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靠這種法子討好四爺
那甲片由黑黃斑紋交錯而成,有些滲人。
可在若音眼裡,卻是救命的東西。
她都忘了問是哪戶人家,只管激動地道:「快,你拿去大阿哥的廂房外間,給太醫們好生瞧瞧,看看有問題沒。」
如果沒有問題,那就只差四爺那味七仙還魂草。
四爺也就可以回京,給弘毅治病了。
省得再去沿海地區跑一趟,一來一回又夠嗆。
若音就這麼坐在堂間等。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陳彪就回來了。
「福晉,奴才給太醫們瞧過了,他們說一點問題都沒有,完全可以拿來給大阿哥治病。」陳彪道。
「那好!」若音高興得站起了身子,「你趕緊讓人連夜寫信給四爺,就說童便和瑇瑁甲,京城裡都有,只要四爺尋到了七仙還魂草,就趕緊回京吧。」
「嗻。」陳彪笑著應了。
就在他準備出去辦事時,卻被若音給叫住了,「慢著。」
陳彪詫異抬頭,問道:「福晉,可還有吩咐?」
「對了,剛才一時高興,竟忘了問你,獻上瑇瑁甲的,是哪戶人家?」這會子,她總算是想起來了。
「回福晉,聽聞就是四爺門下一位奴才,知道雍親王府需要,這才特意獻上的。」
若音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是門下奴才。
如今四爺是雍親王,門下有不少奴才。
不少人會拿些東西孝敬四爺。
但四爺這個人,固執又嚴謹,也不是什麼東西都收的。
除非是急用的東西,他才會收。
所以,大家都想著法兒的,孝敬他。
這一回聽說雍親王需要藥材,可是有不少人,擠破了腦袋想獻殷勤。
不過,能拿出這種藥材的,可不是一般的奴才。
基本上,就是有個小官當著的。
不然也不能有閑情,去遊玩啊。
「雖說是門下奴才,那也得好好謝謝人家。」若音不是個喜歡欠人情的,她道:「陳彪,你去庫房取些銀子,算是謝謝人家一番好意。」
此話一出,就見陳彪撓了撓頭,沒辦法地回:「福晉,奴才聽說了,咱的人回了銀子和禮物,可人家分文不取啊。」
「竟還有這種不要錢財的人,你可知道是哪戶人家?」若音好奇地問。
「奴才取到藥材,高興得直往府里回,竟往了打聽這件事情了。」陳彪憨憨地道,「福晉,不如奴才再去打聽打聽,這回一定打聽好。」
若音也就是隨口問問,若是讓陳彪親自為這事跑一趟,倒是不至於。
她擺擺手,沒所謂地道:「罷了,你還有正經差事要忙,這種小事還是算了,想來那人要的不是銀子,而是別的東西,只有等四爺回來,才能給他吧。」
「是,那奴才先退下了。」陳彪打了個千,就出去了。
待陳彪走遠后,柳嬤嬤笑道:「福晉,這回大阿哥的藥材,有了著落,您可就放心了。」
若音淡淡的「嗯」了一聲,就往裡間走,「安置吧。」
到了裡間,她由著奴才伺候更衣洗漱。
柳嬤嬤聽說藥材都差不多齊了,心情好地聊道:「主子,主子爺可真有面兒,那麼貴重的藥材,人不求回報都要送來。」
若音搖搖頭,不置可否地道:「這世上,哪有人真的不求回報,要真那麼洒脫,也就不會走上官路,靠這種法子討好四爺了。」
「那主子的意思是……這個送瑇瑁甲的,眼光長遠?」柳嬤嬤扶著若音到床邊。
「我也說不準。」若音躺下,淡淡道:「今晚就你守夜吧。」
「是。」柳嬤嬤遣散了奴才,將蠟燭吹熄后,就在床邊靠著。
若音雖平躺著,眼睛卻是睜開著的。
她在想,是什麼樣的人,送來了瑇瑁甲。
在這市儈的清朝,有人吃不起飯,有人力爭上遊。
能在四爺底下當奴才,那絕對就不是等閑之輩。
因為四爺這樣的人,非常難伺候。
她不相信,有人會平白無故地獻殷勤。
只是每個人需求不一樣罷了。
世俗點的,是為了錢財。
就連官場上的人,也是追求名利和錢財。
但這種不收銀子的,估計就是銀子不吸引他。
這樣的人,看起來是無欲無求,卻是最聰明的。
因為……不求回報才有心,會一直讓人心存虧欠,還顯得特會做人。
若音慢慢閉上眼睛,翻了個身。
罷了,人不要銀子,她也沒法子。
待四爺回來,自然能還這個人情的。
次日清晨,若音一起床,就聽柳嬤嬤樂呵呵地道:「福晉,前院讓人來傳話了,說是二阿哥的高燒退了,早上起來還嚷嚷著熱,喝了一碗粥呢。」
「當真?」若音隨意套了件外衣,高興得像個孩子。
「千真萬確。」柳嬤嬤從頂箱櫃里,給若音挑了件藕荷色的旗裝,上前伺候著。
若音隨意梳妝了一番,就去了前院。
當她看到弘修在院子,跟奴才嘻嘻哈哈玩耍時,這才悄么么地離開了。
好了就好,那她就放心了。
在回正院的路上,一丫鬟小跑到若音跟前,道:「福晉,不好了。」
「你個丫頭片子,大清早的,會不會說話啊。」柳嬤嬤訓道。
若音則扶著柳嬤嬤的手,淡淡問:「說吧,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
「回福晉,祠堂那頭出事啦,李側福晉一早見了紅,還暈倒了。」丫鬟一看就是新來的,見了這種事情,就慌了神。
柳嬤嬤聽見李氏就來氣,「見紅就見紅唄,多大點事兒,又不是沒了。真不是我說,瞧著李側福晉平時挺健壯的,不過跪了一晚上,身體就虛了。」
到底多吃了幾十年飯,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
若音居高臨下地掃了眼丫鬟,隨即抬頭,遠遠望著祠堂的方向。
淡淡道:「看在二阿哥病好了,大阿哥的藥材,也齊得差不多的份上,你去告訴李氏,叫她回院里養胎,全當是給大阿哥積福了。」
既然孩子們都沒事,她又是那個理智而冷靜的烏拉那拉·若音了。
說完,她繞過丫鬟,回了正院。
接下來的時間,若音一刻也沒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