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本就無可奈何 又何談對錯

  鄒浩的指責，讓原本站在正義一方的葉文，無力說出一句辯解的話來，當初，田夢也是問過他一樣的問題，葉文不得不承認，當年自己所謂的執著，是他一生都沒辦法挽回的遺憾啊！

  「那個雪夜的告別，可能你都不知道，我就在附近，我親眼看見欣然她跪在地上求你，可是你呢？卻頭也不回地離開，知不知道，她那個時候，已經懷孕八個月了，你總說我狠，難道，你就不狠嗎？」鄒浩不能原諒葉文當初的做法，因為如果換成是他，他絕對不會讓蘭欣然傷心成那個樣子的！


  「那個雪夜的決定，是我一輩子的遺憾，可是有的時候，我也是身不由己，不做掉炎黃組，仙尊神尊難道會放我離開嗎？就算是我走了，難道我能帶著天龍隊的兄弟一起走嗎？我的確錯了，但是我也實在是有我的無奈啊！」葉文承認，那個時候，他的確是有些私心在裡面，但更多的，何嘗不是無奈呢？


  「無奈？那個時候，你完全可以帶著欣然遠走高飛，天龍隊是組織當初最強的戰力，難道會因為你的離開而改變嗎？說到底，你不還是放不下你的功名嗎？」


  「本來即便是這樣，我也沒想過要至你於死地，只要你在做掉炎黃組以後，能夠踐行你的承諾，離開Grimreaper，那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呢？我們在華夏，就知道了欣然的死訊，我知道那個時候你後悔了，可是後悔還來得及嗎？欣然和你的孩子，難道能因為你的後悔而回來嗎？」


  「我記得，當年我跟你說過，如果你不能好好地照顧欣然，如果你讓她受了委屈，那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可能覺得我是在開玩笑，但是我沒有！我要讓你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所以，我才回到了組織，給你安上了謀反的罪名，你說的對，我對不起天龍隊的兄弟們，但是我沒有對不起你，你應該為欣然殉葬！」


  葉文知道，鄒浩現在並沒有騙他，這就是他做當年那些事情的真正理由，但這個理由，實在是讓他痛心。


  「鄒浩，其實，當年我早就想要帶欣然離開了，但是，你知道為什麼我遲遲不那樣做嗎？你太天真了，難道你以為，憑藉你簡單的計算，就能為Grimreaper的天尊，為Grimreaper最強的戰力天龍隊，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安上一個謀反的罪名嗎？我告訴你，神尊想要將我除掉，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之所以沒有這樣做，就是因為顧忌Grimreaper在外的名聲，而你的行為，卻正好給了他一個借口，能夠除掉我和天龍隊的借口，所以，我才一直在等待機會，一個離開Grimreaper合適的機會，只可惜，你沒讓我等到那一天！」


  這些，也是葉文後來才想明白的，如果不是神尊授意，就憑藉鄒浩的一面之詞，莫說是莫須有的罪名，就算是真的有憑據在，恐怕也不會直接給天龍隊和他造成滅頂之災，所以，他最恨的人，才是神尊而不是鄒浩，鄒浩，只不過是神尊所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么？」鄒浩笑道。


  「你說什麼？」


  「我豈會不知道我當年在Grimreaper當中是怎樣的地位，如果不是神尊對你的天賦太過忌憚，我當年的計劃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神尊的確是在利用我，可是，我何嘗不是在利用他呢？」


  「呵！不愧是我當年最信任的兄弟，竟然能看透這一層啊！」葉文有些佩服地說道，這個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看來，他還是有些低谷了鄒浩了。


  「可是既然你知道這些，就應該明白，我不可能帶著欣然在神尊的眼皮底下離開，就算是我能做到，天龍隊，也會為我的行為而殉葬，我不可能拋棄我的兄弟們，獨善其身！」


  「為什麼不行！」


  鄒浩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你為什麼就不能為了愛你的人自私一回！難道欣然對你的愛，不值得你為她這樣做嗎！」


  「當然不！」


  「鄒浩我告訴你，這就是我們不同的地方，我的確深愛著欣然，這一點無人能夠否認，哪怕是為了她付出生命，我也在所不惜，但是我不能因為她，因為我的孩子，而讓我的兄弟們去承擔我行為的代價，如果我那樣做了，那我就不配他們那一句大哥，自己也會一生活在愧疚之中，而且，你覺得欣然會希望我那樣做嗎？她會希望我們的孩子，擁有一個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的父親嗎？我相信，如果當年我把這些告訴欣然，她一定會支持我的，只是，我不希望她因為我的事情而操心，我承認我錯了，我對不起欣然，但是，再給我一個機會的話，我或許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我相信，如果欣然泉下有知，知道了這些，也一定會理解我的！」


  「是啊！你永遠都要站在所謂大義的一邊，我也承認我的自私，可是自私有什麼錯，難道一定要家破人亡才是對嗎？我是錯了，我也會為我的行為，付出代價，但是，有一個結果，永遠無法改變，就算是我當年什麼也不做，欣然也永遠都不能回來了，不是嗎？」


  「鄒浩，當年的局面，我的確沒有任何的辦法，如果真的說錯，那可能，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加入Grimreaper吧！如果說，我們永遠不成為殺手，也就不會有後面的那些破事兒，或許，現在的我們，都應該很快樂吧！」


  葉文抬頭望著漫天星空，就像田夢所說的那樣，他最懷念的，就是在欒振海身邊的那段日子，但是往往事與願違，再怎麼後悔，也回不去當年了，當年那裡的人，也再不似當年純真了！

  「是啊！我也很懷念，當年的時光啊！」


  鄒浩也是抬起頭，神情滿是懷念，而他的嘴角，卻流出了一條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