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利字當頭益從後得
站在一汪水麵之上。
蘇南秋平靜地看著腳下，湖水是藍色的，靜謐而又神秘。
天際是一片漆黑，沒有星光，沒有月牙。
水麵如同天際一般沒有盡頭，蔓延到眼界之外，漆黑無比。
蹲坐在水麵之上，蘇南秋沒有感覺到水麵的寒意，甚至連自己的鞋襪都沒有濕。
“有人嗎？”蘇南秋呼喊著。
“有人嗎……人嗎……嗎……”
回聲很大。
沒有人理他。
過了一會兒，他能看到一股金色的光芒從自己的身體裏麵緩緩出現，而自己的身軀慢慢地漂浮到了空中。上方的天空慢慢落下了一道漆黑的氣息到了他的頭頂，而下方的水麵那股淡藍色的氣也在溝通著，徐徐上升到了他的腳下。
一個頭一個腳，似乎以他為媒介，溝通了起來。
金色的光芒越來越盛，他的目光已經看不到外界的一切了，隻能看到麵前的那一抹金色。
隨後，金色緩緩消散，目光睜開的時候，他看到了雲夜。
“你醒了。”雲夜平和而又優雅地問道。
蘇南秋看著雲夜，眨了眨眼睛，“發生了什麽？”
雲夜笑了，第一次溫柔得笑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笑。”蘇南秋說道。
“隻是沒有什麽高興的事情而已。”雲夜說道，“這一次就很高興。”
“贏了？”蘇南秋問道。
“贏了！”雲夜肯定地回答著，她的眼角帶有一些淚水，“我以為你會死。”
“我死了你很難受麽？”蘇南秋道。
雲夜搖了搖頭，“你給了這些將士希望，給了他們可以獲勝的想法，你知道嗎？這場戰役已經有十個月之久了，他們從一開始的迎戰到昨夜之前都沒有勝利過一次，是你讓他們嚐試了勝利的喜悅，你如若是現在死了，無異於是讓所有的人希望都破滅。”
蘇南秋平淡地看著雲夜，心中雖然波瀾已起，可是麵色仍然平靜。
其實蘇南秋知道，這一戰的勝利至關重要，當然這隻是對於戰鬥來說，而對於他自己來說，現在他就會開始了解，這場戰役的前因後果，和影響這場戰役最為重要的東西是什麽。
聽聞昨日牛魔所言，他們此行的目的並非是要吞並大周，隻要四方城，可是四方城裏麵到底有什麽東西能讓他們如此大動幹戈，不惜直接以國戰的形式來對抗大周。
而且大周隊伍裏麵絕對有通風報信的人，這個內奸很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的生命。
蘇南秋不是個大善人，他不是來這裏做英雄的，他隻是想好好的活著，他必須要活下去，也必須要讓家裏的人活下去，其他的事情戰爭的輸贏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很重要。
家國天下的大事兒，他從來沒有想過。
畢竟那種為了自己背後的大周付出生命的事情，他很尊重做這件事情的人，可是自己絕對不會去做。
當務之急不是乘勝追擊，而是要掃清周圍的一切隱患，這才是他要做的事情。
“魏將軍下了令，讓你醒了之後叫他來，我現在去叫他嗎？”雲夜問道。
“我想先見一個人。”蘇南秋說道。
“誰？”雲夜狐疑得問道。
“應知。”蘇南秋指了指外麵。
應知走進來的之後，雲夜將門從外麵帶上了。房間裏麵也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應知看著蘇南秋，微微笑道，“大人，還是我等小看你了。”
“喝茶嗎？”蘇南秋坐在桌子旁邊，給應知倒了茶。
應知坐了過來，端正的看著蘇南秋，“大人，你有事。”
“大事。”蘇南秋道。
其實在做這件事情之前，蘇南秋也斟酌過很久，但是他需要應知的能力來幫助自己，並且他還要知道應知是否是一個可以被信任的人。
應知的麵色變了變，看著蘇南秋沒有說話。
“去了一封家書，問了一些事情。”蘇南秋直接將家書放到了應知的麵前，說道，“家父說了一些事，例如你是可以被我信任的人。”
應知沒有去碰那封家書。
“我需要你幫我查出來一些事情。”蘇南秋微微一笑，“我也會給你你想要的東西。”
“我想要的東西？”應知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麵容正色道，“大人，現在你我應是主仆的關係，你說什麽我都會照做，若是除了我們關係之外的事情，我還可以考慮能否幫助，可若是你以這樣的方式和我結交，我隻是想說一點，大人你不要介意。”
“但說無妨。”蘇南秋道。
“以你的實力來講，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給我幫助。”應知肯定道。
“是嗎？”蘇南秋深吸了一口氣，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手帕包裹著的東西，放到了二人的麵前。
應知疑惑地看了一眼蘇南秋，這才將目光又放在了那手帕裏麵包裹著的東西，端詳了半天才伸手去打開。
“大人，這滂臭的東西是啥啊？”應知的臉都攪在一起了。
蘇南秋略帶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是吃的。”
應知滿臉詫異，“大人，你是要我服毒自盡？”
看著用三斤糞便熬出來的當扈內丹，蘇南秋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麵前的這個東西是個食物，但是又似乎和應知說的差不多，一時之間，他也有些語塞，想來想去，才說道，“你可知道當扈？”
果然，兩個字一出，應知的表情變化了，他看著蘇南秋，問道，“前幾日停靠之後，我尋到了當扈的氣息，但是因為隊伍行軍所致，所以未曾上山，是大人見到了？”
蘇南秋點了點頭，“當扈這種東西，一翅百裏不是問題，想要遇到對於常人來說都是難事，更別提殺了吃肉。”
“以大人的實力？”應知似乎並不相信麵前這東西和當扈有關係。
“不盡然。”蘇南秋站了起來，“我隻能告訴你，對於你這樣在九品凡人境待了將近五年的人來說，這東西百利而無一害，況且我已經將其中所有的雜質和對身體有害的東西全部祛除了出去，如果你吃的下，那你得到的會比你想得到的東西更多。”
應知看著蘇南秋，突破凡人境這件事情是他夢寐以求的，如今機會就擺在自己的麵前，可是他卻有些害怕。
“我沒必要殺你。”蘇南秋喃喃地說道，“我還需要你為我做很多事情。”
應知看著蘇南秋，沉默了。
而此時的蘇南秋並不打算繼續說什麽，轉身走出了房間。
臭味彌漫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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