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兄弟爭女人
“拿錢來。”她手一伸。
\t慕北辰歎氣，決定下次帶她出來要多帶銀兩。
\t“這是一千兩，你自由了。”
\t少女不敢置信地望住他們。 圍觀的人呼啦一下圍上來，還真有人出錢買這醜女？
\t“這位爺，你瘋了吧？買她回去幹什麽？洗腳還嫌她髒。”
\t素心糾正：“我是說，她自由了。一千兩給你，你不用為我做什麽，也不用跟我走。”
\t少女突然一言不發地連叩三個響頭，然後道：“幾位爺，我葬完父親立即去找你們，你們留個住址給我。”
\t素心一再推辭並搖頭，表示堅決不要她做丫環，但少女還是更堅持地要了他們的住址才離去。
\t“你們上當了，她拿了錢就跑了。”路人好心提醒。
\t“咦，是傻子吧，一千兩買個醜女就算了，連人也沒要。”
\t素心厭惡地看看他們，世人都這麽冷漠嗎，就跟她的時代一樣，見到有跌倒的人也不去扶一下，隻要自保就好了？沒有溫情的社會是不是讓人太心冷了？她是寧可被人騙也不願眼看著有人走投無路死在她麵前的。
\t慕北辰輕握著她的手，攬緊了她的纖腰：“我們回去吧。”
\t慕北風輕歎了一聲：“你太善良了。”
\t“我知道我傻……” 慕北辰揉揉她的秀發：“你要是傻，世上還有聰明人麽？”
\t回到客棧，他們都沒想到那個賣身葬父的少女竟然找上門來。
\t但是……問題大了。
\t因為少女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少爺，我是來做你的奴婢的，你要我做妾也可以。”
\t素心幹笑：“那個，不用了，我說過你是自由身。”
\t“我不是，從我收下了少爺的錢，我就是你的人。”
\t素心挫敗地看著這個比她還倔強的少女。 慕北辰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三弟，你又要娶媳婦了？”上次娶個美女也就算了，這次連這麽醜的也要？ 謝公公的老臉一陣抽筋，他忍笑忍得很辛苦。
\t少女看看他們：“你們嫌我醜是麽？少爺，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她自說自話就在房裏打了一盆水洗起臉來。
\t她搖搖頭，下意識地挺了挺身子，想要自己堅強起來。
\t卻沒料到這個小小的動作令她本來就挺拔的某處更加巍峨，慕北風雖然無意，卻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不由得一愣。
\t“呃？”她終於發覺他的目光有些不對勁，遊移在某處又很快地轉移了視線。噢天，她忘了李琳兒的曲線玲瓏畢現，估計在她的時代怎麽也是個近似於波.霸的身材，隨便挺一挺就很誘人了。
\t她尷尬地咳一聲，裝作有些怕冷的樣子抱住了肩，直接尋找床的位置。
\t“我來。”為了不破壞室內旖旎浪漫的氣氛，慕北風刻意沒有點燈，借著飛舞的螢光幫她鋪好了床，扶她上去。
\t素心裹著毯子，慕北風坐在床邊，兩人都出神地望著暗室中星星點點的流螢，不聲不響地感受這一刻的浪漫氣氛。
\t“蘭薰，坐。”
\t“蘭薰，熱呼呼的豆花，這是什錦小籠包，裏麵有三丁包子，香菇青菜包子，素豆腐包，蟹黃湯包，哦還有你最喜歡筍丁肉包。”
\t一大清早所有人都坐在那裏鬱悶地看著慕北辰張羅，一瞬間高貴無比的皇帝變成了一個隻知討心上人歡心的初戀小男生，所有人都被他無視了。
\t直到素心出現。
\t“呃？早啊，小葡萄。”慕北辰看見她的時候，有一瞬間是石化的。
\t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站在那裏了，靜靜地在樓梯轉角看著他，臉色蒼白，精神也有點差，而且一夜之間就像是憔悴消瘦了許多。
\t“早。”慕北風替她回答。
\t素心的臉上本來是異乎尋常的平靜，但是她一直在暗中努力調節情緒，她軟弱的一麵不能讓任何人看見，尤其是慕北辰。
\t“有好吃的呀，有我的一份嗎？好餓好餓啊，昨晚就吃了點清粥，現在肚子打鼓了。”她蒼白的臉上展開一個完美的笑容，似乎稍稍遮蓋了她的病容。而且她很歡快地小跑著坐到桌邊，一如往日般活潑。
\t“當心吹風，你剛退燒。”慕北風有意無意地在她身邊坐下，擋在上風口，手搭上她的肩。
\t“沒事，我又不是紙糊的，再說現在還是夏天呢，就算吹點風也不要緊。”她笑嘻嘻地將筷子叉到蘭薰麵前，直接把包子戳了個洞，然後筷子串著包子拎起來，汁水淋漓的湯包搞得滿桌是油，但她毫不介意地咬了一大口，然後燦爛地一笑：“湯包要這樣才好吃，有個洞容易冷卻。”
\t然後她很不客氣地把桌上的烤紅薯，燒賣，蒸餃，千層糕什麽的各嚐了個遍，看看那些舉著筷子想動卻沒怎麽動的人：“幹嘛都看著我呢？我知道我吃相不大好看，可是你們也不是第一次看見，吃你們的嘛，冷了不好吃。”
\t慕北風不禁露出一絲暖暖的笑意，那個無憂無慮、頑皮慧黠的素心又回來了，他就知道她決不會輕易被打倒。他夾了一隻燒賣笑：“沒事，隻是覺得你吃的好看，來來吃早點。”
\t慕北辰心裏的感覺很奇怪，又是甜又是酸又是澀。甜的是他的小葡萄看起來依然很陽光開朗，酸的是搭在她肩上的那隻手不是他，澀的是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去打掉那隻手……難道她已默然接受了慕北風對她的好？
\t他終於還是沒忍住，冷著臉拿開慕北風的手：“十一，你的手應該放在屬於你的位置上。”
\t“我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當，如果你不珍惜還堅持霸占著不讓別人擁有的話，我一定會和你力爭到底。你除了生得比我早幾年之外並沒有什麽特別比我強的地方。”慕北風的語氣平平穩穩卻毫不示弱，壓根兒就沒有退讓的意思。
\t“十一，你想造反？”
\t慕北風卻淡然一笑：“談不上造反吧，我搶的又不是你坐的位置，再說了，素心如果不是琳兒，那她本來也就不是你的。”他說的很含蓄，但用意卻很明了，素心隻是她自己，李琳兒才是慕北辰的皇後，如果慕北辰不能給她承諾，那麽他就將取而代之。
\t慕北辰的瞳孔驟然縮小，他的憤怒顯而易見：“你什麽意思？就算不論身份，至少我還是你哥哥，長兄為父，你連嫂子都敢不尊重？”
\t“我很尊重她，比你尊重，至少我不會不經她同意就隨便帶了一個女人回家，或者隨便封了一個女人做什麽。”
\t慕北辰像充滿氣的氣球，瀕臨爆炸的邊緣。他其實是個很懂得控製自己情緒的人，一般喜怒哀樂隻是他迷惑人的工具，但是這一刻他是真的憤怒，不知道為什麽遇到素心的事他就失控。
\t“慕北辰，吃個燒賣。”素心預感天地大衝撞即將爆發，迅速挾了隻黃金燒賣堵住慕北辰的嘴。
\t果然，那隻氣球慢慢泄了氣，因為他已經沒空去生氣，被那隻不大不小的燒賣堵得張不了嘴說話，好不容易才從嘴裏拔出另一半來，呼呼喘了幾口氣：“爺快被你噎死了，謀殺啊你。再說，爺叫普北辰，不是慕北辰。”他在提醒她隔牆有耳。
\t素心嘻嘻一笑。
\t蘭樾暗地裏觀察著她，這個皇後果然是天下無雙的美人啊啊，縱然是穿著男裝，不著一絲脂粉，甚至是經過了一夜的高燒帶著蒼白的病態，依然是肌膚粉透，黛眉如畫，精致的五官仿佛冰雕玉琢，連小小的耳垂都像白玉珠一樣柔軟，惹人遐思。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美人讓人嫉妒的女子，以前她一直覺得世上最美的就是她自己。
\t從這樣的皇後手裏搶過皇帝，其實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吧……蘭樾心裏暗暗地擔憂，即使看上去慕北辰多麽重視她，但是憑著女子的直覺，她認為皇帝對素心並不是無情的，他看著慕北風和素心親昵的模樣作出的反應是那麽過激，很明顯是相當在意的。
\t恩公啊，你給了蘭樾一個好難的任務。可是為了你，蘭樾拚了命也要去完成。
\t“辰，我有些頭暈，你扶我回房好麽？”據說辰是蘭薰以前對他的稱呼，至今為止依然是她的專屬稱謂。
\t“怎麽了？沒事吧？”
\t素心有點犯惡心地瞪了那個弱不禁風的美人一眼，她還從來沒這樣叫過他。不過得承認，從蘭薰口中叫出來是那麽溫柔甜軟，糯得人心裏酥酥的。奶奶的，原來她就是靠這種軟綿綿的溫柔來迷惑男人埃．
\t“沒事，大約是天太熱了，覺得有些悶，透不過氣來。”
\t“不會是中暑了吧？００７，去幫我買點冰塊來。”
\t藍雨情張大嘴巴：“為什麽是我？我還沒吃早點呢，再說了這季節去哪買冰啊？”以為到處都跟皇宮一樣，有窖藏的冰埃 “叫你去就去，想辦法。”
\t藍雨情一張俊顏皺成一團，嚴重影響了形象。他嘟嘟囔囔，不甘願地起身。
\t“帶上這個。”素心很利落地抓了幾個早點放在碗裏遞給他，“邊走邊吃，別餓著。”
\t藍雨情眉開眼笑：“還是夫人好，體恤下人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