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邪魅魔道男主被掰彎(2)
魔教內部比祁言想象中的要複雜很多,不過卻沒他感覺的那麼陰森。
不過是一片山谷間建立的景色,房屋全部在石壁之間,而正對著大門那條寬闊的青石路的,是一棟輝煌而不顯俗氣的宮殿。
「那一定是你們教主的宮殿。」祁言指著那處,感覺自己猜的好對。
哪知樓骨修淡淡掃了一眼,隨手一指,「錯了,那裡才是。」
祁言瞪著眼看著那普通的不能更普通的石屋,一臉震驚,「你們教主真是親民啊,居然和魔修們住一樣的房間……嗯,我應該向你們教主學習。」
樓骨修有點想要翻白眼,不過他卻被祁言的話吸引了過去,「跟我們教主學?」
「對啊,我要把我家下人的廂房改造的跟我的廂房一樣!」
樓骨修目視前方,不說話。
一路上,祁言到處看看,哪兒都摸摸,最後在樓骨修不悅的目光下,乖乖的跟在他的後頭。
消停了不到幾分鐘,祁言又開始話嘮了。
「這位兄弟你叫什麼呀?你看你,接待我如同接待親人,可見你們魔教的禮節教的不錯啊。等我見了你們教主,在他面前誇誇你。」
樓骨修目不斜視,踏上石階,一步一步地走著。
「對了,我還沒看見我妹子呢?她現在跟你們教主在一起嗎?」
「還有你這麼走很累呀,這石階長著呢。」
「要不我用輕功帶你吧?」
樓骨修剛想回頭怒斥他閉嘴,就感覺腰間被輕輕環住,緊接著一股真氣迸發出來,轉眼間,自己和祁言已經在空中了。
堂堂魔教教主,竟然被一個正道修者抱起來飛?!
剛想運用真氣撞開祁言,就感覺自己肩膀處傳來一陣聲音。
「哎呀,你太高啦,我才到你肩膀,根本看不見路!」
樓骨修暗道一聲不好,迅速擺正視線,卻發現他們兩人直直的向著一處山壁撞去,已經來不及躲開了。
說時遲那時快,正要撞上山壁之際,祁言臂上一個用力,強行運用真氣將自己與樓骨修換了一個位置。下一秒,鋪天蓋地的疼痛從後背處蔓延開來,疼的祁言臉色發白,冷汗直冒。
兩人跌落在地上,樓骨修稍有狼狽的站起身,惡狠狠地盯著蜷縮在地上疼得不行的祁言,見他眼裡氤氳著淚花,心中的怒氣竟消了大半。
「唔……好疼啊!疼死我了……」祁言皺著眉頭,說話也斷斷續續。
樓骨修神色冷清的看著他,半晌,露出一個別樣的笑容,「走吧,帶你去醫治。」
「可可可我不能用輕功了……」祁言哭喪著臉,直言不諱道:「怪你太高了,不然我怎麼會看不見路……」
話音落下,就看見樓骨修毫不猶豫的轉身,二話不說便走遠,消失在祁言的視線了。
「……」
被拋棄的祁言兀自抹著眼淚,心想著等痛處緩一緩,再自己跟上去,反正已經知道他們教主在那間石屋。
心中念叨著『等一會就不疼了』、『馬上就不疼了』、『乖乖不疼不疼』這樣的魔咒下,祁言果真不痛了,他神志模糊的鬆了口氣,然後放心地睡了過去……
是的,等待的過程中,睡神侵襲腦海,迷亂理智,讓他大搖大擺的睡在魔教的地盤上。
路過的魔修表示很懵逼,這個正道修者可能是個傻子。
另一方,廂房中的樓骨修換下了沾滿塵土的長袍,吩咐下人伺候自己沐浴,畢后穿上一件堇色華服,裝扮整齊地向著宮殿中的另一個房間走去。
走到門口,樓骨修頗有禮節地敲了敲門,直到裡面傳來一道如銀鈴兒般的女聲。
「進來。」
樓骨修走進去,只見展霓裳靜靜地坐在窗邊,側顏淡漠而傷感。目不斜視地看著窗外飛舞的鳥兒,不知作何想法。
嘲諷的勾起嘴角,樓骨修走過去,強硬的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如墨般深邃的眼眸。
「怎麼,想你的情郎哥哥?」
似是被戳到心中事,展霓裳惱羞成怒地伸手拍開他禁錮著下巴的手,「與你無關!」
「確是與我無關……」樓骨修踱步來到桌前,為自己倒了杯暖茶,話中有話般又道:「你這般整日待在房間里,怎麼會知道外面的事情呢?」
展霓裳轉頭看過來,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什麼?」
「今日有一正道修者私闖魔教,被亂刀砍死……」
話音未落,便見展霓裳一下子站起來,雙眸大睜怒瞪著樓骨修:「你說什麼?!」
樓骨修慢條斯理地品著茶,嘴角勾著輕笑,邪魅而充滿誘惑的眼掃過去,「我說,被亂刀砍死了。」
「小言哥哥!」展霓裳強撐起的臉色一垮,淚水如決堤的溪水,瞬間流了下來。
饒有興趣地觀賞著展霓裳的變化,論樓骨修而言,死個人,不過像是今日天氣依舊晴朗一般普通,不需要驚天動地,也不需要悲天憫人。
「行了,哭也哭過了,以後斷了那念想吧。」樓骨修笑的那般輕描淡寫,卻硬生生像那來自地獄鎖魂的笑面鬼。
「你個惡魔!」展霓裳這才想起罪魁禍首,她叫囂著衝過來,卻被樓骨修一根手指打了回去。
瞬間吐出一口淤血,展霓裳知道,樓骨修雖然用了真氣,卻沒有忍下心去傷害自己,可修為尚淺的她,依舊被傷及內臟,不休息個幾日是不能下床了。
樓骨修見她吐血,心情也不大妙,他皺著眉頭,輕嘖一聲,轉身離去。
吩咐了魔醫去為展霓裳診治,回到廂房的他坐在主位上,捏著眉心,似是疲憊的嘆口氣。
大約一刻鐘之後,他揮揮手,叫來候著的婢女。
「那個正道修者如何了?」
「回教主,他睡著了。」
「……」
呵呵,那個傻子心倒是不小。
思量一二,樓骨修沖婢女擺擺手,「把他搬到黑塔去。」
婢女心中訝異,沒有退下去,而是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樓骨修一眼。
「怎麼了?」樓骨修蹙眉。
婢女舔舔唇,小聲問道:「要……給那人備個毯子嗎?」
下一秒,樓骨修手邊的琉璃盞一下子落在了地上,碎成五顏六色的玉渣。
婢女連忙跪下去,惶恐的磕頭,「教主恕罪!」
「自己去領罰。」樓骨修不冷不淡的聲音傳來,平靜的沒有一絲起伏。
「是!」
不敢多留,婢女迅速站起身,恭敬而不失速度地離開了。
樓骨修望著婢女離開的方向,嘴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漸漸揚起。
「呵,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