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來者何人
第二百七十七章
幾日之後，京城。當今的三聖子要選秀要親，整個京城自然是歡騰喧鬧一片。尤其是平日裏那些隻會出現在聖宮大內之中的太監、侍衛等等，也開始頻繁的出沒於街頭巷尾。而與此同時，在天壽皇朝各處任職的朝廷命官，也接連不斷地趕往了京城。為的不是別的，隻為能把自己的女兒送上高枝。畢竟聖子是什麽樣的存在，將來不是聖上，也是王爺，絕對的位高權重。若是能有這樣一個乘龍快婿，恐怕對於許多人來講，那真的是祖墳頭上冒青煙了。
“場麵挺大的嘛！”歐陽雲靈望了一眼窗外，不由得說道。“很正常，聖子選秀，場麵如何能不大呢？”坐在他對麵的趙宏圖微笑著說道。“我真是不知道這有什麽好來的？”在歐陽雲靈身邊打瞌睡的關天蒼，剛剛微微清醒了幾分，順口說道。“你閉嘴，一邊打瞌睡去 。”歐陽雲靈沒好氣的白了關天蒼一眼，同時還不忘伸手推了他一把 。關天蒼心中滿滿的都是鬱悶和無奈，奶奶的，他當了一路的仆從和侍衛，結果下場就是這樣的。他真的想到街邊去買塊豆腐撞一幢了。
看著他那憋悶的臉色，同樣坐在對麵的江楚倩不由得咯咯一笑，輕柔的安慰道:“天蒼，你就隨遇而安吧，來都來了，就不要再擺出一張死人臉了。相信我，這一趟京城絕對不會白來的。”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意味深長。一旁的趙宏圖和對麵的歐陽雲靈也都不禁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不過這個意味，關天蒼倒是沒能品讀出來，隻是隨口應道:“但願吧。”
這時，趙宏圖看向了江楚倩，有些好奇的問道:“娘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二聖子還沒有成親吧，怎麽跳過他直接給三聖子選秀了？這好像不大符合規矩。”江楚倩微微一笑，頗有耐心的解釋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大伯這麽做，無非就是更看重我三表哥一些罷了。”說到這裏，她一正臉色，對趙宏圖等三人輕聲說道:“這裏沒有外人，我也就不妨給大家透個底。我大伯共育有三男一女，也就是三位聖子和一位公主，而對於聖位的繼承者，我大表哥和三表哥都是非常有力的爭奪者。大家應該都知道，自古立聖位的接班人，有幾條不成文的規矩。第一，立嫡不立庶。第二，立長不立幻。第三，立賢不利庸。而我大表哥和三表哥才能方麵都沒得說，那確實是絕對的天之驕子，青年才俊。在其餘兩點上，我大表哥是長子，但卻是庶出。我三表哥雖排行為末，卻是真正意義上的嫡出。所以究竟要立誰為下一任的繼承者，如今朝野之中，一直都是爭論不休。包括我父親，大伯也一直沒有做出最後的選擇。那意思是再看看二人的表現，最終看看誰更優秀。至於我二表哥嘛，他才能就有些平庸了，而且也不是嫡出，也不是長子，所以已經算是徹底被排除在繼承者的考慮範圍之外了。這也就是我大伯為什麽先給三表哥選秀娶親的道理了。畢竟你們也都知道，如果能娶到一個背景實力雄厚的妻子，那麽對於爭奪聖位也是有所幫助的。”
聽完江楚倩的解釋，眾人不禁紛紛麵露恍然之色。趙宏圖不禁感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手足相殘。哎，難怪那麽多人在佛前祈禱，來世莫生帝王家 。如果換做是我，恐怕我也會有這麽想的。”此時關天蒼也不再打瞌睡了，反倒是和趙宏圖一樣，頗為惆悵的長歎了一聲，淡淡說道:“這就是人的無奈，就如世人常說我本良善，可這世間不容我良善，那麽我就隻有去殺，直到殺出我想要的一切為止 。”一說到這裏，他的表情便不免有些黯然。他又不禁回憶起了從前發生的一切。即使是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但今日想來，依舊心頭悲起。
“沒辦法，弱肉強食，本就是這片天地不變的法則。人想要更多，那麽自然就要從別人的手中搶奪 ，這就免不了爭鬥與流血。”歐陽雲靈非常清楚關天蒼心中在想什麽，她邊用柔嫩小手握住了關天蒼的手，邊輕聲安慰道。“行了，沒事，我也就說說而已。話說回來，五姐到京城了嗎？她的速度應該不比我們慢吧。”關天蒼看到了歐陽雲靈眼中的擔憂之色，他並不想讓自己的妻子為自己而憂心，所以很快臉上的黯然之色變一掃而光 。嘴角輕勾，飽含玩世不恭意味的笑容重又浮現而起，再度回到了那個遊戲人間，放蕩不羈的他。同時，飛速的轉移了話題。
由於歐陽水月是要參加選秀的，所以她的行程是由專人專門安排的，不過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到京城了 。“今天下午就會到的。選秀會在五天之後開始，這幾天，天蒼你就要盡快找一下武浩蕩了，不然拖得太久就來不及了。”作為當今郡主，江楚倩自然了解選秀的一切細節，所以在關天蒼話剛問出口，他便是極其詳細地答道。“好，我知道了，來之前就已經通知過他了。我明天就去找他。”關天蒼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眾人乘著馬車，來到了京城城中的一處非常雅致的府邸。江楚倩告訴關天蒼等人，這便是她的郡主行宮。從小江楚倩就不怎麽願意待在王府之中，因為走到哪兒都有太多太多的人注視著她，保護著她，這讓她感覺非常的不自由。所以她便讓人建了這座郡主行宮，年齡稍大之後，她便一直獨自居住在這裏。當然這裏，她也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沒有來過了。畢竟現在的她，常年都待在陰陽郡。而如果說是回京城探望的話，前後就那麽幾天，她也不會刻意來這裏住的。不過，雖然江楚倩已經很長時間沒到這裏來了。可這行宮依舊是日日有人打掃，一切東西都一應俱全，門就可以直接住下，遠比住客棧來得方便舒適許多。
一路舟車勞頓，眾人都微微有些疲倦了。尤其是歐陽雲靈和江楚倩還有孕在身，孕婦本身就非常容易感到勞累。所以在進入府院之後，二人便馬不停蹄的去洗漱了，隨後倒頭便睡。這讓關天蒼和趙宏圖都是既無奈又好笑，打了聲招呼，便各自回房間去照顧各自的娘子了。
深夜，月明星稀，歐陽雲靈睡的很熟，甜美的睡顏令人神醉。隻是關天蒼看著這睡顏，卻有些睡不著了。這段時間，他一直精心照料歐陽雲靈，晚上睡覺也不敢睡的太死，經常一夜會起來好幾次，以確定歐陽雲靈的情況。這樣做一天兩天倒還沒什麽，時間一長，他晚上倒是睡不著了。比如今天就又是如此。
抬手輕柔的將垂在歐陽雲靈臉頰邊的幾縷青絲，替她理到了耳後。再度確定她已經睡熟之後，關天蒼這才輕手輕腳地翻身下床，穿好衣服，背起血煞長刀推門走了出去。
時值九月下旬，天氣已經緩緩轉涼了，尤其是早晚兩頭，風中早已沒有了盛夏的炎熱。透涼的風輕拂過臉頰，仿佛也拂走了心頭所有的煩躁。關天蒼沒有走遠，也沒有出這行宮，而是在這府中散起步來。
不得不說，郡主行宮就是郡主行宮。江楚倩的行宮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座府邸都要大上許多，可就是這麽大的府邸，卻處處都裝飾得非常精致典雅。世人常說對於房屋來講，大了難精，精了難大。但是很明顯這座行宮是真正意義上的又大又精。那雕梁畫棟，那朱牆黃瓦，處處都是那般的美麗動人，卻又不失磅礴大氣。處處均細致入微，設計精美，可以想象，且不說建造一座行宮，需要耗費多少的人力財力。單單就是從設計上來講，就要許多建築大師嘔心瀝血一番了。想來當初工部之人為江楚倩設計建造這座行宮的時候，定然是竭盡全力了。想到這裏，關天蒼不禁莞爾失笑。
緩緩走在這偌大的花園之中，這花園修建的甚是唯美。不但樹木花草應有盡有，就連飛鳥走獸也是一樣不差。即使是在這深夜之中，仍然能聽到那林間不時傳來歡快的鳥叫蟲鳴。一切再搭配上此時那皎潔柔和的月光 ，以及那沁人心脾夾帶著花草芬芳的夜風，雖不能說是人間仙境，可也是令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若能夜夜與美人漫步於此，人生足矣！”這話關天蒼幾乎是脫口而出。話音未落，他便不禁笑了，好像完成這麽一個願望，並不算什麽難事啊！絕代美人，他身邊就有歐陽雲靈啊，那麽想要做到，隻需要把關府的花園修的更完美一些就可以了。難怪千百年來，都在追求花前月下，這真的是令人無比愜意的事情啊！順手摘下了一朵，在這靜謐的夜晚之中緩緩盛開的蘭花。
然而就在這時，關天蒼臉上那溫和的笑意在瞬間消失的蕩然無存。手中剛剛摘下的蘭花無聲的飄落在地，而關天蒼的身形也早已消失在了原地。在他先前站立的地方，一柄閃爍著幽幽寒光的長刀便是猛然劃過，空氣在瞬間被其撕裂，帶起一陣尖銳的呼嘯之聲。轉身見此，關天蒼不禁眉頭輕挑，是個高手。
這突然出手偷襲關天蒼的是一名黑衣人，其全身都籠罩在黑袍之中 。不出意外的麵容也籠罩在了其黑色的兜帽之中。不過從其身形上，關天蒼也可以確定這眼前之人年齡不大，是一個年輕人。想到這裏，關天蒼的心髒便不由得微微一緊，略顯邪魅的雙眸也是微微眯起。他能看出對方的實力，同他一樣，是王天境中期強者。可從先前那淩厲一刀就可以判斷出，對方的真實實力遠不止於此 。恐怕其越級挑戰的能力不會比他弱上多少，全力出手之下，應該也能比肩一般的王天境巔峰強者 。
而這樣一個強者，尤其還是這麽強大的一個年輕人，在他的印象之中可沒有幾個呀！他仔細端詳著麵前之人的身形，隻見此人修長挺拔，身高八尺，基本與他持平，從其裸露在外的雙手能看出此人的膚色也頗為白皙。莫非是百裏子陌，關天蒼在心中如此想到。百裏子陌的表麵實力也是王天境中期，而如果發起越級挑戰的話，也是王天鏡後期，這就與麵前之人不符了。況且百裏子陌善用的兵器是長劍而並非長刀，這些就都不吻合了。可如果不是百裏子陌，那又會是誰呢？那麽這世間，黑白兩道之中，又有哪個年輕人還會有如此實力？
對於此人的身份，關天蒼是百思不得其解。於是他便麵容冷峻的拱手問道:“請問閣下是何人？不知我與閣下有何冤仇？”對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沉默了片刻，這才有一個低沉且無比沙啞的嗓音緩緩傳來。“你可是關天蒼？”一聽他這嗓音，關天蒼便明白了，這是他故意捏出來的，根本不會是此人原本的聲音。看來此人是真的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關天蒼心中暗暗思索著，口上卻還不忘回答此人道:“不錯，在下正是關天蒼，不知閣下有何來意？”“很簡單，殺你！” 那人抖了抖手中那柄寒光四射的幽黑長刀，很是直接坦然的對關天蒼說道。
“閣下還真是直接啊！”關天蒼不禁有些失笑，不過隨即笑容便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肅 。 而那一雙邪魅雙眸之中，也逐漸有紅光浮現而起。“閣下就這麽有自信，能憑一己之力殺掉我？”關天蒼抱臂於胸前，昂首挺胸，狂傲囂張之態彰顯無疑。
那人看到他這個樣子，似乎相當不爽 ，冷哼一聲，沙啞著嗓音說道:“能與不能，總歸要試試。”“好，試試就試試。我也看出閣下確實不是一般武者，那我們就來看看，誰究竟更勝一籌？”說著關天蒼反手便抽出了背後的血煞長刀，妖曳血光在刀身出鞘的一霎那，在寂靜的月夜之下乍現而出，攝人心魄。同時，體內所蘊含的磅礴殺氣與內力，也在這一刻奔湧而出，翻騰於周身。讓關天蒼徹底化身為了一位殺神。
“來的好。”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氣與內力，此人非但沒有絲毫畏懼，那沙啞的聲音之中，竟然還微微帶出了一抹興奮。不過關天蒼並不知對方的這抹興奮來源於何處，同樣他也懶得去多管。血魔訣在體內瘋狂運轉，如海般的內力奔湧至雙腿之中，讓他身影一閃，便如鬼魅般飄然而出 。手中血煞長刀化作一抹淩厲血光，一道血紅色的月牙刀芒，便帶著橫掃千軍之勢破空而去。而對方也是毫不示弱，其手中散發著森然幽光的黑色長刀，也是直迎而上。當的一聲，雙刀相碰，黑光與紅光猛然相撞，帶起一陣磅礴的內力波動。巨大的反震之力猛然傳來，兩人同時向後倒飛而去。不多不少，各退了七步。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一刀過後，兩人均目露震撼，驚詫之色。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的實力會如此強大。而在驚駭過後，兩人不禁目露凝重之色，他們知道這一次是真的遇上對手了。“不愧是能令黑道中人聞風喪膽的輪回死神，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好，再來 。”那人哈哈一笑，手舉長刀，便又是再度奔襲而上。
而關天蒼則是雙眸微眯，一抹淩厲血光自其中爆射而出。其嘴角處一抹微冷的笑意，也是越發的濃厚了。雖然隻是碰了一刀，但他的好戰之心也已然被激起。體內的血液在逐漸變得炙熱翻騰，這種強勁的對手，他遇見的真心不多。在此之前，除了百裏子陌，還真沒有人能如此之快的擊起他的好戰好勝之心。那麽既然如此，今日就戰個痛快 。
腳踏閑庭信步，關天蒼身影左右搖擺，飄忽不定。待至其近前，便是猛然躍起，身影尚在半空之中，便是單腿橫掃而出 ，腿風淩厲霸道，正是金剛伏魔腿。而對方見此也是絲毫不慌不忙，左掌化拳轟然打出。砰的一聲，其拳狠狠的轟擊在了關天蒼的腳掌之上。此人隻覺得這一拳轟擊在了鋼板之上，震的他的手掌一陣發麻，刺痛。而關天蒼同樣感覺到一股如山般的磅礴力量自腿上傳來，讓他的這整條腿瞬間麻痹。好家夥，果然厲害！再度一招，拚了個平分秋色。二人心中不禁同時想起了這句話。不過他們畢竟都是逆天妖孽般的存在。
當即，關天蒼便是狠狠踢出了另外一腿。這一次，對方沒有再用拳，而是同樣側身抬腿 ，猛然踢去。砰砰砰砰，二人盡皆雙腿如風，接連相碰，雖然每一次碰撞，那巨大的反震之力都震得二人渾身猛然顫抖。可二人卻是絲毫未退，直到雙方盡皆體力不支，這才分別向後退去。這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實力會如此之強？關天蒼雙腿在地上一用力，氣沉丹田，很快便穩住了身形。隻是望著眼前這個黑衣人，他卻是更想知道對方的身份。能有如此強大實力的年輕人，他真的是在自己的印象中找不到啊！除了那幾個人以外，究竟還有誰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呢？
隻是他沒有過多思考，因為對方又再度撲來。其手中幽黑長刀劃出一道黑色刀芒，森寒異常，這一刀直奔關天蒼胸膛而來。關天蒼也是絲毫不躲不避，血煞長刀更是橫掃而出。如此雙刀便以十字形相碰，當的一聲，又是火花一片。而對方又是手腕一抖，手中幽黑長刀瞬間改變方向，改斜斬為直刺，鋒銳的刀尖猛然刺破空氣，直奔關天蒼哽嗓咽喉而去 。見此關天蒼猛然一驚，順勢抬手一擋，驚人的一幕發生了。原本還勢若奔雷的幽黑長刀卻是猛然在關天蒼咽喉前停住。鋒銳的刀尖距離其咽喉尚不足一寸。幽黑長刀之所以會突然止住，那便是因為其刀身被關天蒼左手中指與食指給死死夾住了。不錯，正是逍遙天元指中的巧勁。
而那黑衣人也明顯沒想到，關天蒼竟然能用手指夾住他這淩厲一刀，多少有些發愣。這樣的機會，關天蒼又怎會放過？手中血煞長刀猛然一圈，當即便直劈而下。這一刀帶出破碎山河之危，勢要將此人當頭斬為兩半。此人也是猛然一驚，想要抽刀後退，隻是無奈，他的長刀被關天蒼手指夾住，又豈是那麽容易抽出的。無奈，他隻得駕起自己的左臂，橫檔於自己的頭頂之上。砰的一聲，血煞長刀重重的斬落在了其左臂之上，然而令關天蒼瞳孔收縮的是，此人左臂之上竟然沒有出現絲毫的傷勢 ，隻是那衣服被淩厲的刀芒劃破而已。
護甲，這個字眼當即在關天蒼的腦中劃過，很明顯，對方身上也有與他同樣的貼身護甲。這是他始料不及的，畢竟當初歐陽龍德對他說過，像他身上的這種極品護甲，當世已經是少之又少了。根本就沒有幾人能用的上，就比如多年來，他遇到了那麽多個武者，確實是沒有發現任何一個武者用過他這種護甲。要知道這其中可不乏百裏子陌，東方平聖等一幹赫赫有名的大家子弟，青年才俊。但連他們都沒有，由此可以想象，這護甲是何其的珍貴。而他又豈能想到麵前這個黑衣人身上，竟然出現了這種護甲，那麽此人的身份明顯不會低啊！
這次輪到關天蒼愣神了，而就在他愣神的那一刻，對方右臂用力將長刀自他手中抽出，然後飛快的向後退去。見對方想退，關天蒼又豈會給他這個機會？當即雙腿用力，便是欺身而上。乎中血煞長刀更是帶著滔天之威斜斬而下，這一次的目標是對方的胸膛。後者不敢怠慢，也連忙架起手中幽黑長刀，擋於胸前，同時左手劃掌猛然拍出。這一掌速度不快，但卻極其霸道，剛猛。和關天蒼的千幻萬影掌倒是大相徑庭，其中倒是有幾分崩天裂地拳的味道。感受到對方這一掌的不凡，關天蒼也是未有絲毫輕視，左手劃拳，轟然打出，正是崩天裂地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