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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喜歡聽話的女人

  可他沒有,反而雲淡風輕的和她聊著家事。


  或許,成年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


  就算有了裂痕,似乎也不會大吵大鬧,或者彼此傷害,或情緒上的崩潰。


  而是一種淡淡的疏離。


  就算此刻心中早已千軍萬馬,面上卻還是冷若冰霜的商談著家事。


  是不是有些事情,既無奈又無能為力,到最後寧願壓抑著,誰也不願意提及?


  若音緊緊攢著手裡的帕子,最後還是準備起身離開。


  結果四爺在這個時候說話了,「你還知道大阿哥的周歲,這一個月來,你把他放在前院不管不問,爺還以為你早就把大阿哥忘了。」


  男人的語氣很平穩,就像個閱歷豐富的男人。


  明明是質問的口氣,卻被他說出了平淡的語氣。


  若音嘴角抽了抽,她怎麼可能把弘毅忘記。


  怎麼聽他的意思,有種質問她把他忘了的味道呢?

  她搖了搖頭,不對,他怎麼可能會這麼想。


  「我哪裡對弘毅不管不顧了,明明我讓奴才到前院接了幾次,是爺跟前的奴才不讓人把弘毅接回正院。」


  「那你就……」男人說著頓了頓,「你自己有手有腳,不會到前院來?」


  「不是爺說要把我禁足一月嗎,我還怎麼來前院?」若音反問道。


  只見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冷笑,「這個時候知道聽話了,該聽話的時候卻與爺作對。」


  若音知道他在暗指什麼,她想了想,決定還是和他好好說清楚。


  反正他已經知道了大概,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並且,他可能早就對她起了猜疑之心。


  最後郭氏說的話,只是壓倒猜疑的最後一根稻草罷了。


  她扯了扯唇,坦白道:「爺,關於郭氏的事情……」


  「機會只有一次,爺上次已經給過你了,往後不想再聽你說些虛偽的廢話。」男人抬起右手,指腹輕輕刮著下巴。


  似乎在感受著刺手的胡茬。


  若音既然打算說,就不會被他三言兩語所打擊到。


  她捂住耳朵,自顧自地道:「我是被郭氏陷害的,她收買了我院子里的小青,在我喝水的罐子里放了無子水,導致我假孕。後來,我偶然間得知后,就很生氣,打算將計就計。」


  「然後,結果就是爺所看到的那樣了。」她有些氣餒地說。


  一時間,屋裡格外的安靜,若音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原來你這張嘴,也是會說真話的,爺還以為,你打算一直瞞下去。」男人換了個舒適地姿勢,繼續靠在椅背上,他揉了揉眉心,不耐煩地問:「為什麼一開始不和爺說?」


  若音咬了咬唇,道:「因為郭氏害我假孕,可能不會受到太大的懲罰,可我不想輕易地放過她。」


  「你不信任爺會嚴懲她?」


  「不是這樣的.……」若音真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


  和這樣的男人對話,簡直時時刻刻都在鬥智斗勇

  「不是這樣是哪樣,嗯?」男人逼問。


  「是因為郭氏是皇阿瑪和額娘抬進府的,我覺得光是陷害我假孕,不能使她消失在府上,只有以陷害皇嗣的罪名,她才能受到最大的懲罰。」若音說著,轉過頭不去看他,她自嘲地道:「呵,我就是這麼個眥睚必報的女人,爺是不是更加厭惡我了?」


  與其從別人口中告訴他事實。


  她認為,還不如自個告訴她所有經過。


  可四爺聽女人說了這些后,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所謂的厭惡。


  反而輕輕笑了一聲,命令道:「過來。」


  若音先是頓了頓,接著抬起頭,大大方方地朝他走去。


  最後,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下。


  「站近點。」男人右腳在跟前很近的地方點了點,示意女人過來。


  若音便朝他又挪動了幾步,但還是沒有站在他所指的地方。


  「怎麼,你很怕爺?」男人幽冷地道。


  若音點了點頭,又摸了摸脖子:「上回爺掐得我可疼了,現在還有一點青痕。」


  語音剛落,四爺一把拽過她的手腕,讓她跌坐在他懷裡。


  緊接著,他扯開她高高的旗裝領子。


  只見女人雪白的脖頸上,有半圈淺青色的痕迹。


  他狠狠地咬了咬后牙槽,「正院的奴才都是怎麼伺候的,一個月都過去了,怎的還沒消掉。」


  若音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還不是拜你所賜。


  想歸想,她嘴上則委屈地道:「關奴才什麼事,她們每天早晚都有給我塗藥。」


  四爺:「.……」


  「還不是爺不疼我,當時我以為自己快死掉了。」若音扭了扭身子,耍性子似得背對著他。


  四爺緊緊盯著女人的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常常把死掛在嘴邊,他都見怪不怪了,並沒有在意那個死字。


  「早早說實話不就得了,爺也沒想傷你。」男人附身在她脖頸上吻了一下,似是蜻蜓點水。


  一開始,他只是想讓她不要逃避問題,便掐著她的下巴,讓她對視自己。


  可她還是沒說實話,他便惱了。


  「往後見爺生氣了,不要和爺對著干,要乖乖地聽話,真相不可惱,騙人才可惱,爺喜歡聽話的女人,可懂?」


  其實,早在女人底下奴才端著葯碗那次。


  還有她的床+上有血腥味的那次。


  他就有所懷疑了。


  畢竟,沒有哪個奴才會在主子的房裡喝葯。


  還有就是雪花被奴才抱走後,血腥味並沒有減少。


  後來郭氏說了后,他便質問了她一次。


  他能從女人的眼神里,看到明顯心虛的閃躲。


  之後,他便讓底下奴才查了查,果然哪哪都不對頭。


  這才讓他更加確信事情的真相了。


  若音嘴角抽了抽,這就是生起氣來,控制不住他寄幾?

  不過,就算他現在好聲好氣地說話。


  她都能察覺到,男人話里類似於警告或調+教的意味。


  說什麼喜歡聽話的女人,在她耳里,通通是放屁。


  放眼望去,這後院里,哪個女人不是對他唯命是從。


  可他又真正喜歡誰了?

  至於這一次,也就是遇上郭氏,是個他不喜歡的女人。


  要是換成鈕鈷祿氏和李氏,恐怕一切又會不一樣吧?


  她嘟了嘟嘴,嬌+哼一聲,反駁道:「可爺說過從來不打女人的,還不是對我動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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