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斗醫(1)
上天總是公平的,在給你一個別人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時,也會給你給來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煩。
就像東方晴的胸,雖然碩大無比,令人羨慕,可意外也會常常發生。
「啊!」
一聲凄慘的叫聲響徹了整棟房間,把正捧起書的冷艷女子下了一跳,猛然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跑到洗手間,看到的確實一雙小白兔在地板上滾動。
「你沒事吧?」
「這地板怎麼這麼滑啊。」東方晴張牙舞爪的奮力起身,狠狠的在地板上剁了幾腳,一臉憤憤的罵道。
「你啊,以後還是少吃一些木瓜吧,你看你都掌握不了平衡了,胸大也不一定是好事——」冷艷女子抿了抿嘴,叫囂的看著東方晴波濤洶湧的胸部,不懷好意的說道。
女人天生就有嫉妒的心思,冷艷女子也不例外,看到東方晴小小年紀就有一雙傲立群雌的大白兔,心裡自然是有些嫉妒。
同時這樣的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冷艷女子已經習慣了,此時東方晴也在想以後是不是少喝一點木瓜湯,胸部太大,路都走不穩了,是時候考慮一下地心引力的問題了。
而在對面房間中的謝衣,在東方晴走了之後,還在擔心被老爺子看到他和東方晴同在一張床上的事情。
還記得稻花村的二蛋,只是輕輕的摸了一下鄰居家小翠的臉,第二天就被小翠的父親打成了瘸子,後來謝衣才從李大嬸的口中得知,在稻花村女孩子的名節很重要,別說摸臉,就連對女孩子說幾句輕薄的話,都會受到懲罰,他們一直守護著男女授受不親的真理,這也是二蛋有此悲劇的原因,而自己和東方晴可是滾在一張床上,那後果豈不是——想到這裡謝衣心裡一陣哆嗦,心裡竟然升起了逃跑的念頭。
可就他想要付出行動的時候,一個聲音卻不適宜的響了起來「謝少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老爺請你過去——」
謝衣心裡一凸,暗道完了,這下想逃也逃不掉了,於是回應了一聲道「知道了,我這就來。」可人卻遲遲不肯出來。
就在謝衣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房間里亂轉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兩個腳步聲,隨即傳來了東方晴的聲音「梁伯,那隻禽獸還沒有出來。」
「禽獸——哦,謝少爺好像在洗澡,小姐你們先去吧。」梁伯一愣,看了謝衣的房間一眼,恍然大悟的搖搖頭,恭恭敬敬的說道。
不知道東方晴為何如此稱呼謝衣,不過從東方晴的語氣中聽得出,東方晴對謝衣的敵視。
「禽獸——」聽到東方晴的話,謝衣停下了腳步,嘴角不禁微微的抽動了一下,對這個稱呼,他非常的不滿,於是一個不小心拉開了房門,故作一臉驚愕的看著東方晴說道「這麼巧,東方小姐也在。」而且在小姐上加上的重音,以示對東方晴『禽獸』的回擊。
「你——」東方晴哪能聽不出謝衣的言外之意,心底一怒,邁步腳步,大有和謝衣拉開架勢大打出手的樣子。
「好了,不要讓老爺子久等了。」冷艷女子看著謝衣和東方晴水火不容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梁伯作為一個資深的管家,自是將頭低的快接觸到地面了,他可是深知『非禮勿聽,非禮勿視』的精髓,對於謝衣和東方晴他可是誰也惹不起,一個是東方家的大小姐,一個是東方家的貴客,唯有不聞不問才是最好的辦法。
「哼——以後在有你好看的——」東方晴舉起自己粉嫩的小拳頭,在謝衣的眼前晃了晃,眼神中帶著挑釁,語氣中帶著威脅,臉上露出一個你完蛋的表情,隨即率先走出大廳,冷艷女子瞟了謝衣一眼,也跟了出去。
「隨時奉陪——」看著東方晴的背影,謝衣有些孩子氣的說道,可是腳步卻不動,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太衝動了,本來還想以生病為由不去見老爺子呢,現在倒好這個絕好的理由直接作廢。
「謝少爺——請」看到東方晴走了之後,梁伯微微的吐了一口氣,看到謝衣紋絲不動心裡有些奇怪,心想難道謝衣真的害怕小姐的報復,於是看著一臉糾結的謝衣道「大小姐雖然有些任性,不過心地不壞,謝少爺不用擔心——」
「哦——」謝衣點點頭,其實他擔心的並不是東方晴的威脅,而是擔心如何去面對老爺子,也擔心自己小命的安全。
「唉!要來的躲不過,認命吧。」在心底嘆息了一聲,打算坦然面對,朝著梁伯微微一笑,也邁開了腳步,朝著房間外走去。
一路上謝衣邁著九旬老人一般的腳步,臉色凝重的想著如何和老爺子解釋。
不知道如何解釋,只要你逃避的事情,總是來得很快,謝衣覺得自己還沒有想好如何解釋呢,東方家氣勢恢宏的餐廳就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不過謝衣卻無心欣賞。
呼!
謝衣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邁步進入了餐廳,懷揣著不安朝著大廳看了一眼,緊張的心情隨著大廳的景象瞬間得到了釋然,臉上也露出了一個舒心的笑意。
在大廳中謝衣並沒有發現老爺子的身影,這對謝衣來說,確實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至少不用一開始就擔驚受怕了。
不過,大廳中除了東方晴和那位冷艷女子之外,卻是多了一個陌生的面孔,而且還是一個男子。
看男子的穿著和那令人有些不服氣的氣質,應該就是師傅曾經說的那種世家子弟了,謝衣一眼就能看出,男子身上的衣服是用江南錦繡綢緞縫製的,這種綢緞在華夏應該算是極品,一般人有錢也買不到,而謝衣之所以清楚,那是因為老頭子的所有衣服都是用這種料子縫製出來的。
看到謝衣到來,東方晴視而不見,冷艷女子勉強的從冷如寒霜的臉上擠出一絲,讓人心驚膽戰的笑意算是打招呼了。
男子在謝衣打量他的同時也在打量著謝衣,看到謝衣一身老氣橫秋的長衫,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傲慢的笑意。
見沒有人理自己,謝衣自顧自的坐到了東方晴的身邊,這一動作,立即引起了男子的不滿,傲慢的笑意立即化作一股憤怒,看謝衣的目光猶如冰冷的匕首一般,裝作一臉好奇的問道「晴兒,你家什麼時候招募的僕人,這麼沒有規矩。」語氣中帶著輕視與戲謔。
「僕人——你說他,呵呵,你是不是眼睛有問題,他可是我的未婚夫——謝衣」東方晴一愣,隨即嘴角一彎,極盡溫柔的朝著謝衣看了一眼,語氣中充滿著濃濃愛意說道。
話音剛落,冷艷女子和男子臉色同時一變,只不過冷艷女子的眼中帶著的是同情,而男子的眼中卻充滿著敵視。
東方晴這麼說,徹底的將謝衣打進了無底深淵,男子是什麼人,東方晴的忠實追求者,這點東方晴心裡非常的清楚,而他這麼說,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想讓男子給謝衣一個教訓,以報之前謝衣以未婚夫的身份騙自己的仇。
謝衣並不笨,從男子的眼神中,自然明白東方晴想要做什麼,只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他就是辯解徒勞,男子嫉妒憤怒的眼神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呵呵,晴兒你不會開玩笑吧,就他——也配。」男子冷冷的一笑,挑釁的看著謝衣,從牙縫中擠出一句道,看上去毫不為意,可是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他已經相信了。
「他怎麼啦!他可是——對了你是做來著?」東方晴氣鼓鼓的看了男子一眼,想要在男子的面前找一個謝衣與眾不同的地方,可想了一下,卻發現她根本不知道謝衣到底是做什麼的,於是將小臉對準謝衣,歉意的一笑,溫聲的問道。
東方晴雖然表現的非常的溫柔,像是溫柔嬌妻一般,可謝衣卻渾身一顫,無奈的搖搖頭說道「醫師。」
「啊——對了醫師,是剛從昆崙山學成歸來的醫師,醫術可是出神入化哦。」東方晴一臉驕傲的說道,還時不時的朝著謝衣擠眉弄眼一番,可謂是將痴情女子的模樣表現的淋漓盡致。
看到東方晴心有所屬的模樣,男子嘴角不禁抽動了幾下,心道「醫師?還崑崙?笑話,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個小小的醫師難道比我醫道世家韓家還要厲害,今天我一定要讓你見識一下韓家的醫術,讓你明白你錯誤的選擇——」
然謝衣卻兩耳不聞窗外事,自顧自的打量起餐廳的裝修來,這一模樣立即被男子看做是對自己的挑釁,看謝衣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善。
這一幕令東方晴暗暗欣喜,偷偷的瞟了一眼像沒事人一樣的謝衣后,心中得意道「搞定,哼哼,這次我看你怎麼脫身。」東方晴這一嬌羞的模樣,被男子盡收眼底,瞬間怒火中燒,蹭一聲站了起來,冷冷的看了一眼環顧四視的謝衣道「既然是醫道高人,我韓家也是醫道世家,不如我們比試一番,還請謝公子不吝賜教。」
「我的醫術沒有那麼廉價,只拿來救人,不會用來比試。」謝衣微微的搖搖頭,撇了一眼因奸計得逞而滿臉笑意的東方晴,朝著男子聳了聳肩說道,謝衣可不傻,明知道這裡面是個陷阱,還要往裡跳。
「呵呵,你是不敢,還是空有其名——怕輸。」男子冷冷的一笑,一臉挑釁的說道。
「唉!人家都把話說道這個份上了,這你也能忍?」東方晴生怕謝衣不應戰,在一旁添油加醋道,語氣中帶著一種不滿。
「晴兒——」冷艷女子看到情況有些失控,立即瞪了東方晴一眼,東方晴微微一笑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男子聽了東方晴的話后,以為東方晴護著謝衣,更加的憤怒,咄咄*人道「謝公子——請。」
「唉!好吧,你想比什麼?」謝衣知道避無可避,只好搖搖頭問道。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我們就來比一比其中的『望字訣』相互為對方問診,你覺得如何?」男子見謝衣點頭,微微一笑道。
男子是醫道世家,對中醫非常的透徹,深知『望字訣』是中醫中最難的一決,靠的只有自己的經驗和學識,而謝衣只是一個剛剛下山的醫師,想來沒有多少實際的經驗,這是男子選擇『望字訣』的原因。
「好——」謝衣點點頭,男子不知道謝衣雖然是剛剛下山,但並不是與東方晴說的一樣是什麼崑崙之人,而是醫聖之徒,『望字訣』雖然難,卻難不倒謝衣。
「呵呵,那就先有謝公子開始吧!」男子雙眼一眯,故作大度的對謝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承讓——」謝衣也不推諉,微微一下說道,隨即閉上了眼睛,鬼谷醫道講求的是精氣神的結合之道,也就是自然之道,一般醫道中的『望字訣』用的是眼睛,而鬼谷醫道用的是心,也就是凝神靜氣,將自身沉寂在自然之中,用心去體會對付的呼吸、心跳、血流速度、以及各個器官的遠動,從而得出對付的病症。
看到謝衣樣子,在場的幾人都不禁一愣,謝衣的行為令他們感到不解,既然和對方比試『望字訣』竟然閉上眼睛,這無異等於在決鬥的時候自斷雙臂,東方晴更是小聲的嘀咕道「哼!不知道有在搞什麼鬼?」
片刻之後,謝衣睜開眼睛,微微一笑道「韓公子系出名門,精氣充盈,氣血流暢——」謝衣一開口就是恭維的話,令一旁的東方晴和冷艷女子不禁撇了撇嘴,神色中帶著一絲失望,還以為謝衣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可聽了謝衣的話不禁令人失望,謝衣也不過是一個趨炎附勢之徒罷了。
男子一愣,微微的一笑,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看來你還真有些門道?」伸手不打笑人臉,對於謝衣的恭維男子自然沒有必要反駁。
「呵呵,過獎了,韓公子既然是醫道世家,那就應該知道盛極而衰的道理,韓公子雖然看起來氣血流暢,那隻不過是假象,實際上已經氣衰血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韓公子這兩個月來腰部一定有些不舒服吧。」謝衣微微一笑,接著說道。
「你怎麼知道?」男子心裡一驚,近兩個月來他的腰部確實有些隱隱作痛,特別是在早上起床的時候,所以聽到謝衣的一言中的,他下意識的問道。
「呵呵,這是因為你房事過多,導致腎虧,腰者,腎之府也,韓公子腰痛也是自然之事。」謝衣神秘的一笑,翹起雙腳,抖動著說道。
「你胡說!我只是最近比較忙,一般工作的勞累所致。」男子一驚,他可不想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承認這件事情,看了東方晴一眼之後,立即反駁道。
謝衣沒有在說話,只是悠悠的搖搖頭,而東方晴和冷艷女子看謝衣的眼神卻發生了一些變化,從男子的神色上他們知道,謝衣說的似乎是真的,他們也知道向男子這樣的人,出去尋花問柳是常有的事情,只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謝衣居然真的是一個醫師,看樣子能力甚至比男子還要高出一籌,同時也佩服謝衣的勇氣,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了男子的隱秘。
雖然他們對謝衣都有些不滿,可是對謝衣的勇氣還是非常的讚賞,同時也向謝衣投去了一種同情的目光。
他們非常清楚男子的為人,謝衣這般頂撞男子,以男子的心胸狹窄的性格謝衣這次恐怕要有麻煩了,東方晴心中竟然隱隱的有些後悔挑起兩人的爭鬥。
而謝衣之所以敢這麼肆無忌憚的說話,主要是因為他還不了解這裡的環境,還以為這裡和稻花村一樣,他自然也表現得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呵呵,既然韓公子有所懷疑,那好我們不妨來印證一番。」不知何時,謝衣的手上多了一個金黃色像香爐一樣的東西,拿在手中搖了搖說道。
「這是什麼?」東方晴看到謝衣手中模樣古怪的東西,一臉好奇的問道。
「這是五行鼎——」謝衣淡淡的說道,可是他這句話卻讓男子和冷艷女子非常的震驚,五行鼎也叫神農鼎,傳說是人皇神農所用之物,據傳早已失傳,不過謝衣卻從師父那裡得知這其實是秦代御用藥師徐福山寨仿造的,可就是這個山寨的贗品卻在世俗的一代代醫學大家手中留下了一個個出神入化的傳說,五行鼎在世間消失已有足足兩百年了,可現在卻出現在謝衣的手中,這令兩人非常的吃驚,特別是男子,他畢竟出身於醫道世家之人,自然知道五行鼎的作用。
五行鼎依照天地五行來設計,在小鼎的四周盤旋著四條小金龍,每一條都代表著一種形態,即金木水火土,而天地五行對應人的五臟,只要利用五行鼎,瞬間就能看出男子是不是腎虛。
「這小鼎有什麼作用,能借我玩玩兒嗎?」東方晴目光灼灼的看著謝衣手中的小鼎,心中甚是喜歡,一臉討好的問道。
「不行——」謝衣手一抖,下意識的握緊小鼎,開玩笑,這可是醫家至寶,竟然想要拿去玩,也不怕遭天譴,謝衣翻了翻白眼,搖搖頭拒絕道,也不向東方晴多做解釋,轉而看向男子問道「韓公子認為我剛剛的提議如何?」
「哼!就算你有五行鼎哪又怎麼樣?只要我不承認,你拿我也沒有辦法。」男子暗暗的想道,雖然畏懼謝衣手中的小鼎,可是現在他已經下不了台了,要是不同意,就等於承認了謝衣所說的就是事實,而接受謝衣的提議至少還有迴旋的餘地,於是故作鎮定的一笑道「好,我同意。」
而就在大廳中的青年男女們相互鬥氣爭執的同時,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餐廳半遮半掩的大門后,老爺子和梁伯靜靜的注視著大廳里發生的一切,東方強和梁伯在見到謝衣手中的小鼎時也禁不住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老爺,那真的是五行鼎?」梁伯滿臉激動的問道,傳說中五行鼎能治天下百病,要是謝衣手中真的有五行鼎的話,那東方晴的怪病豈不是有治癒的希望了?這也是梁伯如此激動的原因。
「唉!正所謂財不外露,謝衣畢竟還是太年輕,這次他恐怕要惹來大麻煩了!」老爺子沒有回答梁伯的話,而是微微的嘆息了一聲,搖搖頭說道。
謝衣此時將五行鼎拿出,定會引起他人的窺覬,更何況他是在醫道大家韓家的弟子面前顯擺,絲毫沒有考慮到當五行鼎的新主人出現在世間后,將對韓家在華夏醫藥界的地位產生的威脅,以東方強對韓家那些老傢伙的了解,他們絕對不會讓放任有著取代他們實力的醫道新星逐漸成長強大起來的。
梁伯點點頭,他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不過兩人卻沒有出手阻止謝衣的打算,畢竟船到橋頭自然直,謝衣都已經拿出了五行鼎,阻止已經沒有用了,再說醫聖一脈的隱藏勢力也不可能如謝滄行表面呈現的那麼簡單,更何況他們主僕二人也想順便看看這傳說中的五行鼎,是否真的有傳說中的那般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