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和親？
直至她死後，慕北辰方明白她所有的付出，以及上了攝政王的當。第一回合交鋒，他就以慘淡的收場敗了，可最不能忍受的是，他永遠失去了蘭薰。並且在她生前，他還誤解她，辱罵她。為此他不能原諒自己，於是在以後的日子裏放浪形骸，他覺得自己越墮落離蘭薰越近。
\t原來他的風流放．蕩不僅僅是為了迷惑攝政王。
\t素心突然覺得很悲哀，她的付出真的無法與蘭薰相比，怪不得在慕北辰心裏始終無法取代蘭薰。但是……但是什麽呢？她不是屬於這個時代的人，什麽時候又回到現實世界還不知道，憑什麽想去和蘭薰媲美？難道她真的對那昏君動心了？
\t不可以！她在心裏大喊。雖然在古代泡三四帥哥是她的心願，但嫁人生子定居決不是她的最終願望，這個鳥不生蛋空調都沒有的地方，她遲早是要離開的。那麽何不灑脫地麵對這一切呢？計較那麽多幹什麽。
\t慕北風以為她要麽哭天搶地，要麽默默垂淚，沒想到她隻是愣愣地憂傷了一會，很快就恢複正常了，一抹眼淚：“蘭薰真是個可敬可愛的姑娘，怪不得昏君那麽喜歡她。我摘了象征她的蘭花是我不對，不過那混蛋也罵了我，所以扯平了。”
\t嗯？慕北風瞪大眼。看來她完全不用安慰了。
\t“那麽我送你回去吧。”兩人起身，完全沒有注意花壇角落有一雙狡詐的目光盯著他們，露出得意的微笑。
\t“原來他們之間有曖昧啊。”虞美人想：“等著瞧，風琳兒，看我怎麽取代你的地位。”
\t小葡萄回來了！慕北辰不安的心忽然回歸了原位，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這麽高興。
\t慕北風的出現令他怔了一下，他用疑問地目光看著弟弟。
\t“我送皇嫂回來。皇兄，希望你善待她，否則……”他沒有說後麵的話，卻飄然離去。
\t否則怎麽樣？威脅的口吻，而且後續的意思令慕北辰不爽。這個十一弟，越來越古怪了。
\t“不生氣了？”看著素心還流著血的手指，他抑製不住的一絲心疼泛上來，伸手去摸。
\t“滾蛋。”雖然決定兩清，可還是拉不下臉原諒他，當那麽多人打翻她辛苦做的蛋羹，還叫她滾。
\t“不就是氣朕罵你滾嗎，你也罵過朕了，該兩清了？”
\t“想得美，想我原諒你，門都木有。”
\t慕北辰灰溜溜地走了。 呆坐一會，不禁無聊，納悶起來，尋思昏君又哪去了。
\t“媽咪，爹滴叫你原諒他。”狂暈，利用小孩子來打溫情牌。
\t看著小胤禛仰起胖嘟嘟可愛的小臉，她心裏不忍拒絕，但還是臉一板：“你父皇是個混蛋。”奇怪，以前都不許胤禛叫他爹滴，今天倒轉了性，知道她喜歡這樣的稱呼所以來騙她是吧。
\t“媽咪。”胤禛胖胖的小手拉著她搖晃，“你不要寶寶，寶寶沒了母妃，再沒了媽咪，就是孤兒了。”然後大眼睛忽閃兩下，眼淚就嘩嘩下來了，小臉漲得紅紅的惹人憐愛。
\t靠，這小東西真是天生的演員，將來回去的時候帶上他混進演藝圈，肯定會成為小童星，沒準還會變成搖錢樹……素心正流著哈喇子浮想聯翩，胤禛已經爬到她膝上抱著她脖子，低頭在她頸邊蹭啊蹭。
\t癢礙…她嘻嘻笑著，終於投降了。
\t“滾出來吧，算你狠。”她瞪著門外，知道慕北辰肯定在偷看。
\t“嘿嘿……”
\t晚上繼續三人眠，胤禛做餅幹餡。慕北辰似乎對這樣的狀況已然很滿意，並沒有進一步行動。
\t“稟皇上……”靠，深更半夜的誰在鬼叫？素心揉揉惺忪睡眼，剛想罵，就聽慕北辰說：“傳。”
\t想起來了，這冤魂不散的聲音不是上回的大內密探零零漆嗎，這位仁兄竟然視皇帝的寢殿如無人之地，什麽時候不用傳喚，想來就來，想必是有特權的。她縮在被窩裏，想聽聽他有什麽重要事半夜雞叫。
\t突然覺得胸前有什麽東西在爬，低頭一看，某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和胤禛移形換位，滾到她背後，狼爪從她腋下穿過來。
\t“啪！”用力一打，聲音好響。
\t００７大概呆了一下：“皇上，有何吩咐？”
\t“天熱，有蚊子。”
\t好大一隻蚊子，還是色蚊子。素心心裏罵，無聲地與那隻不安份的狼爪抗掙。
\t“秘密出使宛國的００８回來了，他帶來的消息是宛國君主答應出兵援助皇上，以清君側為名和攝政王抗爭，但是有條件，要求和我朝永為友邦。”
\t“這個容易。”不就是一紙協議嗎，千秋萬代之後生不生效還是個問題，誰見過永不敗落的王朝。
\t“不容易，他要看到誠意。我朝並無他看上眼的豐厚禮物，他隻想與皇上聯姻，並且要娶皇上最疼愛的公主。”
\t這下輪到慕北辰沉默了。
\t素心知道，慕北辰有好幾個出嫁的姐姐，妹妹卻隻有一個，就是慕毓婷。可她不是小寡婦麽？那啥國君幹嘛非要個小寡婦？
\t“毓婷新寡，公主再嫁雖然並非沒有先例，但總是不太成體統……”
\t好理由，可００７繼續說：“宛國國君不在乎，他說當年做太子的時候就曾來過我朝，無意見到未出嫁的毓婷公主，驚為天人，向先皇提親，可惜先皇已許了駙馬，沒有理由退婚。後來他回國後念念不忘公主，聽說公主沒圓房駙馬就薨了，又想再續前緣。”
\t素心想起了陶昊天，那書呆子和公主眉目傳情的，苦於無法把地下情發展為地上情，現在卻要棒打鴛鴦，想必慕毓婷不幹。但是這是宛國唯一的條件，如果不答應，就失了最有力的外援，慕北辰想必也矛盾痛苦，看他一臉抽搐的表情就曉得。
\t“皇上，公主未必不願意，宛國國君年少英俊，又如此多情，公主嫁給他總比守寡好。”
\t“讓朕想想。”
\t００７告退時，卻聽見帳內傳來“哎呀”一聲，不禁緊張：“皇上，何事？”
\t“蚊子咬朕……”
\t“臣來幫你驅趕。”
\t“哪涼快哪呆著，趕緊睡你的覺去。”慕北辰打發走了００７，揉著被素心掐紅的大腿，瞪著她：“幹嘛掐朕？”
\t“我告訴你，想都不用想。毓婷公主喜歡陶少傅，他們倆暗渡陳倉已久……”
\t“胡說，什麽暗渡陳倉？沒文化真可怕。”慕北辰臉一板，知道她喜歡亂用詞語，但也不能拿公主的名節開玩笑。
\t素心不跟他計較文化問題，繼續說：“反正就是那啥，你拆散他們，也要問公主肯不肯。”
\t肯才怪，慕毓婷那脾氣，肯定是寧折不彎。
\t慕北辰也明白這點，所以傷腦筋地揉著眉心。
\t“算了，想也無用，明天去問毓婷。先來密西密西……”不規矩的狼爪又爬上來了。
\t“吃個屁，睡覺去，太子醒了。”素心打掉狼爪，抓過被子蒙頭。 不出所料，慕毓婷的個性是抵死不從，直接給慕北辰臉色看。
\t“但是……”慕北辰也別無他法，虎符盜不到，自己的勢力培植太慢，恐怕還沒等兵強馬壯起來，已經嗝屁了。攝政王那老狐狸最近疑心很大，而且蠢蠢欲動，直想把他這傀儡皇帝扳下馬。
\t“憑什麽男人的江山要以女人為犧牲品？”
\t素心讚同。沒用的男人才把女人當跳板，連自己妹妹都保不住的哥哥憑什麽當好皇帝。
\t沒法子，慕北辰打算回頭宣陶昊天。 胤禛在禦書房南邊聽老夫子之乎者也，已經困得點頭，素心借老夫子翻書的機會在他茶裏下了點藥。
\t“教不嚴，師之……豆豆……”舌頭打結，豆不出來了。
\t“走，媽咪教你踢球去。”素心帶著太子和伴讀三個小屁孩溜走。
\t小木球滾來滾去，就滾進禦書房。
\t“媽咪進去找，你們乖乖在外等。” 素心進去片刻還不出來，胤禛已看見慕北辰帶著陶昊天進禦書房，嚇得躲進花叢。
\t“坐，陶愛卿。”
\t皇上今天挺客氣，還有點怕怕。陶昊天狐疑地看著皇帝親手端上的茶，覺得味道有點不同。 “是這樣，宛國國君……”解釋完畢，看陶少傅反應。
\t一臉雪上加霜痛不欲生的模樣：“皇上，您不會真要犧牲公主吧？”
\t“朕還有別的選擇嗎？”
\t陶少傅一咬牙：“臣無能，肯請皇上賜臣死罪。”
\t“幹嘛要死？”慕北辰一慌神站起來。
\t“臣無法眼看公主遠嫁外邦，過著離鄉背井、受人欺壓的日子，臣寧願死。”瞧這讀書人多會說話，好像人家國君會虐待公主一樣。
\t慕北辰鎖眉，還沒開口叫他勸公主呢，就來這一招，文人真是不好對付：“朕已決定了，擺在你麵前兩條路，一是勸公主聯姻，二是你和你家九族一塊嗝屁。”
\t誅連九族，那可不是好玩的，陶少傅臉白了。他自己不要命，卻不能搭上一家子。於是腦袋一耷拉：“臣去，但必然勸說無效。”
\t“好辦，朕現賜你一樁姻緣，給你先把婚事辦了，讓公主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