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下次一定讓你刷存在感
秦以悅沒有錯過程江雪臉上的任何表情,“我覺得你們有事瞞著我。”
“這是必然的。我們不在同一個係統裏工作,所有的信息不可能都向你展現。”程江雪很坦然地回視著秦以悅,“到底是什麽原因讓我們的上級在第一時間決定逮捕而不是請賀喬宴協助調查,我想他們有他們的立場。在事情還沒有定論之前,我暫時不做評價和推論。畢竟他們決定逮捕的賀喬宴,他們就算是喝酒醉,腦子抽了,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在我看來,上級這麽決定很可能是在幫他。”
“幫他?”秦以悅不認同這個說法,“我更認為是他們受了溫家人的指使。”
“你這個推論我不能說它不對,但你先預想一下。溫家是有一定的勢力,但大勢已去。上級是傻到寧願得罪賀喬宴,也要幫溫家人嗎?理由呢?是溫家和他們有過命的交情,讓他們必須拿自己的官聲和未來做賭注也要閉著眼睛坑賀喬宴?這種可能性不大。”程江雪喝了點茶,繼續說道:“就算有一位領導是曾經受過溫家人的恩惠,願意這麽做,其他領導也不願意。誰也不願意明知道會得罪賀喬宴,還這麽做。”
秦以悅沉思了片刻,問道:“喬宴這麽配合,是因為他知道事情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配合是最好的解釋辦法?”
“你男人的想法我不太懂,你等下見到他的時候可以自己問。我聽張隊說昨晚他們去你家別墅的情況了,我覺得你男人真心腹黑。”
秦以悅聽到程江雪這麽說,嘴角抽了抽,“這不是被你們逼的嗎?你們不連夜鳴笛,讓周圍的人都知道了,他會這麽順台階讓你們進退兩難嗎?”
“你這麽說也沒錯。總之,現在的情況就是部獵奇的狗血懸疑劇。我有種預感,你男人是知道溫欣茉為什麽死的,但他就是不說,晾著我們。我們也不能怎麽著他,隻能請他在局裏喝茶休息。”
秦以悅說道:“我隻能說,我男人幹得漂亮。”
程江雪斜睨了她一眼,“是幹得挺漂亮的,有仇當場就報,真大快人心。行了,不跟你貧了,到可以探視的時間了,你去看看他,順便問問他打算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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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以悅跟程江雪回到分局,被一名刑警隊員帶到收押室。
賀喬宴正坐在一張實木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翻著膝頭上的書。
不算太明亮的燈光從頭頂打在他的肩頭上,把他的頭發照得有些虛晃。
秦以悅站在門口看著燈下的賀喬宴,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的人還以為賀喬宴在自己家裏呢,依舊一派的閑適之色。
賀喬宴聽到動靜,抬頭朝秦以悅笑了笑,輕聲道:“怎麽過來了?”
說著,合上書本,朝她的方向伸了伸手。
“我不太放心。”秦以悅邁著小碎步,坐到賀喬宴的旁邊。
賀喬宴攬住她纖細的腰,聲音很是低緩,“讓你公公婆婆勸你,你肯定不會全聽進去。雲柵應該跟你分析過大概的情況,你這家夥還是過來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讓秦以悅的擔憂頓時消散得幹幹淨淨。
“土豪,我好像在拖你後腿啊。”
“你要不這麽做,我也不知道你有多在乎我啊。”
秦以悅聞言臉上有些發燙,但也沒有否認他的話。
賀喬宴將秦以悅擁在懷裏,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說道:“程法醫和刑警隊的人有沒有告訴你溫欣茉是怎麽死的?”
秦以悅臉色變了變了,很不好意思地任賀喬宴抱著,“我關注了其他問題,卻忘記問最重要的問題了。不對,應該說我是太容易被程法醫的思路帶著走了。”
“這也不奇怪,他們善於跟人談判。你在這方麵並不專業,很容易被他們帶著跑,這是很正常的。”
秦以悅一點也沒有被他的話給安慰到。
賀喬宴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就別開車了,打電話讓司機過來接你。”
“你呢?”
“我先在這裏呆幾天,等事情結束了再回家。”
秦以悅疑惑地看著他,忍不住問道:“土豪,你是不是知道溫欣茉是怎麽死的?或者是知道她因為什麽死的?”
“為什麽這麽問?”
“我覺得溫欣茉的死很可能跟我接了你的電話有關。”
“那是你第一次接我的手機,以後多接幾次就習慣了。”賀喬宴笑道,“乖,回去吧。我雖然說過你和程法醫很像,你別真學她24小時不休息連軸轉,成天頂著對熊貓眼難看死了。”
正在看監控的程江雪覺得自己的胸口被紮了幾把刀。
秦以悅嘴角上揚了一下,“我覺得我好像什麽都做不了,你遇到事情的時候會把我推到身後。”
“難道要拿你當擋箭牌才可以嗎?我是個男人,要是把你推出來,多丟人啊。”賀喬宴輕笑道:“別苦著一張臉了,下次警察來家裏的時候,我一定先幫你爭取發言權,讓你刷一回存在感。”
秦以悅沒繃出臉,嘿嘿笑了一下。
程江雪和張揚一人端著一杯咖啡,看著監控屏幕。
張揚歎了口氣,“賀喬宴這屬狐狸的啊,說話說得滴水不漏。”
“能縱橫商界這麽多年,還片葉不沾,沒有點水平不可能做到。”程江雪說道。
張揚點點頭,“我等下聯係王局,看看怎麽處理,再拖下去影響更惡劣。”
“分析過最先在網上發新聞稿的ip地址嗎?”
“是欣榮集團旗下的一家網站。這個結果太中規中矩了。”
程江雪抿了口咖啡,“太在情理之中了,幾乎無懈可擊。”
“對。”
程江雪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們散了吧,明天再折騰,現在的精力實在是跟不上了。”
張揚看了看監控屏幕,屏幕裏秦以悅已經走到房間了。
張揚說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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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以悅沒有讓司機過來接,自己開車回去了。
她有種預感,那些躲在黑暗裏的人不會就這樣袖手旁觀,一定會再有別的舉動。
她想看看那些人會對她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