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兩家爭鬥
新娘子看她精神奕奕的樣子，似乎怔了下，接著滿麵笑容又斟一杯。 素心來者不拒，觥籌交錯，幾杯下去兩人都顯得不勝酒意。
\t“哎，娘子，為夫好像醉了。”話音沒落，她就看見栗蝶兒搖搖晃晃走到床邊，軟軟倒下了。
\t靠，居然比本大爺還快。素心直了眼，趕緊爬到她身邊躺下，迫不及待吹熄蠟燭，然後一拉被子，打起呼嚕來。
\t素心盤算著等栗蝶兒徹底熟睡就幫她寬衣解帶，然後順手來個十八．摸，再滴點血……嘿嘿，正美滋滋想著，忽然聽見栗蝶兒輕聲呼喚：“相公，相公。”
\t呃？聲音很清醒，雖然低軟慵懶，但是並不像酒醉後舌頭都大了的樣子。她覺得這新娘有點問題，於是繼續打呼嚕裝睡。
\t“相公，你怎麽就醉了，洞房花燭，陪人家再喝一杯嘛，嗯嗯。”不但叫喚，還使勁搖晃上了。
\t呼嚕打得更響了。
\t栗蝶兒確定她已睡著，悄悄爬起床低語：“對不起了相公。”
\t然後素心看見她打開窗，從窗口跳出去，身手利落地直奔夜色之中。
\t“哎呀呀，本大爺的新娘子跑了。”素心鯉魚打挺翻身跳出窗外，突然聽見悉率之聲，窗外花草叢中居然接二連三鑽出人頭來，嚇了她一跳：“大半夜你們在做賊？還跑到人家新房外偷聽。”
\t隻見慕北辰兄弟倆外加謝公公００７都到了，唯獨不見風清揚。
\t“奇怪，你保鏢呢？”
\t素心剛想說還是風清揚好，沒他們這麽惡俗的好奇心，就聽見藍雨情擠眉弄眼答：“心疼他的荷包呢，怕繼續被你宰。”
\t呃，白天他果然大放血了。素心深表悲哀然後被慕北辰拉著就跑：“快點，看你老婆哪去了。”
\t一行人悄悄追蹤，躡手躡腳跟著栗蝶兒鑽進了一個小樹林。進了林子一看，居然滿山崗都是小土包，原來是塊墳地。
\t素心打個哆嗦，悄悄道：“難道我這新媳婦是個借屍還魂的女鬼？要不是個盜墓女賊？”
\t慕北辰給了她一爆栗：“想太多了，看那邊還有個人影，她是夜半私會誰來了。”
\t背夫偷．情？而且是新婚之夜？素心大怒，這不守婦道的女人，倒要看看她私會的男人什麽樣。
\t慕北辰瞅著她：“難道你還真把自己當人家夫君了？”
\t素心摸摸鼻子訕笑一下，剛想說什麽就聽見亂墳崗裏傳來栗蝶兒的聲音：“你明知今晚是我大喜的日子，還約我來做什麽？”聲音憤怒，不像是對情人說話溫言軟語。
\t男人激動的聲音，有點幽怨：“蝶兒，你真的打算忘記我？”
\t栗蝶兒冷冰冰道：“什麽叫打算，我就沒打算和你怎麽樣。”
\t“蝶兒，不是你爹反對我們來往嗎？你一直都是愛我的呀，直到前一陣你還說了，結婚隻是個幌子，你嫁給誰都隻做個有名無實的夫妻，不會和他來真的。”
\t栗蝶兒用力推開那男人摟過來的懷抱：“你聽錯了吧，就算我肯，我爹也不會肯。再說我的夫君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決不可能任由我亂來，以後我也不可能跟你再私下會麵了。”她扭過臉來，素心正好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厭惡。
\t月色下，那男人的臉被映照得分外蒼白：“蝶兒，你真無情。我以為你和你爹會不一樣，誰知道你也這麽狠心。”他的臉龐有些消瘦，五官倒還清秀，隻是黯然的神情顯得有些憔悴。
\t“誰叫你拿我們以往的事來威脅我，我最討厭被人威脅。還有，我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打算要了，本來我是堅決不肯打掉，我爹逼我嫁人就是怕我肚子大了會讓人發現，可是你現在老是糾纏我，還拿這事來逼我和你見麵，以後你肯定還會沒完沒了糾纏我的，如果我生下了這個孩子，你還會拿孩子來要挾我吧？”
\t“我不會的蝶兒，你千萬別打掉他，我真的不會再糾纏你了。”男人撲通跪下了，臉色更慘白，襯著身後的墳地，活像墓地裏爬出來的僵屍。
\t素心大吃一驚：“我媳婦居然還懷了別人的野種？靠，這頂綠帽子戴高了。”她一臉不忿，摩拳擦掌。
\t慕北辰和慕北風一左一右抓住她的手臂，都低聲道：“別忘了你不是男人。”
\t素心泄氣地一回頭，她演男人演得太投入以至於一時忘情了，但是當她看見慕北辰眼中興災樂禍的邪笑時，火氣又來了，一個後肘拳撞在他肋上，眼中笑嘻嘻，意思是叫你看笑話。
\t慕北辰吃痛，臉色晴轉多雲，黑得像鍋底。
\t慕北風低聲笑：“皇兄你還是回避吧。”
\t那邊栗蝶兒提高了嗓門尖聲道：“我夫君要是發現了我懷了你的孩子，一定不會要我，我也不想的，我們倆就此斷決關係吧，長痛不如短痛。”
\t“蝶兒，你是不是愛上那個人了。”男人神色淒然。大婚那天他混在人群裏看見了，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新郎倌比他俊美一百倍，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
\t栗蝶兒也不作聲了，大概她也想起了往日這個男人的好處，心有點軟：“誰叫你爹和我爹勢不兩立呢，我爹是寧可把我嫁給乞丐也不讓我嫁給你。”
\t“蝶兒，我最後求你一件事，把孩子生下來給我撫養吧，我會好好對他的，我保證以後不再糾纏你了。”
\t栗蝶兒大約在糾結這事的後果，半天不回答。
\t“怎麽辦，現在出去捉奸？”藍雨情有點忍不住，小聲問。
\t素心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她緩慢地搖了搖頭。 藍雨情一臉失望。 栗蝶兒終於艱難地點了頭。
\t回到新房，素心悶頭繼續裝睡，沒多會栗蝶兒也翻窗回 接著聽見她悉率的脫衣聲，然後上．床。素心從眯縫的眼裏看去，她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發了會愣，然後流下兩行淚來，似乎對那個男人還是有情的。想了很久，她痛下決心似地嚓亮出一把尖刀。
\t素心嚇了一跳，都沒發現她那刀從哪冒出來的，心想難道她要謀殺親夫？不由一陣緊張。
\t接著栗蝶兒捋起袖子，在手臂上輕輕劃了個小口子，滴了點血在床單上，拋了尖刀迅速按住傷口。
\t素心這才明白她在假裝初女。這倒也好，省了素心不少事。她繼續裝鼾聲大作。
\t栗蝶兒放下袖子後，伸手摸到素心身上來，解開她扣子。
\t非禮啊非禮。素心大驚，忙假裝翻身，順勢把手從衣袖裏伸出來。栗蝶兒小心地把她外衣脫下，然後躺在她身邊睡下了。
\t“啊，天氣真晴朗，娘子早啊。”素心翻個身打個哈欠，笑咪咪看著對鏡梳妝的栗蝶兒。
\t“相公早。”她還是羞答答的樣子。
\t裝模作樣。素心心裏陰暗地畫著圈圈，昨晚才會奸夫，今天就裝純情。
\t“昨晚喝多了，為夫都不記得發生什麽事了。”她一臉遺憾並假裝深情：“娘子，昨晚我是不是太粗暴了呀？嗯嗯。”
\t栗蝶兒頭垂得更低：“不要這麽說嘛，我也喝多了，不……不記得了。”
\t梳洗完拜見完嶽父，素心便提出親也成了，該回家拜見他爹娘了。無論如何新娘子也要去夫家看看，見過公婆才算合禮節。
\t栗霸天見生米煮成熟飯，很幹脆地答應了，順便也想去見一下親家。
\t素心一聽他也要去，趕緊道：“嶽父大人事務繁忙，就不必親自動身了，我和蝶兒見過我爹娘後，帶他們來拜見嶽父大人吧。”
\t栗霸天猶豫一下，正好有人急匆匆進來稟報：“栗爺，西河碼頭兩撥人為了搶地盤打起來了，我們的貨說好兩個時辰後在碼頭靠岸的，再不解決的話恐怕貨要有閃失。”
\t“又是戚家的人！”栗霸天咬牙切齒，“遲早要把他們趕出滎丹城！”說完瞪了栗蝶兒一眼。 栗蝶兒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低下頭去。
\t“那就這樣吧，賢婿你帶蝶兒回去，為父處理這事去。”
\t素心看著栗霸天的背影猜測，難道昨晚那個男人是戚家的？哇卡卡，江湖紛爭，上代恩仇累及下代，常常是這樣棒打鴛鴦的。她一拽栗蝶兒：“不忙回去，我們看個熱鬧再走。”
\t“別去，兩家火拚很危險的。”
\t“沒事，憑為夫的身手還怕什麽。”素心瀟灑地想要揮揮扇子，卻發現手裏是空的。
\t栗蝶兒在雲來客棧外等著，素心在慕北辰屋裏簡約說了一下栗家和戚家的情況。
\t恰在此時藍雨情推門而入，匯報他剛剛探聽來的消息：“栗家一直雄霸滎丹城，戚家主人戚恒本來是栗霸天的副手，後來暗中勾結滎丹城知府蔡富來，漸漸和栗霸天不和，兩人由小吵到分裂，終於形成兩股勢力。蔡富來是攝政王的人，而栗家卻是土霸王，一方麵他想鎮壓栗家的勢力，要得到當地其他富豪的支持，另一方麵栗家卻不肯和官府合作，對抗蔡富來對當地鄉紳商賈的盤剝，所以黑白兩道一直不相容。”
\t“等等，聽起來栗霸天倒是站在百姓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