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蒼蒼,你就不能選我一次嗎?
她想起鳳心臨死前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她說她眼瞎了,認不出眼前之人到底是誰,在雪鹿平原的時候,她一直喚彥與玄墨,當時蒼靈還以為她認錯了人,將彥予認作了玄墨,殊不知,她其實早就知道,彥予根本就是真正的玄墨,只是一直瞞著她而已。
或者,彥予以前不知道自己是玄墨,是在自己記憶蘇醒以後,才知道的。
想想,彥予確實對她的態度一直都很奇怪,一直想要讓她死,卻又幾次三番救了她…。
那麼,時光倒回去的那時,彥予其實與她一樣,記憶一直都是始終存在的,也就是在雪鹿平原之時,他便已經知道自己是玄墨。
「司命,他現在在哪裡?」蒼靈起身,捏住手中的神器,指尖一片血紅。
、「當然是在魔窟。」司命斜看她一眼,「你想去見他?」司命也站了起來,「我不攔你,不過你要有個心裡準備,因為現在的玄墨已經失去了本智,完全被魔氣所侵襲,他雖然記得所有,卻是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玄墨。」
司命往小木屋走去,「據我所知,他下個月便要迎娶承靈了。」
……
對於魔窟,蒼靈實際是沒有去過的,只在綉滿夫人的記憶之城裡,看到過天睽被幻屍獸攻擊的畫面,以及蕪湖冒死去魔窟救他,兩人在那裡相依生死的場景。
印象里,魔窟與雪鹿平原一般,除了沒有漫天的飛雪,所到之處皆是一派陰寒與極致的冰冷,偌大的北地魔域,除了魔族特有的幻屍獸與血怨草,幾乎再無其他有生命的東西。
蒼靈隻身一人來到魔窟,司命本也要隨她一起來,可是她不放心阿律,如今臨淵下落不明,他們的孩子她一定要保護好,不能讓他有一絲一毫的差池,否則,她再無法承受。
臨行前,她將整個木屋周遭都設置下了金色結界,又在大蒼山上空設下了迷魂陣與障眼法,確保任何人都無法闖進來,蒼靈才安心離開。
只是在山路的出口處,她遇到了北冥。
他依舊還是老樣子,依舊丰神俊朗,依舊英俊偉岸,只是臉上多了几絲歲月遺留下的滄桑痕迹,一雙淡色的眸子里有著淡淡的苦楚與痛色。
「神女…。」見她走來,他輕輕喚了她一聲,聲音很低,語氣里卻是掩飾不住的激動與欣喜。
他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見過蒼靈了。
「有事嗎?」蒼靈朝他淡淡一笑,面色溫和。
北冥卻是一愣,繼而分外激動的朝她走了過來,「神女,你不生我的氣了?」
蒼靈蹙下眉頭,北冥並不知道,此時的她來自於過去的時空,因此,她並不知道,後來的這些日子,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聽他這話,似乎是他做了什麼事惹她不高興了?
「我為什麼要生氣?」蒼靈將笑容掩去,沉下臉色,靜靜看著他,對於她來自過去的時空,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不打算告訴他,但他的話很是奇怪,蒼靈想要探一探他。
北冥剛還激動的神情在見到她復又冷下的臉色時,再一次萎靡下來,他張了張唇,想要說什麼,卻是一直沒有開口。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了…是我痴心妄想…。」北冥低著頭,臉色蒼白,似乎再沒勇氣看她。
「北冥。」蒼靈試探性的開口,「明知道我會生氣,當初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做?」
蒼靈看的出,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真的愧疚難安,而且大有心灰意冷的意思,她也知道,北冥喜歡她不是一時,而是自上古至今,已有千萬年的時間,對於傷害她的事,蒼靈深知,他一定不會做,那麼,究竟是做了什麼,讓他如此愧疚?
「是我鬼迷心竅!」北冥羞愧的在她身前緩緩跪下,「神女…。你殺了我吧,只求你不要恨我…如此對我視而不見,我真的受不了!」
「你想死?」蒼靈眸色一冷,緊盯上他的眼睛。
「自那天以後,我以無心再苟活下去,只是,你之前說過,沒有你的允許,我不能死,神女…。我只求你給我一個痛快。」說完,北冥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你之前不是剛給我求了婚?」蒼靈之前還聽盤珠說,讓她答應他的求婚,難道他的求婚,是一個陰謀?
提到求婚,北冥的臉色一紅,臉上的羞愧之色更甚,「多謝神女沒有將我所做之事說出去,保全了我的臉面…。」
他的話越來越說不清楚,蒼靈已經喪失了耐心,直接道:「你再和我說一遍,你都做了什麼!」
「我…。」北冥有些難以啟齒,他以為蒼靈想要給他難堪,故意讓他再將那天發生的事說一遍,他心下凄凄,不過還是小聲道:「向你求婚那天,我在給你的果酒里,下了迷情的葯…」
「你說什麼?」
蒼靈上前一把提起的他的衣領,「你竟然敢給我下藥!」
北冥的身子被她整個提了起來,他沒有做任何抵抗,其實這畫面很是詭異,一個身材偉岸高大的男人被一個纖細嬌柔的小娘子一把提了起來,首先,身材比例上就很不協調,蒼靈緊緊攥著他的衣服,眸間是雪色的冷光,「北冥,你太讓我失望了!」
「抱歉。」北冥的頭垂的更低了些。
「後來呢?」蒼靈逼視著他,一把將他甩在了地上。
「後來…」北冥心底雖然疑惑於她今天行為的怪異,這些事情明明就發生在一個多月前,不過神女的樣子,似乎好像完全不記得了,難道她還在考驗自己的衷心?還是有其他別的什麼目的?北冥在心底里沉沉一嘆,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既然他都已經打算將自己的命交給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那天你拒絕了我,說你的心裡只有帝君,再沒有其他人一絲一毫的位置,後來你喝了我的酒,說算是全了我對你的情意…」說到這,北冥的聲音小了下去,「那杯果酒里,我下了葯…。你對我很信任,從未懷疑過我的人品,因此那杯酒喝的絲毫沒有猶豫,一杯見底。」
「後來呢?」蒼靈心底雖然掀起驚濤駭浪,臉上卻還極力保持平靜,如若她因此失了身…
「後來,帝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闖了進來…。」
「他看見了?」蒼靈心下一緊。
「是…」北冥點了下頭,眼底泛起一抹苦楚與認命。
「他說什麼了?」
「什麼也沒說,自那以後帝君便沒了蹤影。」
蒼靈又問他,「我們那時,可有發生什麼?」
「沒有。」北冥這才抬頭看她,見她一身白衣纖塵不染,身後墨黑的長發隨風輕揚,一身的清華無雙,眸底瀲灧著一層清冷的光輝,她與那人,真的是越來越像。
「你的意志力很強悍,雖然中了最烈的迷藥,也只在最開始的時候有些神志不清,將我認作了帝君,就…。抱了我一下…。後來帝君一闖進來,你便立馬控制住了自己…。再沒有犯錯…」
北冥說完,再一次將頭叩在地上,「全怪我…讓你和帝君之間生了嫌隙,神女,北冥願意承受任何懲罰,絕無怨言!」
蒼靈沒有再看他,轉身飛上雲頭。
她與臨淵經歷了這麼多,雖然他這人一向心眼小的堪比針尖,而且也慣會愛吃個飛醋,可是他對他們之間的感情卻是深信不疑的,他絕對信任她,而且,就算退一萬步講,他不信任她,看到她與北冥在一起,他也會當場問個究竟,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一走了之。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不告而別?
「用你的生命與全部保衛大蒼山的安全,當是你贖罪吧。」蒼靈對著下方一直跪在地上的北冥道了一句,轉身離去。
北冥的頭叩在地上,身子劇烈顫抖著,再也沒有抬起頭來。
……
臨近魔窟,蒼靈被眼前鬱鬱蔥蔥的一片繁盛的森林所驚住,什麼時候魔窟附近竟然有了如此生機盎然的存在。
她下了雲頭,在這片森林裡仔細看了一下,到處生機勃勃,鳥語花香,芳草萋萋,處處透著生氣,甚至,還有她所熟悉的神族氣息。
她心底疑惑加重,加快腳步,穿過森林,沒過多久便到了魔窟。
如果不是之前在綉滿夫人的記憶之城裡見過魔窟的樣子,蒼靈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座雄偉又富麗堂皇的宮殿會是如今的魔窟,簡直比九重天上的凌霄宮還要美輪美奐,仙氣飄渺。
看來,玄墨歸來之後,在魔域沒少下功夫,如今的魔族與之前,可謂天差地別了。
她站在大殿門前,毫不客氣的一鞭子抽在了那黑紅色的大殿門上。
砰一聲,火花四濺,整個殿門瞬間被毀,化為一團飛灰四散在了空氣當中。
「玄墨!」蒼靈握著鞭子,冷聲朝殿內大喊,「馬上給我滾出來!」
許久之後,一抹婀娜曼妙的身影自殿內走了出來,蒼靈定睛一看,是個熟面孔,那人只算的上清秀的一張臉,卻處處透著入骨的嫵媚與別樣的風情。
「呦,今兒個是什麼風把天帥您這金貴的身軀給吹來我魔窟了?」重影嬌笑著,「真是蓬蓽生輝啊!」
蒼靈懶得理他,手中的鞭子直接往她身上招呼,於此同時,身子一閃,一瞬間進了大殿。
重影這一鞭子竟然沒有躲開,她身上狠狠挨了一下,血肉飛濺,一下撞到了殿前的石階上,直撞的額頭鮮血直流。
「放肆!」她捂著頭自地上想要爬起來,身上卻傳來一陣劇痛,直透心肺,身子又再一次倒了下去。
重影心中湧起一陣驚濤駭浪,她的眼底極快的掠過一抹驚懼之色,她不明白,這眼前的小丫頭什麼時候體內竟然蘊藏了如此驚人強悍的靈力,以至於她那一鞭子抽過來的時候,她竟然連躲避的能力都沒有。
可是她又哪裡知道,蒼靈自恢復神女的身份以後,無論是時光倒回還是來到未來,她作為神女的記憶,以及法力與修為全能在,一分也未少。
重影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十個也打她不過!
蒼靈現在是沒有心情與時間與她計較,否則,就依著她騙了她這一點,她就足以將她碎屍萬段!
「玄墨!」
蒼靈甩動手裡的蛟龍鞭子,周身颳起一陣強勁的颶風,伴隨金光漫天的紅霞,她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只在瞬息之間便進了大殿內,而她身後的重影,對此卻絲毫無能為力,她趴在地上,哇的一聲又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一進大殿,一股暖香便迎面撲了過來,夾帶著淡淡花香以及絲絲檀木之香。
有人的聲音緊接著也傳入她的耳內,那聲音聽來分外熟悉,只不過比之往日里,帶了些許的柔媚與眷戀。
「墨闌…。」
「叫我玄墨。」
蒼靈的眼神掃到大殿內不遠處的一張大床上,此時,一雙身影正緊緊纏在一起,男人那寬厚的肩膀眼熟到直讓蒼靈一雙眼睛急速升騰起晶瑩的淚花,而被壓在他身下的女人,整個身子都被他掩蓋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明媚的臉龐和肩頭光裸的肌膚。
女人的眼神流露出痴迷的醉態,她仰著頭,一雙手死死纏在男人的脖子上,「我就是喜歡叫你墨闌…。再說了,當初你不是化做墨闌上了九重天?那個時候,我們天天在一起…。」
「我不喜歡。」男人的聲音帶著笑,卻是很淡,「我讓你叫什麼你便叫什麼,沒有理由,知道嗎?」
「你真討厭…。」
「討厭你還喜歡?」
「不是喜歡,是愛…」女人的聲音一頓,突然間一聲大喊,「蒼靈!」
男人的身子一僵,緊接著慢條斯理的從女人身上起來,迴轉過頭來。
「呵呵。」他看著蒼靈,懶洋洋的一笑,「女人,你每次出現,總是能壞了我的好事!」
蒼靈盯著眼前的這張臉,他是彥予沒有錯,他的神態與眼神里的色彩都代表著他就是過去的那個彥予,而此刻,他還正在大殿里與女人風流快活,他一點都沒有變,這個人就是彥予,他除了與玄墨長的一模一樣以外,他哪裡有一點往日里玄墨的影子?
「蒼蒼…。」他將身邊的女人推到一邊,拍了拍床邊的位置,「過來坐。」
蒼靈一步一步朝他走近,待到他不遠的距離,她停了下來。
「彥予,我是來問你,是不是你殺了朱雀與盤珠?」
男人的眼睛深深看了她一會,道:「你應該叫我玄墨。」
「你不是!」
「我是。」男人起身朝她走去,身後的女人沖他大喊,「玄墨,你回來!」
而他絲毫不為所聞,腳步不停,沉穩的一步一步朝著蒼靈走過去。
「蒼蒼,留下來陪我,嗯?」他伸出手,想要拉住蒼靈,卻被她一把躲開了去。
「我問你,朱雀和盤珠是不是你殺的?」
「她們現在不都好好的嗎?」男人笑著,眼底帶著一抹嘲諷,「怎麼,你現在來找我算賬?」
「如果不是玄墨救下她們,她們早死了!」蒼靈手裡的長鞭指向他,「哪裡來的現在好好的?」
「什麼玄墨!那就是我身體里分離出來的一團精氣而已!」男人語氣森然中帶著濃濃的嗜殺之氣,「蒼蒼,我才是你的玄墨!」
「不,就算他只是一團精氣,在我眼裡,他才是玄墨。」蒼靈看向他,「而你,雖然擁有完整的心臟,元神以及元魄,在我眼裡,卻是一隻惡鬼!」
「是嗎?」玄墨傾身上前,「蒼蒼,不管你認不認,我都是玄墨!你問我為什少殺朱雀與盤珠,理由很簡單,她們擋了我的道,就這麼簡單。」
「那麼,臨淵的消失也是和你有關了?」
「沒錯。」玄墨直接承認,「蒼蒼,我再也不會如之前那般,躲在暗處默默看著你,看著你和他卿卿我我恩愛纏綿,將一顆深愛著你的心深深埋起來,直到死也不敢說出來,現在我想明白了,我喜歡的,就要去搶,去奪,我不喜歡的,厭惡的,擋我路的,就要去毀滅,只要這輩子能夠得到你,我玄墨什麼都做的出來!」
「那麼到最後,你能的到什麼?」蒼靈問他,感受到他身上清晰可聞的氣息,這氣息對她來說如此熟悉,曾經一度還讓她很是著迷,她以前曾經問過他,身上用了什麼熏香,他那時板著一張臉,氣哼哼的道,「大男人家,用什麼熏香?簡直可笑!」
「那你身上的味道這麼這麼好聞?」不同於臨淵身上清淡的草木之香,他的身上,有著淡淡的香甜之氣,這香氣卻又不似女兒家身上的那種閨秀之香,而好似某種甜點與花香的結合,聞之便覺心情舒暢,令人食指大動。
蒼靈那個時候每每一靠近他,便有一種飢腸轆轆的感覺,總想吃點什麼東西,玄墨便笑著拉上他的手,變回蛟龍的樣子,駝著她高飛入雲端,然後帶她到雲深之處的花海,在那大片的花樹地下,挖出一個密封的小罈子,然後將一整隻黃燦燦的燒雞拿出給她吃。
她每次都吃的不亦樂乎,直到最後才會想起來問一問他,「呀,我都吃完了,你餓不餓?吃不吃?」
他便會笑著在她頭上輕點一下,「小饞貓,我就算餓,你還有東西給我吃嗎?」
「嘿嘿,沒有了!」她撓撓頭,「唉,這麼好吃的東西,我竟然忘了給東臨留點了!」
他的臉色一僵,唇邊一縷苦笑,「那我下次,多給你做一些!」
「嗯!」她猛點頭,「玄墨你最好了!」
他擦著她沾滿油漬的紅唇,眼神幽幽,「蒼蒼,你什麼時候能將我放在你的心裡?」
「你一直在我心裡呀?」她眨巴著眼睛,「一直都在呢!」
「沒有。」他靜靜道,「我對你來說,便是穿腸而過的酒水,喝下去,便什麼也不是了。」
而臨淵,卻是你體內循環著的血液,沒有他,你便活不成。
我們怎麼會一樣呢?
完全不一樣!
也是後來,蒼靈才知道,玄墨身上之所以會有如此特殊的香氣,那是他自己親身到了凡間去尋來的一種葯果子,然後加入了神族的天香丸,特製而成的一種香囊,他每每掛在自己身上,是用來給蒼靈提神消食的。
對他來說,他的想法很簡單,他就是想看著她每一天都保持美好的心情,他想讓她只要和他呆在一起,便是快樂的。
許是他也想到了那久遠的過去,玄墨的眼底呈現一抹淡淡的溫柔,看著蒼靈的眼神變的繾綣而旖旎,「我得到什麼我沒有考慮過,因為我的目標,從來都只是你!只要有你,我失去什麼都無所謂!」
蒼靈別過頭去,「臨淵去了哪裡?」
玄墨一聲冷笑,「我永遠也不會告訴你!」
蒼靈也不指望他會告訴她,眼神轉過來,卻並不看他,「彥予,我來魔窟只為一件事,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任何傷害我身邊之人的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她說完,大踏步轉身往殿外走去。
殿門卻是砰一聲關上,阻擋了她的腳步。
「蒼蒼,我等了你那麼久,既然你來了,我怎麼能輕易放你走?」玄墨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你休想走出這裡!」
「彥予,你以為能困住我?」蒼靈握緊手中的鞭子,並未轉身,只有聲音冷漠的傳到他的耳朵里,「你儘管放馬過來!」
「不愧是恢復了神女的身份,口氣就是狂妄!」玄墨深深注視著她的背影,她自始自終一直叫他彥予,她到底還是不承認他是玄墨。
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他不在乎了,無論他叫什麼名字,他對她的一顆心,始終沒有變。
「我知道現在的你來自過去的時空,你的時間寶貴的很,因為你還要回到過去復活臨淵,一旦你回不到過去,臨淵復活不成,那麼時間的次序將會被打亂,臨淵將會徹底消失在未來,永遠也不會出現。」玄墨重又恢復往日里的懶散與邪肆,「蒼蒼,我不求能打過你,我只要拖住你的腳步,讓你晚回去一會便可!」
蒼靈終於回身看他,眼神掃向他身後一直坐在床上死死盯著她的那個女人。
「你讓我留下?」蒼靈笑了笑,「那你身後的承靈怎麼辦?」
玄墨絲毫沒有猶豫,「她不重要。」
「哦?」蒼靈想起之前在西陵沼澤地的時候,「她不是懷了你的孩子?」
不重要?不重要為什麼要讓她來魔窟?還與她廝混在一起?
她的玄墨不會如此,更不會沾染其他女人一個手指頭,他是那麼純澈,那麼清透,以至於她每每在他面前,都會感到自慚形穢。
「玄墨!」這時,身後的承靈也開了口,「如果你喜歡她,可以將她納了做小,我不介意。」
承靈吊著眼睛看她,示威一般,走過來一把摟在玄墨的腰上,身子貼進他的懷裡,緊緊抱住了他。
「你不介意我介意。」蒼靈看著眼前相依偎的一雙人影,「因為我覺的噁心。」
玄墨本來要推開承靈的一雙手驟然間收了回來,他的唇邊似乎開出了一抹極致艷麗但卻有毒的曼陀羅花,那笑,有著透人骨髓的陰冷,卻又帶著讓人不易察覺的淡淡痛楚嗎,他笑著,一把將承靈抱了起來,然後快步走向不遠處的大床!
「那我現在就讓你噁心個夠!」
玄墨將承靈仍在床上,撕拉一聲猛的將她身上的衣裙撕開,然後高大的身軀頃刻間壓了上去。
蒼靈心底漫出無盡的悲哀,她聽到承靈一聲嬌媚的呻吟,「玄墨…。不要…」
她轉身,背影決絕,被魔氣侵襲以後的玄墨,她要如何拯救他?
轟然一聲震天巨響,殿門被蒼靈攻破,她的身影也隨著攸然飄了出去。
殿內,玄墨抬頭,眼神死死盯著依舊煙灰繚亂的大殿門口,薄唇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玄墨…。」
身下的承靈雙手抱胸瑟瑟發抖,眼裡還有未退的情慾之色,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全被撕碎,雖然當著蒼靈的面玄墨對她如此,她也感覺到羞辱與不甘,但到底心裡還是願意的,她願意把自的身體獻給他,可是…。他最後卻沒有繼續。
他沒有要她。
一聲滾,一個字,徹底傷了她的心。
承靈瑟縮著身子從床上起來,她抱住自己的身子,衣服已經被撕碎,她現在的靈力低弱,只有光著身子從大殿內走出去。
屈辱的眼淚自她臉上流下來,承靈將自己的一雙唇瓣咬出了深深的血痕,她發誓,今天所受的這些屈辱,將來她一定要報復回去!
砰——
玄墨一拳狠狠打在床上,有鮮血自他嘴角流下來,他的臉色煞白如紙,一片死寂。
「蒼蒼,你就不能選我一次嗎?」他的語氣有著淡淡的卑微,甚至帶著些許低聲下氣,「就選一次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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