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真是流年不利
小姐終於怒了，一拍摺扇，直接暴走：“給臉不要臉，滾開！來人呐，把這兩個登徒子給我拿下！”
\t霎時間路邊多了許多看似無關、穿著各種服飾的閑人，從四麵八方圍過來，把她們包圍在中間。
\t周圍商販一看情勢不對，都悄悄撤攤子打算走人。
\t素心目瞪口呆，這是怎麽回事，不就調．戲了一個妞嗎，至於這麽大陣仗？難道這妞來曆不凡，竟是某皇親國戚？呸呸呸，慕家貌似沒有這樣的公主，再說了丹嶺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貴族吧，難道和栗蝶兒一樣是黑道老大的千金？
\t“閃開閃開！”一群官兵氣勢洶洶趕來，拿著鎖鏈直接來拿人。
\t這下好，正解了素心的困窘境況，雖然她想破腦袋也不明白這些官兵為何來得這麽及時。
\t“小姐，這登徒子行為放浪，擾了您大駕，我們替你拿他問官。”領頭的官差直接拿鐵鏈套上素心的脖子。
\t素心暗自腹誹，讓你丫套，過後有你好看的。
\t“夫……公子，這可怎麽辦？”龍胭胭小聲問。
\t素心脖子一梗：“怕什麽，本大爺這就去見他。”她的目的本來就是要去知府衙門找那混蛋晦氣，她就想看章城洛幕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t“嘁，堂下犯人，為何不下跪？”章城洛一拍驚堂木，感覺自己威儀似乎不夠，堂下被調．戲的和調．戲人的都樁一樣杵著，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t跪你祖母的，也不睜眼看老娘是何人。素心翻個白眼：“本大爺為何要跪？所犯何罪？”
\t後麵官差踢起一腳，正中她後腿彎，她撲通一聲被迫跪下。
\t龍胭胭腿一哆嗦，跟著跪下，心裏碎碎念，希望這官差將來不至於死得太慘。果然素心回頭怒目而視，把那官差的容貌刻畫在了心裏。
\t“看什麽看？仔細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喂狗！”官差看著她的目光一愣，扯著嗓子罵。但不知怎地，麵對這俊美得異乎尋常的公子哥兒，他沒來由地有點畏懼感，罵完後心虛不已。也難怪，近朱者赤，素心雖說本來不著調，但在宮裏被培訓了那麽久，好歹也有幾分皇後的威儀，豈是普通百姓能比擬？
\t素心默默想，你丫別後悔，早晚有你好看。 章城洛一指被調．戲的小姐和丫環：“你們二人為何不跪？”
\t小姐冷漠地看他一眼：“你可知我是何人？”
\t“不知道，反正百姓見官就得下跪，呔，把她給我……”章城洛突然覺得有點冷，那小姐的眼刀直接掃得他寒毛倒豎。為毛好好一個美人，給人的感覺如此驚悚？於是他接下去的話就不說了。
\t“好吧，鑒於你是受害者，暫時免禮。”
\t“大人，不公平！”
\t“住嘴，光天化日之下，你調．戲民女，該當何罪？”
\t素心：“大人哪隻眼看見我調．戲人了？人證物證何在？”
\t垂髫丫環鄙視地看她一眼：“我就是人證，物證是你那扇子，還留著我們家小姐的香氣。”
\t“呈上物證。”
\t扇子被遞上去，章城洛一聞：“果然香氣撲鼻，啊好香。”一臉陶醉。
\t素心冷笑，香他個毛，等會有他好看。
\t“人證物證俱在，來人哪，拖下去杖責……”
\t“且慢，我家小爺犯了什麽罪，章知府你要治他的罪？”謝公公陰聲細氣地出現在大堂門前，章城洛當場變色。
\t“那個那個……”
\t謝公公保持著陰陰的笑容走近案桌，壓低聲音道：“章大人，堂下所跪何人你可知曉？”
\t“不不不知道。”章城洛一哆嗦。 謝公公又笑：“你可是咱家是伺候什麽人的？”
\t傻子都知道，太監當然是伺候宮裏人的，那麽堂下跪的至少也是個王爺。章城洛心念轉得極快，立馬站起來低聲答：“回公公的話，下官知道了。”
\t然後提氣喝：“堂下的聽著，此事明明是那民女……”說了一半又被那冷麵小姐的眼刀飛了一記，脖子一縮改口：“純屬誤會，就此作罷。”
\t鬧了半天竟是這樣的後果，素心沮喪不已，這完全不是她所要的結果，奶奶的這場豔．遇也太出乎意料了，那個來曆不明的小姐和謝公公的出現都太突兀，直接攪亂了她的計劃。本想大鬧公堂逼章城洛幕後的人現身的，結果完全泡湯。她氣哼哼站起來：“咱們走。”
\t“且慢，這就是你審訊的方式？”小姐冷冰冰開口了。
\t“本官自有主張，輪不到你一個小女子插嘴。你所謂人證是你自己的丫環，所謂物證也不能舉證，如何能證明他調．戲了你？”
\t小姐又冷冷笑了：“那你看看門口那麽多人證算不算。” 刷一聲，大堂外圍觀人的齊齊踏前三步，個個亮出兵器。
\t這下不但章城洛傻眼，連謝公公也意外非常。慕北辰差他暗中跟著素心，生怕她捅什麽漏子，沒想到這漏子還就捅大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姐竟然有這麽大威勢，究竟什麽來頭？ 那丫環踏上前，緩緩舉起一枚青銅令牌：“這是我們高郅國出使貴國的使令，我們小姐是高郅使者的親妹妹，你這小小知府居然敢怠慢，並且在公堂上公然包庇案犯，真是有辱晏秦國體！”
\t謝公公倒吸一口涼氣，這下真是辣塊媽媽不開花，皇後竟然調．戲了高郅使者的妹妹，直接影響了兩國邦交！而且高郅本來在慕北辰和攝政王兩派勢力間處於中立，兩不相幫，是個可以爭取的友邦，現在……
\t素心非常怨念地想，真是流年不利，出門前怎麽就忘了看黃曆，難道今天不宜出行？
\t小姐冷笑了一聲，連她的丫環也冷笑，重重把令牌拍在案桌上。
\t章城洛一抖再抖，哀求地看著謝公公，希望他能出點主意。
\t但饒是謝公公老奸巨滑，現在也束手無策。
\t突然，章城洛身邊的師爺快步上前，俯耳對他說了幾句什麽，他立即麵現喜色。
\t素心緊盯那師爺，雖然麵目可憎，但身形體態竟然有些熟悉似的，這人……似曾相識。
\t“來人哪，把這淫．亂賊子拿下收監，大刑伺候，直到他招為止。”
\t立馬有官差上前，鐵鏈拿人。
\t龍胭胭急得大叫：“喂喂，你們不能抓我家公子走！”但她求救的目光看向謝公公，卻見他無動於衷，隻能幹跳腳。
\t素心也不反抗，乖乖被鐵鏈鎖上。她知道這回絕不能亂來，否則會直接影響邦交。
\t小姐緩緩鬆口氣，冷漠地掃了眾人一眼：“我會等你們的結果。”
\t素心相當怨念地換上官差給她拿來的血衣。白色的囚衣上汙漬斑斑，還有暗紅色血跡，也不知是哪個重犯穿過的。但是沒辦法，必須假裝一副挨了板子的模樣走出去，否則章城洛無法交代。
\t章城洛看著換好衣服的素心出來，點頭哈腰：“大爺您慢走，這也是權宜之計，否則無法向使者交代啊。”
\t謝公公也看著她，眼光分明充滿責怪。
\t素心也不怪他，誰叫自己這次抽風，調．戲錯了人。上次調．戲栗蝶兒調．戲得風生水起，滋味無窮，沒想到上得山多終遇虎，這次栽了。
\t出了大牢，她雙臂一伸，長舒一口氣：“ＴＭＤ大牢裏味道真難聞啊……”語音嘎然而止，她赫然發現被調．戲的小姐主仆二人正在外頭等她。
\t果然是不放心，要看她被嚴刑處罰的樣子。 不用這麽較真吧，這美女也忒狠了。素心暗恨，擺出一個被淩虐的表情，啊地一聲身體軟軟往下滑。龍胭胭和謝公公搶上前扶住她，兩人拖死狗一樣架著她往前走。
\t章城洛裝模作樣咳嗽：“那個小姐，本官已嚴懲此賊，你該滿意了吧？”
\t小姐冷漠地轉身，離去。
\t“跟上她！”素心咬牙。
\t“幹什麽？夫人你可不能再惹事了。”謝公公警告，大有她再不聽話就直接逮之的味道。
\t“前麵那是誰？”
\t“高郅使者的妹妹。”
\t“高郅是咱們想爭取的勢力不？”
\t“那當然。”
\t“那不跟著還待何時？”
\t謝公公恍然大悟，這個娘娘啊，心思轉得不是一般的快，連他也不得不由衷佩服。
\t高郅這個中立國，必然是各方勢力想爭取的對象啊，倘若就此放過，隻怕就被攝政王的人拉攏了去。
\t風清揚沉默地站在巷口，身邊站著個黑衣人：“統領，你為何還不攔下他們？”
\t“怎麽攔？強用武力？”
\t“就算弑殺也無所謂，倘若被他們爭取了高郅國的勢力怎麽辦？”
\t“閉嘴。”
\t“統領，不是屬下要說你，你一再為郡主破壞了王爺的計劃，很是不妙啊。先前郡主明明就快得罪高郅使者了，你卻通知章知府去逮人，分明就是給她台階下，想要救她，連屬下都看出來了。”
\t“到底我們倆誰是上司？”
\t“屬下不敢，但……”
\t風清揚厲聲道：“放肆，連王爺都不會對我這樣說話！”頓了一下，他一字一頓道：“誰都不許傷害琳兒，聽見沒有？”
\t“屬下遵命。”
\t前方的主仆二人明明是柳腰款擺地走著，壓根就沒加快腳步，可素心就是覺得越來越跟不上了。