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末日喪屍男主被掰彎(7)
康曳被傷的根本沒有力氣說話,祁言也不指望兩個受傷的人趕路,所以他將加油站的小屋清理乾淨,確認沒有其他危害之後,將康曳拖了進來。
小屋裡還有一些礦泉水和麵包餅乾之類的乾糧,應該是值夜班的加油工人備下的。
將門堵好,用一些被單把窗戶遮住,打開電源開關,燈閃爍了兩下,亮了。
祁言將康曳扶到小床鋪上,打開礦泉水,輕輕倒在他的傷口上。
康曳的傷口可以自然恢復,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稍稍緩了些力氣的他對著祁言道:「別浪費水了。」
祁言恍若沒有聽見他的話,自顧自的清洗傷口,然後翻了一些消炎的葯,把膠囊扭開,將葯沫灑了上去。
康曳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只不過暫時喪失了氣力而已。
「不管怎麼樣,先做好防護措施。」祁言冷靜道。
康曳看著他,突然問道:「我變成了喪屍,可能會傷害你……你確定要跟我在同個屋檐下嗎?」
祁言看他半晌,然後輕輕一笑:「那就一起變成喪屍吧。」
[康曳對祁言好感度+15,當前好感度:50]
康曳笑了,雖然很吃力,但還是揚起了一個開心的弧度。
「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祁言溫潤的笑意擴大:「我也永遠不會扔掉你。」
[康曳對祁言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60]
郊外的加油站很靜,當晚,祁言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沒有殭屍的吼叫與撕咬,沒有其他人瘋狂的求救聲。
最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一片狼藉。現在,依舊是狼藉。
經歷了那麼多世界,只有這次,讓祁言真真確確感覺到了生命的可貴。
病毒爆發,喪屍遍地,有人責問上帝,為什麼如此不公平。在祁言看來,上帝不過是信仰,就像政府一樣,只可遠觀,不可依賴。
趴在床邊,一夜無夢,祁言睡得異常甜美。
第二天一早,祁言便醒來了,他睜開眼,迷茫的看了一圈。當發現床鋪上已經空了,而且已經沒有熱度的時候,他一下子站起來,叫著康曳的名字。
「康曳!你在哪?」
他不清楚康曳的體質,只知道他是殭屍卻有人類的思想,目前應該屬於另一個物種。對於他能不能再次變作沒有靈魂的殭屍,祁言心裡也是沒底的。
祁言心裡發空,康曳如果這個時候跑了,難道他察覺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什麼異樣?
沒辦法想象康曳真成了殭屍,自己還必須攻略他的場面:一個男人天天跟在一個殭屍屁股後面跑,養著他,殺人喂讓他吃東西……
辣眼睛。
祁言轉身,看到昨晚他堵在門口的柜子已經被挪開了。祁言邁開腳步推門出去,迎面就撲來一個殭屍。
手無寸鐵的祁言嚇了一跳,向後退去,可明顯來不及了,正當他準備認命的時候,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喚回他的思緒。
緩緩睜開眼,剛才那個醜陋的殭屍的頭已經落地了。
抬起頭,背對著陽光站著一個男人。熟悉的身形與衣物讓祁言鬆了口氣。
「康曳……」祁言低嘆一聲,咧開嘴笑了:「你沒事就好。」
康曳走過來扶住他:「你找我?」
「嗯……我怕你自己偷偷跑掉了。」
康曳垂眸看著祁言白皙乾淨的臉龐,眼中劃過一絲暖意。
[康曳對祁言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65]
再次回到加油站的小屋內,祁言坐在床上,康曳堵好門,轉身遞給祁言一樣東西。
那是兩個紅彤彤的果子,很大,看起來非常的水靈多汁。
「你從哪弄來的?」祁言一臉的驚奇:「這附近有果林?」
康曳搖頭:「一棵果樹。」
祁言接過來,也沒有懷疑和嫌棄,直接咬了一口。飽滿多汁的果肉在口腔里炸開,乾澀的喉嚨都被滋潤了,祁言滿足的喟嘆出聲。
吃著吃著,祁言突然一頓,微微轉頭,看向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的康曳,問道:「你看我做什麼,你也吃啊,吃完給我看一下你的傷口,再決定是否要趕路。」
康曳沒有動做,而是反問一句:「昨天你把水都給我了,你怎麼辦?」
「走一步算一步嘍。」祁言無所謂道。
「我要是變成殭屍了,你怎麼辦?」
「看情況吧,也許會害怕,然後自己跑掉;也許會留下來,成為你的食物。」頓了頓,祁言看著他,眼裡泛起笑意:「你希望我怎麼做?」
康曳看著他,半晌后喃喃道:「我希望你陪我。」
祁言沒有猶豫的點頭:「好,那就陪你。」
康曳不知道祁言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末世之前,他跟這個男人沒有一點交際。
他順著自己的話,自己想聽什麼他就說什麼,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康曳還是非常開心。
如果……一輩子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可是既然一輩子,那就要把一切都告訴他……坦白之後,他會不會害怕?會不會拋棄自己?
康曳糾結著,一時間,麻木的心蒙上了一層愁滋味。
祁言吃了一個果子,腹中已然不『鬧騰』了,解渴又解餓,力氣也充足了。
他站起來,將發獃的康曳拉起來,推到床上躺下,開始解他的上衣。
康曳先是一愣,然後便掙紮起來,怎奈他發獃的功夫祁言已經解了一半了,他現在的掙紮根本毫無用處。
肩膀處昨日還鮮血淋漓血肉外翻的傷口,此刻像是蒸發了一樣。平滑的肌膚透著一絲青白,卻毫不瘦弱,摸上去還能感覺到結實的肌肉。
祁言愣住了,康曳也愣住了。
時間彷彿停止,空氣也不再流動,看見祁言驚呆的目光,康曳只覺得難受的窒息。
——他看見了,他要問了,他會知道真相,然後拋棄自己……
康曳攏上衣服,一躍下床,直直的向外面跑去。
沒跑出幾步,手腕就被人拉住了。那力道雖然不重,自己稍稍一用力就能掙開,可康曳還是隨著那淺顯的力道停住了。
腦海里有個聲音在說,告訴他一切,賭一把。
因為,他可是你要認定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