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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 洞房花燭

  晚間,宮中舉行盛宴。


  一是為慶中秋佳節,二是為賀歐陽騏、顧述白凱旋。


  眾臣都到了宮中落座,卻發現玉扶和顧述白遲遲未至,天雲破無奈地起身主持盛宴。


  反正主持朝堂這種事,本就是他身為太師的責任。


  「陛下有事耽擱了,諸位大人自便,不必拘束。我代陛下敬歐陽將軍和顧大將軍——顧大將軍也有事耽擱了,大家一起敬二位一杯!」


  顧酒歌笑著站起來,「我替家兄謝過太師,謝過諸位大人!」


  說罷端起酒杯回敬,眾人同飲了一杯,見玉扶和顧述白大約是不打算來了,不由揣測他二人幹什麼去了。


  還能幹什麼去?


  小別勝新婚,長生殿中正在上演一番新婚景象。


  被翻紅浪,旖旎生香,緋紅床帳中身影涌動,曖昧非常。


  玉扶面色飛紅,嬌喘微微,仍用盡全力將他推開,「你說,你到底疑心了我幾日?」


  「三日。」


  顧述白此刻心中想不了旁的,一心只想著一親芳澤。


  他若還尚存一些理智,就知道有些時候不能實話實說。


  玉扶眉頭一蹙,眼神冷下來,咬牙切齒,「我只疑心了你兩日。」


  顧述白暗道不好,神思漸漸恢復,只得低伏做小哄她,「是我不好,我不該疑心你的。別說三日了,一日半日,哪怕一時一刻都是我的錯。隨你要打要罵,只要你不生氣就好。」


  玉扶低著頭不搭理他,春宵一刻值千金,用來生氣實在浪費。


  顧述白百般討饒千般求情,「好玉扶,好妹妹,我從此再不敢了,你就饒我這一遭好不好?」


  玉扶從未聽他說過這樣的軟話,心裡的怒氣早好了大半,又不想這麼輕易放過他。


  「只嘴上認錯就完了嗎?」


  「自然不是。」


  顧述白認錯的姿態十分誠懇,「端茶倒水,伺候你更衣洗漱,為你鋪床疊被……你說往東不敢往西,你要什麼我就做什麼。」


  說到後頭聲音越發低啞下來,順勢纏上摟住她不盈一握的小腰,灼熱的呼吸吐在她面頰上。


  玉扶不禁嚶嚀一聲,待要推開他早已沒了力氣,意亂情迷中只想到一條,「我不想這麼早懷孩子,你答應嗎?」


  「嗯,答應。」


  他低頭吻住她唇瓣,低聲呢喃,空曠的寢殿似春水稠稠化開,其聲幽然。


  只有妝台上一脈鵝梨帳中香悠悠升起,遮蓋了歡好的氣息,卻遮不過女子的陣陣嬌吟……


  次日一早醒來,顧述白已不在身旁。


  玉扶朝窗外一望,天光大亮,頓時驚呼不好,早朝要遲了!

  待要掀被起身,只見顧述白從殿外進來,飛快上前扶住她,「起得這麼急做什麼?」


  「早朝要遲了!昨夜中秋宮宴未至就罷了,若今日早朝再不去,還不知朝臣們要如何議論!」


  顧述白低頭輕笑,玉扶不解道:「你笑什麼?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


  他把玉扶按倒在床上,蓋上錦被,「今日休沐,誰會來上早朝?」


  玉扶一愣,算了算今日的確是休沐之期,這才放心地躺下,一雙大眼睛望著顧述白,「既是休沐,你做什麼起那麼早?」


  顧述白下意識道:「可能是因為我不疼吧。」


  玉扶頓時面上飛紅,想到昨夜她頻頻蹙眉喊疼,如今回想只覺得羞煞人。


  顧述白話一出口才意識到不對,忙道:「你今日就不要起身了,讓我為你端茶倒水,伺候你更衣洗漱。」


  「哪有那麼嬌弱?」


  玉扶小聲嘀咕了一句,待要起身忽覺身上某處疼痛欲裂,臉紅得彷彿能滴出血來。


  她賭氣地躺下用錦被蓋住頭,聲音傳出來悶悶的,「我要是一整天不出去,還不知旁人怎麼笑話我呢!」


  「誰敢,我就讓他這輩子都笑不出來。」


  玉扶噗嗤一笑,這才揭下錦被,近距離和他對視。


  「你知道你哪裡最好看嗎?」


  顧述白眉頭微蹙,經過昨夜之事她忽然問起這個問題,叫人不得不浮想聯翩。


  玉扶頓時急眼,「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說眼睛!你的眼睛最好看。就像星星似的,特別明朗。每次我看著你,就像仰望星空似的。」


  顧述白隱約意會她的話。


  她的意思是,她對他的感情一直帶著仰視的角度,他是哥哥她是妹妹,兩人無論從年齡還是心智差距都很遠。


  顧述白柔聲道:「現在是我仰望你。」


  她是君他是臣,她高高在上,兩人的角色徹底反轉。


  玉扶搖搖頭,「你不用仰望我,你一直都很優秀,從未停留在原地。我們是君臣,更是夫妻,我不希望你因為身份而仰望我。事實上,我一直在渴望和你站在平等的位置。」


  她抬手摟著他脖頸,目光似水溫柔,「其實這一次的事情,我很高興。雖然你疑心我了,我還是很高興。」


  「為什麼?」


  「有點喜歡你失去控制的感覺,比你一本正經、胸有成竹的淡定模樣有趣多了。」


  玉扶翹起嘴角,「你知道我在宮中聽到你率軍去嶺南的時候,在想些什麼嗎?」


  「我在想你是不是心裡憋著氣,故意做這麼出格的舉動惹我生氣,挑戰我的底線。你在等我一旨詔書懲治你,還是等我憋不出寫信問你?想到你在賭氣,我就覺得特別高興。」


  顧述白眸子微眯,緩緩低下身,「你竟然告訴我讓我著急,你很高興?」


  玉扶眉梢一挑,毫不示弱地回望他,「沒錯。」


  她知道反正顧述白不會真的反叛,那就足夠了。


  看他做出各種動作來挑釁她,試探她,她反而覺得很有趣,很樂見。


  她不再是那個他可以完全掌控的小妹妹了,她已經長大了,足以用和他平等的姿態相處。


  顧述白的聲音越來越低,微啞的聲線,讓她渾身一陣酥麻。


  「那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領兵的時候最急的是什麼?」


  玉扶一愣,傻傻道:「什麼?」


  「自然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她還沒來得及起床,再度被他欺身而上,難以自持……


  二人膩膩歪歪到了午後,宮人都極有眼色沒有去打擾,玉扶自己卻覺得不能再躺下去了。


  她堂堂女君,怎麼能像不懂事的小姑娘一樣賴床?

  「你回來還沒回過顧府呢,一會兒咱們一起回去吧。姬媱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侄子,我給他起了名字叫元璋。」


  顧述白輕笑,「你走得動嗎?」


  玉扶想想也是,面有訕訕之意,「那你自己回去吧,你這一去這麼久,大家都很擔心你,尤其是父親。」


  「不著急。」


  顧述白道:「昨夜府里就派人來傳話了,父親讓我別急著回府,好好陪你要緊。」


  想來昨夜他們兩都沒出席宮宴,顧懷疆才命人如此傳話,玉扶的臉又不爭氣地紅了。


  顧述白笑著看她,倒要看看她一日要面紅幾次。


  明知她心中羞窘,可瞧她這副可憐可愛的模樣,他又忍不住想讓她多臉紅幾次。


  他柔聲問道:「下午要做什麼?」


  今日休沐,要做什麼總歸由玉扶的心思,北璃在她的治理下政通人和,如今案頭上積壓的奏摺也少了許多。


  她也可以輕鬆一些。


  玉扶想了想,忽然道:「西昆的情況怎麼樣了?你和羽揚都回來了,只留嚴錚在那裡不怕出事么?」


  顧述白道:「我已經命人將昆吾傷帶回京城了,說來西昆投了北璃已有數月,他這個名義上的西昆皇帝總該來覲見你才是。」


  從前扶持昆吾傷是為了讓他號令西昆群臣,便於安定境內不臣服於北璃的勢力。如今西昆已經平定,他這個名義上的皇帝還是弄到北璃來讓人安心。


  不提昆吾傷還好,提起他玉扶就生氣。


  「他什麼時候能到?」


  「約莫這一兩日。」


  玉扶笑得殘忍,「我曾和瑤藍說,等他來了京城就把他丟到驛館去和昆君玥住。這大半年昆君玥已經快要瘋魔了,他要是看見昆吾傷,非扒他幾層皮不可。」


  顧述白不由後背發寒,他一向以為玉扶善良正直,不想她真的恨起誰手段如此毒辣,竟然能想到把昆吾傷送去給昆君玥。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玉扶看他一眼,「你那是什麼表情?」


  顧述白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陛下英明決斷臣佩服得五體投地的表情。」


  玉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到昨日在城郊迎接大軍歸來歐陽騏說的話,又道:「歐陽將軍說殷朔病死了,你看過嗎?」


  她想到殷朔在臨安詐死,隨後迅速潛逃到嶺南拉起一支起義軍隊伍的事,至今心有餘悸。


  以殷朔的手段和才能,她不敢保證這樣的事還會不會重演。


  顧述白頷首,「放心,我親眼看過了。聽他叛變的下屬說,殷朔的病情纏綿數月,大夫也看不出什麼來,只說是憂思成疾。軍中士兵時常聽見他夢囈,還看到他夜半像鬼魅一樣夢遊,夢裡……時常喊丹陽公主。」


  他沒有告訴玉扶,殷朔身前夢中還曾多次喊到玉扶,擔心嚇著她。


  她點點頭,「畢竟是舊相識,我想去看看。」


  「別看了,他死狀嚇人。」


  顧述白耐心解釋道:「連我和歐陽將軍看到屍首都被嚇到了,他骨瘦如柴,麵皮青白,起義軍中人都說他被惡鬼纏身才死的,所以死後也像惡鬼的形態。我想是他受不了良心的譴責,加上起義軍連連敗退才會落到如此境地。丹陽公主這一生就算對不起旁人,也沒對不起過他殷朔一絲一毫,反倒是殷朔不僅生前對她狠毒,甚至逼死了她。」


  玉扶嘆道:「丹陽公主就算死不瞑目化為鬼,也不捨得傷害殷朔的,這一點我敢肯定。她若有傷殷朔之心,早在生前便可做到,何必把自己弄得死不瞑目呢?那年我逃出臨安去西昆找你,丹陽對我有相助之恩,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在身上,無以為報。你可知道她死後葬在哪裡了么?」


  玉扶只知道丹陽公主因為受殷朔連累,寧承治不許她葬入皇陵,至於後來葬到了哪裡她並無消息。


  顧述白道:「聽殷朔那個叛變的屬下說,丹陽公主的墳塋就在臨安不遠處的湖州城一處小山中,起義軍駐紮湖州的時候,殷朔還曾進山拜祭過。墓碑上寫的是皇室族女,雖未指明丹陽公主的身份,大約八九不離十。」


  還有哪個皇室族女下場如此凄慘,只得一方墳塋、一座指意不明的墓碑?


  玉扶道:「那就把殷朔的屍首送到湖州去吧,和丹陽公主合葬在一起。殷朔死不足惜,我私心裡卻想成全丹陽公主一番情意。」


  顧述白頷首,「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他到底是起義軍的頭領,屍首不送回京城勘驗,豈不又叫人懷疑我擁兵自重?」


  玉扶正傷感著,聽見這話忍俊不禁,「好端端的又提這個,到底是誰的錯?」


  「我的錯。」


  顧述白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只要惹娘子不高興了,統統都是為夫的錯,你要如何懲罰都使得。」


  一夜纏綿,兩人有了夫妻之實后,他越發甜言蜜語柔情萬千。


  玉扶唯恐早晨的事再發生一遍,忙站起來道:「你快回去看看父親吧,別叫父親懸心。我去看看羽揚,她這會兒肯定抱著寧安、寧平不肯撒手呢!」


  顧述白知道她是不敢和自己單獨相處,索性如她的意,待要出宮離開,想到什麼又停住腳步。


  「有件關於羽揚的事要同你說,是一個叫林軒的參將。」


  東宮,如玉扶所料,昆羽揚坐在床前看著自己一對雙生兒子,怎麼也看不夠。


  她從戰場回來,身上多處酸疼,保持一個動作看著孩子不免身軀僵硬,聽到玉扶來了的消息一時站不起來。


  玉扶看了又好氣又好笑,「就我們在這裡,不必多禮了。你就不能躺著看孩子嗎?非要為難自己這樣坐著。」


  說罷和昆羽揚一起坐在床前,兩個孩子看到玉扶立時露出笑容,發出咯咯的聲響。


  昆羽揚眼眶微紅,「只怕他們兩已經把你這個義母當成生母了,見到我不笑,一見到你立刻笑了。我若不這麼直勾勾地多看他們一會兒,只怕他們把我忘了。」


  玉扶待要解釋,昆羽揚亦破涕為笑,「別解釋,我不是抱怨,是感謝。若非你時常抽空替我照顧孩子,他們兩怎麼會看見你就笑?我謝你還來不及——」


  說罷就跪,玉扶連忙要拉她起來,昆羽揚堅持道:「這一禮不為君臣,為的是你替我照顧孩兒的情意,請你不要推辭。」


  她都這樣說了,玉扶無可奈何,只能由著她給自己磕了一個頭,才扶她起來。


  「別這樣說,我未曾生養過,哪裡懂得照顧孩子?是宮中的乳母和宮人伺候得好,寧安和寧平自己也乖巧,聽乳母說,他們很少哭鬧。」


  昆羽揚苦笑,「一出生就經歷離散的孩子,沒有資格哭鬧。」


  玉扶一聽這話有自棄之意,頓時眉頭微蹙,「孩子如今金尊玉貴地養在宮裡,他們是我的義子,御賜的名字,為何沒有資格哭鬧?還有你,你年紀尚輕,又有統兵治軍的才能,你還有大好人生。」


  昆羽揚望著她眼中暗示性的光芒,似乎察覺到什麼,「大將軍把林軒的事跟你說了?」


  玉扶點點頭,「他說是個好兒郎,雖然軸了點不知變通,可也有難得的堅持和信念。聽說他為了你去當火頭軍,還在起義軍的刀口下冒死救了你一命,憑著軍功晉陞為參將,是個人才。」


  ------題外話------


  不知不覺快寫了120萬字了,之前和大家說大概會寫150萬左右,計劃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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