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天外飛仙
“那要找到定約人才行。”天後堅決搖搖頭，又道：“送客。”顯然不想過多糾纏。
??天後這樣的態度很奇怪，因為她既不問是什麽約定，也不問誰定的約，就下了逐客令。
??隻有聶璞隱隱猜到，這可能和老乞丐的交代有關係。
??聽了天後的回答，靈明陽臉色變得難看，狐主卻十分為難，左瞅瞅右瞧瞧，知道掉坑裏了，正思考著怎麽爬出來。
??“既然完成不了家師交代的任務，那晚輩隻得告辭了。遺憾！”靈明陽說罷，重重地“哼”了一聲。
??“我可以理解這一聲哼，意味著宣戰嗎？”輝祖臉色也變了。
??“別忙，你知道約定的內容嗎？”聶璞攔著作勢欲離去的靈明陽，忍不住問道。
??“關乎中土、靈山所有生靈的大事，怎可輕易口口相傳？”靈明陽愣了一下，嘴硬地回答，顯然並不知道內情。
??“行了，叫知道內情的人來吧，你連做傳話筒都不夠格。”輝祖不耐煩道。
??逐客令下，靈明陽和狐主都訕訕的，隻得告辭。
??就在這時，殿外有人開了口，聲音一粗一細，卻如同一人說話般整齊。
??“父債子還，藍星係必須履約。”
??話畢，一胖一瘦的兩個神職人員走了進來，正是陰陽二護法。
??“嗬嗬，你二人去而複返，是真不怕打嗎？”五行守護者嘲弄地問道。
??“奉老祖法令，敦請中土履約。”二護法昂然而入，高聲宣示。
??“老祖，老祖，這個靈虛還真是不消停，有這麽歡迎老朋友的嗎？”輝祖氣憤道，鳳椅上的天後也坐直了身體。
??“履什麽約啊？”天後問道，語氣中已有怒氣。
??“履當日靈星係與藍星係之約。”瘦護法應聲答道。
??“究竟是什麽約？”天後一拍扶手，沉聲問道。
??“老祖說，法不傳六耳，天後陛下自應知道。”這次是胖護法應答，哪怕一點不知究竟，他也回答得理直氣壯。
??“你們都回去吧，轉告靈虛，定約自須履約，可惜定約和履約之人都不在，隻得容後再議。”天後一錘定音。
??受靈虛派遣之人麵麵相覷，就這樣走了完不成任務，當場發作又沒有那個膽量。
??僵持之際，殿外又有通報傳來。
??“蕭半山率弟子拜會天後。”
??聶璞心中一動，曾經庇護自己和小倩的半山精舍出現了，隻不過，他們曾經屬於靈山，現在又以什麽身份出現呢？
??鳳椅上的天後連聲道：“快快有請。”
??五行守護者搶出殿外，親自到寺外去迎接，蕭半山一行人不比陰陽二護法，緩急間可無法硬闖防護法陣。
??很快一行人就跟著守護者進得殿來。
??蕭半山當先，跟著是他的徒弟們，曾經執掌半山九堂的堂主們。
??宮羽，朱放，還有了不起的女弟子夢瑤，以及其他各有特長的弟子們，但其中卻沒有號稱槍王的楊興。
??果然，一些事還是發生了，聶璞記得，在中土戰爭中，因為冒進，棍王孫行與槍王楊興一傷一死。
??“參見天後。”蕭半山率領門下弟子，參拜高坐鳳椅上的天後。
??天後急忙擺手道：“免禮，本座昔年也多承看顧，故人香火，不當以常理論之。”
??“不知蕭先生一行，是如何得知天後現世的？”聶璞一直在旁觀，此時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警惕地問道。
??“老祖現世，我們這些弟子都趕去拜謁，自然也知道天後重出，自然會趕過來道賀。”蕭半山回答。
??“不是來敦促履約的？”聶璞追問。
??“靈山是靈山，半山是半山，這是多年的規矩了。”蕭半山以肯定的語氣回答，末了又加一句話道：“不知小友聽明白沒有？”
??“我想我明白了。”聶璞鄭重地回答，以目致意，看向宮羽、朱放、夢瑤等，一時間心裏充滿了溫暖。
??“敢問蕭先生，當今皇朝誰屬？”天後問道。
??這也是聶璞關心的問題。
??畢竟先前探訪半山精舍，無論總舍還是分舍，都渺無音訊，而半山精舍本為鄭氏皇朝服務，蕭半山更被稱為山中宰相，了解皇朝信息，實際上就是在打聽半山精舍這些年來的去向。
??至於皇朝本身，除了“金葉子”和胡孩，倒不能引起二人絲毫興趣，不然，曾經是小倩的天後，還有聶璞，稍加打聽就會一清二楚。
??“皇朝早已煙消雲散，當今天下，四大家、靈山及各大古老世家逐鹿中原，這之下還有林立的各種門派，他們也代行著管理天下的職權。”蕭半山答道。
??“原來如此。”天後惘然若失，大概是想起了昔日皇朝的繁盛。
??“不對啊，我在上都的時候，有人告訴我半山精舍原址集聚了大量的達官貴人，相當於半個朝廷。沒有皇朝，何來朝廷一說？”聶璞奇怪道。
??“現今京城所謂的朝廷，不過是各方勢力的一個聯盟，牽強附會稱之為朝廷，是一般百姓的誤解。”這次出麵解釋的是宮羽。
??“那不正合了當初仁皇帝和蕭先生的理想嗎？”聶璞心裏一動，問道。
??“是吧，不過主要是經過那一戰後，全皇幡然醒悟，發現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世俗皇朝就是個笑話，正好實踐他老爹的理想，經過歲月演變，就成了現今這樣不倫不類的東西。”
??聽蕭半山的語氣，並不欣賞這個所謂的聯盟。
??聶璞對此也沒有太多的興趣，轉而問道：“那先生帶著半山精舍的人，去了何方？”
??“自然是歸隱山林。”蕭半山含糊其辭，想了想補充道：“到時留下聯係方式，隨時歡迎你或者天後陛下派遣的人來訪。”
??“好啊，我也正好有東西要歸還先生。”聶璞由衷地道，他說的東西是指如意洞天化形的珠子，現在還靜靜躺在他的識海中。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稱呼蕭半山為前輩，而是改口叫先生，是因為他覺得，可能除了老乞丐，再沒有誰當得起他叫一聲前輩了。
??“那就請蕭先生等一幹人在這昭明宮盤旋幾日，至於其他不相幹的人，沒事就不敢相留了。”天後再下逐客令。
??聽她稱昭明寺為昭明宮，眾人一想也對，隨著帝、後回歸，這裏也就不再主要做祭祀之用，稱昭明宮自然更合理。
??在此過程中，陰陽二護法早就和靈明陽等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陣，此時聽見天後發話，並不打算就此離去。
??“今日既然來了，我們就在這裏等著天後表態，不然回去無法向家師交代。”靈明陽代替幾人回答。
??陰陽二護法不說話，卻泛起一絲冷笑，大有看你們能把我怎麽辦的架勢。
??“怎麽，要逼宮嗎？”輝祖壓抑著憤怒問。
??“不敢，就是等著回話好交差。”胖護法抗聲回答。
??“都滾出去，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五行守護者長年鎮守此處，覺得守土有責，更是厲聲怒斥。
??“嗬嗬，那就再較量較量？”瘦護法毫不畏縮，甚至有意挑釁。
??“你們人多，就以為我們害怕了嗎？”胖護法更是猖獗。
??“什麽人多人少，我一人單挑你們全部。”五行守護者被觸了逆鱗，上前就準備動手。
??陰陽二護法一下搶了出來，一左一右呈半圓形圍住了五行守護者，似乎早就等著對手激怒狀態下一挑二，好教訓教訓他。
??輝祖見狀，立馬警惕地要上前。
??天後神色凝重，不像是對待實力修為遠低於自己的交鋒場麵。
??聶璞也隱隱覺得不對，但卻把握不住問題出在哪裏。
??“行屍走肉，哪裏來的回哪裏去，還在這逞什麽能？”二護法同時道，聲音一粗一細，充滿了詭異。
??這不像是他們本人自主發聲，倒像是背後有什麽力量，操控著二護法成為提線木偶。
??二護法眼中射出一股幽幽的光，盯住了五行守護者。
??在這樣的幽光注視下，守護者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動彈了。
??二護法左手撫胸，右手向守護者方向抓出，動作非常整齊劃一。
??兩隻抓出的手形如兩把大鉗子，要攫取對手的靈與肉。
??五行守護者感到不妙，要向天後等人示警，但接著發現，居然連聲音也發不出了。
??兩隻“大鉗子”突然噴射出一股光霧，直接噴向守護者。
??光霧的速度快逾閃電，一下就完全籠罩了他。
??旁觀的人中，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輝祖，異變陡起，輝祖也撲了出去，試圖先把守護者拉出對手的攻擊範圍再說。
??但他穿過了那團光霧，也沒有碰到守護者的一根毫毛。
??就在電光火石間，光霧已經吞噬了守護者，然後迅速倒流回兩隻“大鉗子”。
??五行守護者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輝祖有些反應不過來，站在那發愣。
??天後從鳳椅上站起，向前走出幾步，充滿戒懼地盯著陰陽二護法問道：“你到底是誰？”
??聶璞注意到，他問的是“你”而不是“你們”，像是在對著一個人說話。
??二護法同時笑著開口，聲音依舊一粗一細。
??“嗬嗬，我認識你們的時候，你還是個小丫頭，怎麽，現在就當麵不認人了。”
??“你是靈虛？”天後瞳孔收縮。
??“既然認出我了，還不過來相認。”二護法同時向天後招手。
??天後反而退了兩步，搖搖頭道：“不對，你不是靈虛！”
??“不是靈虛是誰，天外飛仙？”陰陽二護法同時向前邁進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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