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自首
看到文樂走了進來，張華抬手指了指車庫的一角，說道，「頭，看那裡。」
文樂看過去，雙眼瞬間變得清冷的可怕，眉心緊蹙，然後收起了自己的手槍。
之所以讓文樂這個樣子，是因為就在車庫的一角，停放著一輛改裝的跑車。
沒錯，就是和案發現場一模一樣的那輛改裝車。
「通知取證人員過來，另外，發布慶春生的通緝令。」
「是。」
張華打著電話離開了，文樂環視了一眼車庫就要轉身離開的時候，放在兜里的手機響起，文樂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餘人力打來了。
「怎麼樣？」文樂直接開口問道。
帶年華那邊的餘人力語氣比較急切，沒有等文樂說完話，他就說道，「頭，回警局，慶春生來自首了。」
文樂眉頭蹙了一下，神情有一瞬間的怔愣，掛斷電話，她手一揮，一邊說道一邊向著外面走去，「慶春生找到了，回警局。」
四人急匆匆的回到警局，文樂帶著幾人直接去了審訊室，那裡，慶春生已經在等著了。
餘人力站在審訊室外面，看著文樂走了過來他趕忙遞上了一份文件，「這是慶春生的所有資料。」
文樂把資料拿在了手裡並沒有打開，而是抬眼問向餘人力，「先說一說什麼情況？」
「剛剛他自己來警局自首，沒有喝酒，沒有用藥，意識清醒，來了直接說自己是殺害華中光的殺人兇手，我直接讓人把他安排在這裡了。」
隔著單面玻璃，文樂雙眼微眯的打量了一眼威嚴正坐在審訊室里的男人，捏著手中的資料微微沉思片刻，然後推門進了審訊室，坐在了慶春生的對面。
慶春生雖然五十多歲了，但是他保養的好，看著比她的真實年紀要年輕了幾歲，最規矩的板寸頭，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目測身材保持的很好，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
下巴上有刮掉胡茬留下的青痕。
將他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收回了視線，雙眼卻是微微眯了一下。
怎麼面前坐著的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像是精心準備了一番才來的？
慶春生抬眼看了一眼文樂然後收回了視線，嘴角微微扯了一下，然後淡淡的說道，「沒有靠你的實力把我抓到，你是不是挺鬱悶的？」
慶春生微揚的嘴角帶著溫暖的笑意，文樂對上他眼神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怔愣。
面前的這個男人太過溫暖，和她側寫出來的凶神惡煞的殺人犯完全不一樣。
是她錯了還是這個男人給她的錯覺？
收回視線，文樂沒有搭理他，打開了面前關於他的資料，慢慢的翻閱起來。
慶春生目前單身狀態，十五年前，他的女兒抑鬱症跳樓自殺，他的媳婦離婚遠走。
看到這裡，文樂抬眼看了他一眼。
科學分析，大部分的殺人犯是經受過心裡創傷的，而慶春生，十五年前的事，就是導致他心魔的原因吧！
放下了手裡的資料，文科靠在椅子上看著他說道，「說說你的作案過程。」
文樂語氣微淡，慶春生抬眼看著她，雙眼微垂，然後淡淡的說道，「作案過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經來自首了，你們只要把我抓起來，這個案子就算是破了。」
文樂眉心不著痕迹的蹙了蹙，然後冷聲說道，「誰說對你不重要了？如果我們不知道你詳細的作案過程我們是無法結案的。」
話落，文樂直視著他的眼睛，眼神微微透著一種壓迫的氣息。
慶春生眼神微沉，雙唇受迫般的抿了一下，然後沉聲說道，「反正華中光是我殺的，之後就是你們自己的事，至於把我怎麼樣，我不管了。」
話落，慶春生向著身後的椅子上一靠然後閉上了雙眼，完全沒有繼續要說話的意思。
文樂雙眼微微沉了一下，然後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站在外面的餘人力幾人看著文樂走出來然後走了過來。
「頭，你看現在怎麼辦？」
文樂捏著自己手裡的資料微微沉思了片刻，然後說道，「他什麼都不肯說我們也沒有辦法，他的殺人動機，殺人過程，以及我們到現在還沒有查到的第一案發現場，這都是我們要查的。」
話落，文樂轉眼隔著單面玻璃窗看了一眼審訊室里的慶春生一眼，然後冷聲說道，
「既然他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認罪，那我們就讓他在這裡呆個夠。」
收回視線，文樂剛要轉身離開，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文樂眉心微微挑了挑，然後走開了接通了電話。
「秦敬，什麼事？」
沒錯，電話正是秦敬打來的。
「文樂，聽說兇手自首了？」
電話那段端是秦敬微揚的聲音，他話落文樂眉心沉了下去，對著電話那端的秦敬說道，「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秦敬不懷好意的笑道，「就你們警局的那點事能瞞得住我嗎？」
文樂無奈的看了一眼天花板，威脅的說道，「秦敬，不要胡鬧好不好，如果再侵入我們警局的系統，後果你知道的。」
電話那端的秦敬幽怨的嘆了一口氣，翹著二郎腿說道，「你看你這就錯怪我了，我侵入你們警局的系統也是為了幫你們找到兇手，難道你就不關心我的人查到了什麼嗎？」
文樂看了一眼向著這邊投來好奇眼光的餘人力幾人，然後對著電話那邊的秦敬說道，「那你查到了什麼？」
秦敬確實有能力查到警局查不到的東西。
「那你猜我查到了什麼？」秦敬賣起了關子。
文樂微微垂頭看了一眼手中關於慶春生的資料，然後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嘴角霎時勾起了一絲笑意，語氣微揚說道，「你查到了慶春生的什麼小秘密？」
秦敬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說道，「不是慶春生的小秘密，而是華中光的小秘密！」
秦敬話落，文樂眉心微蹙，華中光的小秘密？當時他們可是把華中光查了一個遍都沒有發現他的什麼資料。
「說。」文樂語氣不自覺嚴肅了幾分。
秦敬也沒有在和文樂兜圈子，語氣微正的說道，「我把慶春生的和華中光的資料過了一下交叉對比，又一個重大發現。」
「十五年前，慶春生的女兒跳樓自殺，當時，華中光就是她的班主任，我覺得，你應該往這方面查一下。」
秦敬話落，文樂順眼迸發出一絲寒意，對著手機那端的秦敬說道，「謝謝你了，改天請你吃飯。」
秦敬滑動這滑鼠的手微微一頓，嘴角咧開一個笑意說道，「振謙是我哥，你是我嫂子，我們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
聽到秦敬的話，文樂臉上閃過欣慰的笑意，對著他說道，「那也謝謝你，我先忙掛斷電話了。」
收起手機，文樂對著站在不遠處的餘人力幾人招了招手說道，「集合，開會。」
文樂嚴肅的口氣讓重案組的幾人微微怔了一下，然後快速的跟上向著辦公室走去。
重案組辦公室的會議桌前，幾人抬眼看向文樂。等待著她發話。
文樂放下手中的資料看了幾人一眼，然後起身走到了玻璃板前，在幾人好奇的眼光中，她在華中光和慶春生的名字中間寫上了慶春生女兒慶環的名字，說道，「慶春生的殺人動機極有可能是十五年前自殺了的慶環。」
「我懷疑慶環的死和華中光有關聯，十五年前，華中光是慶環的班主任，而且，在慶環死之前，慶春生曾經去學校把華中光打了，這件事由於種種原因被學校擋了下來。」
「華中光和慶春生糾葛很深。」
「所以現在，餘人力和楊瑞，你們負責查一下慶環的死亡報告和她的就診記錄，張華你和夏雨去查一下慶春生手下的所有財產，排查一下華中光的被害第一現場。」
「趙欣欣，你去查一下慶春生最近通話和網路的記錄信息，把他最頻繁聯繫的人整理出來一份名單給我。」
「是。」
幾人齊齊的回答道，然後各自忙活開了。
文樂看了一眼玻璃板，然後拿起自己的配槍向外走去。
她也有事情要做，醫院裡，可是還躺著一位重要的證人呢。
她還是相信她的第一直覺，兇手絕對不止一位。
開著車，文樂買了點水果去了醫院，敲開華年的病房，聽到一聲請進，文樂才推門進去。
只是在推開門的一瞬間，看到病房裡本不應該出現的兩個人，雙眼微微眯了一下。
「文警官，你怎麼來了？」楊美接過文樂手中的水果籃子然後給她搬了一張凳子讓她坐。
「我來看看華年好些了嗎。」
文樂看了一眼病床上熟睡的華年，然後視線落在了對面一男一女身上。
一個是華中光的老婆圖小茹，一個是華中光的兒子華蕭。
這個時候，正房外室齊聚一屋，文樂聞到了淡淡的火藥味。
圖小茹顯然對文樂還有一些忌憚，小心翼翼的看了文樂一眼然後收回了視線，慢騰騰的站起了身睥睨了一眼楊美，冷哼一聲說道，「我剛剛說的事情你考慮清楚。」
然後在楊美隱忍的眼神中她傲嬌的起身走出了病房。
總是帶著神秘微笑的華蕭在圖小茹離開之後他也站了起來，走到床邊，在楊美的倒吸氣中伸手摸向了華的小臉。
文樂抬眼看著他，雙眼微眯。
「真是羨慕你呀，我的弟弟，讓重案組的隊長來看你。」
華蕭手滑到了華年的脖子上在他的大動脈上撫摸著，就在文樂和楊美要起身阻止他時，他卻突然直起身走到了文樂面前。
薄唇一勾，又是他標誌性的神秘微笑。
「奉告文隊長一句，老鼠要一窩端，否則，後患無窮！」
文樂眼神一冷，抬眼看向他。
「狗東西還不快走你想幹什麼？」
去而復返的圖小茹站在病房門口一聲大吼，熟睡的華年驚嚇醒來，一把撲在了楊美的懷裡。
華蕭冷嗤一聲，他離開時，文樂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嫌惡。
文樂雙眼一眯。
好奇怪的一家人，媽媽喊兒子狗東西？！
而且，華蕭剛剛的那句話什麼意思？
老鼠要一鍋端，他是在提醒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