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故人來
要知道,既然總部已經關注了,就不能輕易讓敵人溜了。
兩個殿主也有些疑惑,這是逃難者的後裔嗎,什麽時候逃難者這麽厲害了?
另一方麵,聶璞盡管風輕雲淡的打退了二使者,心裏也是暗暗吃驚,發現這兩人的戰鬥力比起跟蹤術來,似乎更有優勢。
聶璞看起來輕鬆,其實也是全力以赴,隻不過修習的功夫,哪怕是武道,也講究一擊致命,沒有那麽張牙舞爪,同時在兩大高手的窺視下,更要盡力藏拙。
結果隻是震退了敵人,並未造成致命傷害,敵人甚至都還未喪失戰鬥力,這兩人的真實戰鬥力遠高於藍地世界的高手,比起天後來隻強不弱。
這讓聶璞內心越發沉重,因為藍地世界的頂尖戰力,麵對對方的使者,可能都隻有被虐,雙方的力量對比太懸殊了。
但他一番表演起了作用,鎮住了場麵,逼得兩個殿主直接下場了。
“你很不錯,居然輕易就打發了他們兩個。”毀滅殿主說,不但沒有嗬斥聶璞,反而大有惺惺相惜的感覺。
“你知道他們處於什麽水準嗎?”創造殿主突然問。
“哦,什麽水準?”聶璞邊問邊搖頭。
“說出來讓你得意一下,隻要不得意忘形就行。除了我們兩個,他就算神殿最高的高手了。”創造殿主道。
也不知道他說這番話是什麽意思,但聶璞確確實實是舒了一口氣,好像覺得壓力減輕了一些。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對方兩個人也輕舒了口氣,因為打消了他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就不會麵臨魚死網破的慘烈局麵。
其實,這是他們對聶璞的嚴重誤解,愛屋及烏,他怎麽可能選擇可能毀壞星係的激烈行為。
“怎麽樣,我們還是一起上,人多欺負人少,你先出手吧。”毀滅殿主也謙讓起來。
麵對這二人,聶璞有一種麵對老乞丐的感覺,那就是莫測高深,無法估量對手真實水準。
“嗬嗬,那就獻醜了。”聶璞言罷,決定先發製人,立刻發動,絕沒有絲毫停頓和猶豫。
瞬息千裏,時空錯位,拳出,擊散敵人立身之處的每一寸空間,讓空間塌陷,徹底吞噬瓦解敵人的每一個細胞。
簡單的一拳,已經是聶璞修行以來的極致了,遠遠超越了“九字訣”和《真解》,是他時空穿越的積累,是四極、中土和魔域的融匯,更是天帝漫長曆史中的磨礪。
然而,敵人卻在間不容發的狀態下,避開了這一拳。
兩個殿主避讓的方法都很特別,沒有激烈的對抗,甚至都沒有大幅度的規避動作,感覺就是稍微挪動了一下方位,就避開了那一拳。
而在他們旁邊,也就是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空間塌陷還在繼續,一個漩渦狀的黑洞要吞噬一切。
但聶璞卻知道,他們避開這一拳的方法非常高妙。
當攻擊發動之時,聶璞的靈識就鎖定了他們,因而非常清楚地觀察到,他們是怎麽避開自己覆蓋了那一方空間的攻擊的。
那是一種非常精準的計算,聶璞曾經見識過那種計算,隻是這一次似乎更高明。
當拳勢磅礴而至時,他們並沒有相應閃避,而是等它差不多覆蓋身前,恰到好處地從拳勢留下的縫隙間踏步而出。
那一瞬間,步履不斷變換,連續有無窮多個不同走位,幫助他們從變幻的縫隙間閃出,實在是歎為觀止。
就在聶璞稍微有些失神的當口,對方發動了。
兩個殿主相互靠攏,各出一掌,手臂和掌沿差不多連在了一起,兩人的合擊之力奔湧而出。
那股力道還沒有及體,聶璞就意識到,要硬抗取勝無望,而且碰撞發生的衝擊波,會使這個破敗的星係更加千瘡百孔,
這畢竟是祖地,不管他變成什麽樣了,都是永久的家園,怎麽能因為一場戰鬥更加毀壞他呢?
於是他也決定避讓,但略一回顧,就發現了問題,自己站位的方向,正背對著那顆藍色星球。
放任這股衝擊力量過去,雖不至於讓那個星球爆炸,但破壞一定更嚴重。
那個星球上的生靈會麵臨劫難,小德、小強和咪咪,還有他們的親朋好友,可能都躲不過這場劫難。
這樣一想,聶璞立馬做出了決定。
他沒有逃避,而是迎著那一股可怕的力量而上。
這股力道很強大,也很怪異,毀滅中有創造,殺戮中有新生,如同陰陽互生,如同造化運作。
這讓他想起自己這些時日以來,麵對的一些高手和他們的功法。
什麽五行守護者、陰陽護法者,創造、毀滅有了神使,還有神殿,無論敵我,都在昭示一種追尋世界本源力量的努力,並將之作為攻防大法來修煉、使用。
而自己盡管自武道而始,再入修真,其間疊有奇遇,而今回首,驀然發現,似乎都是奔著尋找更高的範疇而去。
這個更高的範疇,秘密似乎就隱藏在混沌中。
此刻情勢危急,也容不得聶璞有更多的想法,應付當下才是最迫切的。
隻見他迎上前去,並沒有如預想般發力硬抗,而是與那股力量剛有接觸,立即順勢回退,在回退過程中,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吸附之力,牽引著那股強悍怪異的力道尾隨他而去。
這一行為十分冒險,因為稍有拿捏不當,那股力量就會將毫無抵禦的聶璞擊得粉身碎骨。
能夠施展這一危險動作,聶璞也同樣得益於精準的算度,但是,此算度非彼計算,聶璞是靠超常的靈覺在指導行動,和對方不一樣。
對方的計算有一種冷靜、冷酷的味道,完全沒有感情,更有一股俯視眾生、吞噬一切的傲慢和貪婪。
聶璞退走的路線突然發生大轉折,避開了那顆藍色星球,向著星係深處而去,很快離開了兩個殿主的視線。
過了一陣,遠處傳來一陣沉悶的炸裂聲,毀滅殿主看看創造殿主,不太確定的道:“是那顆死太陽星?”
後者有些遲疑道:“隻能是那裏了。”
……
而此刻,聶璞正坐在白熾星的一塊燒得通紅、正慢慢化為岩漿的石塊上,思忖著對策。
這顆白熾星,看起來像是整個星係光和熱的來源,可惜它正在慢慢死去,自身的火焰在慢慢熄滅,光和熱已不能普惠整個星係了。
在這樣的星球上,經過武道打磨肉身的聶璞,幾乎都不用刻意防護,就可以在上麵任意停留。
在他的前麵是一個巨大的坑,火灰和岩漿正在慢慢把它重新填起來。
這是他剛才引來的攻擊力量,在間不容發之際,臉都貼上星球表麵的火焰才突然躲閃,那股尾隨而來的力量來不及折彎,一下撞在了火球上,產生的爆炸炸出一個天坑。
而此刻的聶璞顧不得眼前這些東西,正在緊張地思考對策。
因為他感到情勢已非常緊迫,藍星係正麵臨第二次浩劫,自己卻找不到拯救他的辦法,尤其這次浩劫是他引起的,無論如何不能接受。
他並不怕正麵對抗,大不了魚死網破,如果寡不敵眾被幹掉了,那也毫不畏懼。
問題是,戰亂一開,哪怕自己一個人引發的打鬥,都是這個已經十分脆弱的星球承受不了的。
那麽就悄悄藏起來,大不了重回混沌,但他沒有把握能全身而退,說不定到時還是得引發正麵對抗。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如果自己逃脫後,這些惱羞成怒的敵人會如何對待這個星係和星係裏的遺民。
既然這裏是祖地,這裏的遺民也就是自己的子民,保護的責任就要擔起來。
就在他思前想後十分焦灼之際,在星球表麵燃燒的火光中,突然閃現出一個人影,遠遠地,哪怕是煙熏火燎之中,聶璞也覺得眼熟。
“別來無恙?”那人說道,越來越近。
聶璞一陣恍然,突然記起,如意洞天中那個在渾噩中傳授自己功法的修道者。
“陳摶?你怎麽在這裏?”聶璞不可思議地問道。
“嗬嗬,你來了,我自然會出現在這裏。”那個始終睡眼惺忪的穿著特製道服的老者說道。
“什麽意思,我們兩次相遇都不是偶然的?”聶璞奇道。
“看來是這樣,這是星主的特意安排。”陳摶點頭道。
“你的記憶完全恢複了?”聶璞問。
“是,經由你手恢複記憶,看來也是星主的安排。”陳摶再道。
聶璞大吃一驚,立馬追問道:“星主,你是說靈星係星主府也參與其中?”
“哪裏,你這是誤會,星主是兩大相鄰星係的最高神祇,靈星係那是僭越,所以要倒黴,被星主拋棄了。”陳摶語出驚人。
“那……這星主有什麽安排,趕快說?”聶璞焦急的辭色溢於言表,就差點說,趕快通知神祇來救苦救難
“嗬嗬,知道你著急,不過這個星係並非表麵上看起來那麽脆弱,也不隻是就藍星球哪一點遺民,還是有統籌安排再行動才好。”陳摶顯得胸有成竹。
“那好啊,有安排就說吧。”聶璞依然著急,根本沒時間與對方敘舊。
“不,這安排還是要你最後來拍板決定。”陳摶變得神秘兮兮。
“啊?那不是我也瀆神了嗎,不會有好下場吧?”聶璞反應不過來。
“放心,這是星主的安排。”陳摶道。
“那好,你趕快說,有什麽安排,我們可以做什麽?”聶璞再次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