年偽裝得這麼好，所有人都以為那是他本來的樣子。她突然去說，誰會相信？

  他太精明，把一切都計算得很到位。


  「所以，你現在有什麼想法？」


  「沒想法。」她搖頭。


  「沒有？看到這麼完美的人，你沒有表白的意思？」


  「慕澤西，我不可能因為你變成正常人就表白，而是……」


  「而是什麼？」


  而是……在他真正進入她的心裡，她覺得他們可以同甘共苦，走完接下來的人生時，那樣的話才能出口。


  她輕哼了一聲，「算了，我又不喜歡你，為什麼要表白？你去找個崇拜者，肯定天天跟你甜言蜜語的。」


  既然要去看父母，還是結婚之後第一次與他們相見，禮物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買什麼呢？洛依然拿著筆，在紙上寫禮物清單，把能想到的、爸爸媽媽缺少的東西全部列下來再挑選。


  後來一想，不對啊，他們現在住在大房子里，什麼傢具、用具都很齊全。


  而且聽他們那意思，慕澤西給他們提供了許多便利，很可能以前缺少的，現在都不用了。


  左思右想，還是去找慕澤西出主意。


  他掃了一眼紙上龍飛鳳舞的字跡，「你在畫蜈蚣爬嗎？這麼難看！」


  她的字體的確一般，嘴上狡辯著，「這是草書……」


  他不由想笑，「你覺得是就是吧，上面寫的這些東西，沒一樣需用的。」


  「你確定？」


  「送電飯鍋太沒有檔次了，再說他們不用自己煮飯，有傭人。」


  爸爸媽媽都是崇尚實用的，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所以她想出來的禮物都是日常用到的。


  「……送高級多功能電飯鍋啊，可以煮湯的那種。」


  「廚房裡用具一應俱全，專用煲湯的煨罐至少有三個。」


  「床呢？」


  「你覺得他們住處沒有床？」


  「床上用品？」


  「我給他們安排的地方，會缺這些？」


  「……」真的很難啊，如果現在什麼都不缺，她要送什麼？

  「那就只有珠寶、衣服、首飾什麼的了。」洛依然嘟嘟嘴，不知道爸爸媽媽會不會喜歡。


  「下午一起去買。」


  「一起去？你不忙工作嗎？」


  「沒有陪你重要。」


  聽到他這個回答，不開心那是假的。畢竟他這種位置的男人，願意將工作放一邊來陪老婆逛街，真的很難得。


  到了商場，保鏢們就在外面等著，她親自推著他進去選購。


  一樓就是珠寶專櫃，全是國際大牌。


  洛依然心裡輕嘶了一聲，她卡里可只有五千多塊，還是她當舒舒伴娘的時候，拿到的紅包。


  中間用了一些，只剩這麼多了，可是這裡的東西看著好貴，能不能吃得消？


  「要不我們換一家吧？」她低聲說，「我媽媽平常對珠寶也不是特別了解，要是買天價的她會嚇到的。」


  「就這裡。」


  「……」


  「先生，小姐，您好，請問選什麼珠寶？要不要看看我們新推出的對戒？」


  對戒？洛依然低頭看看他，他們結婚貌似連婚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