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端五之死！
端五之死。
男人卻是一愣，繼而忽然一下撲了過來，粗魯的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唔…。」其實最初的開始，蒼靈是沒有反映過來的，腦子似乎一下全蒙了，直到感覺到唇上傳來絲絲痛意，她才猛然一驚，雙手在他胸口狠狠一推。
但是，沒有推開，男人反而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在她唇上吻的更加激烈了，兩人彷彿似正在拼殺的兩隻野獸，一個攻擊，一個防守 ，只是，兩人的唇卻一隻貼在一起，蒼靈好似被他困住了，怎麼也掙脫不開。
反而在心底，慢慢瀰漫上點點熟悉之感，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晶亮的眸子忽而一轉，雙手攀上男人的肩膀，然後抬腿，在男人腳上狠狠一踩－－
可是，下一刻，男人一個驟然反轉，一把將她的身子狠狠推了出去。
「小東西，還挺狠！」玄墨呵呵一笑，看著她的眼神帶了點點疑惑，「你不是我的蒼蒼。」
「我當然不是你的！」蒼靈輕嗤一聲，「你叫玄墨？魔祖？」
男人淡淡道：「是。」
蒼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原來魔祖是一個長的如此年輕漂亮的小娘炮啊，真是沒有想到。」
玄墨眯眼，「娘炮？」
這詞還是在那個時空的時候，蒼靈和雲悱學的，知道他聽不懂，蒼靈越發說的肆無忌憚，「誇你呢，說你長的好看！」
玄墨神情似乎一晃，「她以前也老說我長的好看。」
「誰啊？」蒼靈好奇，又道，「你說的那個蒼蒼？」
玄墨沒有說話，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她看。
「蒼蒼是你的相好啊？」蒼靈與他對視，「我身上的眼睛，是她的？」
玄墨緩緩朝她走近幾步，「她是我的命！」話落，他一手疾出，直接朝著她的眼睛摳去－－
「混蛋！」蒼靈一個閃身憑空消失，飛到了半空之中，「好歹我們把話說完再打，我最討厭這麼不清不楚的！」
「小東西，廢話那麼多！」玄墨彎著唇角，依舊是在笑，可是眼睛里卻絲毫沒什麼溫度，「你與她的脾性倒是有些像，放心，我只取回她的眼睛，你的命，我不要！」
蒼靈不覺在自己眼睛上摸了一下，「這雙眼睛跟了我五千多年了，哪裡能給你？再說了，這眼睛也不是你的，是那個叫蒼蒼的，若是她親自來討要，說不定我就還給她了，你來要，誰知道你拿去做什麼？」
「你與臨淵什麼關係？」玄墨看著她突然問道，蒼靈一愣，繼而淡淡道：「以前他是我的師傅，現在…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他能為了你去找我奪眼睛，看來，與你關係匪淺，除了師徒，你們沒有別的關係？」
蒼靈突然覺的這男人有些八卦，哼了一聲，轉身飄下雲頭。
司命還被籠在封印里，到現在也沒掙脫出來，蒼靈怕他有事，直接下了雲頭便去救他。
不想她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玄墨覺的這小姑娘有點意思，不過就算她再怎麼特別，也不能放任她佔有蒼蒼的眼睛。
玄墨在她身後出手，一團強烈的白光沖著他的后心而－－
，
「阿靈！」
有人大喊一聲，蒼靈一驚，飛身而起，一手銀紫色的強光擊出，迅速朝著玄墨而去－－
砰－－
半空碰撞出激烈的漩渦與強光，整個大明宮似乎都被震懾的抖動起來，天空中轟隆隆的雷聲作響，一時風雨雷電交加，整個天空都染上了血紅的顏色。
司命在封印中看著那一白一黑在空中顫抖的身影，眼底湧起驚濤駭浪，臉色瞬時煞白一片，「怎麼會…。」
一人的身影突然之間飄在了他的眼前，沖著他嬌柔一笑，「司命…。」
司命原本就已經慘白的臉色在看見女人的那張臉時一瞬變的再無半點血色，「你…。你竟然還活著？」
「當然！」女人嫵媚一笑，「我怎麼可能死？」
說著，她湊近封印，一手伸出去，直接恰住了他的脖子。
她直接不費吹灰之力便衝破了封印，一把將司命提溜起來，「小子，把端五的生死簿給我！」
「沒…有…」司命臉色青紫一片，眼球翻著，只稍她再一個用力，就要命喪黃泉。
「放開他。」端五在她身後幽幽道：「你不是專門來找我的？和別人有什麼關係？」
「呵呵。」女人一聲嬌笑，「我要看看，你的生死簿上，和那賤人，是不是一對？」
她說著，手中狠狠一捏，司命嘴角一行鮮血留下，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唇烏黑一片，顯然已是中了毒。
司命法力不弱，可在她面前，竟然連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端五看著她，神色淡然，似乎不願意給她一丁點表情，「我可以再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自始自終愛的，都只是一個她。」
話落，他執筆迅朝她攻去－－
女人將司命狠狠甩到一邊，砰一聲，他的身子連帶著懷中的孩子，一起掉落在了不遠處的湖水之中。
半空之中，蒼靈接連攻擊出去的掌印驟然一頓，身子迅疾而下。
而身後的玄墨卻是不依不饒，這女人不簡單，竟然可以與他了過了不下百招，而且，體內靈力已經強悍到幾乎可以與他相比，法術更是純正精修頗有上古之范，他心底疑惑重重，緊跟著她閃身而去的背影追了過去。
「司命！」
自半空之中飄落，蒼靈的身子快速掠向湖水深處，湖水翻騰而起，激蕩起千層浪花，蒼靈一甩長袖，那袖子猶如有了生命一般，越來越長，靈蛇一般，光速朝著湖底潛入。
不一會，一個人的身子被甩上了岸邊，蒼靈攸然閃身過來，一把將他抱在了懷裡，「司命！」
只見他緊緊閉著眼睛，眼角和口鼻均有烏黑的血液流出，皮膚變的薄而透明，下面，隱隱清晰可見爬動的黑色蠕蟲。
「符屍咒！」
「哈哈…。」有人猖狂的在她身後笑了起來，蒼靈只聽撲哧一聲，她猛然回來，便見那女人手中的一把冰刀狠狠刺向了端五的胸口！
「端五！」
蒼靈大喊，急速朝他們飛了過去。
「我只需再往裡刺進半寸，就到了他的心臟，到時，他便會形神俱毀！你可要考慮清楚！」女人眸光流轉，風情萬種，「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速度快還是我的手快！」
蒼靈盯著眼前的女人，「你果然沒死！」
「失望了？」女人呵呵一笑，「不過，過去的那個鳳妝確實是死了，現在的我，是你永遠也高攀不起的神邸！」
「放了他！」蒼靈冷聲道，她現在才明白，原來她是中了人家的調虎離山之計，玄墨只是誘餌，目的是把她引開，他們真正要對付的人，是端五。
「你不是喜歡這個男人嗎？我現在就讓你嘗嘗失去心愛之人的絕望與痛苦的滋味！女人握緊手中的冰刀，神情一冷，指尖一動－－
」不要！「蒼靈冷聲大喊，」你有什麼條件，只要你放了他，我都答應你！「
」好！「女人立馬道，」跪下求我！「
」阿靈不要！「端五的聲音十分虛弱，但卻依然強撐著沖她大喊道：」就算你跪了，她也並不會放過我！「
」只要能救你，這算什麼？「蒼靈沒有多想，膝蓋一彎，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在蒼靈心裡，她並沒有覺的這有什麼，因為，她遲早要讓她還回來！她發誓！
可是在端五看來，這玷污了他心底深處最美好的那個女孩，他黝黑的深眸里似乎有星光在閃爍，然後他盯著蒼靈笑了笑，他說，」乖，起來。「
蒼靈眼底有晶瑩在閃動，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端五，你值得！「
此刻萬籟俱寂，萬千世界里，男人的眼底唯有她的影子，再無其他。
」好一副情深無悔恩愛纏綿的畫面！「女人的聲音好比寒冬臘月里的冰雪，」可惜，你們越是這樣，我就越想要將你們碎屍萬段！「她笑著，周身散發出源源不絕的靈力，」現在不禁端五的命握在我的手裡，司命也中了符屍咒，只有我有解藥，蒼靈，我們做個交易，用你一個人的命換這兩人的命，你不虧！「
蒼靈嘴角彎了彎，一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你想要我的命？「
」當人。「
」鳳妝。「端五卻在這時突然出聲喚了她一聲，女人立馬激動的大喊道：」我不是鳳妝！「她湊近他的耳邊，低低的喃喃道：」你知道我是誰，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我更愛你。「
」是嗎？「端五一笑，道：」我也…。「
最後幾個字他沒有說清，女人湊近他，眼眸里全是興奮的光芒，」你什麼？「
」我…對你只有厭惡。「說完他的身子狠狠往前一衝，而於此同時，蒼靈的身子鬼魅一般向著他們的方向而來，瞬間出現在了女人的身後，一掌拍向她的后心。
女人的身子一閃，一團青氣衝天而起，她的身影飄飄渺渺像是一縷青煙一般在半空中晃來晃去，周身有虛淡的光華帶出，端五的身子便猶如破麻袋一般被她揪在手裡。
」端五！「蒼靈尖聲一喊，感覺到撕心裂肺般的痛楚襲來，她凝出體內全部靈力，赤紅著雙眼就要衝上高空。
有人在身後一把將她拉住，」你去就是找死！「
」死怕什麼？「蒼靈甩開他的手，可是男人立馬又纏上了她，站在她身前死死擋住她的去路，」眼睛你還沒有還我！「
」滾開！「蒼靈眸底血紅一片，她眼見高空之中，那女人的一雙手緩緩摸向了端五插著冰刀的胸口，似乎是意識到什麼，她眼底第一次現出驚駭的巨浪！
」端五！「
蒼靈的身子在玄墨身上穿過去，她抬頭－－
」阿靈…。「她看見他似乎是沖她笑了笑，那笑里，是幸福與滿足的色彩，比西天的紅霞還要燦爛。
噗－－
漫天的血紅灑下，滴滴撒在她的臉上，溫溫熱熱，血腥的味道，令她想要嘔吐。
那人的身子從高空中落下來，似乎是被放慢了的鏡頭，伴著鮮血與呼呼的風聲，他就那麼被人隨手一扔，像是在丟一件破衣裳，蒼靈飛身迎過去，一把將他抱在了懷裡。
她抱著他跪在了地上，蒼靈急切的拍著他一張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嘶啞著嗓子沖他大喊，」端五！起來！「
端五舉起手，似乎想要再摸一摸她的臉，可是他實在沒有半點力氣，那隻時候伸到過去一般，又再次徒勞的垂落下來。
蒼靈握住他的手，緊緊貼到自己臉上，絲毫不管他手上鮮紅的血液塗了她一臉，」端五…。「眸光移到他的左胸口，那裡鮮血淋漓一片，已然是一個大大的血窟窿。
他的心臟，被那女人生生剜 了去。
」哈哈…。「那女人自半空中嬌媚的笑著，」他不是愛你嗎？沒了這顆心，我看他拿什麼來愛你！「
她的手裡，赫然一顆血淋淋的心臟在手，那心臟似乎還在砰砰砰跳動著，她湊過去，無比沉醉的在上面聞了聞，」多新鮮的一刻心啊，等下我就拿去喂野狗吃了！「
說完，她又是幾聲酥軟的嬌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一字一字道：」我就是要看著你們痛苦，絕望，生不如死，永遠也無法在一起！「
她說完，將手中的心臟狠狠一捏，撲哧一聲，血肉如泥，緊接著，紅衣一閃，她的身影便霎那消失在西邊的天際。
蒼靈顫抖著雙手堵在端五胸口的血窟窿上，可是那裡的血似乎永遠流不完似的，不斷的如泉水一般湧出來，」端五…不要怕。我帶你走…我帶你去找西天的大佛，我求他救你！「
」阿靈…。「端五拉住她的手，他看著她，眼底依舊淡淡的笑意，嘴角甚至還有彎彎的弧度揚起，」我…。很開心…真的…「
」傻了嗎！都現在了你還開心！「蒼靈哭喊著，眼淚噼里啪啦砸在他的臉上，」走！我帶你走！「
」不…。「端五再次拉住她，」阿靈…。我沒有多少時間了…。你聽我說…。「
蒼靈一把將他背在身上，」你說啊！我聽著！「她閃身飛上了雲頭，她說，」你撐住，我一定會救你的！「
身後，玄墨的眼神死死盯住她的背影，他很確定，他十分不喜歡這個叫做端五的男人，他甚至希望，他現在立刻馬上就死去！他看到他，就覺的礙眼！
他提腳不知不覺跟在了蒼靈身後，一路隨著她飛上了雲頭。
」阿靈…「端五趴在蒼靈身上，湊在她耳邊笑的像個孩子，」在那個時空的…時候…。我求婚…。你…。「他的氣息似乎逐漸弱了下去，」你還沒…。答應我…。「
」我答應！「
」阿靈…。你願意。給我生孩子嗎？「
」願意！一男一女，咱們生兩個！「蒼靈的眼淚劃過臉頰，」你不要說話，歇歇號碼？「
」阿靈…。你喜歡我嗎…「
」喜歡！特別喜歡！「
他咳了咳，有溫熱的液體濺在她的脖子間，蒼靈心頭一涼，催動腳下的雲頭飛速往西方前行，」撐住，我們馬上到了！「
」阿靈…你…。你愛我嗎…。「
蒼靈的身子猛然一僵，腦海中不覺又浮現那抹白衣古袍的男人身影，這幾乎成了她的自然反映，愛這個字，似乎她只在那個男人身上用過，幾千年來，從未變過！
端五…她不知道對他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是喜歡，還是…。愛？
」阿靈…。端五趴在她的肩頭，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他側臉過去，唇蹭在她的臉上，「我…。愛…。愛…。」
身上驟然一重，男人的唇在她臉側滑落，雙手猛然垂落下去。
蒼靈大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白雲朵朵飄過，聽著耳邊呼呼凜冽的風聲，她說，「端五…。你要是敢死…。我就再找別的男人了。」
沒有人再回答她。
「端五？」
「端五！」
直到最後，她也沒能對他說出愛這個字，而他最後的那句話，儘管沒有說完，但她知道，他想說什麼。
「手帕記得還我，東巷口最裡頭那一家，端五，我的名字。」
「我不允許，你看上別人！」
「阿靈，不管你是什麼，我都會一直陪著你！」
「阿靈，你只能是我的！」
「阿靈，多日不見，我很是想念。」
「阿靈，嫁給我。」
「阿靈…」
「阿靈…。」
「端五！」蒼靈仰頭，沖著高空之上嘶吼，「你回來！啊－－」
簌簌雪落，白茫茫遮蓋了大地。
有人在低低吟唱。
我心，
無痴無癲無瘋無狂無變化，
只為你喧嘩。
我情，
無舍無棄無變無異無牽挂，
只為你留下。
我義，
無欲無求無貪無念無風華，
只為你白髮。
「阿靈，我愛你。」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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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歌詞，出自歌曲《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